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救驾》徐晚

46、第46章出征剿匪

　　简书埋在他的颈边，喊着他的名字，凄切幽声地跟他说，“长安，我从来没有想过谋逆，不是我，我不会，你好好想想……”
　　操练私兵，结党营私，怎么就不是谋逆了……
　　难道真要皇袍加，他站在大殿之上受朝堂官元员跪拜才叫谋逆？！
　　那时，简书从边境回来，顾绪之对军功过高的他有些忌惮，毕竟坐上皇位后对当初流传的传言有了顾忌。
　　简书虽然已经上缴了兵符，但名头还在，依然是将帅，顾绪之为了防止他一人独大，将军营分为三部，如有军况，必须三人共同出示兵符、军令状以及皇帝手谕才能出兵，可没曾想到，一次晋国滋扰边界，简书竟然能调动大军……
　　――也就是说他费心费力分散他的军事权利……根本毫无作用。
　　狗东西竟然背着他搞这么阴奉阳违的事情。
　　顾绪之一气之下命首府大臣暗中彻查简书，殊不知被分为三部的军将全都效命于简书，到底云国谁是君，谁是臣。
　　“殿下……殿下，”文昌道，“现在是要起来吗？”
　　顾绪之敛回思绪，似有神伤道：“嗯，起来。”
　　穿戴好洗漱后，文昌准备唤宫女给他束发，却被顾绪之阻止了，“文昌，还是你来吧。”
　　文昌迟疑了须臾，倏然开口道，“老奴手生怕是没宫女得好，殿下别介意。”
　　“嗯，”顾绪之轻嗯一声后说，“我吩咐的事自然无碍，不过以后就别再自作主张了。”
　　文昌一愣，回想起昨夜让宫女侍寝的情况，“是，老奴明白了。”
　　“皇叔这两日在忙些什么？”
　　文昌每日要与皇叔汇报他的饮食起居，定然知道些事情，只要能说的，文昌也不隐瞒，这也是顾绪之不介意文昌这个眼线的原因。
　　“顼王守在议事厅，等着项将军的捷报。”
　　顾绪之知道自己劝不住皇叔，也没有再第二次提建议。
　　济南县距离衢州有一日的路程，行军及探查来回往返大概也要明日才有消息。
　　也不知道明日夜暗卫会给他开来什么消息。
　　文昌以为顾绪之不满顼王，继续道：“王爷听从了殿下的意见，改先去剿匪，缉拿叛军，免得他们继续造谣生事，动荡国之根本。”
　　国之根本？
　　就连文昌也已经将衢州当为国了……怕是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剿匪只要不伤及流民也算是一项不错的出征行动。
　　项尘扬派出了一小队士兵，打扮成流民模样潜伏进了济南县，而另外的士兵驻扎在济南县外。
　　土匪山头很好找，因为他们还在明目张胆地引诱流民前往他们的山头。
　　探子回报后，项尘扬派了百人上了山，气势汹汹豁然出现将流民惊吓地顿时失措。
　　项尘扬觉得行军作战就要出其不意，抢占先机。
　　此番围剿，项尘扬为了鼓舞士气，所以他亲自上阵，他在马背上对着慌乱的流民道：“不要惊慌……”
　　如此一声，反而让走得有序的流民轰然四散，他们眼中的惊恐无法隐藏，甚至牵动身体，原本饥饿无力的脚步更加虚软了，甚至连逃窜都忘记了，“这是来抓我们充军的……”
　　项尘扬：“……”这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随后一想，一定是匪头引诱他们时说的话。
　　“我这山头究竟是有多好，连卫兵都来投靠我了。”
　　随着声音响起，阵阵马蹄声接踵而至，有二十名土匪从山上奔袭而来，其中一人最是显眼，因为他带着一部金色的面具，面具上还有图腾暗纹，即使被遮住脸，项尘扬也能感到这人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以及被威震的感觉。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人身后十人整齐地分成两列排在带着面具的人身后。
　　项尘扬掠过匪首，“你就是叛军首领？”
　　他看不出匪首的实力，但看着这些人的纪律和皮毛不错的马匹……至少能看出实力不差。
　　因流民，项尘扬故意将这群土匪说成叛军，并且耐心道，“你们只是被叛军利用，现在下山去衢州城外，那里安置了流民，每日有饭食。”他高声扬起，仿似带着激动人心的鼓舞。
　　流民面面相觑，随后响起了躁动的声音，他们揣测与评估到底去那边最有利于自己……
　　就在流民犹豫不决之时，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寒冷的气氛，“哟，我就说今天的流民怎么还没到呢，原来是被军爷看中，半路劫了。”
　　他声音似在笑，身后其它的土匪闻声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仿佛在说，跟我们抢人死路一条。
　　项尘扬也不甘落后，眸光散发出阴冷，“叛军投降不杀。”
　　匪首一手抓着缰绳，防止马头摇晃，另一手拍怕马头，“军爷真是会甩黑锅，在下充其量也只能是山大王，我们就那种劫财又劫色之人，跟那什么叛军是万万沾不上边的。”
　　“一群山匪逆贼，造谣生事，还想利用流民谋反，难道不是叛军？”
　　大概是项尘扬正义凛凛的喊话刺疼了匪首，他先发出一阵高昂的笑声。
　　谋反，又扯上了谋反，只要是绊脚石都用谋反来论处？！
　　笑声慢慢敛了，土匪头子拿出讲事实摆道理的耐心说，“只有成天想着谋反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也会谋反，入我山头，吃饱穿暖，收纳所有流民，有什么不好，这叫谋反？”
　　饶是项尘扬此时觉得自己强词夺理，他也要一意孤行下去——
　　“只有官才能救民，而你只不过是想利用他们。”
