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天使》杀马特小婊贝

7、第 7 章

　　第二天早上，顾安念一路都没有看到姜雨，甚至到了教室里，上课时，姜雨也没敢来跟他打一个招呼，只是当顾安念看向那边时，总是能恰好撞上姜雨的视线就是了。

　　这人……不听课的吗……

　　顾安念忍不住腹诽。

　　冷静了一夜，他倒也没那么生气了，但对于姜雨那油盐不进的态度，他还是觉得不爽，所以他决定只要姜雨不主动来找他，他这一天都不要搭理姜雨了。

　　哼，就一天，便宜他了。

　　顾安念鼓了鼓腮帮子。

　　课间操时间，班主任把顾安念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顾安念还是有点怕老师的，他有些不安的捏着衣角，微低着头进了办公室。想着自己最近有好好听课，也有认真浇花，考试也稳定发挥，看起来应该是询问昨天的事了，也不知为何没有找姜雨一起来。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班主任坐在桌前，顾安念背对着窗户，窗外正播着广播体操的音乐，顾安念漫不经心的听着，想象着此刻学生们懒懒散散的动作。

　　“安念，这次老师找你来，主要是想聊聊昨天的事。”顾安念的班主任陈女士，是一位古道热肠的火爆女子，对待教学和学生的生活都充斥着满溢的热情。

　　“嗯，老师，您问吧。”

　　果然是这个。

　　顾安念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昨天在校门口被小混混堵住了？是什么原因？最后怎么解决的？人没事儿吧？”

　　陈女士开门见山，语气虽然不加修饰，却透着真诚的关切。

　　“没事儿，就是看我们俩好欺负，想讹钱呢，最后找保安叔叔把人赶跑了。”

　　顾安念摇头晃脑的把昨天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陈女士却皱了皱眉，扶了扶眼镜，说：“那人是不是叫黄茂林？”

　　“您怎么知……咳！不，我也不清楚。”

　　顾安念险些说漏嘴，可他的表情神色早就将他暴露地一干二净。

　　顾安念低下头，不敢看陈女士，他知道自己露馅了，其实多少也有点故意的意思。陈女士竟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说明她对于姜雨的事情有着不少的了解。要知道，昨天姜雨也只喊了那个人的名字一次而已，依照那时候的情况，除了自己应该没几个人会听得清楚，而陈女士却知道了，甚至还能拿这个来诈自己，说明她是真的有所猜测，那是不是能从陈女士这里套出点什么呢？

　　顾安念没想到的是，陈女士竟然沉默了半晌，他悄悄抬眸一看，却看到陈女士面上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怒意，目光向右下微垂，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什么令人生怒的事情。

　　“陈老师？”

　　他轻声低问。

　　陈女士深吸一口气，说：“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黄茂林，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顾安念试探着问。

　　“一个人渣！”

　　陈女士竟然当着学生的面呸了一声。

　　顾安念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没想到自己班主任竟然这么刚。

　　“真是辛苦你们了……”陈女士又平复了下情绪，然后叹了口气，说，“那个人跟姜雨以前有一些恩怨，说白了就是单方面的祸害加上纠缠不休吧，姜雨转到临海镇来，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个人。”

　　“老师，您知道原委吗？”顾安念赶紧追问，“姜雨最近的状态很不对，而那个黄茂林，您也看到了，他都敢堵到学校来了，说实话，作为姜雨的朋友我真的很担忧，可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您要是知道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呢？”

　　陈女士又叹了一口气。

　　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相片，然后将那相片示意给顾安念看。

　　那是一张五人的合影。站在最中央的有些青涩和腼腆的俊秀男孩很显然就是姜雨，而他身边站了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一些的，甜美又可人儿的漂亮小姑娘；背后站了一男一女，长得都与姜雨有些相似，想来是他的父母；而站在最外侧，轻轻搂住那小姑娘的女人，竟然就是眼前的陈女士。

　　“其实，我是姜雨的干妈，而这个女孩，”陈女士指了指那个小姑娘，“她是姜雨的妹妹，姜雪。”

　　没想到，姜雨上次说自己有个妹妹，是真的？

　　顾安念忍不住想到了摩天轮那次。

　　“其实单独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了。”

　　陈女士放下照片，起身接了两杯热水，又冲泡一些奶茶粉下去，略微搅拌，推一杯在顾安念，然后说：

　　“坐。”

