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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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涵只用了一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定是墨衍说了什么，关于两人的过去、关于两人的开始，一切。
连清涵无可辩白，对曾经发生过的事，他没想过要抵赖，他想他可以解释。
因为他真的那么爱墨浔，他相信他感觉得到。
但墨浔连喘气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将他一把摁倒在了床榻上。
“……”连清涵只觉得后背震得生疼，一时之间胸中气血翻涌，差点咳出血来。
“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是为他而来的？！”
墨浔额角沁出薄薄的汗珠，好看的嘴唇紧紧的咬着，看上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那潭幽深的乌黑里有愤怒、妒意、心碎、纠结，也隐藏了难以察觉的一丝期待。
到了此刻，他其实还抱了一线希望，希望连清涵能亲口否定这一切，告诉自己，不，陛下，那不是真的，我没有把你当成过王爷的替身。
只要连清涵那样说，他就决定无条件的相信他。
他此时此刻的暴怒，是在真真切切的掩盖内心的痛楚。就如墨衍所说，虽然他自己此前也把连清涵当成替身，但那完全是因为认错了人。他心中的至爱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但连清涵却……
他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他死死盯着连清涵，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弱的表情。他看见连清涵痛苦的皱了皱眉，一双清澈的美目缓缓的移到自己脸上，沉静又坚定的看着自己。
“是，陛下，”他轻轻的开口说，“一开始，我的确是为了王爷而来的。”
墨浔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后面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连上了，与墨衍说的话连上了。
“你！你！”墨浔手上禁不住用力，将连清涵白皙的脸蛋紧紧卡住，“你竟敢骗孤？！你心里一直想着他，是不是？！”
“不是！”连清涵皱紧眉摇头，“我是真心喜欢你……”
墨浔厉声打断了他：“孤问你，最初你口中的殿下，是不是他？！”
“是……”
“你是不是说过心里有他？！”
“是……”
“是不是也说过曾把孤当成他？！”
“是。但是陛下，我……”
“好，很好！”墨浔已经气得快要昏过去了，他从袖中狠狠扔下一物：
“这是不是你特意买给他的？！”
连清涵愣了愣，手中的紫色仙鹤纹的锦囊，沾染了暗红的血迹，变得污浊不堪。他捧着它，几乎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再缓缓抬起头来。
“王爷真的死了？”他有些呆滞，似乎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死了！”墨浔一甩袖，指向背后幽暗的漆黑，“孤亲手杀了他！你满意吗？！”
连清涵难以置信的望着墨浔，眸中尽是哀伤和失望。
“为什么？”他嗓音轻飘飘的，好似在云端，却又低沉沉的，好似在万丈深渊，“陛下不是答应我，饶他一命么？”
墨浔被他的眼神刺伤，只觉得气血上涌，全部冲到了头部，刺激着他最敏感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他身子微微晃了晃，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双眸变得凶狠而疯狂。
“舍不得他死？！”他嗓音急促而低沉，强壮的身子压了上来，将连清涵牢牢禁锢在自己臂膀中，“晚了，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陛下……”连清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墨浔埋头重重的吻了上来，连呼吸也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唔……”连清涵瞳孔陡然颤抖，被他极具侵略性的疯狂的吻瞬间紧逼，整个口腔被对方疯狂而狂躁的气息支配着，只如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雪白的中衣在墨浔有力的手指下被撕开，发出难听的撕裂声。连清涵四肢、身体、嘴唇都被牢牢掌控着，他用力挣扎，但在墨浔面前这些都是徒劳。
墨浔见他快要憋过气去，总算放过了他的唇，却一口狠狠咬住他脖子上青色的血管，他疼得几乎要跳起来。
“说，”墨浔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可怕过，“你被孤上的时候，想过他几次？嗯？”
“元宵那晚，是不是希望那个人是他？！说话！”
连清涵疼得流出泪来，心中又急又痛，忍不住急声怒道：
“狗皇帝你放手，你就——你就这么喜欢用强？！”
墨浔怒道：“孤如果没有用强，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暗通款曲了？！”
