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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挪威的森林 ...

  •   张晓亮的事后录播不具备太大的可信性。因为唯一见证事情经过的他其实已被赵尘刚“威胁”,但张晓亮是个管不住嘴巴的人,加上这件事情奇之又奇,所以他干脆篡改事实,弄得四周捕风捉影。
      老太太知道从叶锦嘴里撬不出任何信息,赵尘刚?恐怕也难,两个人都是不妥协的主!好奇杀死猫,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止老太太,听闻了风声的人都想知道真相,可惜除了欲望没有实际行动……
      唯独叶老四除外,他把叶锦叫进书房,难得的和颜悦色:
      “我不反对你去国外深造,或者继续你的志愿者生涯,毕竟你脚下要走的,是你自己的路。”
      叶锦无声。
      无声到只想放大声音而笑。
      父亲对瞿志明的认同叶锦看得出来,但老太太却站在对立面,一个是奶奶,一个是父亲,两个人分别给叶锦指出了两条都不愿意的道路。
      没有人,问过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瞿志明临行前打来电话,让她去机场送他,并发狠:“你如果不来,我就把那一年发生的事情统统地告诉你的家人。”
      等到她去了,瞿志明坐在VIP候机室对她展开一种不言自明地笑:“Yenny,我早就知道,就像那年你不告而别一样,这次,你也会选择逃开。我早就知道,但是我还是顺道来看你,因为我想看看你有没有改变,结果,很遗憾,你除了换了一副僵硬的外壳外,与以前的你毫无二致。我们相处的时间的确不长,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相反,你一直拒绝我,玩弄我,逃离我于千里之外。”
      叶锦被“玩弄”两个字惊讶到了,抬头满眼睛溢出笑。
      可瞿志明很严肃:“你并不了解我是一个不会对过去念念不忘的人,尤其,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旧人,旧事对我而言,除了是过去,毫无其他意义。”
      留下这些看似彻底告别两人关系的一番话后,瞿志明转身离开。
      诺大的机场,人来人往,是告别,也是团聚,是相遇,也是分开……在叶锦于人影寂寂中茫然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瞿志明忽然回过来给了她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他抱紧她,耳语细细:“知道吗?我,很想带你走,可惜你还是不给我机会,看来,你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吾爱,但愿你选择的是一条正视、面对的路。”
      那一瞬,叶锦很想伸出手去挽留。
      因为突然之间,她觉得他周身散发的是熟悉于她,而她也熟悉的味道。
      但下一刹,她溢出苦笑,如果真的挽留他或者同他而去,那不过又是一条荒唐的不知道去和向的路……

      赵尘刚坐在办公室,无视张晓亮眼神的亦步亦趋的。
      他打电话,约好时间,放下电话……同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张晓亮看他的眼神,那里面,很明显的嗤鼻。
      张晓亮是沉不住气的人,果不其然在赵尘刚放下电话的三秒之后,双手横在胸前:“欧雅是谁?”
      “一个朋友,一个准备发展成女朋友的朋友。”赵尘刚如实而答,毫不遮掩。
      “女朋友?女朋友!你昨天晚上才为了人家跟人大打出手,今天就说有了新女朋友?赵尘刚,看不出来你朝秦暮楚得还挺快,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晓亮,这是办公室。”
      “办公室?你也知道这是办公室?那你打电话约什么女朋友?不知道下班约,上班时间……”张晓亮走过去把门关上,“你不会吧,你真打算把自己给卖……”
      “卖”字还没落地,张晓亮就被赵尘刚的一记眼刀刺死当场,“张晓亮,别以为我们是合作人的关系,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为所欲为!我奉劝你离我远点,因为我浑身上下都是利字!唯利是图!为了利益我岂止可以出卖我自己,连你我照样出卖!”
      顿了一秒后,又一个“滚”字震破喉咙。
      张晓亮被突如其来的怒火烧得当场“火化”不说,还没来由的被当了炮灰,灰溜溜地关门而去。
      心想到底哪儿惹赵尘刚了?
