《Bianconi Melody 白色旋律[黑白]》木槿簪

9、第一部分08.

　　08.

　　日本下了一场大雨，这场雨下的是那样大，大的过分，而且是毫无预兆就突然袭来。
　　傍晚临放学时还能看到灿烂的夕阳，一条条像水波纹一样的云点缀着西方的天空，剪影般的鸟儿以悠哉悠哉的姿态归巢，耀眼的红色把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然而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低头的一瞬间，就听到瓢泼大雨顿然来临。
　　几乎是所有的学生都呆住了，面面相觑。基诺手中的书“咚”地一声砸在了桌面上，喃喃道：[完了，没带伞，回不了家了……]
　　他的话代表所有学生的心声。
　　老夫子也有些不安，他望了望窗外，为了让学生们安心过完最后十几分钟，安慰说这雨来的快，去的必定也快，不久就会停的。

　　然而老夫子的话并没有得到实际验证，放学半个小时了，雨依然下的无比快乐。它们以僵硬的身躯落在任何能够落在的地方，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仿佛就是雨水的狂欢节。卡莲望着窗外密密的水帘，听着树木与窗户的哀号，又无奈又生气：[该死，今天晚上还要负责Zero的安全呢！！！]着急地一跺脚，把手中的书包甩到头顶上，顶着雨水就向外冲。
　　她似乎听到基诺在后面焦急的喊声被哗哗的雨水消灭，但卡莲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回头看——如果不想被淋的更惨，于是发挥她在运动会千米长跑的能力极限，向目的地——玉堂的酒吧冲去。

　　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摔倒，但她从茫茫的白色中看到酒吧的门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希望般，加快速度，然后大力推开门。
　　酒吧里除了柔和的灯光外还有惊讶的眼神照射着她。卡莲终于发觉自己累的已经不行了，体力不支跪在地上，身上的雨水顺着木地板流淌。
　　[卡莲，你怎么弄的啊？]维蕾塔惊讶地看着她问。
　　对方顿时露出沮丧的表情，然后用大拇指向后一指，苦笑着问：[维蕾塔，拜托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外面在下雨。]
　　维蕾塔只好抱歉地说她只沉醉于酒吧的音乐中，根本不知道在下雨。并为卡莲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然而对方却说：[先别急着同情我，外面一会儿还有一个更惨的。诶！玉城，麻烦你去帮我把我的骑士团制服拿来，我还要去市政府报道。]
　　[为什么总是我干这种事情？！]玉城把毛巾叠好放在柜台上，然后埋怨说：为什么你们运气都那么好，红月是黑色骑士团的重要人物，扇成了外交官，而我偏偏是酒吧老板呢？！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又闯进来一个人，他满身的泥巴和像大花猫的脸顿时让酒吧里的人忍了几秒，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叫基诺的少年也只能用莫名的目光看着所有人笑的前俯后仰。
　　玉城心想这下好了，要伺候两个人。

　　电视里正在重播Zero来日本后所做的演讲画面。坐在电视机前的前黑色骑士团成员对他指指点点，不是说他的声音不像，就是说动作过于僵硬。总之他们是想尽一切词语来说明第三代Zero与第一代和第二代的不同之处——显然他们还是很怀念死去的魔王所扮演的Zero——即使魔王罪孽很深。
　　虽然“Zero回来了”对人们来说是多么令人激动的话，可对于这些人而言更多的是疑惑。
　　于是他们更想知道面具后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而且这欲望日益加深。他们不断地猜测Zero的真实身份，并找其特点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每当发现这个Zero的一处不符合“原本”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

　　[真是受不了他们啊……]维蕾塔旋转着把椅，无可奈何道，然后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维蕾塔小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耳边突然传来基诺的声音，她抬头，对方一脸大花猫般的笑，用毛巾擦着头发，而水依旧频繁地低落。
　　我哪里知道呢？随便吧。维蕾塔虽然嘴巴上说的毫不在意，不过作为母亲特有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浓，甚至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勾画将来宝宝的模样。当然要以她和扇为蓝本。
　　[我希望是个女孩。]基诺说，面对对方想知道理由的眼神，他的目光先是飘向远方，然后愉快地说着：[最好有红色的直发，水蓝色的眼睛，然后性格还特别活泼外向坚强正义……]
　　[好了好了，你说希望我的宝宝像卡莲不就行了？]她刚说完，基诺的脸顿时红了。