“墨浔！”连清涵也火了，“你给我下去！你这借题发挥、言而无信的小人！你如果再敢强迫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手脚并用的反抗起来，抬手便是一拳向墨浔挥去。墨浔躲闪不及，受了他一拳，闷哼一声倒在榻上。连清涵趁机推开他，又一脚踢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脚裸，用力一扯，再次牢牢压在身下。
“你打孤？”墨浔已经完全被愤怒和妒意支配了，“你好大的胆子！”
他疾风一般的抬手，一瞬间连清涵以为他要给自己一巴掌，不禁心中一痛，条件反射皱起眉迅速闭上了眼。
然而半晌，脸上没有挨到预想之中的耳光。
他微微睁眼，只见墨浔举着手掌，眼中纠缠着愤怒和心痛两股情绪，薄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意识混乱。
他眼中迷乱，口中喃喃喊着：“孤要让你再也不敢将孤当成别人的替身……”
他一向自尊心比天还高，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更何况，连清涵是他最心爱的人，如痴如狂的想了整整五年的人。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不再说话，只牢牢压住连清涵，用力去撕扯他的衣衫。
“陛下……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连清涵难过得带了哭腔，为什么？他们明明如此相爱，经历了生死才好不容易心意相通，但他却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又要在一顿暴怒之后再对自己用强？
他用了全身力气挣扎、反抗，甚至哭着哀求墨浔住手。他知道墨浔是气昏了头，于是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他能及时的想起二人来之不易的感情，能够停下来，不要将二人之间的一切撕碎，不要让事情变成最糟糕、最无可挽回的状况。
“陛下！陛下！”连清涵嗓子哭哑了，“我明明、我明明……”
我明明全心全意的爱你。
墨浔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此刻他只像一头沉默但可怕的野兽。
他墨色深重的眸子在幽暗中闪烁，满满都是凶冷的光。
“呜……”连清涵的喉咙发出哀鸣一般的声音，下一刻便迸发出急促的抽泣。
眼泪几乎是无意识般的从他泛红的眼角溢出，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到麻木，但这都不及他内心的痛楚来得深、来得强烈。
墨浔在他耳边魔怔一般的问着：
“每次被孤这样弄的时候，你想的是谁？！是谁？！”
“这是你自找的，你就是欠□□知道吗？”
“还敢吗？以后还敢把孤当作别人吗？！”
“……”连清涵半死不活的仰着头，神志迷离的呆呆望着头上床幔上的花纹，瞳孔没了焦距。他微微张着口，脑子里一会清醒，一会模糊，只有胸口的疼痛愈发清晰。
眼泪很快便流干了，眼角再也浸不出什么来。他木然的瘫着，失去了一切表情、言语和思想，任由墨浔肆虐，也再没有反应。
他左手还抓着那只染血的锦囊。
王爷，你可曾想过，你的所谓真心，将我带到了今日？
而我谁都怨不得，只怨我自己，怨我不曾早些将事情与他逐一说明，怨我总想着救你一命于是对他多方隐瞒，怨我偏偏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偏执暴虐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我既然爱了他，我便认命。
但现在，你死了，而我，也与死毫无二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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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清涵微微醒转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墨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他起身来，流云流风听见响动，便进来伺候，一见满屋的狼藉和一片暴风雨摧残之后的情形，都呆住了。
“扶我起来。”连清涵嗓音微弱的吩咐。
“公子，陛下他这是……”流云是个沉不住气的，急匆匆的发问。
连清涵摇头：“扶我去御书房，我要见他。”
他此刻虽然怨恨墨浔的蛮不讲理和暴力，但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墨浔也许只是一时之气，如果把事情好好的与他说明，他是不是还可以好好与自己再次心意相通？
流云流风知道劝不住他，便扶着他慢慢往外走。哪知刚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在门外的几名禁军侍卫拦住了去路。
“连公子，”领头的侍卫厉声道，“陛下吩咐，从今日起，你不得离开留寒宫半步。”
连清涵脸色发白：“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囚/禁我？”
侍卫面无表情：“这是陛下的命令，公子别让我们难做。”
“……”连清涵只得折回去，躺在榻上喘气，一边思考着现在的局面。
没关系，他不让我出去，那我等他来见我便是。他想。
这时，他依然还相信，自己与墨浔之间的情意能够战胜这一切。
这一等，便等了十日。墨浔一直也没来留寒宫。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