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二，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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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走进医院的人数明显多于Peter的预想。是四个，对，是全部——因为Winchester兄弟作出的判断是与其留在车里等着那些见鬼的野狗的骚扰，不如大家一起闯一闯，一起，至少可以避免腹背受敌。
医院的大门一开始就让Peter犯了难，它被从里面反锁，而他没有钥匙。对此Dean采取了非常极端的解决方法，但是的确有效。
他用脚把它踹开——或者说踹烂更准确，总之是他在上面制造出一个难看的洞再把手伸进去把锁打开。
“反正已经是个废弃的小镇。”看在Claire的脸色不大好的份上他还加了句礼貌的解释。
而令人丧气的是Peter不得不承认这是句实话。
由于没有灯光，而且外面又下着浓雾的缘故，医院里的能见度实在很差劲，他们还不得不把门先关上以防外面再有什么“小狗狗（Dean说：Puppy Dog~并且望着Sam）”窜进来，而这只能使透入他们视野的光亮更加少得可怜——还好Winchester两兄弟带着手电筒，然而这一线光亮在一片深深的肮脏的灰暗中怎么看怎么苍白。
“这地方真的会有人？”
Dean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在墙上划了了一下：满手指的灰尘，就连他们脚下的积灰都足够他们在这里留下脚印了。
而Peter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也不相信这一点，他只是害怕万一。
“够了，Dean。”Sam扭回头来瞪了他的兄弟一眼，而他的兄弟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好了，我只是说一下我的想法Sammy这是美国我有他妈的足够的言论自由！”
“少说话多办事，这是真理。”Sam不再望着他，他用手电筒照着一扇门。
“医生办公室”。
Dean念道，伸出手一碰门上的牌子，它就“叮咣”一声掉下来。金属的清脆声音震得Peter毛发倒竖。
“别，”他伸手猛然按住Dean的手，从他那绿眼睛的倒影里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们一定觉得他有些神经质了，那没什么的，他是真的有一点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被这声音吸引过来，“我们别再弄出声音好吗？”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其他东西？”Claire问，她的眼中是焦虑，但不是恐惧。曾经发生的种种事情早就教会了她如何应对并且战胜恐怖与伤害，她有时候甚至远比Peter坚强。
Sam也看着他，Peter朝他们点了点头。
“在我的梦里，我就是在这家医院里，而那些人形的怪物袭击了我。”Peter小声回答，“他们……”
“喂，”Dean忽然粗鲁地打断了他，“那个是不是？”
所有人都随着他的声音扭过头，他们手电筒的光亮照见拐角处一双女人的腿，穿着白色的高跟鞋，接着Dean把手电筒光亮往上移，白色的染着污渍的超短裙，再往上移。
“D罩杯，”Dean小声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眼Sam，接着他提高声音，“Hello？”
那女人往前迈了一步，她的动作有点奇怪，双腿向内交叉着，膝盖几乎碰到一起，而她的上半身则有点往后仰。因此手电筒无法照清楚她的面孔。
“她受伤了？”Claire先开了口，她想往前走，可是Peter一横手臂拦住了她。
“不行，”Peter移动着头部试图找个好视角看清楚那个女人，“我好像记得我在梦里见过……这个护士，我见过……”
“这种场合最好男人出面。”Dean一笑，往前走过去，“嗨小姐，你怎么样？”
“不！”Peter突然大喊起来，“你不能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护士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身体于是又往前倒过来，手电筒的光正照在她脸上，护士帽下一片焦黑鲜红混合只剩“咔咔”作响的两排牙齿的面孔绝对不属于人类。她举起了手中的刀子朝Dean砍过去。
“嘿？”Dean惊了一下，可是马上推举住她的胳膊，猛力把她摔出去——至少是想把她摔出去,但是他没成功，那个怪物的刀子刺来时他只来得及侧身闪开。Sam着急了，手立刻往怀中掏去。
“不要用枪！声音太大，”Peter急忙阻止他，“我怕还有更多的……”
而这时候Dean按住了护士怪的手腕，强扭住她握刀的手，自己则用另一只手掏出把银刀，一刀插在她胸口，护士僵硬了一下，当Dean把刀子再拔出来时她抽搐着倒了下去。
