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哥谭领主Ⅳ ...
-
义警很快恢复镇定，收回双棍， “头罩，现在我要去冰山餐厅，你的问题待会儿再解决。”
见夜翼准备离开，企鹅人连忙大叫着让他停下：
“Pretty boy！你现在走岂不是默认让这个红疯子杀了我吗！你就是这么保护无辜市民的？！”
平日里最开朗随和的那个此刻面色凝重，急于脱身，但还是花时间警告了红头罩一句，“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老实待在这儿，不准轻举妄动，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
“听你的，蓝鸟，我在这儿不会做什么的——我跟你一起去。”
说话间红头罩也将枪插回了大腿枪带。对上义警稍显惊讶的目光，他笑了笑，只是在半面枷下没有人看到，“干嘛，那个麻烦小鬼难道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兄弟？要是这样该多好，但就算是跟狼崽子见面就打的鸟宝，这时候肯定也会往那边赶。”
夜翼微微弯了弯唇角。
“廷达罗斯！”反英雄朝不远处喊了一声，“送我们去冰山餐厅！”
另一个人这才看到那群栽倒在地的打手堆里、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蠕动，因为之前只是匆匆一瞥，他没能将那团漆黑与身穿同色西服的打手分辨开，此刻定睛细视，无定形的黑影在夜翼眼中立刻成了一个chi luo的黝黑男子，正伏在一个打手身上，挺胯耸腰。
“等等？！”一抹血色涌上义警脸颊，“那是廷达罗斯？！我们就在这边、他在做什么！不对，他是和你一起来的？他不是早就被消灭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哦不，就是那个不能看的《EP来客》第106章！）
“说来话长，”红头罩眼睛都不带往那边瞄的，“廷达罗斯，听到我刚才的话没有！”
沙哑而随着动作断续的声音随即传来，“没看到老子正忙着！”
一个被反缚双手的人额头抵在地面、正快活地急喘，身后的黝黑男子chou dong了一会儿便兴味索然，将打手丢到旁边，这人重又昏迷过去，对方则随手再捞起一个，唤醒他的意识，很快又开始纠缠。
反英雄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啧了一声便转而打了个呼哨，一台重装机车随即从角落疾驶到他们面前，车身鲜红的花纹犹如灼烧烈焰。
“找回来了？”夜翼跃上后座时问了一句。
“廷达罗斯送的见面礼，可惜母盒已经损坏，要不然我早就开出个爆音通道，还用跟那个鬼东西多话。”
油门被催动，起名“Red”的机车低吼起来，不过是先往倒吊的企鹅人下方绕了一圈。红头罩扬手一枪，绳索应声崩断，企鹅人“呱”地一声掉下，正跌进红头罩与夜翼之间，一根蓝色短棍立即架上他的颈肩。
“我想了想，实在不忍心丢下奥斯瓦尔德先生自己在这儿，万一您被别人绑走了呢，所以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算是去和冰山餐厅道别。”
反英雄开到最大马力，机车咆哮，直接撞破冰山俱乐部的大门。
在赶往冰山餐厅的路上，夜翼再次连入通讯频道，向神谕了解情况。
“根据GCPD调度中心的信息，今晚大批警力赶赴阿卡姆疯人院阻止越狱的过程中，几乎与市长安全屋遭袭同时，一个自称‘红头罩’的疯子闯入冰山餐厅，要求见企鹅人。”
钟楼的秘密基地内，不断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的十指如同起舞，令人一眼看去只会惊叹这个红发姑娘的沉着美丽，而不会意识到她坐的是一把冰冷的轮椅。
“无意冒犯，杰森，”屏幕下方无声亮起的图标没能逃过芭芭拉的眼睛，“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不是你，代我向企鹅人问好。”
“吵死了。”远在少年泰坦的红罗宾冒了个头。
发现悄悄接入失败，红头罩索性出声应了一句，腾出一只手调低了耳麦的灵敏度，被他的驾驶技术惊吓的企鹅人的尖叫终于在通讯频道中消失。“伤亡情况呢，小芭？”