　　其实我希望宝宝是个女孩，但性格我希望她像柯内利亚殿下。维蕾塔说，[但是话说回来，柯内利亚殿下有一段时间都没来酒吧了。唉，估计是和吉洱福德旅行去了。不过前几天她倒是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她的脸色随着字句的增对变得越来越阴沉，说到这儿抬起头盯着基诺，[你猜她说什么？]
　　看着维蕾塔变得犹如女巫般幽幽的眼睛，基诺突然感到不寒而栗，他硬挂着微笑问柯内利亚说了什么。

　　[她说她好像看到尤菲米亚殿下和枢木卿了——在一天下午。]

　　啊——不要开玩笑了！！！基诺顿时尖叫，然后压低声音说：[拜托啊，他们两个都已经……拜托拜托，四月一号还远的很呢，这个玩笑不好笑，不好笑！！！]
　　那就当笑话好了。维蕾塔说，她对基诺的吼叫很不满，她可不希望她肚子里的宝宝被吓到，安慰般地拍了拍腹部，然后抬起头看着电视机里的Zero说：[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第三代Zero是我们认识的人，因为对于他，真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呵呵，我们猜不出是谁呢。]
　　基诺吞了吞口水，想抬起眼睛看电视中摆Pose的Zero，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勇气将眼皮抬起来。

　　…………

　　房间的色彩和外面的世界一样阴暗。也许阴暗能够产生错觉，让其他色彩都带上面具，产生不真实的感觉。这样看上去，就不会有看到真实的东西而产生的烦躁。
　　就像血迹虽然沾满了手指，但是现在看上去确实如墨汁一般的黑色。而尤菲却在享受着这些液体。

　　这种气味让朱雀觉得一阵一阵地反胃，他想摒住呼吸却不能撑太长时间。而当他要进行新一轮的深呼吸时，胃里就更是翻江倒海了。他用另一只手托着低落的血，他可不想在洗完手后又要擦地板。
　　尤菲的舌尖在朱雀手指上滑动，虽然很轻，可伤口还是疼。尤菲每过一段时间就抬起眼睛看看朱雀，她纯净的目光带着无辜的色彩——感觉就像接受施舍的小猫。朱雀也只能用硬翘起来的嘴角告诉尤菲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分钟左右吧，可朱雀总觉得过了好几年。尤菲把朱雀的手指从嘴巴里拿了出来。
　　他觉得这次尤菲用的量有些少。
　　[不行的，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干尸的。]尤菲说。
　　果然，朱雀觉得头晕的很厉害。但变成“干尸”，他觉得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明天……我的访日之旅就结束了……尤菲，和我一起回布里塔尼亚吧。娜娜丽……会很高兴见到你的。]朱雀说，一边用纱布擦着手中的血迹，一边说。[你可以带上帽子和眼镜，假装是我的服务人员。]
　　对方点了点头：[离开前……一般是要说告别词的吧。]
　　[？]
　　[我觉得你可以把Zero的动作弄的更熟练自然些……不然，真的很好笑。]尤菲带着强忍着笑的脸看着朱雀，朱雀先是惊讶，然后也有想笑的欲望。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哈哈笑起来了。

　　尤菲的嗜血和她的快乐是两回事。朱雀肯定地认为。

　　卡莲走到Zero房间的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轻松的笑声，顿时心生疑惑：难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于是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过这扇门实在是太厚重了，除了一些模模糊糊的音调，根本听不清字句。
　　接着她敲了敲门。
　　笑声骤然停止，卡莲听见。接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是屏幕发亮的电视机和昏暗的房间。而Zero却如一尊漆黑的雕像般坐在沙发的最深处。
　　[晚上好，卡莲。]Zero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晚上好。卡莲回应着，然后目光打量着整个房间，寻找着刚才发出笑声的人，以及可疑的物体——甚至是沙发上的痕迹：除了房间黑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这是什么气味？
　　她皱起了眉毛，接着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斑黑点上。

