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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鬼之诉3 ...

  •   次日大清早。
      “喂~”
      “容绯衣,你对我什么仇什么恨啊?五点,五点你打电话过来!”
      “竹子,救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撞鬼了。”
      “我撞你一脸!撞鬼?撞鬼你还能好端端的给我打电话?”
      “我说真的!!!!没有开玩笑。”
      “……”
      “竹子,我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你等会儿,你是真的撞鬼了?”
      “嗯,真的。”
      “等着,我马上去你家。你在家吧?”
      “在。”
      半个多小时以后,门铃响起,竹子来了。我一开门,便抱住了她。
      “我来的时候,还想着搞不好是你在骗我,看来,不是骗人。”
      “谁没事拿鬼来骗人啊?”
      “别人是不会,你嘛,说不好。”
      “喂,我都这么惨了,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啊。”
      “还要我怎么有同情心啊,姐姐,和你打完电话,我连脸都没洗就冲过来了。”
      “你最好了。”
      “补偿。”
      “好,中午请你吃火锅。”
      “说吧,怎么回事?新海雅座的别墅闹鬼?”
      “嗯。”我伸出左手,让竹子看。
      “什么啊?你没事在手腕上画一条黑线做什么?”
      “不是我画的,是鬼画的,擦不到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竹子倒是胆子大,真的上来擦。
      “不是吧,我摸了鬼画符,不行,快,找点盐给我。”
      刚夸她胆子大,搞了半天是反射弧太长。
      “盐?”
      “盐能除祟,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不对,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竹子一边拿盐抹手,一边说:“因为我倒霉过啊。初二的时候,我受邀去一个同学家里玩,路上经过一座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到了晚上就开始吐个不停,吐到半死。好在同学的妈妈是个信徒,请了一个神婆,说给我喂了一碗神水,才好的。”
      “这事儿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那天到底是不是撞鬼,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那个神婆还在吗?”
      “你说呢?”
      “竹子~”
      “行了,我带你去。”
      正如我刚才说的,南城早先是个小城镇,虽然冠了一个城的名字,但以规模来说,更像一个镇子,不过因为镇子的位置好,冬天不冰夏天不炎,加之镇子多水,很适合居住。这些年南城不断被扩大,老城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以至于老城区的地价被炒上了天。镇府聪明,想出一招建设新城区的法子,没几年,有钱的人全跑去了新城,老城便破败下来。
      竹子领我去见的人,住在老城区中的老城区,那一带全是早年间的老公房,住的都是奶奶爷爷辈的人。车子开过一座石桥,河中的水散发这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竹子,亏你还认得路。”
      “那是,你知道的,我妈很信这一套,这不,逢年过年的,惯爱差遣我来给神婆送些吃的用的。”
      “看来你和神婆挺熟的?”
      “嗯,是挺熟的,她老人家都能算是我的半个奶奶了。”
      “多亏有你啊。”
      “谁说不是啊,你认识我肯定是因为上辈子积德积的多。”
      “你别说,挺有可能的。”
      “过了这座桥,咱们得把车停下来,下面的路窄,车子开得进去,一会儿难保出不来。”
      我看了看下面的路,确实,老城区的这一代,几乎成了三不管地带,路小,脏乱,根本不适合居住。
      车子停在桥下的小店铺前,竹子特意跑进店铺买了点吃的,又和店主打了招呼,车子暂时停一下。
      “这些多少钱,我来付。”
      “行了,咱们谁跟谁啊。”
      “那怎么行,今天你是陪我来的,哪里还要你出钱买东西?”
      “真要过意不去,等会儿办完事,你请我大吃一顿。”
      “没问题。”
      我们沿着河道边的石板路走了十来分钟,竹子指着一扇木门说:“到了,就是这家。神婆是个怪脾气,你在外面等会儿,我先进去说一声。”
      “好。”
      木门上贴了两张红纸,红纸上是两尊门神,我知道,是神荼和郁垒。过年贴门神这样的事情,早没什么人做了,现在的人最多就是贴个简单的福字。
      竹子很快回出来,招呼我进去。木门内是个走道,很低很窄,大概有两米长,过了走道就是极其小巧的院子,院子里养了两只大公鸡。我还没进去,两只公鸡见到我便大叫起来,若非它们被圈在棚子里,大概要出来啄我几口。
      “衣衣,赶紧进来,今天这两只大公鸡吃错药了。”
      “她不能进来。”
      里屋的门口走出来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婆婆,又矮又瘦,脸上全是皱纹,论年纪不止八十了。
      “婆婆,她是我朋友。”
      “要不是你朋友,我连院子门都不会让她进来。”
      “婆婆~”
      “她的身上不干净。”
      “婆婆不愧是神婆,一看就看出问题。我带她来就是向您求救的。”
      “救?老婆子可没这个本事。”
      “婆婆,你可是南城里最了不起的神婆了,我妈说了,您是半仙,怎么就没本事了呢?”
