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哥谭领主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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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hnam Wayne.
尽管没有看到那张相当具有说服力的带有明显“韦恩特征”的脸，义警与反英雄还是认出了这个估计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因为那身镶嵌暗绿边线的轻甲对他们而言已足够“眼熟”，前段时间可说是无数次出现在非正常拍摄的镜头中。从廷达罗斯的自造空间脱出后*，理所应当，蝙蝠电脑中的应急方案又多出了几目，其中自然有这个同时冠以“哥谭”“韦恩”名讳的异世界年轻蝙蝠。
（*《EP来客》第106章究竟都写了什么？）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开始传来他那艘飞船的目击报告，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于是蝙蝠群英会受令暗中监视高森，却始终未能反馈有价值的信息，就仿佛这个年轻人只是在四处瞎逛快速旅行；然而一周之后，高森不仅甩掉了跟踪者，而且突然“人间蒸发”，不再留下一丝痕迹可供追查——到底是小瞧了他。
事后汇总分析已有的情报，他们才发现飞船刻意逗留过的几个地方，哥伦比亚、乌干达、塔林、赤道几内亚、文莱、澳大利亚、大布里士和新加坡，首字母串联，能组成一句话，“Cute Bats”.显而易见，异世界的蝙蝠侠仍保留有一份对冷幽默的嗜好。
一个月前，黑暗骑士他们几乎已经相信这个不速之客，像他自己曾说的那样，早就离开这个世界开始新的探求真相的跋涉；
但在此刻，褪掉了佣兵副官伪装的高森，正俯xia shen察看罗宾的情况。
当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异世界来客吸引的时候，廷达罗斯低调地变成小小一团，‘呲溜’一下躲回红头罩无袖帽衫的肩部。反英雄没空关注它的失常，看似随意地站在高森附近，暗自戒备。
夜翼怀中的男孩在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年轻人的接近令义警毫不掩饰地用手臂环住达米安的身体，对方报以理解的微笑，只伸出左手轻轻搭在罗宾颈侧，探了下脉搏便收了回来，同时不解地摇头：
“大部分冲击都被挡下，他伤得并不严重，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清醒——我的建议，他需要一次全面身体检查。”
夜翼反问了一句：
“你呢，你难道不需要吗？”
“便士一已经给我治好了可能致命的伤势，剩下的只需等待痊愈。”他不动声色地回答。
夜翼盯了高森两秒，年轻人自觉走远，他与红头罩进行了一次快速交谈。得出的结论是由夜翼先送罗宾返回蝙蝠洞，反英雄相当大方地把自己的机车借给了他们，目送义警忧心忡忡地驾着Red离开，冷笑一声。
“看起来，迪基是觉得只要立刻返回，就还能像以前那样及时到场，正赶上阻止我将企鹅人关进笼子软禁。”
他自言自语般说着，然后朝刚才一直被忽略的矮小家伙走去，对方听到靴底碾过灭火泡沫的声音越来越近，从震恐与绝望中机敏地找回意识，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远处跑去。红头罩没有追赶，他带着嘲讽的目光，好整以暇地打开枪套，平举手臂。
“我持相反意见，这次红头罩不需要一个和蝙蝠侠或其他人谈判的筹码，更不需要浪费时间带他前往别处。”
准星锁定了那只被海豹捕猎、惊慌失措向海岸线狼狈逃窜的企鹅，可怜他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扑腾多远。
只是下一秒瞄准镜中便一片漆黑，除了一对白色的眼窗。
噢，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碍事的家伙。
反英雄移开枪口重新瞄准，高森便再次挪动脚步挡在前面。
“让开，否则我连你的头一起打穿。”红头罩警告。
异世界的黑暗骑士没有说什么叫他打消念头的废话。一声惨叫之后，那边的企鹅人倒在了射程边缘，一枚没有开刃的遥控蝙蝠镖从毛发稀疏的后脑飞回高森手中。
