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未毕业》不静川

10、第10章 猫咪拯救计划

　　一大清早，丹弗斯将自行车骑出了小炮弹的速度，在临近校门的最后一个路口堪堪擦着索尔的爱车风驰电掣而过，划出条夸张的行驶轨迹。索尔惊怒地冲着姑娘背影“嘿”了一声，然而丹弗斯的身影已经拐过了路口，男生包含指责的尾音纠缠在此起彼伏的车喇叭声之中，无论如何也追不到她的半点头发梢了。
　　冲入校园的姑娘飞速停好了自行车，将书包抱在怀里，一步俩台阶飞也似地往楼上窜，直到进了火箭班的门，才靠着墙，开始狠狠大喘气。
　　教室里只有幻视和彼得早到：一个打盹一个翻书。俩男生因她折腾出的这动静而齐齐扭头看了过来，而后又反应一致地微微瞠大了眼。毕竟，在他们的记忆中，卡罗尔·丹弗斯惯常是个虎虎生风又干脆利落的姑娘，绝没有过如今这样子——
　　慌慌张张、头发凌乱、端着书包的样子好像里面装着一捆炸药。
　　然后炸药动了。
　　一只橘色猫爪从书包拉链处探了出来，碰到了丹弗斯的金发，不知想捞些什么般轻轻勾了一勾，而后在空气中舒展出尖利的小指甲，与此同时，一声拖长了的猫叫声清晰地回荡在了火箭班的教室里。
　　幻视&彼得：“……”
　　丹弗斯：“拜托请听我解释，我能解释。”

　　漫威中学有一项传统很值得赞许，就是在早晨专门匀出半小时来让学生跑步，底线1500米，多则不限，以保证从这所学校里走出的学生都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孩子。于是乎，便有像山姆、巴恩斯、星云之类，会在半小时内绕着操场跑好多圈；也有史蒂夫、卡魔拉、快银一类，会在半小时内绕着操场跑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圈；也有丹弗斯、娜塔莎、旺达一类，会为了多一点儿聊小话的时间而一边龟速跑，一边扮演漫威中学操场上雷打不动的碎嘴小麻雀；也有斯塔克、洛基、斯特兰奇一类，掐着体能标准要求不肯多跑哪怕一厘米，节省时间回归书山题海之中去；当然也会有奎尔、索尔、斯科特一类，匆匆忙忙完成最低要求之后还想回教室补个小盹儿。
　　不过今天早上，大多数人都在匆匆完成一千五的规定额度之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回了教学楼，在火箭班丹弗斯的座位周围绕起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紧密小圈圈，围观难得闯入高三教室中的非人生物。
　　“所以这就是老弗瑞特别喜欢撸的那只猫？”
　　快银坐在格鲁特课桌上，一边瞅着此刻正趴在娜塔莎腿上舔爪子的橘猫，一边啧啧道：
　　“不得不说，这猫长得挺俊俏。”
　　“……我怎么觉得，这猫有点色呢？”
　　星爵幽幽接了一句，克林特和斯科特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自始至终，这猫只肯在女生手里待，即便转到冷艳卡魔拉的怀里，也能舒服地发出“咕噜”声，而任凭男生们怎么去逗，也不愿多给一个眼神。
　　娜塔莎不由失笑，对星爵道：“那可不见得哦。咕咕也很亲近弗瑞的。”
　　红头发女孩的头发梢蹭过了猫脑袋，于是本来舒服地眼睛都快眯起来的小家伙立刻扭转身子伸爪去够，娜塔莎从善如流握起了它的小爪子，温热的小肉垫手感棒极了。
　　彼得歪头打量了这猫良久，疑惑道：“为什么丹弗斯爸妈突然要把这猫送走？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闹腾。”
　　丹弗斯和娜塔莎今早的一千五跑出了惊掉众人下巴的神速度，风驰电掣完成任务之后，丹弗斯便立刻杀去了教工食堂堵弗瑞求助，而最先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娜塔莎则转头回了火箭班解救被强行藏在丹弗斯书包里的咕咕，把它抱出来放风。