      “她身上的祸事是她自己招来的,除了她自己,别人救不了。”
      “啊?”
      “我说的对吧?小丫头?”
      “婆婆,您的意思是,我得自救?”
      “和鬼神打交道,要讲究一个信字。老婆子不知道你是怎么着的道,但既然着了,不想死,就最好照着做。”
      “婆婆,我手腕上的黑线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因果线,活人一旦被画上,七日后,如果不能解了因果,那就只能去见阎王爷。”
      因果线?我摸了摸手上的黑线,这条线貌似变长了一点。
      “丫头,你的事老婆子管不了,赶紧走。竹丫头,你朋友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否则,掺和掉小命别怪老婆子没提醒你。”
      神婆说完后便关上了木门。
      “婆婆啊,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是修佛的,不能见死不救啊。”
      “婆婆,您开门哪,您看——”
      “竹子,算了,走吧。”
      “不是啊,容绯衣,你这个时候顾及什么面子啊,赶紧给我跪下来求人啊。”
      “竹子,你看不出来吗?神婆是真的救不了我,我们不要为难别人。”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等死啊。”
      “谁说就会死了?神婆不是说了嘛?让我守信。”
      “什么意思啊?”
      “走吧,我路上和你解释。”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坐在城南火锅店里。
      “说好了请你吃火锅的,一会儿别客气,多吃点啊。”
      “我说,容绯衣,现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吗?我这担惊受怕的,你倒是没事人啊。”
      “谁说我没事人了?我总不能哭吧,要做事,也得吃饱了才行。”
      “得,大清早到现在,我是真的饿死了。”
      吃的七七八八后,我对竹子说:“竹子,能麻烦你一件事儿吗?”
      “祖宗诶,我等半天了,你总算是开口了?”
      “我不求你帮忙,我也没地方求人帮忙啊。”
      “说吧,但凡我能帮的,一句话。”
      “神婆说让你离这事儿远点,——”
      “别,我们是好姐妹儿,别逼我说煽情的话。”
      “这事儿可能要请你老公帮忙。”
      “他能帮什么呀?他是人民警察,又不是捉鬼的!”
      “刚才神婆的意思是,只要完成了对那个女鬼的承诺,就能没事。现在的问题是,我完全不知道女鬼要我帮忙做什么,所以我需要你老公帮忙查一查。”
      “这个可以。说吧,要查什么?”
      “新海雅座的一排十四幢。”
      “那个房子?”
      “嗯,南城中介说过,我不是唯一看中房子的人,所以我想,我一定不是唯一一个去试住过的人,既然我能撞鬼,别人说不定也撞过,如果撞过,说不定有人报过警。”
      “你说的有理,行,我问问他。”
      “我还有一个猜测,普通的房子不可能会见鬼,一定是这个房子里面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是房主家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以的话,让你老公帮忙查一查朱万三。”
      “朱万三?是南城那个特别有钱的人?”
      “你知道?”
      “也就你整天窝在家里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南城有哪些重量级的人物全然不知道。”
      “你知道多少?”
      “皮毛吧。朱万三是个商人,听名字就知道,叫万三的肯定是个有钱的主。一般的有钱人都喜欢胡来,但是这个叫做朱万三的人风评特别好,传出来的话都是爱老婆爱孩子。不过,他的老婆死的早,听说死了有十几年了吧。他和她老婆统共只生了一个女儿,听说朱万三是将她当成眼珠子一样来宠爱的。”
      “我要买的那套房子,听中介说,是朱万三给他女儿准备的婚房。”
      “可惜,他女儿没福气。”
      “什么意思?”
      “大概是五年前吧,听说婚礼什么的都准备的七七八八了,结果准女婿突然出了车祸死了,然后过了大概大半年的样子吧,女儿也死了。”
      “所以他打算卖房子。不过,时间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照你刚才说的推测,他女儿是差不多四年前死的,他肯定不缺钱,新海雅座的房子,完全可以不卖,但他却选择卖掉。”
      “那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怕触景伤情啊。”
      “触景伤情?四年以后?”
      “对哦,是晚了那么一点。”
      “都怪那个臭道士,来的太不是时候,我只赶上了答应,却连要做什么都没问清楚。”
      “什么臭道士?”
      “朱万三设了一个局,把我当诱饵,请了一个道士来抓鬼。”
      “这样啊?那你或者可以找那个道士帮忙?”