　　[明天您就要离开了，首相大人已经在餐厅准备了告别宴，我现在将带您去。]
　　[不用那么麻烦吧？……]Zero说。而朱雀实际想的是：他带着面具就算眼前有山珍海味玉盘金樽他也无福享受。
　　而卡莲很坚持，她坚韧的目光仿佛就在说：你如果不去，我将会让基诺等人把你绑也要绑去。
　　朱雀点点头，以Zero的风范说着“可以”。然后起身要求卡莲带路。

　　然而当朱雀走到门口的时候，卡莲却向房间内部走去。朱雀回头，才看到血迹居然落在地板上了！在卡莲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挽住卡莲的手臂，紧接着卡莲就注视着他。
　　[走吧。请。]他说。
　　卡莲又瞟了瞟地面上的不明物体，然后盯着面前的面具看了几秒钟，最后嘴角翘起：[请。]

　　卡莲对那个黑点怎么都是念念不忘，她觉得其中一定有鬼。但第二天她进入Zero的房间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那个黑点只是碳素墨水也说不定。卡莲警告自己不要想的太复杂——因为世界往往就是因为复杂而搞得混乱，混乱之后就是“战”。

　　这件事情算不上蹊跷，更蹊跷的事情在后面——Zero按照程序开始讲告别词，当他踏上高高的讲台，一句“亲爱的日本民众们”还未说完，就看到那黑色的纤长身影从讲台上倒了下去。砸在演讲台上，发出一声响。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发出惊讶的声音。
　　包括娜娜丽，也呆在屏幕前。她看着人群涌向Zero，把他扶起——然后画面变成一片雪花，紧接着，就是果汁的广告。

　　[他有失血的现象。刚才晕倒是因为血压偏低造成的。]医生走出来后说，[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想看看他的的脸色来确定他的状况……]
　　不行！！未等首相发言，卡莲就大声拒绝，引的周围的人惊讶地看着她。
　　[不能摘掉他的面具，他是Zero，他不能没有面具！！！]卡莲斩钉截铁道。
　　首相想了想说：[红月说的对……那么，就等Zero醒了，就送他回布里塔尼亚吧。至于对外……就说Zero身体不适而晕倒的就可以了。]
　　周围的领导人互相点头示意，而卡莲对首相的处理感到满意。可也觉得奇怪。尤其是医生“失血”的两个字，更让她感到不安，继而，Zero房间里的那个黑点也在脑海里愈加清晰。

　　Zero离开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登上飞机，然后向人群招手。就像惊鸿似的。
　　不过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Zero回去的时候，服务人员多了一个。

　　…………

　　阿尼亚觉得自己来到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地，天空碧蓝，阳光明媚，她愉快地漫步在草场上，望着天际飞过的苍鹰。结果脚下不稳，就摔倒了，面前是一个水坑——于是她投入了水的怀抱。
　　冰凉的感觉在脸上浮动，有些水甚至灌进嘴里，被呛的很厉害，她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高高的橘子树，除了茂密的树叶灿烂的阳光之外还有一个小男孩的脸。他有银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看着阿尼亚。
　　[你醒了？]小男孩的声音怯生生的。
　　阿尼亚坐起来，打量了小男孩一番，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感觉像学生的制服。但阿尼亚觉得面对一个生面孔没必要如此好奇，于是她从草地上站起来，目光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在橘园的边缘处。
　　她觉得脸上还有水，估计是这个小孩干的。

　　[我看这里很适合休息……所以……]小男孩接着说。[我叫帕诺和林，你叫什么名字？]
　　[阿尔斯托莱姆。]阿尼亚把自己又长又拗口的姓说出来，弄得帕诺和林张着嘴巴练了半天也没念出来。然而阿尼亚压根没打算告诉他她的名字。

　　奇怪，我怎么来这里了……我应该……在给C.C准备披萨啊……阿尼亚想。
　　这时候，远远地听到杰雷米亚的喊声：
　　[阿尼亚——]

