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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五十二个木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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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宇智波族地时时间已经不早了，雨好像变大了些许，夜晚的街道上并没有行人，街边零星的灯火点缀着这夜的色彩。
“哥哥。”趴在宇智波鼬怀里的佐助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嗯？”鼬看向自己怀中的弟弟。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漂亮的眼睛中满是倔强和执拗。
宇智波鼬无法，只得慢慢将佐助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今天在学校里练习了手里剑术，我是第一名哦！”小佐助有些自得地开口讲述着今天在学校里的事情。
“嗯，佐助一直都是最棒的。”鼬轻声夸赞着。
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很简单，有时候也不过就是重要之人的一句夸奖而已。听到鼬的话，佐助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鸣人那个吊车尾今天又是最后一名哎，真的好笨。”佐助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多了几分轻蔑。
“人是会变化的，佐助。鸣人不会永远是吊车尾的。”宇智波鼬很少直接反驳佐助的话，但此刻的他几乎直接脱口而出。
就好像潜意识里是这样觉得的，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拒霜教导出来的孩子不可能会差的，每个人都一定会有自己独特之处。这是宇智波鼬对于拒霜的信任，这样的信任经年累月积累起来，早就已经无可撼动。
“切，不过就是个吊车尾而已，再怎么变化也不会比我强大的！”佐助瞪大了眼睛大声说着，与其说是在反驳鼬的话，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说服。
鼬低头看了眼一脸不服气的佐助，一时没有再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
他相信着拒霜，所以他相信鸣人会变得强大。但他也相信着佐助，他的弟弟一定会拥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
为了所重视的人和事物而献上自己的一切，从宇智波止水死亡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有了这样的觉悟。
雨珠落在皮肤上，俄而有风吹过，带走体表的温度，小小的佐助有些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朝着鼬的方向靠了靠。
“佐助。”宇智波鼬忽然再次开口。
“哥哥？”小佐助疑惑地抬头。
“你很喜欢鸣人？”
如此突兀的问题让小佐助怔愣在了原地，大脑似乎一瞬间断线，死机状态下的佐助只是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哥哥，你在说什么？”小佐助的声音好似一声呢喃。
“不论你是否喜欢，如果你不想要失去他的话，那就不要把他的存在当成一种理所当然。”
宇智波鼬并没有低头，他只是在直视着前方。从佐助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那张分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似乎有着失去了什么的空洞与怅然。
佐助没有回答，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这样的话题还尚且显得深奥了些许，他并不是能够完全理解自家哥哥的话。
两人再一次沉默，宇智波族地的街道上只余两道浅浅的脚步声。
家门已经近在眼前，宇智波鼬牵着佐助走过去，抬手推门时却忽然被拽住了衣角。
“哥哥，你和拒霜……发生什么事了吗？”佐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担心。
从刚才听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小佐助就开始了思考，自己的哥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些奇妙的话，如果他确实这么说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失去？既然忽然提到这样的话题的话，哥哥是失去了什么人吗？
佐助的第一反应是宇智波止水。
作为宇智波的同族，宇智波止水的年纪比鼬还要大上几岁，而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向非常好，佐助一直以来也没少因为止水而吃过醋。
宇智波止水死了，佐助知道哥哥很难过，从他死亡的那一天起哥哥便一直处于一种心力交瘁的状态，佐助不懂其中的细节和原因，但他看得出来自家哥哥的情绪。
可饶是如此，佐助仍然觉得，这并不是刚刚哥哥口中所谓“失去”的根源。
那种所谓的失去似乎是和死亡完全不同的概念，佐助并不清楚，但他的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
更何况，哥哥刚刚提到了“喜欢”。
如果“喜欢”这个概念套用到哥哥身上，那佐助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拒霜。
自己的哥哥一向是强大的、坚韧的、不可触及的，但如果有什么人能让这样的哥哥变成另一幅模样，那这个人一定是拒霜。
这就是佐助一直以来都对拒霜态度奇差的原因，如果说宇智波止水只是占用了哥哥的时间，那拒霜的存在便是夺取了哥哥的灵魂。
只要在拒霜面前，哥哥就不会是平时的哥哥了。他会笑着，会害羞，甚至会无意识的撒娇，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那个在他面前强大的、需要他仰视的哥哥，面对拒霜时却仿佛只是一个被宠爱的孩子，看向拒霜的眼神中永远是仰慕和他从未见过的安宁。