　　“没办法，丹弗斯她妈说所有东西在高考面前都得让出道儿来——叔叔阿姨嫌咕咕影响她做作业的效率。”
　　娜塔莎撇撇嘴解释道。
　　不过丹弗斯的母亲也没说错。“写字三行半逗猫一小时”的确是丹弗斯小姐在家的学习常态。为了保证女儿能够心无旁骛地度过高三学年，高考生家属深夜密谋将猫送走，并且为了杜绝丹弗斯一切不必要的肖想，决定尤其不能将猫送给资深猫奴邻居老弗瑞。凌晨三点还没睡的丹弗斯顶着一头和咕咕玩成草的金发，心惊胆战地躲在卧室外楼梯口听完密谋全程，第二天早上闹铃还没响就蹑手蹑脚地将咕咕揣进书包，偷渡出门。
　　“我觉得丹弗斯爸妈小题大做了，”巴恩斯耸耸肩：“这猫能影响个什么？他们是不晓得养狗更影响效率好么。”
　　山姆闻言不由失笑：“对对对，你家那两只德牧，你早也要带着放风，晚也要带着放风，兢兢业业不得了，那作业是真没时间做。”
　　“……就是没有狗，他也可以花这些时间来磨刀擦枪打沙袋，以及把他们公司每一层的安防警铃上上下下检查一遍。”
　　关于做作业这种事，没时间是托词，不想做是真的。对巴恩斯再了解不过的史蒂夫难得插言挤兑了一句，然后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一刻钟就要上课了，丹弗斯怎么还不回来？”
　　洛基居高临下地盯着猫脑袋，慢悠悠接口道：“我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儿什么。”
　　洛基喜欢猫，因而难得过来瞧热闹。但他同样也注意到了时间，并且很快推导出一系列可能——
　　教工食堂不远的，丹弗斯去了这么久没回来，八成是多半没找到弗瑞。
　　他的乌鸦嘴很快应验了。
　　丹弗斯旋风一样冲进教室，叠声道：“完了完了完了老弗瑞出去开会了下午才回来！”
　　众人：“……”
　　洛基转身准备离开：“……哈，这么快就发生了。”
　　“别走别走别走！”丹弗斯拦住他：“大伙儿帮忙想个法子，我可不想把咕咕直接上交给灭霸！”
　　斯特兰奇是极少数没有凑热闹的人之一——尽管他就坐在丹弗斯前面。此刻，他终于发现也许只有自己才能终结这场莫名其妙的热闹，于是他转身过去，开始向丹弗斯建议：
　　“一，送它去门卫那里暂时寄养；二，送它去校园小超市暂时寄养；三，送它去老师办公室暂时寄养；四，你请假，出去找宠物店寄养。”
　　丹弗斯：“……”
　　旺达：“……喔唷，真是公正客观多选择的建议呢。”
　　星云：“人情味浓度低到吓人。”
　　“我觉得这建议不太行得通，”卡魔拉难得伸张正义，针锋相对道：“第一，猫从门卫那里跑掉怎么办？第二，小超市货架那么多，咕咕把那里搞得一团乱怎么办？至于第三第四个主意，还不如直接把猫上交我爸，让我爸直接请家长得了。”
　　娜塔莎：“我觉得斯特兰奇卫衣上这个大兜帽挺好的，要不把咕咕先搁里边？”
　　众人：“……”
　　很显然，女生们对斯特兰奇的建议通通不感冒，对于一只猫竟然能够瞬间团结所有女同学这种隐藏能力，男生们皆一时语结，相当震惊，以至于再不敢贸然开口，唯恐引火烧身。
　　可是——
　　“还剩十二分钟了耶……”
　　彼得在一片死寂中弱弱开口：“咱们班第一节就是灭霸老师的课……”
　　“咱们第一节是数学，希尔老师和弗瑞有交情，弗瑞和咕咕有交情，四舍五入我把它带回一班吧。”
　　娜塔莎当机立断，捞着咕咕起身：“我把它藏桌兜，一节课应该没问题！”
　　复联一班的男生们：“……”
　　克林特：“我说，三思一下可以不？”
　　娜塔莎：“你有更好主意？”
　　克林特：“……没有。”
　　斯科特：“哎等等等等，我看今天托尼好像带了一卷尼龙绳来学校，借一点儿把猫栓楼下随便哪棵树上行么？”
