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生如梦》一品茶

9、第九话 他日为妃

　　经过几日观察，苏璃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林楚依那种大小姐根本不懂如何讨太子的欢心，偶尔的直言劝谏，只会让太子对她更厌烦。听说林贵妃很会讨皇上欢心，怎么就没教教她呢。
　　一晚，太子搜到一幅扬州灯会图，据说是百年前一位名人的真迹。
　　“苏璃，听说你小时候住在扬州，你来看看这幅图是不是真迹？”太子吩咐道。
　　苏璃仔细端详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座酒楼说：“回殿下，这酒楼是我到扬州后才建的，以前并没有，可见不是先人画的真品。”
　　“恩，这人模仿功力非同一般，可惜犯了这样的错误。”
　　“奴婢不这么认为，作画的人只是模仿了前人的风格，画的确是现在的扬州，可能只是游戏之作，却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了。”
　　“你很清楚？”
　　“奴婢在扬州有个熟人，她就喜欢用这种方法自娱自乐。”
　　“这该不会是她的作品？”
　　“奴婢也不知道，她作画从不署名。”
　　“你在扬州认识很多人？”
　　“恩，其实我第一个有印象的地方是扬州，对出生地长安反而没什么记忆。”
　　“扬州…跟这幅画里的一样漂亮吗？”
　　“美极了，跟长安到处都是四四方方的大建筑不一样，扬州的建筑都很柔，风景又好，我老了以后一定要搬到扬州去住。”
　　“如果扬州真有你说的那么美，我们老了以后就去那颐养天年。”
　　“啊？我们？”苏璃刚才快要飘回扬州的心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对，我们，我册你为太子妃，你可愿意？”
　　“哈？？”就算这是□□也发展的太快了吧，现在就成为预备皇后，人生以后还有什么奋斗目标？？人生还有什么追求？？吻戏床戏还一样都没有！！还有一个男主没出现啊！！！！别抛弃他啊！！！
　　“不愿意？”
　　“奴婢不敢！！只是太子跟南宫玉伶的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吗？”
　　“所以才让你当太子妃啊。”
　　“额？为什么？”
　　“因为你耐玩，别的丫鬟欺负一点就哭哭啼啼的，你不管怎么被欺负都能面不改色地巴结我，以后一定也能好好生存下去，”太子玩着手里的夜明珠，露出一幅‘我在夸奖你’的表情“后宫的血腥不比真正的战场差，我不想我的皇后比我早死，更不忍心让玉伶姐趟这趟浑水，你的话，看起来能活挺长时间的样子。”
　　玉伶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后宫高手那么多，皇太后，太皇太后哪个是省油的灯？？说不定我还没当上皇后，说错一句话就被玩死了！！
　　“谢谢太子厚爱，奴婢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脖子很细，捏一下就断了…”苏璃努力把话说得委婉点。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有谁敢捏未来皇后的脖子。”
　　只怕到时候你喜新厌旧，第一个想杀我的人就是你！！
　　“奴婢出身低微，恐怕朝臣们会有异议。”
　　“多虑了，你家跟南宫是姻亲，有南宫家撑腰，谁敢说不服。”
　　“我……”
　　苏璃的话被太子硬生生打断：“问你只是形式，当太子妃难道委屈你了吗？”
　　“没有！！奴婢荣幸之至！！”苏璃马上毕恭毕敬地说。现在生活压力大，喜怒无常的人太多了，还好她对这种人很有经验，已经练了一身独门绝技。
　　“哈哈，不用害怕，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保护你。”太子露出一副耍人的笑容：“来帮我更衣吧。”
　　有时候苏璃也会为自己这种无耻的忍耐力感到惭愧，真的是为了活下去就算手段卑鄙也没关系。到底是什么事让自己对生命如此留恋？小时候被老鸨打的时候，她想就这样被打死也没关系，但是现在，有些美好的记忆已经让她没有勇气去死了。
　　服侍完太子，苏璃正要离去，却被太子拉住了手。苏璃心中一紧，她太低估现在孩子的发育速度了，难道太子是想先上车后补票？
　　“坐到床上去。”太子命令道。
　　苏璃乖乖坐到床上，心中十分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研读思画的春宫图。太突然了！她的少女生活今夜就要结束了？这个故事莫非才两万字就要结束了？？
　　太子的头申向苏璃的腿部，苏璃心中又一紧，没想到太子小小年纪还是情趣型的。
　　正当苏璃考虑要不要发出点声音配合太子时，太子的头靠在她腿上停止了动作。
　　“以前玉伶姐经常这样哄我睡觉，现在她不在，你也凑合了。”
　　苏璃在心中为自己的龌龊思想自杀了一万次，然后她原谅了自己！
　　“我记得玉伶姐第一次这样哄我，是在母后刚去世的时候，那时候我天天晚上都失眠，而且一直哭，很没出息。”太子这么静静地小声说话，跟平时判若两人。
　　“我不觉得哭就是没出息。”
　　“又拍马屁，你自己不也是，不管怎么欺负你都没见你哭过”
　　苏璃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哭了。每次受委屈，只要想起秦无音和师父心里就会好很多，就好像他们会在身边守护自己。哈哈，想不起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想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也挺奇怪的。
　　“因为心中有支撑的东西吧。”苏璃不知不觉也投入到这种抽象的谈话中了。
　　“是扬州吗？”
　　“恩。”
　　“你真的很喜欢扬州啊。”
　　“太子在长安长大，去了别的地方也一定会想念长安，我只不过正好相反。”
　　“不过比我大三岁，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还思乡呢。”
　　哈，苏璃也发现自己说话像是长辈在哄孩子，顺便炫耀自己的沧桑阅历。这种姿势把她心中那一丁点的母爱给激发出来，要不是身份限制，她现在真想捏捏太子肉呼呼的脸蛋。
　　“听说你亲母也很早就去世了？”太子小声问，原来他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也许可以说是幸运吧，母亲去世时我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伤心。”
　　“是啊，这样对你和你母亲都好，既然不能一直在一起，就不要有感情。。。”
　　……
　　“苏璃，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选你吗？”
　　“因为我看起来不容易死？”
　　“对，母后死后父皇再也没像以前那么快乐过，就算在朝臣们的进谏下立了新皇后册了新妃子，也没有新子嗣。那时候我就想，我将来的皇后一定不能比我早死。”
　　……
　　“苏璃，你会一直活下去吧？你会努力活下去吧？”
　　“当然！这天下能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
　　“苏璃，不要再突然离开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