“就这样？”Dean转过身来冲他们耸耸肩，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的确是小菜一碟。
“她还没死。”Peter提醒他，他们朝他跑过去，那个护士怪还在地上抽搐着，两条苍白的腿大张着，Dean微微低头看了眼那超短裙下面的东西，努了努嘴巴。
“除了脸，她还算是个不错的女孩。”他冲赶过来的弟弟露出有些搞怪的笑容，Claire对此表现出明显的厌恶。而Peter看了看这个抽搐的人形东西，俯下身又补了一刀砍进她的脖子里——他从来没用刀子杀死过什么东西，这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鲜血流得他满手都是，然后，意料之外的，他的刀被打飞了。
护士怪一个激灵猛地跳起来，挥舞着刀子捅向他，她的嘴巴里流出的血把牙齿都染红了——她的反应真像个人，太像了。现场有些混乱，直到一双手握住刀刃——是Claire冲过来徒手夺下护士怪的刀子，失去武器的护士怪迟疑了一下，Peter不知道这种东西会不会思考，而他所做的最必要的反应就是一脚把她踹开，踢倒，又一脚踩在她的胸口，她在地上抽搐着。没有呻吟声，没有反抗，她只是抽搐着，最后Peter一脚踩上她的脸——她的脸远比人类的柔软，仿佛是没有骨头的包着血肉的皮囊，它炸裂开来，脑浆血液和肉块的混合物也在地上流淌着，她终于停止了抽搐，摊开四肢不动了。
而Peter发现所有人都在用惊恐或者惊讶的眼神瞪视着他，他突然感到有些无力。
“我杀了她？”他说，垂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刚才那阵子疯狂他很清楚——那不只是为了自卫，他就是想杀了她，踩扁她的脑袋。他就是想这么做，天哪。
“别这样子，”最后Claire叹了口气，她的手上还有血，但是Peter注意到那儿已经没有伤口了，“我知道你想保护我，Peter，就像你以前那样。”
Peter知道真相不完全是那样，却还是点了头说服自己相信自己只是想保护其他人。
“那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Dean走过去查看那个护士，顺便缴了她的小刀，“生化危机里跑出来的怪物吗？”
“你该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电影（o，sammy,生化危机里可没有这么性感的怪物），”Sam头疼地嘟囔了一句，决心先不理会他转而扭过头关心地问Peter他们，“你们没事吧？——她的手……”
“只是擦破一点，我没问题，谢谢。”Claire有点心虚地笑笑，把手放在Peter手里。Peter顺从地配合着她——最好不要在这种场合暴露她的能力，不然天知道职业猎鬼的Winchester兄弟会对她做什么。
Sam盯着他们两个看了一两秒钟——Peter心跳很快，他刚才的表现已经够不正常的了，这下子他们会怎么看他？
好在最后Winchester家的弟弟只是把头扭开又继续盯着那个让人操心的哥哥。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Sam一边说一边拧了下医生办公室的门把手，没门，似乎锁上了，根本打不开。而这时候也没人想再用暴力手段搞出点声音再引来几个小护士——不，或许除了Dean，他倒好象巴不得再引来几个似的，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直到被自己的弟弟带着不耐烦的神情拖开。Peter真的很想知道这俩人是不是把出生日期弄反了？怎么他总是觉得另一个才是哥哥？
这勾起了他对他的兄弟生活的一些回忆。当然他认为他家的情况比较正常，因为通常情况下他家总是哥哥把惹祸的弟弟带走，而不是像Winchester家这样子。Peter忍不住笑起来，他小的时候可是干了不少淘气的的事情让Nathan够受的了。
“这里有另一扇门，”Sam低声说话的声音又把他从回忆中唤醒，接着是门把手拧动和合叶打开的响声，“它没锁。”
他往后看了一眼，他的哥哥Dean马上会意地做好准备，接着他们猛地推开门。
什么也没发生。
各种落满灰尘的仪器冷冰冰地被抛弃在这个房间里。玻璃柜门里陈列着一排排培养皿还有各种化验仪器。
“这好像是化验室。”Peter说，他在他父亲那里见过类似的东西，冰冷的毫无生气的仪器，意味着危险，还有疼痛。Winchester兄弟在这里查看着，而Peter也慢慢地走着，手指划过满是灰尘的桌面。接着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在灰尘上面描摹出一个名字。
Nathan。
他愣了一下，急忙赶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把这傻呼呼的东西擦掉。
“这扇门是不是通往刚才那个医生办公室的？”
Claire在发话，她在这里又找到一扇门，但是还是没有钥匙。Winchester家的那一位又过来试图重演医院门口的那一幕，可Claire制止了他，她俯下身从门下面的缝隙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并且面带责备地展示给Dean看。
