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鹤居 ...

  •   “俗世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星章一样?啊,俗世来人也和我们一样,有两只眼睛一张嘴呢!”云蕴一脸兴奋地喋喋不休,“星章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从俗世来人了,没有想到今年居然被我碰着了!”
      自从云蕴将明殊拉上了白鹤,那仙风道骨的形象便荡然无存,问东问西,不亦乐乎。
      “等等,你说这里是星章?我记得原先明明是夜里,可是突然四周明亮起来……发生了什么?星章……又是哪里?”
      “啊,忘了你是新来的。”云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叫云蕴,是星章阁的弟子……啊,你还不知道星章阁是什么吧?”
      于是经过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明殊终于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至少,在云蕴眼里是这样的。
      “所以,这里是仙人住的地方?还有许多门派?而星章阁是其中最厉害的?不想贤兄年纪轻轻,竟已经拜入星章阁长老门下了!”明殊竭力挤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又露出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对仙境星章应该有的近乎浮夸的向往。
      云蕴见了,果然十分满意地眯起眼睛。
      “姑且不论你的资质,你确实挺机灵。能够来这里,说明你确实身负气运。不过,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来星章?”云蕴好奇地打量着明殊,“来星章的人,皆有所求,你所求的是什么?”
      她所求的吗,自然是查明家仇,使亡者安息,予自己交代。可是,不能说。于是她摇头笑着说:“我只是误闯进来。”
      “误闯?你运气还真够好的!”云蕴竟还真信了,明殊松了口气。
      突然两人中传来一阵尴尬的声音。
      “云蕴兄,你饿了?”
      “不,是你饿了。”云蕴一把拉过明殊便走,“来来来,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很快,两人便站在六合楼下。
      六合楼,名字倒是很有意思。明殊打量着鎏金的牌匾,看着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心道这六合楼怕也是个不简单的地方。在云蕴眼里,明殊便是被这阵仗慑得走不动路,于是半拖半拽地将明殊拉进了六合楼,找了一个视野还算不错的雅座,将明殊按着坐下:“你初来此地,愚兄总得好好招待你才行,千万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
      她对星章的了解也只限于云霜告诉她的数十年前的一瞥剪影,于是明殊只是微微环顾,然后收回视线:“我对此处不熟,便与贤兄一样好了。”
      “那便来两碗三鲜面,再加几碟小菜。”云蕴点的几样吃食,不一会儿便端了上来。
      “这里的菜闻起来都很香啊。”明殊自觉这句话没有什么夸大的意味,云蕴却摇了摇头。
      “闻着是香,”云蕴无奈地说,“吃起来却没有什么味道。”
      “可是这里生意实在兴隆,想必总有可取之处。”
      “唉,你试试就知道了。”云蕴不多分辩,心知不让明殊自己试试就不知道什么叫寡淡无味。明殊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吃了一口。
      “好……好辣!”明殊眼泪都被辣出来了,“麻……麻烦给我茶水!”
      “好久没有见过说我这面辣的后生了,”老板娘桃曼款款走过来,看了明殊一眼,“今年的新人资质不错呢,云蕴公子。”
      明殊灌了整整七碗凉茶,才堪堪缓过来,仍觉得耳边嗡鸣,眼前昏花一片,又伸出手要倒茶,却被云蕴拉住了:“明殊,你都喝了七碗了,没事吧?”