　　“有句俗话叫猫是水做的。”丹弗斯叹口气，摇摇头：“尼龙绳栓不住咕咕的，而且天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年级的熊孩子恶作剧欺负它或者放跑它呢？”
　　洛基：“还有十分钟。”
　　“就这样定了。”娜塔莎握起咕咕一只前爪，冲仍然在消化信息的史蒂夫挥了一挥：
　　“咱们就请这位大块头的大哥哥帮忙打掩护吧。”
　　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天知道这只橘猫是否意识到自己正在危险边缘，它终于纡尊降贵地冲复联一班的班长懒懒地“喵”了一声。
　　史蒂夫：“……”
　　“但第二节课怎么办？”
　　班纳突然道：“咱们第二节课是罗南的，小娜你确定你在他面前还能藏得住？”
　　“第二节课我们是数学呀！”
　　旺达轻快接话：“第二节课可以塞我这里！不过第三节课就是语文了，丹弗斯你们第三节什么课？”
　　突然意识到可以带一只猫打一上午的游击战，激动的姑娘们开始凑在一起对课表，对这一切感到既新奇又无奈的男生们则选择作鸟兽散，当然其中几位心里其实还挺不嫌事大的期待今天上午能多发生些好玩的事情。

　　然而，在希尔面前，娜塔莎的藏匿计划只坚持了五分半，咕咕勤勤恳恳地在桌兜板上磨爪子，造成的音效在偌大的安静教室中显得分外出挑，身形高大的史蒂夫就算用尽洪荒之力也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掩护。
　　希尔：“……什么东西。”
　　娜塔莎叹了口气，乖巧地将咕咕捧了出来。
　　希尔：“……”
　　娜塔莎极有效率地用三句半介绍了咕咕——是谁的，打算送给谁，为什么还没送，以及求放过。然而她高估了女教师的容忍程度。
　　希尔冷着脸与橘猫对视十秒，然后道：
　　“现在带着这只猫站到教室后面去听课，罗曼诺夫小姐，下课后我们一起去找古一老师，瞧瞧她怎么说。”
　　听了这话，复联一班所有人不由暗暗倒抽一口冷气。
　　完了。
　　古一是火箭班的班主任，但她完全不同于弗瑞和灭霸。
　　老弗瑞把学生当同事来处，灭霸把学生当农作物来处，而她最擅长无为而治，喜怒不形于色，把学生当空气来处。
　　但是，搅弄空气即是风云，一旦起风生云，便是天昏地暗电闪雷鸣。漫威高中师生共知，古一老师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好惹，对上，她凶起来曾差一点儿把皮尔斯从校长职位上撸下来，让他的奋进之路一夜回到解放前；对下，她把向来桀骜骄狂的斯特兰奇收拾得服服帖帖规规矩矩，成为全年级人尽皆知的古一粉头。
　　因而丹弗斯、娜塔莎和这只猫的命运，瞬间变得让大家不敢想象。
　　“希尔老师，她们不是有意的，我们真的想了很多办法——”
　　史蒂夫忍不住出口援救。
　　“那么你也一起，罗杰斯先生，带上纸笔。”
　　希尔老师环视全班，她身材纤细，并不算高，但她此刻看向众人的眼神却带着能把这班毛头小子死死摁在桌上并收紧他们喉咙的威压：
　　“如果你们最终想到的办法是我看起来比灭霸老师好说话，所以可以把这只猫送来我的课堂，那么这些就是代价。”
　　全班安静到落针可闻。史蒂夫老老实实拿了纸笔，看娜塔莎抱着吨位可观的咕咕，又顺手把她的本子也捞了，然后率先离开了座位。众人沉默着瞧着两位革命友谊满满的前后座带着猫并排站到了教室最后面，见证了复联一班班长史蒂夫·罗杰斯进入漫威高中三年以来头一回被罚站的历史性时刻。说起来也是够好笑的，明明是个老师们都放心的学生，他却基本上摸遍了所有中学生可被容忍的底线，只不过任谁都不能想象，罗杰斯的首次罚站竟然是因为涉嫌在教室里窝藏一只猫。
　　哦不对，更确切地说，似乎是护短。
　　沉默的课堂中，空气僵硬地冷冻着，希尔抱臂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忖度怎么同古一沟通。不过，高三师生的时间太过宝贵，她很快转回身向讲台走去，准备继续方才中断的讲解。