　　[哎——]阿尼亚大声回应着。
　　远处的人影从绿色中凸显，逐渐清晰，只见杰雷米亚跑到她面前，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问：[你跑到哪里去了？一天不见你的人影？！]接着他看到阿尼亚身后的帕诺和林，疑问道：[他是谁？]
　　帕诺和林吓了一跳，然后躲在橘子树后。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这里了，我刚醒，至于这个小男孩，他说他叫“帕诺和林”，我可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尼亚说，接着问C.C是不是还在吃披萨。
　　[C.C小姐已经离开了，她很满意，就是说最后没有见到你感到遗憾罢了。]杰雷米亚说，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帕诺和林：[你，过来！]
　　帕诺和林吓了一跳，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又是惊恐又是不好意思。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走过去了。
　　杰雷米亚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你从哪里来啊？]
　　如果说是从死神的家里来的，杰雷米亚和阿尼亚一定以为这个孩子大脑有问题。然而帕诺和林也是不会说的，因为死神警告过他“不准提起有关他和死神的任何元素”。帕诺和林这次不敢犯错了，他只好回答：[不知道。]
　　[你父母呢？]
　　[不知道。]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不……为了让她休息……]帕诺和林伸出手指了指阿尼亚。
　　哦，这样啊……杰雷米亚若有所思，心想这可能是个弃儿，想到自己的橘园只是阿尼亚和他两个人工作实在是有些无聊，于是他决定让这个孩子加入他们。
　　看得出来，帕诺和林很高兴，但是他高兴了没几秒钟马上又恢复了呆滞。
　　杰雷米亚想：[这个孩子一定是受过惊吓吧……或者是怕生。]于是他又拍了拍帕诺和林银色的脑袋，然后牵起他的手，带他回他们的木屋。

　　[阿尼亚，给帕诺和林做点吃的吧。]
　　[披萨行吗？]阿尼亚问。
　　杰雷米亚一愣：[你不是讨厌披萨吗？]
　　[抱歉……]阿尼亚面无表情：[给披萨女王做了几天的披萨，我突然觉得一天不做披萨我就手痒。]接着阿尼亚头一次露出天真的笑脸，宣告般对杰雷米亚和帕诺和林说：
　　[以后我们都吃披萨吧！！！披萨万岁！！！]
　　……杰雷米亚的头上顿时以黑线闭幕。

　　…………

　　枢木朱雀向女皇娜娜丽以及布里塔尼亚所有高级官员汇报了去日本访问的全过程，记录员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字，然后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全部躺在白纸上，从打印机里慢慢滑出来。
　　[感谢Zero为布日两国友好关系的进步发展做出的贡献！请让我们为你鼓掌。]娜娜丽说，然后大厅里爆发出一阵掌声。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荣幸至极。]朱雀回答。

　　[呵，三个月来，Zero也很通世事了么……]一声不冷不热的嘲讽从娜娜丽身边传来，娜娜丽顿时皱起了眉，她把目光转向发出这个声音的人——修奈泽鲁，用目光“提醒”他不要得寸进尺。
　　然而修奈泽鲁依旧一脸贵族特有的神秘笑，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威望会因此而降低，反而从自己面前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站起来说：[Zero的汇报完成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他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朱雀。两个人的中间只隔着娜娜丽，而两个人的距离实际上不到两米，U形会议桌的中间还有一盆花草。
　　朱雀也隔着面具看着修奈泽鲁，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相撞。在一旁服侍的侍女安琪儿觉得，幸好Zero有面具，不然，两个人的目光正面冲击一定会产生火花，然后把在座的人统统烧的心焦。
　　对外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还未安定，如今布国内部已经开始了“内讧”和“冷战”。修奈泽鲁等皇族属于典型的“窝里斗”。