“不准叫我‘小芭’。我截取到餐厅内部摄像损毁前的一个片段，这就转换成音频发送过去。”
伴着机车疾驶的轰隆，义警与反英雄很快听到了数十分钟前冰山餐厅里的枪响，客人们惊叫，但都被一个电子处理的声音盖过：
“离开，市民！这是‘领主之战’，与你们无关！——那边的鹰犬！即刻投降可以换来向我效忠的机会，现在叫领主企鹅人过来！”
“他首先驱散了客人，看来疯得还不算特别严重。”
红头罩边熟练地躲避前方惊慌失措的路人边如此评价，经过一个抢劫现场时顺便踹断了劫匪的小腿。
“不过那些词是什么意思，‘鹰犬’指的是安保吧，但是‘领主’？‘领主之战’？”他继续问道，“喂科波特，什么时候给自己讨了这么一个大言不惭的称号？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和鸟名扯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蠢话！”企鹅人拼命扭动身体，似乎是想从两人之间挤落、跳下机车逃跑，那根短棍登时接通电流，他立刻停止动作，“嘿！让你的小棒子离我远点儿！”
夜翼此时可没有逗嘴的心情，还在和神谕通话：
“罗宾呢？你之前说罗宾去了冰山餐厅，什么依据？”
“通话录音，”神谕回复道，“有个客人在报警电话中提到自己逃出来时，正撞见罗宾冲进去。”
“他现在什么情况？”
“很抱歉，刚才那场爆炸似乎摧毁了餐厅的供电系统，我这边显示没有一个摄像头还能正常启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我可以试着调用较近建筑的摄像头，但骇入需要一点儿时间。”
“不用麻烦，小芭，谢了。”
旁听的红头罩插了一句，夜翼意识到机车开始减速。
“我们要到了——不对劲！跳车！趴下！”
冰山餐厅，哥谭颇受欢迎的主题餐饮，环境舒适优美又不乏新奇，室内冰山下豢养的企鹅向着食客热情地拍打短小鳍肢，憨态可掬，没人会不喜欢这里。
——在这一刻成为过去式。
后座的夜翼被红头罩宽大后背遮挡了视线，但他能感受到紧跟对方叫喊轰然而至的热浪。机车倾倒，义警条件反射地弹起准备反击，反英雄立即将他拉倒，来不及寻找掩体，两人就地趴卧，上一波的连锁反应瞬间引发新一轮爆破。
楼宇夷为平地，炽焰熊熊燃烧，染红堕落之都的一角。
爆炸声刚停夜翼便要起身，红头罩用力将他按回地面，“那边正在燃烧，可能还有爆炸，你疯了吗？！”他低喝。
“小D！！！”
夜翼越过对方的肩膀看到烈焰已将夜空tian shi成橘色，拼了命想把红头罩从自己身上掀下，一双蓝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红。反英雄便二话不说一拳揍上义警脸颊，见他侧着脸好一会儿没正过来，才咬着牙问：
“冷静下来了？”
“抱歉，”疼痛对带蝙蝠烙印的人来说确实是一剂缓冲，“是我冲动了，我没法再忍受失去你们中的——”
“闭嘴吧蠢鸟。”红头罩打断他的话。
过了一会儿，红头罩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
夜翼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四周只剩燃烧与断裂的声响。
直到无声橡胶鞋底踏在地面的细微震颤由发丝传上，夜翼身子一颤，仰起头，在自己头顶正对的方向望到两只尖尖的蝠耳。
来者看到的场景则是红头罩正用全部体重把夜翼压在地上、一只手还扣着对方的手腕，他停在了大约一米远的地方。
“打扰了，介意带我一个吗？”
“别用那副模样对我们说这种话！”反英雄骂了声。
“能怪我吗，”廷达罗斯向上提了提金色的万能腰带，“该怪你们都想着是‘蝙蝠侠’来救场。”
他接着望向火场，摸了下没有被头罩遮盖的下巴。
“唔，我倒是可以加快火焰燃烧所需时间的流速，叫它立刻熄灭，不过那样该烧的也全烧光了——这样吧，我改为让它现在就飞到。”
几乎是在同时另外的人就明白了这个“它”指什么，曾为冰山餐厅的地方传来宛如建筑崩塌的声音，红头罩知道那是空间在发生扭曲，果然火场上空突兀出现了一个机械之影，形似巨大蝙蝠张开双翼。
是蝠翼，到达目标地点后机舱开启，投下数以吨计的灭火泡沫。
