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哥谭领主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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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你做选择，你会当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还是哥谭市长？
相信正常人都会摇头说“不”，但这两个职位空缺总归要有人填补。
盖勒文便是新一任的哥谭市长。上一任秉持了前几任倒霉市长的优良传统，有幸被请去参加阿卡姆的庆祝仪式，只不过是作为狂欢道具。没人知道前市长经历了什么，但一定是个难忘的夜晚，直到现在他每每想起，都会是一张充满回忆的黄牙笑脸。
盖勒文无暇思考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政治斗争中得罪了某方势力，接到调令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去买保险，无情遭拒，谁都说他有恶意骗保的嫌疑。
在满是鲜花与闪光灯的就任仪式上，盖勒文冲民众挥手微笑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很清楚，他的政治生涯甚至是“生涯”，恐怕即将结束于这里。
果不其然，上任还没有一个月，阿卡姆疯人院便传出了集体非官方出院的消息。
欢迎我们勇敢无畏的又一任市长。
对阿卡姆常驻民来说，不容侵犯的权力阶层永远是一块好玩的肥肉料理。
求生欲催使下，警报刚响，盖勒文立刻转移进那座专属于市长的应急安全屋中，能做的却只有祈祷今晚能平安度过。
但有一点他错了。
今晚想找他麻烦的可不只是那帮热情好客的疯子。
按照副官的指令，佣兵中的A小队E小队与G小队已经潜伏在安全屋附近。
视野中只有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GCPD今晚着实警力紧张，以至于这么大块肥肉旁边却只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零星安保。这也说明市长确实在安全屋里。以防万一而去检查市长住宅的L小队，看来能做的只有给倒霉蛋搜集尽可能多的遗物供家人回忆。
干掉警察，拿下市长，收钱走人。完美。
但有一点他们错了。
会保护市长的可不只有穿着蓝色制服的GCPD。
佣兵们用无线电联络了一次，最后确认过行动计划后，队员们关闭通讯，四散开来，向着安全屋逐渐形成包围之势。
有只鸟等的就是出现落单猎物的时候。
“你可真壮，你是不是也喜欢在睡前吃零食？”
同样以蓝色为象征色的义警嘴上开着玩笑，下手揍人的力道可不比态度亲近。他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对手，掏出绳索给人捆了个结实，随即将体格几乎一倍于他的佣兵头朝下倒吊起来。熟练地完成这一切后，义警拍打对方的脸颊，示意对方赶紧醒来接受问询。
佣兵晃晃悠悠地从短棍敲头与高压电击中找回意识，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只倒立飞翔的蓝色鸟徽，花了好几秒才认出这是布鲁德海文守护者的标志。噢我可真幸运，这句话半真半假，佣兵在面罩下翻了个白眼，明智地没有试图向同伴求救或大声呼喊，否则在他们赶到之前——尽管夜翼不是蝙蝠侠——他不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麦迪是吗，虽然八成是个行走江湖的假名”，夜翼在看他的狗牌，开头算是客套了一句，“来吧麦迪，我们谈谈，时间紧迫，就从是谁雇佣的你和他的真实目的聊起。”
“……”
见他不说话，夜翼笑了笑，随手拂掉制服上沾着的几片草叶。“让我猜猜，恐怕不是个大人物，不然也不会只能联系到你们这队尚不出名的佣兵。但这似乎不妨碍他想搞出个大动静，在阿卡姆疯人院出事的时候，先是攻占韦恩塔，随后还准备袭击市长？”
他微微低头，看向佣兵露在外面的双眼。
“一口气招惹哥谭政商两界最不好招惹的两位，你们也是真敢接活，那个疯子许诺了什么，能让你们如此作死卖命？”
麦迪回望义警那双蓝色眼睛，那副多米诺面具遮不住碧蓝的海洋，不知是因为倒吊还是什么，他在夜翼的视线中感到头昏脑涨。
“别问了，我已经收下定金，必须给客户保密。”佣兵终于出声，掩盖自己悄悄吞咽的动作。
“为了一次生意把命丢掉也值吗？”看他开口，夜翼接着问道。
“不是钱的事，这回是命，”佣兵似乎是咧了下嘴，“当有人带着一大捆钞票痛殴你的时候，你也会答应拿钱干活，不拿钱就拿命。”
搪塞的话语却给义警提供了信息，他不动声色地整理起线索，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联络”佣兵，看来不是道上的人，而且没有路子，再怎么说掮客的那点儿抽成也比到处得罪值当得多。
如果是第一回犯事的家伙，调查起来可要更加费劲。
这么想着，夜翼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佣兵身上，原本就称不上温和的目光中又多了几点寒芒。可对方像是知道自己失言，闭紧了嘴巴，似乎不打算再发出一点儿声响。