“哪个蠢蛋会把钥匙放在门下面？”Dean嘟囔了一句，站在那里看着女孩把门打开。
眼前依然只有落满灰尘的日常摆设，Peter不由得有些失望——他的哥哥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只想赶快离开。
“Peter？”Claire却在他身后激动地叫起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向一张桌子，那上面有人用手指在灰尘上写出了一行字：
“Pete：我有事情先走一步，你可以到湖滨公园等我。又：地图我放在抽屉里。”
没有落款，但是那字体Peter再熟悉不过了。
“Nathan？！”他说，带着狂喜的神情睁大了眼睛看着Claire，“天哪，他在这儿，我就说过他在这儿！”
“找到你哥哥了？”Sam转过身来望着他。
“他在湖滨公园！”Peter大口呼着气，迅速拉开抽屉，果然发现了一张折成四折的寂静岭地图，“太好了！”
“那好，有了地图帮你找到他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了。”Dean屁股顶着桌子边缘半坐着，把玩着手里的刀子，“正好我受够这地方了。”
“就因为那个D罩杯的护士是个杀人狂？”Sam嘲笑道，Dean瞪了他一眼。
“但是……嘿。等等，Peter！”Claire似乎是唯一一个抗拒这个事实的人，她一把抓住Peter，紧张地追问着，“你确定这是Nathan的字？”
“听着Claire，”Peter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好呢还是该笑好呢，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我跟他在一个房子里住了将近二十年！我不会认错的。”
“但是Peter，请你想一想，这件事很奇怪！”Claire咬了下嘴唇，她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金发在肩头拂过来又拂过去，“也许是我记错了或者别的什么，他还在，但是他为什么要到一个废弃的小镇来？他可是纽约议院的人！更何况现在这个镇子上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Peter的心一紧——的确，外面还有那些怪物，那些会杀人，会伤害到他哥哥的生物。Claire提醒了他，他必须赶快找到Nathan。当然现在必须得先说服Claire从那个愚蠢的“Nathan根本就不在这儿”的妄想中脱离出来。
“我说过他是来疗养的，你忘了吗？他之前生病了。我们以前在这边度过假，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Peter以他最大的耐心地劝慰自己的侄女，而Claire却完全听不进去。
“你还记得他是怎么生病的吗，Peter？”她回道——这是另一个问题而不是回答，她眼里有点愤怒有点悲伤，“你全忘了？还有我爸为什么带着我躲到乡下去，Peter，难道你都忘了？！”
她说的话Peter似乎不是完全没有印象，然而当他努力回忆的时候他只是感到头疼欲裂，接着他猛地感到有人从身后的门外掠过。
“谁？！”他狂叫着追出去，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甩开化验室的门夺路而逃。
“Monhider？！”Peter简直不敢相信这里还会碰到他认识的人，他打开门想再找到那位老朋友好追上去问个究竟，然而非常奇怪的是一身显眼的白色实验服的Monhider竟然顷刻间就跑出了他们的视野，他一眼望过去整个走廊中都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刚才那个护士怪物的尸体都消失了。
“Peter！”与此同时身后的房间里又响起了Claire惊恐的声音，Peter急忙又退回房间内，他的耳朵立刻被嘈杂的声音充满——是那桌子上的一个收音机在“沙沙”作响，它的声音太刺耳了以至于忍无可忍的Peter一个箭步冲进去就把它关掉了。但是这根本不能停止住混乱，混乱已经降临了。从他们头顶的通风口中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马上就有一大群黑色的拳头大小的甲虫爬了出来，它们“嗡嗡”作响着扑向他们，Peter本能地用手去挡却立刻感到手上一疼。
这虫子会咬人！
他猛力甩下这群致命的节肢动物，和其他人一起往外面冲去，一路上把Claire揽在自己怀里——她的确不会因为伤口而死亡然而她依然会疼，而Peter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他有义务保护她。然而才跑出去没多远他就被迫顿住了脚，从前面的拐角处站出来了五个手持利刃的护士，像木偶一样僵硬地朝他们走过来。
“哇哦，我早就跟你说过，Sammy，女人无法抗拒我的魅力。”Dean吹了声口哨，就好像这是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一样，Peter清晰地听见了Winchester兄弟拉动枪栓的声音，“枪一响你们就走。先别打开手电，它们好像趋光。”