　　[请吧，修奈泽鲁皇兄。]娜娜丽说。
　　[谢谢，女皇陛下。]修奈泽鲁把手中的纸哗哗啦啦抖两下，似乎想故意发出这样大的声音，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要说的是关于陛下和Zero去美利坚访问的事情。我已经拟定好时间了，两个星期后。这次的访问会比Zero去日本还要大。因为，美利坚也是大国之一，只要我们与美利坚能够保持和平往来，让ZH联邦、日本、EU等国支持，我们的和平计划就大功告成了——所以，这个访问非常重要……]
　　[不用你说我们也清楚地很。]前第五皇子维克多•D•布里塔尼亚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他毫不客气甩出这句话，硬梆梆的犹如一块石头砸在修奈泽鲁的脚上，顿时会议冷场。
　　维克多皇弟，你对我很有意见吗？修奈泽鲁虽然很恼火，但依旧气度非凡地转头问，他伪装的是那样好，一点愤怒都没有流露出来。
　　维克多也高傲地抬起头，挑衅般地说：[对，我就是很有意见。]

　　这一番话翻译成中文后就是：“你想打架吗？”“谁怕谁啊，有种就来啊！”

　　会议厅里，不仅仅是Zero和修奈泽鲁的战争，如今一直保持中立的维克多也举起矛头，其他官员都屏息凝气，都害怕事件升温。因为会议一旦混乱，将会以丑闻传出去，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
　　[够了！]忍了很久的娜娜丽带着淡淡的怒火说。虽然更加严肃，但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了。
　　[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在无聊的地方上。]娜娜丽的眼光顿时变成刀子般锐利，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轮流落在他们的头上表示警告。
　　修奈泽鲁皇兄和维克多皇兄罚三个月的薪水，但对于这件事情我会负全责。娜娜丽说，[事情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传出去。好了，修奈泽鲁皇兄，请您继续。]

　　这时候所有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朱雀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娜娜丽想，依旧心烦意乱。

　　不幸之后总会有惊喜，但有的惊喜似乎来的太快太大了些。出乎意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些词语都在一瞬间出现在娜娜丽的思想里。
　　朱雀推着娜娜丽要她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娜娜丽觉得奇怪，她问有什么事情。朱雀说：
　　[你去了看了就知道了。]

　　朱雀关上门，屋子里很黑，几乎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当朱雀打开灯的时候，娜娜丽差点尖叫——
　　尤菲姐姐？！
　　尤菲犹如花瓣一样落在娜娜丽面前，牵起娜娜丽的手。
　　[她……是真人？]她瞪大紫色的眼睛问朱雀。朱雀肯定地点头。

　　两姐妹聊了很多，朱雀在外面呆着，他几次听到两个女孩子高兴地哭了的声音。
　　最后很晚了，娜娜丽依旧惊讶未定。朱雀推着娜娜丽，把她送回宫。

　　[太不可思议了……尤菲姐姐居然回来了……]娜娜丽反复重复着。
　　[嗯。是啊。]
　　[但是尤菲姐姐有点奇怪。]娜娜丽说，[瞳孔的颜色……是红褐色，而且很多事情她想不起来或者根本记忆是错误的……还有……]
　　[她嗜血。]朱雀淡淡地说。但娜娜丽压根没想要这个答案。

　　娜娜丽这回是惊魂未定了，她转过头瞪着朱雀问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尤菲嗜血，只有血液能够维持她的生命。]朱雀说，接着他摘下手套，把被尤菲咬过的食指递给娜娜丽看，娜娜丽顿时嘴巴都合不上了——食指上一段伤口，周围因失血而产生的苍白色。
　　你在日本晕倒是因为……
　　嗯。朱雀点了点头。

　　娜娜丽顿时不安起来：[那以后要怎么办啊？尤菲姐姐不能总是……她等于在啃食你的生命啊。]
　　[我也这么想过。]
　　[动物的血行不行？牲畜的？]
　　[我没有试过，不知道。]朱雀回答。
　　[那她每次需要多少量？]
　　[五十到一百毫升吧。一天一次足矣。]
　　那就简单了。娜娜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量不算太多，皇家医院的血库有足够的血，而且……不会浪费太多。]
　　[谢谢你，娜娜丽。]
　　朱雀觉得除了这个其他的话都不能表达谢意了。

　　[尤菲姐姐都回来了……哥哥也会回来吧……]
　　[鲁路修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