      “呵呵,”桃曼笑着阻止了他,“我们这儿的三鲜面和凉茶可是绝配呢。”
      绝配?他还嫌这面寡淡无味,茶又苦又涩呢,可是看明殊痛苦的神色也不似作假。云蕴不禁暗自犯嘀咕,这大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错不了,只有先天灵体才会对朱砂草这么敏感。桃曼的眼底露出惊诧与赞叹。六合楼之所以客似云来,不仅仅因为老板做生意的手段,更因为这里的食材,都对修士大有裨益。比如这简简单单的一碗三鲜面,便是用淬体的朱砂草调的味,用灵鹤肉做的汤底。
      用药材烹制的食物,又能有多好吃?然而一入道途,有谁会耽于口服之欲?于是天南海北的修士,都极愿意吃这于寻常人觉得不甚美味的吃食,来者如云,络绎不绝。
      如云蕴这种出生在修道之家的,来此处吃的是熟悉是习惯——他的兄弟姊妹叔伯亲友,都是此处的常客,以至于他竟从小就没有吃过别家的饭菜,自然不明就里,只道是习以为常,竟也懒得去别家一试。
      “公子年纪小时便说这里的菜没有味道,”桃曼以扇掩面,只露出一双如丝媚眼,“现在长成翩翩少年,仍旧耿直如昨。”
      “只是六合楼的厨子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长进。”云蕴嘴上毫不留情面,心想桃曼不亦如此?这么多年来丝毫不见老态,当真是驻颜有术。
      两人正在明嘲暗讽,明殊却又伸手去倒茶。
      八碗,九碗……桃曼眼睁睁看着明殊灌了十二碗凉茶,才停了下来,心想,寻常修士喝了三杯便觉得气血上涌,这个少年是何来历,竟喝了十二碗还面色不改?何况方才他还食用了朱砂草,两者药性相激,固然有益修为,可一般人承受不起。
      “啊,总算是缓过来了,”明殊擦了擦汗,“面确实鲜美,只是辣子放得也太多了。好像也不止是辣,还有些麻……看来胡椒花椒也放了不少?可是完全闻不出来啊。”
      “呵,看不出来,这位公子还精于庖厨?”桃曼一双眼睛在明殊身上打转,“只是我们这儿用的,可不是那种寻常调料。”方才饮茶时这少年应该是辣极了,可牛饮也只觉得洒脱,未尝失态,不知是何处教养出来的?若说他是修道世家出身,为何她从未见过?
      桃曼柔声道:“想必刚才的吃食不怎么合公子口味,这一顿曼娘分文不取。”
      “这怎么行!方才的面味道很好,只是我不太能吃辣……”明殊有些歉然。
      云蕴扯了扯明殊的袖子,以眼神示意:明殊,你还记不记得这一顿是谁付账了?明殊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改日请回来?云蕴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一旁的桃曼笑了起来:“这位公子真有意思,下次多来光顾生意,便也不算占了便宜。何况我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才免了一碗面的价钱,可没有说过云蕴公子可以跟着沾光啊。”
      “你你你……”云蕴气得七窍生烟,“太偏心了!”六合楼当真是把生意做到骨子里了。看着桃曼戏谑的神色,云蕴只好咬牙掏出储物袋,叫来小厮付了帐。
      可是一回头,看着明殊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储物袋里浮出灵铢,又生不起气来了。唉,这小子看着呆呆的,不通人情世故也怪不得他。
      “这是储物袋,公子没有见过?”桃曼笑了起来。
      “嗯,我是初来星章。许多东西都觉得新奇。”
      “真是许久没有见过外界来客了。”难怪这小少年一脸不谙世事的模样。
      “希望下次来时,您已经有了新名字。”
      新名字是什么意思呢?明殊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她忽然想到,云霜,云攸,云蕴……甚至是夫人的名字云溪,第一个字都是“云”字。说起来她曾经也好奇过,为何夫人是华家的女儿,却被称为顾云氏……难道是因为夫人曾经是星章阁弟子,获得了她的“新名字”?
      明殊对桃曼点头致意:“借您吉言。”
      桃曼笑意加深了:“小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既然您初来星章,曼娘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既然您不嫌弃六合楼的手艺,那么还请收下这个。”桃曼将一只与云蕴腰间极为相像的储物袋赠予明殊:“里面是六合楼的一些糕点,还请您万勿推辞。”
      似乎是看出了明殊意欲拒绝,桃曼手中团扇微转:“曼娘觉得,公子定然能留在星章。今日遇见便是有缘,公子收下,便只当是交了个朋友。”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拒绝,便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不过这六合楼的桃曼委实厉害,三言两语竟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明殊对她点点头:“既然桃曼老板说到这个程度,在下便不推辞了。初来乍到,不期得遇及时雨,恩情也好人情也罢,明殊记下了。”
      于是,在桃曼温软的道别声中,明殊与与脸色黑沉沉的云蕴离开了六合楼。

      “你别看桃曼看着不过二十,修道之人驻颜有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在我小的时候看见桃曼,她便是那个年纪,一直没变过。”离六合楼远了,云蕴便絮絮叨叨起来,“你可不要被那个老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顾家向来出美人,她从小见得多了,对皮相倒还没有什么感觉。至于驻颜有术,夫人便是一个得岁月垂青的例子,更不必说云霜前辈——云霜看着最多不过双十年华,当她得知云霜前辈只比夫人稍稍小几岁,也惊讶了一阵子,不过也只是惊讶罢了。倒还是第一次有人苦口婆心地劝告她,不要沉迷皮相,这种感觉倒也着实有趣。
      “欸,你别笑啊……我告诉你,美人乡,温柔冢,你还没踏上大道,可别栽在这种事情上!”云蕴却是误会了,他见明殊笑起来,以为明殊是没有听进去他的劝告,有些着急。
      “云蕴兄,”明殊正色道,“说什么老女人,实在失礼。何况要怪也当怪在那人沉迷酒色,如何怪得了别人?”