刚才还猛烈难挡的火势登时偃旗息鼓，义警与反英雄坐起身，稍稍花了几秒反应，顾不上其它，立刻向那边冲去。企鹅人则瘫倒在之前从机车上摔落的地方，头破血流，两眼无神地望着冰山餐厅的废墟，任由白色的灭火泡沫落在身上，看起来就像只被冰雪覆盖的无助企鹅。
“小家伙在这边。”
廷达罗斯又成了一团黑泥状的黏稠之物，但蠕动起来并没有比那两个人落下几步。它伸出一条状如章鱼触腕的附肢，指向一处，那里倒塌的楼板很快崩碎成粉泥，像瞬间历经百年风化。
但下面露出来的是个成年男性。
“似乎是今晚那些佣兵的一员。”根据那身与麦迪类似的装束，夜翼判断，不同的是他多出了个袖章，大概是副官一级的人物。
这个人暴露时呈现俯卧的姿态，对周围的动静没有丝毫反应，红头罩小心地将他移开，赫然发现在他shen xia是双目紧闭的罗宾，伸手一探，鼻息温热，应该只是昏了过去，义警连忙过来快速将男孩检查了一遍。
“小D没事，而且没怎么受伤！”
他又惊又喜，抬头对红头罩说道，却正看见反英雄沉默地从那个男人旁边站起身子。
“这位就没那么幸运，脉搏和呼吸已经停了，”红头罩沉声，“那个姿势，他似乎不是在和狼崽子扭打——”
“而是冲过来把罗宾护在了shen xia，”夜翼接上他的话，黯下双眸，“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罗宾也尚未苏醒，只有廷达罗斯在咀嚼自己刨出来的烧焦企鹅尸体。
“侦测到生命体征过低，唤醒程序开始执行。”
一道熟悉的声音倏然响起，苍老却并不无力，还带着英伦口音，红头罩与夜翼条件反射下齐齐望向声源。
从佣兵副官那儿传来，却并不是他在讲话。
金色的电流从胸口的位置迸出，瞬间传导至全身，副官立刻整个人都像被落雷击中，因强力电击向上一顶。
夜翼和红头罩早早察觉到不对，他们护着罗宾刚撤出危险距离，那边便又是一次电击。
这回听到了压抑的一声痛呼，副官动了一下，侧过身，剧烈呛咳起来，咳出了不少在大火中吸入的烟尘与灰烬。
那个熟悉的老年男性的声音再度响起：
“侦测到生命体征逐步恢复，唤醒程序二次执行，心脏起搏-A级，蓄力结束，三，二……”
“谢谢，但我已经没事了！请终止程序！”
副官用力挥舞手臂，明明周围只有他自己，那动作仍像是在拼命拒绝某个人不留情面的“诊治”。然而已经太迟，伴随一声闷响，他直直向后倒去，像是中了凶狠的一记。
“欢迎回来。”那个声音说道。
“便士一……”副官捂着胸口坐起。
这个称呼也十分熟悉，义警又眼尖地发现在这个男人前胸的位置，佣兵制服之上，隐隐浮现一个更加眼熟的图案，黑色的蝙蝠标志，不同的是镶了暗绿的边线。
“您确定程序没有出错吗，这是心脏起搏，还是心脏停搏？”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与刚才已有所不同，明显变得年轻清朗。
“这是教训，我的小少爷，为你的鲁莽行事，”老者的声音亲切却不失严厉，“另外，您该庆幸最终听从了我的建议，在‘那天’更换上轻甲执行任务，如果您坚持要穿那身轻巧却毫无防护可言的战衣，那么刚才——”
“是，您永远是对的。”
“不要敷衍，这很严肃，请您不要再让我看到一个提前埋葬的韦恩。”
“我也再次向您保证，再也不会，”急促的蜂鸣声骤响，“供能不足的警报响了，便士一，请切换低能耗模式。”
“两秒后进入休眠——我强烈建议您即刻着手寻找替代能源——开始休眠。”
随着老者的声音消失，副官身上的佣兵制服居然也一同“褪色”，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成片成片开始恢复本来的样貌——原来不过是光学迷彩制造的假象。
机械感十足的轻甲显露出来，和前胸的蝙蝠标志一样，被暗绿的边线勾勒出轮廓。
“副官”活动了下还有些僵硬的躯体，然后背对着红头罩与夜翼站了起来，按下肩部的按钮，一条黑色的披风从收纳暗格垂落，在夜风中轻轻扬动。
他扣回头盔才转过身，挡住自己那张年轻的面容，和榛绿色的双眼。*
（*他是谁？虽然下一章才揭晓身份，但看过《EP来客》的你一定已经猜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哥谭领主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