“听你的意思，你的雇主大概是个相当可怕的家伙，”夜翼离得更近了一些，投下的阴影整片吞没佣兵的视野，“但大个子，有一点你要清楚，你面前的这位也能变得相当可怕，并且现在离你更近。”
麦迪睁大眼睛瞪向他，已经迅速做好了击打、骨折、高压电击甚至高空坠落的心理准备。
义警却只是继续从自己制服上摘下草叶，拿捏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了，本来能足够从容，拜你们所赐，今晚我无比狼狈地从阿卡姆大派对中抽身过来，甚至都没能和那位漂亮的绿色女士多叙会儿旧。”
他用手指搓捻那些草叶，一些汁水染绿了他手套上延展的天蓝。
“但她还是热情地和我打过招呼，你看，她还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么多见面礼。”
佣兵不由跟随义警的话语望向他的掌心，果真看到几粒草籽躺在叶片之间，因为是强行搓挤出来的，其中不少已经破裂变色，认不出是何种植物早产的胎儿。
“它们还没有成熟，”一只手轻轻拉开佣兵的面罩，露出他在殴斗中裂开的嘴唇，“不过，给它们一些耐心，再给它们一些养料，用不了多久它们便会茁壮成长。”
在两颊猛然被掐住强迫张开嘴的时候，麦迪才反应过来夜翼想做什么，然而那一把草籽叶片已经塞进了他嘴中。佣兵立刻要往外吐，嘴巴却又被紧紧捂住，同时义警的拳头也狠狠落在了他的小腹。剧痛之下这人条件反射地大喊，自然是没能发出一点儿声响，但喉口已为此打开，尽管佣兵马上用力咳嗽，想把东西咳出来，那团混杂土腥味的作呕草绿，却还是在食道肌肉的蠕动下，到达深处。
夜翼松开手，佣兵的脸开始变成赭色。
“你虽然不是哥谭土著，但肯定听过毒藤女的名号吧，你刚才吃下去的是她培育的种子，猜猜看，它们是会慢慢长成肉食性植物，将你从内部开始吞吃干净呢——”
他用指尖草草滑过佣兵身体的中轴线，引来一阵震颤，“还是瞬间发育成熟体积膨胀，从这里直接爆开，因为是瞬间完成所以你还能活一会儿，可以亲眼目睹自己的内脏炸得四处飞溅。”
“或者还会更糟，”义警压低了声音，像在说什么私密的事情，“你知道，我们这位环保过激派女士对待男性也别有一套，我见过几个因为长时间不受控制的……脱水而亡的家伙，麦迪，你懂我的意思吧？当你的同伴最后找到你，到那个时候，你希望自己早已痛苦地死去，还是浑身花粉用耻辱的姿态活着？他们为了挽救你的生命又会对你做什么？”
冷汗开始从佣兵额头滑落，滴在地上，这正是夜翼想看到的效果。
“我取出杀活解药需要五秒，”他作势打开设在制服臂铠上的暗格，“而供你犹豫的时间则更短，现在，五，四，三——”
“是红头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夜翼愣了一下，对方见他动作停止立即慌了神，疯狂地扭动身子挣扎，绳索发出令人齿根发麻的吱嘎声，佣兵几乎只用了一口气便把剩下的话全部交代清楚：
“是红头罩！他找到我们、要求我们拿下市长，而他另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他从没告诉我们不过我们猜是企鹅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真的只管收钱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义警又花了两秒用来观察佣兵是否有隐瞒或撒谎。
这简直要让麦迪崩溃，夜翼及时捂住他的嘴才没让这大声喊叫招来他的同伴，“我已经全都说了！”佣兵在覆着凯夫拉的手掌下咆哮。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夜翼用空着的一只手抽出短棍。
“等等，你做什么，”佣兵瞪大了眼睛，“解药呢？！”
在被短棍敲晕前，他似乎听到了一句：
“在灌木丛伏击时蹭到的杂草需要什么解药？”
四周仍算安静，没听到交火会带来的噪动，看来佣兵们还没开始攻击警察。
身后倒吊着的大块头随着绳索惯性拧转滑稽地打转，夜翼抓紧时间联系蝙蝠侠：
“B，我已经到达市长安全屋，有个佣兵交代这次行动的主谋是红头罩，除了市长外，企鹅人似乎也是他的目标。”
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不太合理，企鹅人还好解释，袭击市长不是他的风格，会不会又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
臂铠上的微型电脑被激活，弹出的投影显示屏上，一个红色的光点在地图上不停闪烁,夜翼看了一眼，接着如实汇报道：
“但红头罩的定位，显示确实是在冰山俱乐部——这样吧，我尽快摆平这边的佣兵，赶过去先同他接触一下，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做打算，你和小D专心应付阿卡姆。”
通讯频道很快传回蝙蝠侠的声音。
“嗯？不，小D没有来我这边。”
义警四处环顾，确定没有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小男孩。
“他有和你说过去哪儿了吗？噢想必没有——糟了，他肯定是跑去大红那边了，我这就行动！”
在一团混乱的今晚，让罗宾对上红头罩？
等着做好准备予以反击明显已来不太及，夜翼不再隐蔽身形，改为主动向佣兵发起进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哥谭领主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