这番举动多少赢得了反英雄些许好感，证据是他接下来只是用枪抵住了高森的头，给了他几句话的时间用来解释一切。
“你看起来仿佛是夜翼与红罗宾的集合，但别指望我会相信那副乖巧的外表，蝙蝠崽儿，哼——少装傻，你刚才对狼崽子做了什么？”
红头罩勾了勾另一只手的食指，对方配合地抬起左手。“你不是左撇子，右手也没有伤得太严重，却还是用左手去试脉搏，”他紧扣高森左腕，细细观察，发现食中二指部分的手甲比其它地方略显粗糙，“这是什么？”
“我称它作‘刺囊表层’，水螅类刺细胞仿生技术，激活之后，接触到生物体便会开始微细穿刺，注射速效麻醉物，”高森坦白，“不过成分对人体没有太大伤害，我严格控制了剂量，估计到蝙蝠洞的时候罗宾就会苏醒，麻醉物也能被代谢干净，他不会感到比蚊虫叮咬更大的痛苦，这点请你放心。”
最后一句话让反英雄嗤了一声。“然后呢，你只说了做法，我要听的是原因。”
“我需要以此支开夜翼。”
“想和红头罩‘单线联络’？这句话从一个穿着蝙蝠装的家伙嘴里说出还真是有趣，接着讲。”
异世界的黑暗骑士却不再配合，而是转动了下头部，用余光瞟了一眼被击晕的企鹅人，话锋一转：
“除非你答应现在不杀奥斯瓦尔德，并立刻将他转移藏至某处，我才会告诉你这都是为何。”
“和我谈条件？”
上扬的语调让高森判断在那副半面枷下对方一定正嘲讽地翘起唇角，同时头盔内设系统反馈的压力数值变化，也提醒道顶在头上的枪开始施力想迫他跪下，如果再开口刺激，可能等警察终于赶到时会发现有两具尸体死于枪杀。
——自己的左腕仍被对方扣在手中，所以高森有些别扭地用右手突然扣住反英雄的右腕。
红头罩的反射神经一向够他自傲，然而这次剧痛袭上的速度更快一步，shou qiang脱手掉落。他本想立即松开高森的手、用左手拔出备枪，但那人已经抓住机会闪到他身后，被反折的手臂牵动肩部的肌肉都开始酸痛。
“动力甲，”暗绿的轮廓线此刻已然亮起，“以前能助我在搏斗中折断类魔的武器或尖爪，现在也能帮你的手腕获得一次粉碎性骨折。”
“哇哦，你作弊，‘蝙蝠侠’也会作弊。”反英雄忍痛调侃了一句，脑中飞快思考应对之策。
年轻人明白他想做什么，凑近红头罩耳边，和缓的低语减轻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不要让我这么做，杰森，我这次只是想与你合作。”
飞船只能将他们送到这里，高森设好自动模式让它回到哥谭上空隐形悬浮，加快步伐跟上正扛着企鹅人却依旧速度不减的红头罩。走进隐蔽洞口后，稍有些崎岖不平的道路颠得科波特眼皮动了动，好在年轻人及时用左手摸上他短胖的脖颈。
越来越密集的石钟乳令高森意识到他们正前往的是一个溶洞。哥谭可不像看起来那么稳固，腐烂的土壤下像奶酪一般疏松多孔，现在看来，不只有漆黑的大蝙蝠在这些溶洞中筑巢，红色的这只也偷偷占据了一处。
然而终于走到有人工痕迹的地方时，高森才切实意识到这里与蝙蝠洞唯一的相似之处，恐怕只有头顶受惊飞过的尖啸蝙蝠。
红头罩扳下电闸，顶灯投下的昏弱光线算是此处唯一的温情，为的却是让来者发觉目之所及均是令人悚然的刑具，刻意不做清洗的器械沾满不祥的黑污。
“你该庆幸遇到的是已经‘圆滑’的我，早先我的行事风格可比现在极端得多，”反英雄朝那边一扬下巴，“估计你刚假惺惺开口提合作、我就会用匕首割掉你的舌头，哪怕要废一只手。”
隐隐的水声表明附近有一条暗河流过，这解释了令人不适的浓稠水汽来自何处，不过高森跟着红头罩真正踏上这处林立刑具的恐怖平台后，才搞清楚潮湿中为何还夹杂一股恶臭。洞壁上开凿了几个孔洞用来楔入铆钉，沉重的锁链固定其上，一旦被铐住就不可能挣脱——丢弃一旁的几具腐尸便是最好的说明，rou ti已腐烂变形，镣铐从四肢脱落，一圈铁环还是牢牢地拴在他们颈部——无路可逃。
异世界的蝙蝠侠经过他们时不免分心片刻。他掩鼻蹲下，视线从其中一具的狰狞面孔向下移动，检视得出这位并非未能熬过痛苦的酷刑，而是死于漫长的饥饿。
“你正看着的那个是在我之前的东区老大，警察还在到处找他。相信我，当你知道他都做过些什么，就会觉得他罪有应得。”
红头罩的声音从连接平台的一条通道中传来，带着沉闷压抑的回声。
高森站起身跨过那些尸体，反英雄正停在通道口附近等他，望着追赶上来的年轻人，那条夜色披风飞扬的形状令他想起了自己这边的蝙蝠侠。
他忍不住揶揄： “怎么，从小被不杀原则灌输长大的娇养小少爷受不了了？想吐请随意，别忘了打扫。”
“我经历过战争，看过更糟糕的场面，”没有如他所想，异世界的黑暗骑士的语气相当平静，不见失态，“另外，我也有一个Uncle Jay.”