      “得了,我才不要。”
      我和竹子的这顿火锅吃到了下午两点,她将我送回家中,便去找他老公帮忙去了。我坐在客厅发了一个小时的呆,然后决定再走一趟新海雅座。
      总不能坐以待毙。
      再说女鬼是找我帮忙,那就说明不会杀我,与其找人去查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查到的真相,倒不如我直接去问女鬼来的更快一点。
      新海雅座的物业一见我就知道我是去十四幢的,我都没说什么,他就直接放我进去。我到的时候尚早,天没黑,这回我没有钥匙,不能进屋里。我停下车子,站在河边,等天黑。残阳照在河岸上,衬的隔岸的红花更加的红。
      过了六点,天已全黑,河道上陆续见车辆驶过,正是下班的时间。我为了避嫌,就躲到车子里继续等。一直等倒快八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跑到铁门外,往里探望。
      “女鬼大姐,我是容绯衣,之前我答应了帮你的忙,但是呢,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所以,能麻烦你大人大量指点个迷津吗?”
      女鬼没有现身。
      不是吧?除了威胁我,竟是半点线索也不提供,这是妥妥的要我死啊。
      “那个,我是真心想帮您的,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法帮啊……”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院中传来一阵哀嚎声,断断续续的,女鬼似乎被人困住了。我探出耳朵,仔细听她说的话,只能听清楚两个字,她说的是,儿子。
      “那个,原来你是要我帮你找儿子啊,行。不过,有没有照片或者名字啊?”
      “还有他多大了啊?”
      “男孩?女孩?”
      “哦,不对,既然是儿子肯定是男孩。”
      遗憾的是,不管我在外面怎么叫唤,女鬼都没什么动静了。
      头好痛,心更痛,我难道真的要英年早逝不成?

      次日清早,我首先查看手腕上的黑线,黑线已经长到胳膊上了,神婆说过,我只有七天的时间。今天是第二天。
      我很想打电话问一问竹子,她老公有没有查到什么,考虑到才过了一个晚上,估计不会那么快。
      勉强吃了点早饭,我去了一趟南城房产中介。
      “您好,您找哪位?”
      “小邱在吗?”
      “在,您稍等,我给您去叫。”
      “诶,容女士,您怎么来了?”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的。您等一等,我去拿个包。”
      我们去了中介下面的一家咖啡厅。
      “容女士,我正好想打电话给您,问一问您对新海那套房子的想法?”
      想法?闹鬼的房子我哪里还敢有想法!
      “房主没打电话给你吗?”
      “什么?”
      “我去试住的那天房主半夜来了。”
      “半夜?”
      “对啊,他还带了一个道士来,他的意思是说房子不大干净,说要等弄干净了才和我签合同。”
      “难不成是真的?”
      小邱的脸色发白,拿杯子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什么真的假的?”
      “那个容女士,不好意思啊,在你之前,另外有两个人看过房子,房主要求他们去试住,他们去试住了一晚,但是没有人真的住上一晚,这两个人隔天都打电话过来,说那个房子不要了。当时他们说房子不干净,我以为是开玩笑的。”
      “应该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可闹鬼的事情,怎么听都是玩笑啊。”
      “既然你以为是玩笑,那你现在怕什么?”
      “我……”
      “小邱,我找你来,没别的意思,新海的房子,你知不知道一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容女士,既然房子不干净,不如您就别买算了。”
      “是这样的,房子我是真的喜欢,而且,我这个人不迷信,但是房主迷信,所以我才想问一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说服房主。”
      “哦,是这样啊。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其他的事情啊。”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这套房子是房主为他女儿置办的婚房,据我说知,房主的女儿已经死了起码有四年了,为什么是现在才来卖房子?”
      “看来容女士已经知道房主是谁了。”
      “那天晚上房主自报过家门,南城叫朱万三的,又恰好买的起新海雅座的,想必只有那一个吧?”
      “您说的是,房主是朱老板。你好奇的事,说实话,我也好奇过。”
      “所以你问过朱万三?”
      “嗯,朱老板说,他之前一直舍不得卖是因为这套房子是女儿特别喜欢的,他以为说不定哪一天他的女儿能回来。”
      等会儿?什么叫还能回来?就算能回来,也是鬼魂了吧?难道,那个女鬼是朱万三的女儿?可如果真的是,朱万三不是应该很开心,不卖房子才对吗?
      “那他女儿回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女儿有没有回来?容女士,咱们能不聊这么渗人的话题吗?”