      “是我失言,我就说嘛,明殊兄弟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云蕴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来,时辰不早了,你也累了吧?我带你去歇脚的地方。”
      明殊来了兴致。此前云霜前辈是被师父云随带到星章逗留了一段时日,故而她对落脚处是一无所知。现在听到云蕴主动提及此事,明殊自然是求之不得。
      看着明殊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云蕴也有些心虚。
      星章许久没有来过俗世之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修道世家是越来越倨傲自矜,只怕明殊的路不太好走,会受到不少刁难。方今之计,唯有将明殊带到多年前星章初建时俗世来客的居所鹤居了。可鹤居已经尘封多年……他心中暗暗叫苦。
      罢了罢了,若是将明殊带到玄阁,才会出大乱子呢。何况鹤居废置已久,又不为人重视,便是擅自将明殊引过去,也不会有人查探。云蕴心一横,便令白鹤掉头往鹤居飞去。
      “这是哪里?”明殊只觉得白鹤行过之处,渐渐荒芜,最终竟是停在一处有些破败的庭院前,不禁回头望向云蕴。
      “这里是俗世中人来到星章后的居所。”云蕴有些心虚地避开了明殊的视线。
      俗世中人的居所?看来星章内也有派系划分呢,果然,普天之下,没有能远离纷争的净土。明殊当然没有漏掉云蕴顾左右而言他的神色,可也只是以为那是自己从俗世来的缘故。
      云蕴默念口诀,大门竟纹丝不动。见明殊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越发心虚。
      “怎么了?”明殊走上前去,“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啊,没有。”云蕴感知到大门禁制终于松动,终于如释重负地带着明殊走了进去。
      “咳咳咳……”两人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
      这个庭院有多久未住人了?明殊看着这挂满蛛网满是灰尘的院子,脸色也有些古怪。俗世来人歇脚的地方?以她来看,只怕说这里是俗世中人来打扫的地方更为合适。“这里就是鹤居?”明殊问。
      “咳,这里风景还不错吧?”饶是脸皮厚如云蕴,也有些不自在。
      “那么……舍监呢?这里好像年久失修吧?”明殊的笑意愈加无害。
      “这……这个……”云蕴出了一身冷汗。
      “还有,请问……”明殊竭力维持着春风般的笑容,“我有几个舍友?”
      “哈哈,这个……”云蕴有些为难地说,“没有谁能一直陪你走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发现,大道之上,唯你一人;苍穹之下,不见孤星……”
      明殊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话直说。”
      “啊哈哈,那个,”云蕴左顾右盼起来,“明殊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自己面对了……你看今夜月光皎洁,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我明日辰时再来看你啊!”
      说着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明殊,一溜烟驾鹤而去。
      望着冷冷清清的庭院,明殊终于朝着云蕴落荒而逃的身影喊道:“云蕴,这里是多久没有打扫过了!你们修士就没有什么能够轻而易举扫洒收拾干净的法术吗?”
      她的声音惊起了栖息的雀鸟。
      唉,原来星章的鸟雀倒是与所谓俗世没有什么区别嘛。明殊无奈地看着云蕴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认命地又摸了摸石桌——果然是一层灰。不出所料,不是错觉,明殊不禁黑了脸。
      这里是多少年没有人住过了?明殊一边打扫一边想,听云蕴说,这里曾是俗世中人来到星章后的居所。明殊环顾着这偌大的庭院。虽然也已荒废,却依稀可以想见当年鼎盛之时是何等富丽情状。以前也有俗世的人来到星章啊,这么想着,明殊觉得有些温暖。
      好像是循着前人的脚步……啊,我在想什么呢。明殊停下了动作。这样想真没出息啊,明明要走上自己的道路,却还妄图看着前人的背影寻求安心的慰藉。这样不行的,清醒一点啊,明殊。
      “终于收拾干净了!”将最后一丝灰尘掸尽,明殊满意地点点头,有些脱力地坐了下来。
      或许是过于疲惫,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明殊是被一声鹤唳唤醒的。

      一大清早,任谁一睁眼看到,鹤羽拍打在脸上,尖锐的略微湿润的喙戳着脸,恐怕都有些懵——明殊正是如此。
      “哎呀,明殊小兄弟,”云蕴一脸兴奋地向她招手,丝毫没有对昨日之事的一丝心虚,“我来接你来了。”
      “这是……做什么?”明殊还有些恍惚。
      “考核啊,这可是关系到你是否留在星章的大事!”