红头罩嘿了一声，然后陷入沉默，在走到通道尽头前都没再开口。
那处宽敞的天然平台被辟成了“拷问所”，这条人工通道所连接的几个狭小溶洞，则征用来做了“地牢”。反英雄挑出一个，毫不客气地把企鹅人塞了进去，那个下沉溶洞的高度只够一个成年男性勉强坐卧，仰起脸也只能看到关押者的鞋尖。
铁栅已有些生锈，不过依旧结实，红头罩把钥匙放进内兜，冲高森说道：
“绝对隐秘，老蝙蝠和血痕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好了，我已经做到了你要求的‘藏好奥斯瓦尔德’，现在让我们好好聊聊。”
溶洞里并没有能称作会客厅的地方，所以他们的交谈还是在那处平台上进行。红头罩大喇喇地拉过两条老虎凳权当沙发椅，自己满不在乎地向后一靠，见家教良好的小少爷在对面正襟危坐，恶劣地一脚踏在他大腿旁。
高森目不斜视，直言道：
“我支开夜翼的原因很简单，我不希望有你们这边的蝙蝠侠介入。你不像夜翼他们，与蝙蝠侠联系没有那么‘紧密’，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与你合作。”
反英雄也不拐弯抹角：
“现在正顶着我名号到处搞事的‘红头罩’，就是跟你来的那个叫‘奥德赛’的小姑娘吧？”
“是的，”高森点头，“我想我暴露身份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猜到。”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好好跟着你，而来找市长和企鹅人的麻烦？”
年轻人微微低下了头，“我有责任。我看出了奥蒂（Odi）——奥德赛有轻度认知障碍，但还是忙于追查手头的一些线索，把她单独留在飞船上，没有考虑到她的情感需求，更没有帮助她先适应这个对她来说全然不同的陌生世界，导致她在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症状发作，从我身边逃离——你们那段时间监视到我在寻找什么，我就是在找她。”
“考虑情感需求？”从一个穿蝙蝠装的家伙那儿听到，红头罩着实感到几分讶异，没忍住插了句嘴。
“在她的视角，你们的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入侵前兆，那便和她原来的世界一样即将处于战争状态之下，她必须早做应对。我在奥德赛的世界逗留过一段时间，从她口中也了解到不少情况，她出生的时候天启战争已经打响，战火蔓延之处，不仅夺去人们的生命，也摧毁了原本的社会结构——”
高森顿了顿，给反英雄时间消化，然后接着说道：
“国家荡然无存，政府土崩瓦解，地球联防军重大伤亡，都导致人类再无法集结力量对抗天启星。这种情况催生了新的社会形态，超能力者不得不分散开来，一人守护一块土地，独率民众进行防御与反击。”
“听起来像古希腊的城邦制度。”红头罩评价。
“这种社会形态短期之内确实对反抗天启星入侵做出了巨大贡献，脱离团体后，每个超能力者的能力都得到最大使用，牺牲造成的影响也相应降至最小。但我个人的观点是，弊端同样显而易见，各自为战会导致民众对其它地区变得愈发漠然，尤其在战争后期，地球资源枯竭，甚至出现了原本的联盟城市为了生存互相劫掠的情况。加之那些超能力者，也就是‘领主’，作为绝对权威的领袖，自然避免不了特权现象的出现——”
“有特权就会有腐败，就会有权力斗争，”反英雄皱眉，“我猜猜，跟狮王争夺一样，新生的超能力者会去挑战‘领主’，而失败者将面临悲惨的下场——奥德赛正在这么做。”
“她没有接触过‘市长’的概念，只能将自己的世界观强加其上，认定盖勒文就是她要击败的‘领主’，所以才一口一个‘领主之战’。”高森解释。
“而作为哥谭地下世界的‘领主’，虽然不知道那姑娘是从哪儿打听到的这些，但企鹅人会成为她的又一目标，倒也顺理成章。”
“是的，”异世界的蝙蝠侠再次点头，“她不算是主观恶意，所以我希望通过与你合作，在事态恶化前低调解决问题。”
红头罩挑眉： “你觉得现在事态还没有恶化？冰山餐厅爆炸的时候你没在场？”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暂时别杀奥斯瓦尔德，”高森压低声音，“我有一个针对计划。”
“先别忙，我可还没答应，”反英雄用力蹬了一脚，打断对方的话，“你需要拿出诚意，小少爷，想拉我入伙光有这些可不够，你必须把瞒着我们的那些事也都单独告诉我。”
他眯起眼睛，“我来给你起个头——你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哥谭领主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