      破天荒地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张晓亮满腹委屈。于是,这就成了张晓亮“事后录播”的委屈和受伤的来源。
      冷静下来的张晓亮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怪异,搞不明白赵尘刚怎么发那么大的火,不过当他想到昨天晚上有幸目睹的那一出,他释然了。哎,如果当事一方换作是自己,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欺负”,别说动拳头,是他,他就操家伙!
      狗日的洋鬼子,竟然敢欺负咱们赵赵的人。
      有夫之妇!
      但最终,张晓亮还是觉得心底有点什么没弄明白得彻底。为什么为什么……闲着无聊的张活宝最敬爱就是他亲戚赵尘刚了,处于敬爱以及关爱,他决定了一桩一件,甚至想当事人的另一个那儿去打探清楚,抱着让人更加紧密无间,好早点把好事办了的良好愿景,张晓亮上路了。
      于是他首先利用“好奇心”撩拨起众人,特别是老太太,只要她开口,赵尘刚肯定逃不出“魔掌”。谁知道老太太根本没打算去刨底儿,抛来抛去,这皮球又重新抛回了张晓亮自己身上。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张晓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朝叶锦处奔赴。

      就在他准备从叶锦那儿下手之前,叶锦已经在某个地方被迫会见了另外一个人。
      向南已经很久没有和叶锦如此的面对面了。书房那次的不愉快的谈话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得向南对这个曾经和他无话不谈的表妹越来越看不透。就像现在,当叶锦坐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对他的冷淡,以及因他“问罪”而生出愤怒时,向南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了解叶锦了。
      “表哥,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麻烦你也转告老太太。”
      叶锦心里知道向南约她见面的真正原因,但她不想拆穿,于是一如既往地当这些全都是老太太在背后的唆使。
      向南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
      只是手上和心上不安静,嘴上,却安静得生灰。他不说话,仅以沉默替代他所看到也想得到甚至亲证了的事实。
      有那么一刻,向南在心里想至少还有交流。
      虽然,这交流不甚让人愉快,不愉快,也好过一言不发,两耳不闻……
      叶锦被面前人的死不说话挑怒,话语完全不留情面:“表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你慢慢坐!”
      “叶锦。”
      在她起身欲离开,向南终于开了口。
      他看着叶锦,动了动喉结,说:“瞿志明……你和他的事情,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老太太。”
      向南的意思是说如果告诉了老太太,就不会有叶锦和赵尘刚相亲的一幕,更不会有他向南被老太太明面上指挥实则是阴兮兮地“威胁”去安排两人见面。
      自己的这番作为让他如鲠在喉。
      “都过去的事情,说不说都没有意思。”
      “你不喜欢瞿志明?”
      “喜欢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表哥,谢谢你的操心。”
      “你还是……这么冲。”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不识趣的一个人。”
      “为什么没有跟瞿志明走?”
      瞿志明瞿志明……这三个字反复在叶锦脑袋前蹿动,她想,向南没见过瞿志明,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就算是母亲或者其他亲戚的传言吧!
      叶锦缓气,不想出大气:“我跟他不合适,我跟任何人都不合适。”
      “包括赵尘刚?”向南滑开打火机,明刺刺的火苗晃出了眼睛里的微弱不安,和强烈的压抑。
      叶锦再次缓气。
      “奶奶疼我,我不好违逆她老人家的关心。”
      “这句话,恐怕老太太都不会信。”
      “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向南放下打火机,终于正面叶锦:“你打算和赵尘刚来往?”
      叶锦毫不犹豫的点头就像打火机的火苗一样点燃了向南心中的什么,也像火苗的温度,焦灼了心底深处的什么。他有些不受理智控制:“像随便找一个男人一样的再找一个男人?叶锦,你空虚到这种地步了?”
      这句话也似一点火,轻易窜烧了叶锦心里的烦躁,她毫不客气地在笑容中发力,言语如冰:“是啊,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有一个抛一个的,女人就不可以?”
      “你不是男人!”向南压抑得相当困难。
      叶锦继续窜烧火苗:“我也每当自己是男人啊,但是现在男女平等,我喜欢怎么做,别人管不着吧?”
