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冰短篇集》浮生若冰

14、第十四章：穿斗篷的女人之如约而至

　　穿斗篷的女人之如约而至
　　符明生
　　如果不是那件事，木而至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辰如约产生联系。
　　在所有人的眼中，包括木而至自己，他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那种在一群人中你最后也不会注意到的人，他很普通，也很平凡，普通的你找不到一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平凡到过完这一生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辰如约偏偏是那种最特别的女孩，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可以说是样样精通，随便一样就可以让她在众人中出类拔萃，可是她却每一样都做到翘楚。
　　所以当木而至第一次见到辰如约的时候，脸上出现的不仅仅是惊讶那么简单，可以说是惊为天人，因此木而至发现自己爱上了辰如约的时候，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巴掌：“你怎么会如此亵渎心中的女神？你配吗？”
　　木而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辰如约的，他们的相识也只能算是机缘巧合。二人本来是不会有交集的，但是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认识。
　　辰如约是被木而至所在的公司邀请过来参加公司年会的嘉宾，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木而至第一次见识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奇女子。
　　“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当舞台大屏幕上出现辰如约那一连串的头衔时木而至不由得笑了一下，什么“高级鉴茶师”、“国家认证围棋七段”、“高级插花师”等等，他对身边的同事说，“她才二十五岁哎。”
　　“确实呢，不过这是真的，真可谓人不可貌相啊。”一旁的田恒说到，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很期待辰如约的出场。
　　“哈，这个世界上骗子多了去了。”木而至不屑地说到。
　　“你看到了就明白了。”田恒也笑了出来，他没有再理会木而至，眼睛紧盯着舞台，等候着辰如约的出现。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身着绣有粉红桃花白色旗袍的辰如约犹如一只白天鹅飞入舞台正中央，嫩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小嘴带着礼貌的微笑。
　　“现在站在台上的是受邀参加本次年会的特别嘉宾辰如约，接下来请欣赏辰小姐带来的古筝独奏——《白》。”
　　辰如约在主持人介绍完毕后，鞠躬向台下的观众示意后，坐到了自己的那把古筝之后，轻弹音起，会场立刻安静下来。
　　“也就是一般吧。”木而至撇了一下嘴，他对音乐一窍不通。
　　“精彩的还在后边。”田恒听得如痴如醉，没有理会木而至的话。
　　随着一曲终了，古筝已被换成功夫茶茶具，在音乐响起之后，辰如约开始茶艺的表演。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木而至自言自语道。
　　随后的插花、围棋对弈一次次改变了木而至对辰如约的看法，现在他明白了辰如约那些头衔实至名归。
　　“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优秀的女孩。”木而至在观看完辰如约的个人秀之后由衷赞叹。

　　“木头，你有福了。”晚会结束后，田恒跑过来对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木而至说道。
　　“什么鬼？”木而至给了他一个白眼。
　　“老大让我通知你，开车送辰如约回去。”田恒的脸上带着兴奋，又有一点失望。
　　“什么，她没有车吗？”木而至嘴上这么说，但是心跳却开始加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想去，那我去啊！”田恒说道。
　　“我去吧，不然老大又以为我要偷懒。”木而至说着朝车库走去，等到他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公司领导正在和辰如约告别。
　　“小木，送辰小姐回去，不可怠慢。”公司的张总对正在开车门的木而至问道。
　　“是，张总，您放心。”木而至在辰如约上车之后关上车门向领导保证。
　　“您要去哪？”木而至问后座的辰如约。
　　“我叫辰如约，你叫我小辰或者如约就可以。”她的声音充满了礼貌，“你这么称呼我让我有些受不起呢。”
　　“额，我叫木而至。”他的声音却因拘谨而显得有些生硬。
　　“这样吧，我把位置发给你，你直接导航就行了。”辰如约微笑着拿过木而至的手机，把位置传到他的手机上。
　　“你好像不太爱说话呢？”辰如约左右扭了几下脖子，让自己颈部的肌肉放松下来。
　　“额，”木而至一时语塞，“我……”
　　“呵呵，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吧。”说完辰如约眯起了眼睛。
　　“嗯。”木而至轻轻点了点头，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睡美人般的辰如约，然后朝着目的地开去。
　　“如果这条路永远不会走完该多好。”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木而至在心里想着，但是他还是打开车门叫醒了已经睡着的辰如约。
　　“谢谢。”辰如约简单的道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可以娶到这样的女孩。”看着辰如约的背影，木而至抽着烟在心里默默想到。