简直就像是学校里那些陷入恋爱中的小女孩一样。
所以，如果说哥哥喜欢谁的话，那就只可能是拒霜了吧！
是拒霜对哥哥做了什么吗？难道说……抛弃了哥哥？
或许是因为在学校里日常被各种花痴女包围的缘故，小佐助陷入了脑洞大开的幻想之中。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绝对是不可饶恕的，他不允许自己的哥哥受到任何伤害，自己的哥哥本应该是那样好。
所以在踏入家门前，佐助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让宇智波鼬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半晌之后重新回神，伸手推开了家门。
“什么都没有，佐助。”
宇智波鼬的声音一如往常，辩不明情绪。推开门之后便拉着佐助继续往前走，似乎并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
佐助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虽然外表一切正常，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家哥哥周围的低气压。哥哥的心情并不好，也许现在并不是适合谈话的时机。
时间着实已经很晚了，晚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兄弟踏入客厅时，他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正在翻阅一份卷轴，见到他们两人也便只是些微地抬了抬眼。
“回来了。”
“是。”宇智波鼬程式化地回答着，仍旧是那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佐助！鼬！”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宇智波美琴的脚步声很是急促，脸上的表情暴露了她的担忧。
宇智波美琴拉着佐助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伤痕后这才送了一口气。
“妈妈，我……”
“是我的错，我忘记去接佐助了，害得他等了那么久。”
害得母亲这般担心，佐助感到悄悄有些愧疚。想要开口时却被自家哥哥打断了。
宇智波美琴愣了愣，看了看鼬又看了看佐助，而后将他们一并揽进怀里。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颤抖着的声线，那是一位母亲对于孩子的爱意和牵挂。
这样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漫步在雨中的缘故，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湿漉漉的了。因此毫无意外的，两人被宇智波美琴赶进了浴室。
热气蒸腾着，白花花的遮挡住了视线。和哥哥一起泡澡的兴奋最终敌不过倦意，小佐助歪在浴池里，已经昏昏欲睡。
抱着洗白净的小佐助走出浴室时，宇智波美琴已经重新加热好了晚饭。可小佐助已经兀自睡的香甜，鼬也便拒绝了用餐的建议，抱着佐助送回了房间。
小佐助的房间布置很简洁，佐助一向不是那种喜欢玩具的孩子。桌子摆的很整齐，床上也只有必备的寝具。
将小团子送进被窝后，宇智波鼬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熟睡的佐助。
他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他必须尽快作出选择。而不论选择的是什么，结果又是如何，之后的日子里，这样陪伴佐助入睡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佐助的睡相并不是特别好，明明只是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两只胳膊却又从中冒了出来，白白嫩嫩的像是藕节一般。
宇智波鼬抓住佐助的一只小手，想要帮他塞回被子里，没成想下一秒却被紧紧握住。
“哥哥……”佐助梦呓的话语含混不清，翻了个身两只手一起将鼬的手抱了起来。
一个十足的弟控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架势？一瞬间宇智波鼬的心脏便蓦地柔软起来。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佐助。”宇智波鼬伸出另一只手拨了拨佐助细碎的刘海，眼神柔软，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是那般坚定的承诺。
下一秒，鼬猛地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脸上所有的柔情都一瞬间消失不见，鲜红的眼珠转动，在这黑夜里散发着血色的光芒。
房门被拉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宇智波富岳。
“你太宠他了。”宇智波富岳看了一眼床上的佐助，而后将视线移向鼬。
“以后不会了。”宇智波鼬直视宇智波富岳。
“跟我来，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宇智波富岳并没有就鼬的话作出什么表示，而只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宇智波鼬没有动。
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他的父亲想要和他谈论什么，而他并不想听那些。
同样鲜红的色泽在宇智波富岳的眼眶中翻涌而后汇聚成型，两双血色的眼睛隔空久久地对视，没有人说话。
良久以后，宇智波鼬瞳孔中的红色渐渐熄灭，重新恢复成如那浓稠夜色一般的墨色。
“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儿子，鼬。”
宇智波富岳留下的话语飘荡在并不宽敞的卧室之中，他的身影却渐渐远去。
宇智波鼬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佐助，而后轻柔却残忍地掰开了那紧握着他的小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