      向南不说话。
      “表哥,我知道你很关心,从小到大你跟我走得最近,关心我无可厚非。可是你也不要太关心我,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不是真正的表兄妹。我叶锦只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跟你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要是你再跟我走得这么近,当心像那年一样,被你老子逮回去痛打一顿,还要靠老太太出面才缓和了你老子和我爸的矛盾啊。”
      “为这个……你恨我?”
      “恨?呵呵,说不上吧,我对你只有亲情,把你当哥哥,哪里会有讨厌的人才有的恨?”
      “叶锦……”
      “表哥抓紧点时间吧,我还约了其他人见面呢。”
      向南咬牙:“赵尘刚?”
      “哎,我是打算和他认真来往,但只是交差的那种来往。表哥你太落后了,以为现在的男男女女还那么单纯?”
      “叶锦,我们都长大了,是不单纯了。”
      “不只是长大不单纯吧,我小时候多讨人厌啊,不少人说我跟社会上的小太妹一样不单纯啊,不,根本是小太妹!我怎么忘记了还有一次找社会上的人教训你,把你揍得进了医院,趁机撬了高中女朋友,还趁机,让你高考都没发参加。”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向南不由人再逃避,直视叶锦双眼,“我可以带你走,走得远远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叶锦显然一怔。
      “我不在乎什么名利,更不在乎有多少人会骂我,叶锦,只要我们在一起!”
      记忆中,向南并不是一个干脆的人。他太温和,温和得时常被人制控而完全顾及不到自己的感受。叶锦就是经常“折磨”向南的讨厌鬼,连向南自己都说:要不是你,我不会三天两头挨我爸的打。
      那个时候,向南是顶着一个淤青的眼圈说这句话的。
      叶锦却嘲笑:谁叫你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你爸打你,你就反抗啊!又不是杀人放火,干嘛每次把你打得这么丑,真丑!
      我爸是关心我,爱之深恨之切嘛。向南勉力一笑。
      宽慰别人的时候也宽慰自己。
      叶锦却不以为然,继续火上浇油挑拨离间:真没用,亏你还这么大个子,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我才不要跟没用的人在一起!
      人刚跨出一步向南追了过来,拉住她傻笑:叶锦,我会变强的,相信我……
      相信?

      连叶锦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可憎的过去。
      不仅仅是惹事生非得大人头痛,还经常性地搞人的物质与精神破坏,向南,就是被她溃堤了的表哥,准确而言,是被她攻陷塌朽了的一个男人。

      叶锦叹息一口气,说道:“表哥,我们不可能的。”
      向南很久后才回她一个冷笑:“叶锦,我真不明白,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我很多时候也不明白。”她抬起头看过去,看见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后愧疚得不能自已,“对不起……”
      这三个字彻底激怒了向南:“对不起?你……你以为对不起就可以磨灭你让我被我父亲狠揍的过去?你以为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替代我本可以上中青政治学院?你以为这毫无分量的三个字可以抵消我对你的憎恶你的恨!”
      如果说向南对她只有恨,叶锦会很轻松。
      可惜,恨得太复杂,太沉重。有时候,叶锦这个被恨者都承受得艰难,更不要说施恨的主要一方是如何地受着煎熬。
      刀斩回忆是很痛,曾经自己也感觉到活生生的痛,但只要挥刀下去,三番四次的,如此习惯了后,就会得到解脱。叶锦如是想,如是冷了眉眼,开口:“你恨我,好啊!我巴不得你恨我!以后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希望现在的你是个男人,是个做什么都有担当,而不是一出事就求饶的男人!”
      这件事是向南的刺,刺得他双拳握紧,怒不可遏。
      求饶?
      她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求饶?她难道不知道他低声下气的去求他那个老子是为了什么?可笑,真他妈的可笑,事到如今却面对的是这一场,向南怒火中烧,烧上眉毛,烧出完全不同往日的一副阴寒。
      叶锦好死不死地继续点火焚烧:“表哥,谢你关心,以后我真的和赵尘刚在一起了,请你吃糖。”
      “叶锦,他不适合你。”也许是自己都为自己的转变而害怕,向南最终抑制住了转变的失衡。
      “不适合?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不适合?我倒挺欣赏赵尘刚这种人,有奋斗精神,有责任感,光这两条就比很多人强!”