      “抱歉啊,没有吓你的意思。”
      “容女士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了。”
      “那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好,回见啊。”
      那个朱万三一定有问题,房子有鬼,他早就知道,急着卖房,多半是因为害怕屋子里的鬼。所以才会在一开始要求全额付款,结果房子一直没卖出去,我猜他因此去找了道士来抓鬼,我和前面的两个看房的人,倒霉做了他的诱饵,被用来抓女鬼。
      只是,朱万三一开始只准备将房子脱手,后来却到了要灭掉女鬼的地步,为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那个道士?
      不过,要怎么找?
      下午的时候,竹子来找我。
      “怎么这个时间点来?你不上班啊?”
      “你都这样啊,我哪里还有心情上班啊。”
      “你偷溜出来的啊?”
      “不然那?”
      “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爱你哦。”
      “德行。说正经事,你姐夫我老公查过那个姓朱的了。”
      “怎么说?”
      “他女儿和准女婿的事情是我老公经手的。”
      “不对,你老公一个管刑事案件的,还管车祸啊?”
      “诶,你聪明的时候聪明的不行,怎么笨的时候也笨的不行啊。能让我老公插手,肯定是因为不是单纯的车祸啊。”
      “谋杀?”
      “怀疑谋杀,没有证据。”
      “怀疑?为什么?”
      “具体的事情他没说,总之他拿多年的刑侦经验和我保证,朱万三准女婿的车祸一定不简单,他还说,去调查的时候见过一次朱万三的女儿,当时他女儿的表现也很奇怪,与其说得知死了情人表情悲痛,倒不如说是知道情人死了以后一脸的恐惧。”
      “恐惧?”
      “怎么了?”
      “你说,朱万三有没有可能杀了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
      “没可能吧?不是都说朱万三特别疼那个女儿吗?”
      “有多疼?”
      “这个我怎么知道?”
      “你说,谁有可能知道?”
      “八卦杂志啊。”
      “好竹子,你真是聪明啊。”
      “你想到什么了啊?”
      “等会儿,我找个人。”
      “喂,金编吗?”
      “是我,慢大可是轻易不会打我电话的,是不是有事情啊?”
      “诶,真的有事麻烦你。”
      “好啊,你说,看我能不能帮?”
      “那个,南城搞娱乐新闻的,有没有熟悉的人?”
      “有是有,不过你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
      “不是我要找,是我朋友,您看,能不能介绍来认识一下?”
      “一句话,我去联系,回头把电话发你手机。”
      “多谢啊,金编,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有需要尽管开口。”
      “这可是你说的啊,回头我可不会客气的。”
      “没问题。”
      我挂完电话后朝竹子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不是,衣衣,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怎么看不明白。”
      “不急,你要是有兴趣,陪我去见见那个搞娱乐的,我如果猜的不错,见过那个人,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神神秘秘的,行,等会儿我肯定去。”

      为了方便让竹子同行,我约了那个娱乐编辑晚上见面,地点是南城很有名的一家茶室,默语。这年头,但凡茶室咖啡厅的,名字一个取的比一个诗情画意,为的是迎合市场上人们爱装逼的需求。默语的老板娘是个懂行情的,比谁都勘得先机,早早的开了这么一间茶室。我和竹子去过几回,茶比起外面的,一杯要贵上好几十,可偏偏架不住有钱的人多,默语的生意一直很好。前来年,默语旁边开了两家类似的茶座和咖啡厅,分掉了默语的五成生意。若非如此,今天我是约不到默语的包厢的。
      我到的最早,没办法,有求于人加上惜命,当然坐不住。竹子也挺急的,我到了没两分钟,她也到了。
      “不是吧?你今天又是偷溜,又是早退的,不怕被你们老板发现吵你鱿鱼啊?”
      “谁让我早早的熬成了老油条呢!”竹子得意一笑。
      “成,佩服,坐吧,喝什么自己点。”
      “这两日你大方的很啊。”
      “能不大方吗?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那倒是,鬼门关前走一遭,我们的守财奴衣衣大方了不少,好事,好事啊。”
      “去你的。”
      正当我们调笑时,有人敲门进来,正是我在等的那位娱乐编辑。
      “你们好,我是南城娱乐周刊的,鄙人姓方。”
      “您好,方编,快请进,喝什么茶?”我戳了戳看戏的竹子,意思是让她去叫服务员。
      “白茶就行,鄙人不懂茶,见笑。”
      方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架子,淡淡的说。我这个人,自小不懂得和人打交道,但却是生了一副极其敏感的性子,这位姓方的,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啊。
      “哪里,哪里,是我疏忽才对,不知道方编不好茶道。”
      “无妨,偶尔喝一喝,也是情趣。”
      我以为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打圆场了,不如单刀直入,赶紧问完。
      “那个,今日真不好意思,劳烦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无妨,金编和我说过了,慢大有事不防直说。”
      “那我就是直说了,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朱万三的事情。”
      “朱万三?恕我冒昧,在回答之前,慢大能不能告诉鄙人,您为何想要打听朱家的事情,毕竟您和鄙人不同,不是做娱乐的。”
      “实不相瞒,我看中了一套朱老板在卖的房产,只是……”
      “新城雅座?”
