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未毕业》不静川

11、第11章 救兵是个“王二代”

　　午餐时间，娜塔莎蹑手蹑脚地趴在灭霸办公室门口偷听，自觉听墙角已经很有经验的她由衷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是双成熟的耳朵了，面对一扇隔音门，应该自己学会嵌进门缝里面去。
　　在她身后，彼得·帕克将头抵在墙上，低声碎碎念：
　　“为什么没有给我发邮件呢我也想去神盾研究院难道我的战衣材料不好吗不对我应该问问他我应该陪他一起去的小Mark那么可爱他爸妈和灭霸难道真的不识货吗为什么托尼不来火箭班呢古一老师一定不会拦着他开发的——”
　　“嘘——”
　　娜塔莎扭头，用手里提的便当盒磕上他的腿：“安静点。”
　　彼得同学闻言，将整张脸贴在了墙上，强行封住了自己嘴巴。
　　几乎同时，灭霸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老弗瑞一把将托尼和史蒂夫推了出来——后者差点将帮他带饭的姑娘撞倒在地，门口四人只来得及听到他对灭霸质问了句“我说你培养的到底是学习机器还是人”，办公室门便 “砰”地一声被他重新关了起来。
　　一墙之隔，俩班主任估计又要吵得天昏地暗了。
　　史蒂夫踉跄一步，及时扶住了娜塔莎，问她：“你在门口干嘛？”
　　“反正不是听我挨训。”
　　托尼施施然走过俩人，顺便给这木头解释了一嘴娜塔莎那明知听不到却非要听的执着。彼得冲了过来，一脸紧张地拦住他：
　　“托尼你没事吧？灭霸打算怎么惩罚你？！”
　　托尼：“……”
　　很显然，彼得不可能是来听罗杰斯挨训的。自从火箭班搬过来，彼得这家伙就像个小尾巴一样黏在了自己身上，原本不过是两年前神盾博览展上相识的点头之交，现在却成为自己眼前出现频率最高的人。这种转换对素来仰着下巴看人的斯塔克来讲比较痛苦，因为在视网膜上出现频率过高的直接后果是他已经三次做梦梦到这家伙用他那双纯良无害眼睛瞅着自己，当然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讲出来的。
　　“不知道，老弗瑞还在帮忙争取权益。”
　　他大步走在了最前面，道：“大人的愚蠢真是可怕，简直难以想象我爸妈的处理方式竟然还和两年前一模一样，灭霸的反应也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史蒂夫你猜今天下午皮尔斯会不会也像两年前一样拎你去办公室再记一大过？”
　　“还用猜吗？”
　　史蒂夫苦笑。
　　托尼的爸妈是告状的苦主，又是学校的金主，那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趋炎附势的皮尔斯会找谁的麻烦。
　　“别担心，我这次准备了杀手锏。”
　　托尼今天难得在彼得面前找到了说话的主场。作为一名高智商的高三学生，托尼·斯塔克此次制定的出逃离家计划要比两年前缜密了不少，尽管家长告状、老师批评和史蒂夫被波及的环节未变，但他很确定，这次的结果会不一样的。
　　他站在楼梯口，侧头别开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彼得造成的视线遮挡，看向史蒂夫：
　　“别担心，看我的。”
　　娜塔莎对他这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分外疑惑：“你要做什么？”
　　托尼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抬臂看了一眼手表，转身下楼，扬声道：
　　“显然这一盒便当是不够我们俩分吃的，娜塔莎你真小气。不过我很大方，一起出去吃吧，我请客。”
　　娜塔莎：“……”
　　便当盒的一角被捏扁了。赶在危险要波及第二个角之前，史蒂夫开口灭火：
　　“小娜你还没吃饭吗？”
　　“……给你的。”
　　娜塔莎将便当盒塞给他，忿忿道：“多吃点，下午你多半还要继续替斯塔克先生挡枪呢。”
　　史蒂夫笑了，他带了一把满脸写满“托尼说的一起出去吃算我一个吗”的彼得同学，并推她前行：
　　“谢谢你，不过我们一起去多吃一点儿吧，下午你多半还要继续替我声讨托尼呢。”
　　走在最前面的托尼半真半假地生气道：“嘿！说什么呢，我以为这顿饭能够贿赂她一下的。”
　　“贿赂她？”
　　一直没有插上话的彼得终于接了一句：“我觉得你的以为恐怕是错的——”
　　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拖了史蒂夫下水，娜塔莎方才在门外骂了你一百多遍。