　　然而，几乎就在她回身的同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疯狂的“哐啷”响动伴随女孩惊呼，她扭头回看，发现身后这班熊孩子竟然有的扑在窗台上——例如四体不勤的托尼·斯塔克，正张开胳膊将身旁半开的窗子狠狠摁了，引发孱弱玻璃框令人心惊胆战的晃摇；有的冲到门边——例如敏捷的克林特，几乎是合身扑在教室门上，将片刻前还敞着的教室门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有的一只脚已经上了凳子——例如并不算个儿高的斯科特，他举着数学提高卷，正试图封挡座位上方与走廊相通的长条形通风窗；剩下的十有八九都在弯腰往地上瞅，而其余一二，则瞪大眼睛盯着她身后——
　　史蒂夫一脸少见的惊愕，而他身边的娜塔莎，怀里空了。
　　希尔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方才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小腿一窜而过。
　　女教师将视线重新投向教室前方，发现方才还老老实实赖在娜塔莎怀里的那只猫，竟然已经成功占据高地，趴在了讲台上，并且还以一种十分舒服的方式斜倚着她的包，然后冲希尔舒服地抻长了它的身体。

　　最终，复联一班清早第一堂课还是平稳度过了，可怜的咕咕在经历了一夜没睡以及大清早的颠沛流离、书包幽闭以及大型围观之后，终于找到了可以消停下来的地方，于是趴在女教师的皮包上睡得昏天黑地，期间还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希尔很快预判出让这只猫就此睡着似乎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而终于容忍。蜷成一团的橘猫在下课后被娜塔莎抱起后，仍恋恋不舍地捞着皮包的一根肩带，试图向女教师撒娇。女教师冷脸与之对视三秒，转身便走。
　　娜塔莎同史蒂夫对视一眼，只能连带着将包也一并挎了，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复联一班斜对面便是火箭班，灭霸正下了课出门，迎头撞到这“师+生+猫”的稀奇组合，不由一愣。
　　“卡罗尔·丹弗斯小姐，请出来一下。”
　　希尔用三角尺敲了敲教室门框，道。
　　丹弗斯一眼就瞧见希尔身后露出的半条猫尾巴，心头“咯噔”一下，站起身朝外走，走了三步，又折返回去，从桌兜里拽出了猫粮水盆营养膏。
　　希尔：“……”
　　灭霸的视线扫过俩学生，最后搁在咕咕的小脑袋上，问：“这是什么情况？”
　　“……外面跑进来的猫，”女教师语气平静：“让他们协助处理一下。”
　　灭霸闻言不由一愣：“教室里跑进野猫来？开什么玩笑？”
　　“漫威高中该有的不该有的已经这么多，再加只猫也没什么稀奇。”
　　希尔硬邦邦地丢下一句，然后带着三个学生走了。殊不知她方才选择替咕咕和学生们打掩护的那句话，已然让所有同学双眼放光，在他们心目中的数学老师，陡然升格成为一坐金光闪闪的高大丰碑，连她那一摞摞的数学试卷和三角尺，都似乎变得亲切起来，充满温度。
　　不过对于窝藏犯三人组而言，这温度只持续了半分钟而已。希尔进了古一办公室后，反手带上门，然后吩咐史蒂夫：
　　“关窗。”
　　古一正在备课，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同橘猫打了个近距离照面。
　　“……什么状况？”
　　希尔将教案搁在桌上，看向娜塔莎。
　　是谁的，打算送给谁，为什么还没送，求放过。
　　——于是娜塔莎将那三句半又重复了一遍。
　　古一：“……”
　　丹弗斯：“……”
　　她头一回由衷觉得小娜的语言表达能力简直棒到惊人。