      “方编知道?”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但凡娱记一定讲八卦,嘴巴松的很,但其实,我们比别人更讲职业操守,否则你们只会听到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实在是被姓方的搞的一头雾水,他今天来到底是准备告诉我呢,还是不告诉我呢?
      竹子见我撑不住,便接过话头:“方编说的是,你们搞娱乐的最是不容易,工作辛苦不说,还常常被人误会,最不讨好。”
      “是啊,唉~”
      “方编放心,今天您说的事情,我们两个全都听进肚子,出了这个门,绝对不在人前提,您看成不?”
      论哄人的功夫,我是比不得竹子的,见姓方的被哄得差不多,我当然是顺势赶紧添茶,端水果的。
      “金编介绍的人,鄙人是相信的。行吧,你们问吧。”
      竹子暗暗朝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回了一个大拇指。
      “方编,我就是想知道,朱老板是不是如外界传闻的那样真的特别疼他的独生女儿?”
      “是,当然是。”
      我很失望,因为这不是我预期中的答案。
      方编吃了两颗车厘子,又说:“这个不错,新鲜。”
      “一会儿我让人打包两斤给你带回去吃。”竹子说。
      方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坊间只知道朱万三宠女儿,但怕是没几个人亲眼见过他怎么宠的吧?我们出版社里有些嘴巴毒的,说过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
      “什么话?”我赶紧问。
      “知情的人知道朱万三是疼女儿,不知情的人以为朱万三养的是个干女儿。”
      “诶,不对啊,方编,亲女儿比干女儿亲啊。”
      我一把掐住竹子的大腿,示意她闭嘴。
      “你听不懂没事,有人听懂了就行。”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
      方编只是高深莫测的喝了一口茶,我只得悄悄靠着竹子的耳朵,告诉她:“意思是,朱万三将女儿当成情人来宠。”
      竹子惊的嘴巴大张,若是有颗鸡蛋在手,我可能忍不住会塞进她的嘴里。
      我想起之前和竹子说的朱万三杀女儿女婿的戏言,如今看来,说不得是真的。
      服务员提了两斤车厘子进来,我将车厘子递给方编。
      “慢大客气,鄙人拿了你的东西,就多送你一句忠告,天底下的便宜,不是每一件都值当去贪的。”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包厢。
      “稍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朱万三的女儿死前有没有生养过?”
      “鄙人没有听说过。”
      “多谢。”
      “不是吧,这姓方的今天来就说了这么两句话?衣衣,你不拦一栏?”
      “你看不出来,凭这人的派头,是我想拦,就能拦的住吗?”
      “唉~”
      “不过今天没白来,姓方的虽然架子端的死紧,不过最重要的消息已经透出来了。”
      “我怎么没听出来?”
      “你啊……朱万三将女儿当成了情人,所以,你觉得,他怎么可能会欢天喜地的接受女儿要结婚的事实?”
      “不是吧?那死老头这么变态?”
      “我又不是警察,不管查案,但目前来看,这种推测最合理。”
      “不是啊,衣衣,合不合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着急自己的事情,干嘛费心思在朱万三身上?”
      “因为我怀疑新城雅座的女鬼,是朱万三的女儿。”
      “啊?!”
      “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昨天我又跑了一趟新城雅座。”
      “容绯衣,你是不是真想死啊?”
      “诶,我是不想死才去的。”
      “所以呢?”
      “女鬼托我找儿子。”
      “儿子?照你刚才的推测,你遇见的女鬼是朱万三的独生女儿,朱婷婷,可我没听说过朱婷婷生过孩子啊。”
      “所以很奇怪啊,姓方的也不知道,也就是说,可能没人知道有这个孩子。”
      “说不定没有这个孩子呢?”
      “不会,女鬼既然让我帮忙找,这说明一定有,那个臭道士说过,我和女鬼的约定受天道保护,那么这一定是一个可以完成的约定。”
      “衣衣,那你可惨了,要去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孩子。”
      “也不一定。”
      “嗯?”
      “弄清楚两个问题就行,一个是孩子生父是谁,一个是孩子是生还是死。”
      “你打算怎么去弄清楚?”
      “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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