　　托尼周末的神盾研究院之行非常顺利，与他回校之后的待遇形成天壤之别。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升入高三，估计会被家长再一次锁在家中。但他似乎既不发愁自己即将面对的遭遇，也不愧疚于拉史蒂夫下水，无比轻松地点了一大桌汉堡，并且食欲好得不得了。史蒂夫也同样平静极了，他惯来都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为此可以不惜代价，因而对自己即将面对的疾风骤雨毫不在意。反倒是是与“托尼出逃2.0事件”完全无关的彼得和娜塔莎，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心事重重。前者羡慕斯塔克的发明被青眼，自觉掉队太多，并且十分担忧灭霸的处理手段；后者则满心希望皮尔斯校长今天下午不在学校，并且开始筹算现在让外公给校长打个电话求情靠不靠谱。以至于这四人组吃过饭回到学校时，一路上的目击者纷纷生出错觉，以为被灭霸拎去办公室修理了一节课的其实是彼得和娜塔莎两人。
　　“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先，”克林特在楼下撞到他们，友情提醒：“我看到皮尔斯的车了，今天下午你们俩估计不太平。”
　　“放心，我保证咱们的班长能全须全尾地上完下午所有课。”托尼看向平静无比的史蒂夫，顿了顿，道：“不是吧，你难道一点不好奇我凭什么保证？”
　　史蒂夫走上教学楼台阶：“虽然的确很少见你卖关子，不过今天你不必保证什么。”
　　他将视线投向娜塔莎，以安抚的目光：“放心，我能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
　　娜塔莎：“……”
　　她的表情让克林特目瞪口呆。说真的，若非无数次亲眼所见，克林特绝对无法想象这板正到极致的自家班长竟然是个天生完美对标小娜的芳心纵火犯。
　　史蒂夫·罗杰斯是个神奇的坑，只有罗曼诺夫这个耳聪目明的姑娘会栽进去。
　　压着史蒂夫的话音，一阵惊呼突然从教学楼上层传出。众人循声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一架直升机，旋起声浪与疾风，缓缓落向行政楼顶层的停机坪。
　　“哈，保证来了。”
　　托尼两步跨上台阶，拍了拍班长肩膀，率先向楼内走去：“希尔老师前两天对灭霸说的那句话不错，漫威高中啥都有，校长可不见得是最牛的那个。”
　　他这句话，大家均表示很赞同。这三年里，突如其来的直升机对于漫威师生而言只意味着一件事：
　　那个无论是否好好学习都必须继承家中王位的瓦坎达王子特查拉，来上课了。