　　古一放下笔，看向抱着一兜后勤物资的丹弗斯：“哦……帮手很多啊。”
　　是猫面子大。
　　丹弗斯低着脑袋，在心里接了一句。
　　古一又看向希尔，数学老师冲她耸了耸肩。老弗瑞惯来不走寻常路，因而将一班学生宠得无法无天，但鉴于长久以来祸害范围仅限于复联一班，故而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这帮熊孩子野蛮生长自由发展。但是，同样作为班主任的古一，却并不会如此纵容火箭班。
　　窝藏犯三人组深感暴雨将至，面对两位女老师，屏息凝神、规规矩矩地垂着脑袋，怂成了一窝麻雀。只有咕咕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勇敢地对上了古一的视线。

　　事件最终的解决方式极其简单明了。
　　狡猾的古一老师以咕咕为威胁，让丹弗斯签下了生死状——期中考试排名若无法进步十位以上，她亲自送咕咕去离漫威高中两个街口的动物收容站，反之，她答应帮忙向丹弗斯家长隐瞒，让咕咕暂时在老弗瑞家寄养。
　　狡猾的希尔老师以咕咕为威胁，让娜塔莎签下了生死状——期中考试数学成绩如果无法提高十分以上，她亲自提醒古一老师送咕咕去离漫威高中两个街口的动物收容站，反之，她答应帮忙向丹弗斯家长隐瞒，让咕咕暂时在老弗瑞家寄养。
　　狡猾的老弗瑞以丹弗斯和娜塔莎两名女生的殷切心情为威胁，让史蒂夫签下了生死状——期中考试最短板的生物如果无法提高十分以上，他主动积极向古一老师上交咕咕去离漫威高中两个街口的动物收容站，反之，他答应帮忙向丹弗斯家长隐瞒，让咕咕暂时在自己家寄养。
　　“其实我觉得老师们挺好的，”放学路上，彼得好心给恹恹的姑娘们打气道：“希尔老师虽然让你们罚站，但她却没有给灭霸告状，想想看，若是灭霸知道你们把猫带进复联一班，估计得在校长面前给老弗瑞穿一打小鞋。”
　　因缺猫而一蹶不振的丹弗斯无精打采地推着自行车，神思已经飘到被弗瑞带走的咕咕身上。整个下午，咕咕都被“拘留”在古一办公室里，从古一清早的表情判断，她简直难以想象咕咕会在这个强大的班主任手中遭受怎样的折磨。有心想去偷偷看一眼，但奈何全年级所有人都畏惧其强大气场没胆接近，又兼之办公室为防止拘留对象走脱而窗门紧闭，虽然物理距离不超过五十米，但她愣是再没多瞧上一眼自家的小可爱。
　　它吃的好么，喝的好么，睡得好么？
　　它会不会已经挠了古一，抓花了她的备课本，打翻了她的墨水瓶？
　　——于是众人有幸见到了丹弗斯同学难得一次叹气的样子。
　　“……要不，你去老弗瑞家看看它？”
　　旺达建议道。
　　“不行，古一老师警告过的，她不准去瞧咕咕。”
　　娜塔莎也跟着叹气：“若是被丹弗斯爸妈发现，可就谁也帮不上忙了。”
　　“那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弗瑞老师呀。”
　　快银怂恿道：“打电话问问又没事儿，老弗瑞人那么好，你们又有邻居交情，他不会那么铁石心肠的。”
　　丹弗斯：“……可以吗？”
　　一直沉默地走在一旁的罗杰斯班长，正在无比沉重地在心中编织他的“生物成绩提升大计划”，恍惚中听到这句“可以吗”，下意识地回道：
　　“我可以做一整天。”
　　娜塔莎：“……”
　　而丹弗斯则只选择性地听到了“可以”俩字，并且立刻掏出手机来，拨通了老弗瑞的手机号。
　　只是可惜，在众人满怀期待屏息凝神的等待中，老弗瑞并没有回答丹弗斯的问题。
　　因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这帮学生们，他们严肃认真的希尔老师和古一老师窝在办公室里，凑着头吸猫吸了足足一个下午。狡猾的古一老师和希尔老师以向灭霸告状为威胁，从他手中抢走了可爱的咕咕，决定轮流拐回自己家中养，在高考结束之前，他估计都看不着咕咕哪怕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