　　如约而至
　　晨风如约，清凉、清心
　　暮云而至，温柔、温馨
　　问候不分早晚
　　挂念无关时节
　　思念起，则关怀至
　　深情赋，则泪满溢
　　酒浓茶香，翘首盼佳梦
　　秉烛夜谈，低眉絮余生
　　木而至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也许旁人看来这不算什么，但是他却视作珍宝。其实有时候人们就是这样，自己在意的人或物，无论别人怎么看都是眼里的明珠；而自己不在意的那些，就算是黄金也不过无粪土无异。
　　曾经木而至以为自己不会为爱情所困，看着那些为爱情的痴男怨女他只会嗤之以鼻，所以当他在咖啡馆看到那个和男友分手之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时，他哎了一声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那个让你想要付出一切的人。”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女人在木而至的耳畔说道。
　　“你是谁？”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吓了木而至一跳，和你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我就是穿斗篷的女人啊，”因为斗篷上的兜帽遮住了她的脸，木而至只能看到她的下巴，“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人，让你的眼里全都是她，你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不可能。”木而至哂笑一声，“我才不会被那些所谓的爱情牵绊。”
　　“那你敢和我打个赌吗？”穿斗篷的女人说道。
　　“有什么不敢，赌什么？”木而至被那女人勾起了好奇心。
　　“如果你输了，我将会拿走你的一切。”穿斗篷的女人说道。
　　“那如果我赢了呢？”木而至不甘示弱。
　　“你不会赢的。”穿斗篷的女人自信地说道，“等到你输了那天我会再来的。”说完她居然消失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木而至揉了揉眼睛。

　　“谢谢你帮我把古筝送过来，那天太匆忙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呢。”辰如约的声音就像春天的风吹过平静的湖面，在木而至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哪的话，这是应该的。”木而至坐在沙发上，手里品味着辰如约给他倒上白茶。
　　“味道怎么样？”辰如约问道。
　　“好喝……”木而至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两个字。
　　“哈哈……”辰如约那爽朗的笑声彻底让木而至沦陷了，他真想把她的笑声录下来，每天都拿出来听。
　　“我这个人，不太懂，不像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木而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辰如约把木而至的茶水续上，“只能是说爱好了，不过我觉得任何一件事，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就一定很酷。”

　　“再见。”木而至朝着辰如约摆了摆手，后者也在朝着他道别。
　　“我们还会再见吗？”回去的路上木而至喃喃自语。
　　“你输了，你已经爱上她了，而且已经无法自拔！”那个穿斗篷的女人不知怎么出现在副驾上。
　　“啊——”木而至的心中一惊，以至于车子差点撞到马路中间绿化带。
　　“你在说什么？”木而至明知故问，因为心虚他说话也变得不自然。
　　“要我告诉你未来会发生什么吗？”穿斗篷的女人没等木而至回答便继续说道，“你会爱上她，而后是疯狂的追求，但是你们并没有在一起，最后失望的你选择了自我了断，而你的死让她心生愧疚，她认为是自己的拒绝造成你的结果，所以你的死也成了她心里的枷锁。”
　　“不，你说错了，我才没有爱上她。”木而至嘴硬地说道，“我怎么会爱上她呢？”
　　“不用狡辩了，你那首《如约而至》已经暴露了你心里的想法，这是你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你无法逃避的。”穿斗篷的女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不，我会向你证明，你所谓的宿命是可以改变的，我不会爱上她，更不会因为她而自杀，她更不会因为我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木而至的声音也变得坚定起来。
　　“很好，很好。我很期待那一天！”穿斗篷的女人说完便不见了。

　　如果爱你让我死去
　　那么我便不再爱你
　　并不是我怕死
　　而是怕再见不到你
　　如果让我选择
　　请我以朋友的身份
　　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木而至苦笑了一声，将所有关于辰如约的照片和动态删除，将她从自己的记忆中剔除，只留下一个梦在心里，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既然注定无法在一起，那又何必开始呢？爱，便是不爱；不爱，便是爱。”说完木而至喝完杯里酒，仰头看了看夜空里的星星，缓缓闭上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摔碎在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想不到真的有人可以破除宿命呢？”说话是那个穿斗篷的女人，她看着已经睡去的木而至，“不过也好，这样你也就不会被卷入到缔造者的纷争中，不去爱一个缔造者九星联盟元老的候选人，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运。希望在另那个世界她不是缔造者九星联盟的元老，而是一个普通女孩，你也是一个普通男孩，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希望你们可以收获如约而至的幸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