　　“利用，这位将军，有没有利用流民难道你们不清楚？在下听说顼王的军营进半年来征了大量的兵，这些人是从那里来的，不就是从这些流民中来的吗？城外驻扎的流民中可还有身体强壮的年轻汉子。”
　　“一派胡言，”项尘扬拔出随身佩剑，挥挥手，“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土匪头冷哼了一声，“将军可是抢我的话词了，告诉你一件战场作战必胜的法则——少说废话。”
　　什么意思？就在项尘扬迟疑之时，后方士兵突然让出了一条路，紧接着跑来一人，他怆惶失措，气喘吁吁，眼中还有惧色，“项将军，两百围山的士兵遭遇到了突袭。”
　　“将军是准备留在这里做客呢，还是转身下山去救你的士兵。”
　　项尘扬身边只有留了五十人，他将自己一大半的兵都留在了半山腰上，如果出师不利，怎么跟弟兄交代。
　　事有轻重缓急，他快速思考之下立即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像山下疾驰而去。
　　“将军，这、他们这就走了，我还准备大干一场呢！”
　　简书取下冰凉的面具，扔给姜勿，搓搓自己冻得发红的手，再捂着自己的脸说，“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么冷的天来打仗。”
　　姜勿：“……”打仗还分天气，云国和南蜀都没这么冷。
　　简书下了马，准备活动活动，自己给自己弄些热气，他一边走一边说，“今日内将这些流民全部安排妥当，等我回去吃口热饭就带着人去他们的军营，将那些束手就擒的人接应回来，进行下一步计划。姜勿接下来的安排你都清楚没，没有清楚我再给你说一遍。”
　　姜勿收起玩笑样，正色道：“都布防好了，我们可是驻守西北边关的精兵强将，流寇都打过无数场，还惧怕这些没有打过仗的士兵。”
　　简书不得不打击姜勿，“不要忘记了他们人多。”
　　一个时辰过后，山下厮杀的声音停歇了，简书这次手算是很嚣张，他只派了十人从后方截杀，并嘱咐他的将士，被生擒的人数必须控制在五人以内。
　　如果他的人被项尘扬所擒，一定会审这被擒的五人，让他们交代山里的路线以及他们有多少人。
　　但简书仍旧心有所忧，毕竟人心不可猜，如果项尘扬只为眼前功，他的将士要经历一场身死厮杀……
　　山下，简书委派的十人如安排一样被擒获五人。
　　项尘扬的副将准备动手杀之，却被他阻止了，“带回去。”
　　如简书所料，项尘扬诱着被擒惑的人，让他们交代首领是谁，山中路线。
　　他们不吭声，项尘扬也耐着性子没有动刑，这次围剿山匪虽然没有大获全胜，但还是鼓舞了士气。
　　“将军，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说，不如杀了吧。”
　　项尘扬沉凝，这群土匪不简单，他们一切行动井然有序，就连他擒获这五名人的情况也很怪异，明明已经跑了六人，怎么忽然又转身回来了一人？
　　难道就一人有热血，非要回来救同伴？
　　他还有更多的疑问——
　　山匪不怕死？
　　他们作战毫无章法？
　　不是，如果今日半山腰的山匪再多几十个，他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
　　项尘扬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可估量的任务——如果这几人能投诚，他劝降了匪，军营能否添加一股不一样的血液。
　　寒风呼啸，打在脸上有一种被刀割裂肌肤的感觉，但简书带着面具，感受不到刀刮，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脸像被一块冰贴着，冷地他脸一抽一抽的，心中抱怨了无数次衢州的鬼天气，并盼望着春天早点来。
　　简书带着潜伏小队藏在黑暗中，将周围环境做了简单的分析，随后他对陈庆挥挥冻得通红的手。
　　陈庆立即学着鸟叫的声音，给关着的将士传递信息。
　　项尘扬听到鸟叫声立即警惕了起来，连忙出了营帐，让人警戒。
　　——寒冬凛冽，即使衢州一年四季有绿松常在，但鸟也耐受不住寒，早就飞到了暖和的地方了。
　　被擒获的五人让人捆绑着，关在一处营帐，算是项尘扬给他们的礼待。
　　项尘扬一身轻甲走路带着响声，让营帐里的人警觉了起来。
　　他们已经听见了将军发出的信号，当然敌营人也听见了，谁都知道寒冬之夜出现了不该出的鸟叫声。
　　现在他们要实行第三部计划。
　　——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人诈降。
　　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在选定谁来干这件事……
　　屋外的守卫突然听见营帐里响动，刚一进帐就被却被几人围踹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的刀被抢了，看着他们相互帮忙将困在身上的绳子解开。
　　解开绳子后，守卫看几个土匪突然不动了，又相互看了一眼，轻语呢喃道，“他怎么不叫‘来人啊——’。”
　　另外的一名匪人说，“算了，”于是他抡起手将人打晕，“我帮他叫吧!”
　　一声“来人啊，土匪跑了”的声音在营地里向起。
　　里应外合之下，简书带着人接应到了另外五人，汇合后简书他们还未出营地就被项尘扬截住了。

作者有话说

　　糖在稍后几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