      “考核?”明殊一下子清醒过来,“考核什么?怎么考?”
      “你别着急啊,我这就是要带你去报名的,”云蕴看着明殊一下子跳起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们边走边说。”
      星章许久没有从俗世来的人,于是明殊需要与那些净土的世家子弟一同参加考核。
      “说是考核,其实人人都能过,要不然连星章都进不来吧?”云蕴如是说。
      星章是俗世净土之界,故而灵力充沛,所以历来都是弟子入门的考核之地。进入星章,便说明有此机缘,可以留在星章。可是此后入哪个门派,就是通过三个月的修习决定的事了。
      “所谓修习,就是在是非崖清修三个月,”云蕴解释道,“此间会有门派的弟子协理教导,表现过人的便会由人推荐进入举荐人的门派;如果运气足够好还能碰上长老择徒,成为亲传弟子。所以今天你只需要去将名字登记在册,然后测试一下你的潜质,再稍稍与人打个照面——真正重要的,便是这三个月的清修了。”
      据云蕴所言,不是每个门派都在今年招收弟子,每年招收弟子的人数也不定。
      “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吧,”云蕴叹了口气,“今年我们星章阁……咳,虽然我与你甚是投缘,可是我们星章阁可不是好进的。”
      云蕴最终还是把那句“今年我们星章阁只招收一个人,明殊兄弟你就不要抱希望了”这句话艰难地咽了下去。看着明殊似乎察觉了什么的眼神,云蕴脱口而出:
      “或许你可以考虑金不换?”
      “我记得你昨天与我说过,金不换是以抠门多金出名……你看我是腰缠万贯的样子?”
      “呃……”
      “肃静!”一道洪亮而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一众人立刻噤了声,伸长了脖子望着云端上的那个老人。他坐在一只明殊不知名字的异兽背上,兀自气定神闲。
      然后是几句恩威并施的鼓励与警示,明殊觉得这与此前她在俗世中看到科举放榜的场景十分相似。唉,其实也没有多少区别吧?之后,便是一群人依次上前录下名字。
      “姓名,年龄。”那人不耐烦地看着她。
      “明殊,十五岁。”明殊下意识地回答,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对年龄的认识,好像还停留在十五岁那年的元夕。
      咳咳,毕竟红叶谷风景如画,让人都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呢,她努力将脑海中的红色甩开,这么安慰自己。看着对方烦躁的神色,明殊很识趣地没有再多嘴。
      “原来明殊你这么小,”云蕴一脸哥俩好地凑过来,“难怪你才这么高。不急不急,星章灵气养人,保你一年窜高。”
      所以……明殊看看自己身上的青色衣衫,意识到自己是被认作男子了。算了,她想,现在她没有时间计较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走了,”云蕴拍拍她的肩膀,“去鹤居细说考核的事情。”
      于是……
      “云蕴兄,我们走的时候你上了锁?”明殊有些疑惑地问。
      “没有啊,”云蕴盯着那把金锁看了半晌,“或许是因为你住进鹤居,所以当年设下的阵法竟重新显出了禁制?”
      “这么说起来,我昨天打扫时无意捡到了一串钥匙,或许可以试试。嗯……不行,没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大概这串钥匙是先前的哪位前辈落下的。”明殊无奈地收起了昨天打扫时捡到的钥匙。她还以为这是鹤居的钥匙,原来不是吗?
      看来是不能指望这串钥匙了,于是她看向云蕴:“云蕴兄,你昨天用的什么办法开的门?”
      “自然是有口诀的,欸……怎么开不了?”云蕴也惊讶极了。他想了想,看向明殊:“能让我看一下你捡到的钥匙吗?”
      “当然。”明殊将钥匙递给他。三把钥匙串在一根金线上,看上去灰扑扑的,很普通的样子。云蕴摩挲着钥匙,又检查了锁孔。不对,这只金锁是阵法所化,锁孔的形状千变万化,任何钥匙都打不开吧?
      云蕴有些不死心地输入一丝灵力探查,却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感应。
      见云蕴面露难色,明殊也猜出了一二。
      微微沉吟,她终究还是打破了沉寂:“那鹤居……还进去吗?”
      “进,怎么不进!”云蕴咬牙切齿地说。

  • 作者有话要说:  云·好奇宝宝·蕴:俗世的人竟然也是两只眼睛啊!
    明殊:星章的人都没有常识的吗!
    神秘人物:不,只是云蕴没有常识而已吧?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