　　接着，顾安念抱着热奶茶，听陈女士讲了一个让人难受的故事。

　　姜雨一家四口，原本生活在一个发展潜力颇高的大城市中。

　　父母工作体面，儿女相貌出众，性格开朗，又成绩优秀，能力全面。一家人和睦美好，幸福得让人嫉妒，可以说是模范一般的优秀家庭。

　　当时姜雨和妹妹姜雪在同一所重点中学念书，姜雨初三，姜雪初一，兄妹俩感情很不错，每天上学放学都要一起，加之两人都是其所在年段的风云人物，久而久之，学校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两人是兄妹了。

　　有一天放学，姜雨被同学拉去打电玩，没有去接妹妹。他不怎么喜欢这类地方，但碍于有位高中部学生会的学长在，为了未来的“仕途”，他也得硬着头皮去。

　　姜雨一直都是个功利心挺强的孩子。

　　姜雪得到消息后，也就没有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外向开朗，对新鲜事儿充满了兴趣。她一个人也能蹦蹦跳跳开心的走，串街走巷，买小零食，享受没有哥哥管束的快乐放学路，殊不知这幅青春靓丽的样子，就是会被某些人看进了眼里。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浓密粘稠的云雾盖住了日月星辰，盖住了万事万物，将一切的一切都掩盖起来，不留一丝隐秘的缝隙。

　　姜雪终于玩够了，她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开始往回家的路走。有路灯照着，她也会记路，所以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这小姑娘甚至还摸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

　　她低着头，哼着歌儿，余光扫着道路，游刃有余仿若闲庭信步。可不知何时，身前的道路突然消失，一个黑影骤然笼罩了整个世界。

　　那是一道突如其来、没有丝毫征兆的不幸得黑影。

　　那是足以禁锢压迫她全身的恐怖力量，是她完全无法反抗的暴力镇压。她被拖到小巷子里，连声音也难以发出。

　　疼痛感已经麻木，视线模糊分不清人畜，耳朵里尽是恶心的噪音，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在脸上干裂，似乎已经腐蚀进了肌肤。

　　她没办法挣扎，也没办法抵抗，胡天胡地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样的柔弱。

　　黑影专注而沉醉的使用着身下的佳肴，姜雪于是竭尽全力摸到了方才在厮打中被碰掉的手机，凭记忆拨下了通话按钮。

　　“哥哥，救我……”

　　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说完后，她就感觉到那个黑影暴怒地捡起她的手机，用扇耳光的方式打在了她的脸上。

　　“贱女人，我让你打电话！”

　　“啪！”

　　“你tm让你的小姘.头来找老子啊！”

　　“啪！”

　　“贱女人……贱女人……”

　　一下又一下，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脸的存在。

　　黑影打完了，就一把摔碎了手机，然后摸出了他自己的，似乎是捣鼓了一下，姜雪隐约间看到几点刺眼的闪光。

　　“草，忘了，该录像的……”

　　黑影自言自语着，姜雪感到自己更痛了。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感觉，皮肤，骨骼，神经，内脏，好像都腐烂掉了，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可她偏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姜雪！你在哪儿？”

　　巷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焦急，随即而来的，是手电筒的光。

　　她下意识睁大了眼。

　　“妈的，你的小姘头真来了？”

　　黑影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沫。

　　黑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跑路了，在走时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笑嘻嘻的拍了拍姜雪红肿得破了皮的脸，说：

　　“原来你叫姜雪，真好听，我记住了。”

　　这句话，从此以后，成为她挥之不去最深的梦魇。

　　“姜雪！”

　　姜雨终于找到了这个巷子里。他看到了被遗弃在到路边的姜雪的书包。

　　惨白的，没有温度的手电筒光打在皮肤上，灼热又疼痛。姜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哆嗦着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姜雪身上，姜雨刚刚要触碰到她的肌肤，就在下一秒被猛然拍开。

　　“小雪，是我，是我……已经没事了，别害怕了……”

　　姜雨颤抖着喉咙，思绪凌乱。

　　姜雪双臂交叉成十字，用那么一个极端自卫的方式，遮掩住自己的脸。

　　她疯狂摇着头，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而显得更像是在颤抖。她声音嘶哑，口中声如细蚊般不断地不断地念着：

　　“不要……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