      “做生意的,没有几个清白的。你奶奶不也是这么说过你父亲?就算最初不情不愿,日子久了,看得多了自然也麻木了,老太太一厢情愿,没有问过你,连你父亲也没有发表意见,他们,都没有问过你。”
      叶锦一秒闭目间深吸了一口气:“表哥,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我好。”
      向南看着叶锦,嘴角缓缓向上。
      谁知道人的下一句彻底扼死了心跳:“表哥,我打算和赵尘刚好好交往,毕竟我年级不小了,该是找一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了。你也好好和何宝儿在一起吧,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啊!”
      碧云天蓝,人心里的阴霾应该一扫而净,但就如同鸽子飞过的呜呜声一样,心上的位置还是因她的一句话陷入不甘和不愿,并渗出一滴又一滴的酸苦。他在阳光中回过头来,恰好逆光,整张脸孔于是悲喜莫名,加上他句里行间刻意掩藏了的情绪,更加让人判断不清。
      他回过头来,淡然而笑:“叶锦,我可以等,不管多久。”
      人却早已经不在原地。

      是夜,月明星稀。
      抬头望了望天,心想星星少,明天会多云间阴还是阴晴不定?赵尘刚迈着微微踉跄的步伐上了楼,十八层的楼梯,走得汗水湿透了背心。迈上最后一道拐,上了最后十二节楼梯,沿着几步路的通道漫踱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那里的她。
      叶锦提着一手一个满满的塑料袋,低着头。直到听见了脚步声,她才抬起头看见赵尘刚刺目的眼神,她强打镇定,站起来,笑:“等你好久了。”
      赵尘刚不理她,径直打开门,一打开门就就迎上一阵冷风,看来窗户又没关的人随手扔了钥匙,瘫在沙发上。
      尽管有沙发的遮挡,背心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寒。
      叶锦跟着走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夜色吞噬人,也吞噬人的心。赵尘刚看也不看叶锦,只抬头看着天花板,想自己怪不得老睡不着觉,因为这夜太冷,太让人清醒!白天的现实让人茫然,唯独到了夜晚,人心无比清明,看穿该看穿的,接受不得不接受的……他对人利用,人于是也对他反用,么什么大不了的,一报还一报。这个城市,没有可以交心的人,这个城市,总让他出丑,让他像一个白痴一样的被人玩弄。
      掏出烟,幽蓝的火苗衬了他冷漠深沉的眼。
      “我是来……”
      叶锦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头一次有些无所适从,原本,她是一个走到哪儿都会自来熟的人,可这次她有些心虚,声音也有些明显的不安,“昨天谢谢……”
      “太客气了,叶小姐。”
      赵尘刚决定彻底远离叶家的人,不仅仅是姓叶,还有姓向名南的,都要远离。
      “呵呵……我知道那天有些……对不起……”第二次的“对不起”让人想起白天的另一个人来,想着,话语更失了力。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换作谁,谁也会出手。大街上一个男人公然对女人动手动脚,那个女人又朝人呼救,很正常,不值得感谢。”
      男人就是这样的伤女人的心。

      虽然两个人的伤与被伤不是因为感情,仅仅是巧合路过的赵尘刚和张晓亮巧合看见叶锦和瞿志明说着什么说得竟然大吵,吵着又变了色要走,瞿志明偏偏抓住人不让人走,渐渐挣惶恐的叶锦发懵了,像抓浮木一样地随便抓一人就赶紧求救似的,恰恰路过此地的稍微熟识点的只有赵尘刚和张晓亮。
      叶锦当时想喊的是张晓亮的名字,一出口,加上那眼神,竟然是对着赵尘刚而去。
      这边,赵尘刚正掏出烟僵滞在手上,像曾经被撞见他和欧雅一起的尴尬一样,再度露出了一种相似乎的尴尬。然这次和那次稍有差别,因为这次被撞见的主角不是他,换作了她,刹那,有点什么,好像跟叶锦的上次一样,前一秒是相亲对象,后一秒发现原来名花有主名草有谱……
      所以对方对他又是眼神呼救,又是声音呼喊“赵尘刚……”的时候,赵尘刚有些难以置信。