　　“他待会儿真的会来火箭班上课吗？”
　　回到教室中，众人纷纷围着托尼打听即将到来的“王二代”。也不怪他们这旺盛的好奇心，实在是因为王二代每次出现都伴随着他必要的排场，将自己严密隔离——原来火箭班在另一栋楼上课时，他的护卫队甚至会从上到下将那楼封锁起来，是以同在一所学校，复联一班二班愣是没瞧见过一次特查拉的真容，除了因为父母交情而与之相识的托尼。
　　“来的来的，高三大过天。”
　　托尼环视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圈人，决定一次性回答所有可能的问题：
　　“随和的，没架子，很聪明，有个高智商妹妹，只会搭乘直升机上下学，不在咱们附近住——”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仍旧平静如初的后座，恶趣味地冲他拖长声音加了一句：“而且，还没女朋友。”
　　众人：“……”
　　复联一班唯一的一枝花娜塔莎同学无视他疑似挑事的介绍，站起身一手撑了史蒂夫肩膀，将声音越了过去，目的明确一针见血地问：
　　“特查拉为什么是你的保证？他要怎么帮史蒂夫？”
　　这丫头，吃了我的饭，还这么不客气。斯塔克先生扭回身，在上课铃声中傲娇回答：
　　“不告诉你，或者你去问问他本人？”
　　娜塔莎气结，摇晃史蒂夫：“帮我踹他，快！”
　　班长从善如流，放水明显地伸腿轻轻磕了前座椅子腿儿一脚，于是不出所料地换来了夹板气——
　　托尼：“见色忘义。”
　　娜塔莎：“大笨蛋。”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传说中的王二代同学匆匆来匆匆走，第一节课还没下，大伙儿便通过窗子看到了直升机从行政楼上离开。斯塔克和史蒂夫的后脑勺仍然很淡定，但其他人心里却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很打鼓。
　　下课后，老弗瑞出现在班级门口，拎走了史蒂夫和托尼。
　　克林特从教室门边偷瞄着弗瑞带着两人一路进了他和灭霸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冲其他人回了个手势，众人便一股脑地蹿了出去，迅速盘踞在那扇厚厚的隔音门外边，试图接收到一丝风吹草动。
　　斯科特：“什么都听不到啊，灭霸在不在办公室？”
　　克林特：“在在在，快银刚告诉我的，埋头批卷子呢。”
　　班纳：“……为什么是弗瑞来拎人？皮尔斯呢？”
　　山姆：“对啊为什么是拎去办公室，我以为会直接拎去校长室呢。”
　　奎尔：“对啊，我也以为是去皮尔斯那儿呢。”
　　罗德：“或者皮尔斯已经在他们办公室呢？”
　　索尔：“……幸灾乐祸了啊我说。”
　　娜塔莎：“安静！”
　　巴恩斯和旺达姐弟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旺达问：“什么状况？人还没出来吗？”
　　上午亏他们仨去给“挨训+围观”四人组带饭，没成想一摞盒饭带回来，这四个家伙竟然出去吃大餐了，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样子。
　　娜塔莎摇摇头，担心道：“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只能肯定老弗瑞和灭霸都在。”
　　巴恩斯捏了捏拳头：“如果皮尔斯再胡来，我就给他点教训。”
　　奎尔惊讶回头，凝视巴恩斯三秒，心服口服地点了点头，压低声对他道：“记得戴头罩。”
　　索尔：“要不加我一个？毕竟我是专业的。”
　　“消停点吧，还嫌事情闹得不大吗？”
　　洛基路过——天知道他是偶然路过还是专程路过——并拽住了兄长的卫衣帽子，冷冷道：
　　“托尼爸妈是区议员主要支持者，皮尔斯正想着往上爬呢，他爸妈的话就差供起来了，你揍他一顿，等不到第二天警察就能把你们篦出来。”
　　“啧啧，真得感谢漫威没有把托尼同化成和政客狼狈为奸的冷血商人，但洛基你将来可别和他们沆瀣一气啊。”
　　罗德评论了一句。与此同时，办公室门开了。
　　史蒂夫抱着个很大很方的包裹，当然表情也有些方；托尼则面对门外拥堵的众人，挑起一边嘴角，挺嚣张地比出个“V”字。

　　托尼的二次出逃事件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在第一次出逃事件中背负了记过处分的重要帮手史蒂夫·罗杰斯这一次不但没有被处分，还得到了一份很神奇的礼物——王二代特查拉同学，千里迢迢赶回学校，用自家独有的振金矿做了一面世间独有的盾牌送给了他。
　　虽然事后托尼多次强调，是他搬了救兵，让特查拉当史蒂夫的后台，去给皮尔斯讲条件；但特查拉本人的说法却不是这样的。据他时隔多日之后的一次解释来看，他早在高一时就对史蒂夫的义气出手很佩服了，瓦坎达素来敬佩英雄，所以这次能帮这样的同学一把，他很荣幸。至于振金，本来就是配英雄的，所以盾牌这礼物，他认为送给史蒂夫刚刚好。
　　如今这世上，义薄云天之人当获褒奖。
　　“总而言之，人情还是应该记在特查拉身上而不是托尼。”
　　危机虽然完满解决了，但娜塔莎同学记仇，是以在事情结束后的一周时间内，她将这句话同史蒂夫很认真地强调了好多遍——尤其是斯塔克在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