后半句是Sam说的，接着是震耳的“砰”的一声。
“快跑！！”
入口处有那群大甲虫把守，Peter和Claire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Winchester兄弟拖住行动僵硬的护士怪的时候硬冲过去到医院的另一头寻找出口。然而就在这一刹那Peter却犹豫了——并非是由于胆怯，而是他的本性不允许有人为他牺牲。尽管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然而正如Claude所说，他宁可自己的墓志铭上写着：“对不起，他已经尽力了。”
可是Claire明显持不同意见，就在Peter犹豫不决的那一刻，这个女孩狠命地把他拉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并且拽着他拼了命地往前跑。他不能拖累她，所以他只好跟着她的脚步一路飞奔，直到再次碰到障碍停住。
在经过又一个拐角之后，身后的一切就安静下来，好像距离在这个小镇完全没了概念，短短的路程也能被拉大成遥远的旅途。他们听不见Winchester兄弟的声音，也听不见甲虫的“嗡嗡”声。
他们只是站在那儿，连气都不敢用力喘。
因为他们前方不远处，是另外两只护士怪。那两只护士怪就那么僵直地站在一扇窗前，一动不动地垂着手臂。
Peter几乎屏住了呼吸——这太像他的那个噩梦了。他们现在的武器只有一把Winchester兄弟给的手枪和一把匕首，而他并不想和这种类人的生物再斗一次了。接着他想到了Sam的话：这些怪物趋光。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当他们藏身于黑暗中时就有望避开她们野蛮的追杀？
他望着前方，要走过这里肯定会经过窗户那里，而他们唯一可用的阴影在那里只有少得可怜的窄窄一条。这就表示他们必须后背贴着墙壁，小心地缩在这点影子里走过去。
他们能做到吗？
Peter握住了Claire的手，拉着她往前走了一步，Claire惊恐地看了看他，然而她的目光很快平静下来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他们两个就缓慢地，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地把背紧紧贴在了墙上，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
事情进行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顺利，是的，太顺利了，当他们走到离护士怪已经很远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从那两个怪物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们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欢呼起来，但是就在这时候他们听见了一声痛苦的呼喊，从他们来时的方向。这声音让他们所有的庆幸与欢乐都在瞬间消失无踪。
那是Sam的声音。他在呼喊他兄弟的名字，一声，停了一会儿又是一声，那声音焦急，而且无助，他大声地问着他在哪。窗前的两个护士怪被这声音吸引，开始僵硬地往那个方向移动。
Peter不知道Winchester兄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必须帮他们一把。刚才是他们在救他，而现在他们应该回报了。借着黑暗的优势Peter悄无声息地从背后靠向其中一个护士，然后揽过她的肩膀，他的刀子划开她的喉咙接着用力往下割着。护士开始挣扎，她用刀子胡乱捅着任何她够得到的Peter的身体，他感到痛楚但是他不敢也不能松手，这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计划他只是鲁莽地出手了。他一直用力干着自己的事情直到她开始在他手中抽搐，她的头耷拉下去，最后是完全地断了，血淋淋地滚落在地上。
而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已经连续响起几声枪响，等到他发现时他只看到另一个护士已经倒在了地上，满脸筛子一样的弹孔。Claire站在他对面，朝他微笑着。
她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美丽。
然后他们往Sam那里跑去但是已经太迟了。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Winchester兄弟就这样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二，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