      烟在指尖滞了滞,掉落。
      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的瞿志明一松手,叶锦就趁机逃脱跑了过去,因脚下不稳差点跌落在赵尘刚面前。
      本很正常的男女再遇却总是在阴错阳差。
      为此,赵尘刚才和瞿志明大打出手,在瞿志明用清晰的中文,连话语的里的字词也是这么的地方化:
      “怪不得,原来是找到另外一个可以安慰你的人了。”这句话落地,又朝赵尘刚说,“应该怎么认识你,穿了我穿过的破鞋的人……”
      瞿志明中文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强化,但还是在用词上犯下不准确的错误。
      在叶锦很明显的一颤后,赵尘刚出手了。

      火苗带来的不过是顷刻间的“明”,火一灭,自己还是身处现实黑夜。赵尘刚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开灯啊?开灯?另一个声音嘲笑他,开灯有什么用?身心阴暗,无论面向多明亮的光,照旧是阴暗。
      叶锦让人不甚畅快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本来想来道歉……不过看来你已经释怀,呵呵呵,对不起……打搅……”
      她放下东西,给了一个很强大的笑容,转身出门。
      他懒得动,就一直面对门口坐着,任凭无关的人消失,变天的风掠过……不知道为什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骂声,紧接着是汽车的警报声,杂杂乱乱地折磨着赵尘刚的耳朵和神经,他从齿缝中骂出一句脏话,光着脚捡起钥匙再走到门边,穿鞋。
      深夜,欲恐不安。
      叶锦下楼因不熟悉地形摔了一脚,爬起来想靠着旁边一辆车查看火辣辣的膝盖时,那车警报就大作,吓得她又一个不稳载到地上。
      车的警报声一响,车主就飞快地窜出来了,先看爱车后看可疑的人,借着小区灯光看人的神色看人倒坐在地的动作,破口大骂:“你哪儿的,干什么的,想偷我车?想不到你一个女人竟然操这行,真他妈的是无法无天,偷到你爷爷身上来了!”
      说着上前一把揪住叶锦要往派出所送。
      她被人拽得失了心智没了支撑,口齿不清:“我不是……我只是……”
      无助感似这夜色袭过来,重重实实的。
      “不是?屁才相信你不是,这年头,以为穿着像个人样就不是偷车的了?真以为当上狸猫就是太子?走!别跟我唧唧歪歪,到了派出所我看你怎么狡辩!”
      叶锦这才亲身感受到被人当贼当坏人的感受。
      这时候,身形壮硕的人被另外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挡住。无奈自撞上这一出的赵尘刚认识这个人,勉强给了客气:“张哥,这是我朋友,不好意思……”
      被叫张哥的也熟识赵尘刚,看了看赵尘刚不大像说笑,又看了看被他拽紧了的女人憋得快要落泪后,人才松开手,对赵尘刚拍拍肩膀道:“我说,吵架也不是这么吵的,大半夜的,万一有个什么事你也心痛不是?看看你,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
      赵尘刚往下一看,大窘。
      衬衣西裤与拖鞋在这深夜其实并不突兀,只是人心不安罢了。张哥又朝低了头不知是怎样一副表情的叶锦小声说,声音其实不小,恰好三个人都听得到:“小两口吵吵架升升温,没什么大不了,快回去了。不好意思,你张哥是个粗性子的人,对不住的地方多包涵。”
      在“多事”的人终于走后,叶锦压住心绪起伏,绕开面前的横档,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要离开。
      演技太臭,赵尘刚拉住她:“你脚怎么了?”
      这问题让叶锦不自觉地抬起头,两眼框内,泪珠子潺潺涌涌的,颇让看者伤心闻着流泪的,偏偏人还死不低头,虽然真正又低了头:“没事,我回去了,谢谢你。”
      使劲挣脱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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