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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怕冷的将军 ...

  •   城外安置的流民……夜晚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吃的食物已经被身体所消耗,几乎抵御不了寒冷,他们蜷在棚里紧紧挨靠在一起取暖。
      即使这样还是有被冻死了的人,他们不予反抗,甚至感谢顼王给他们一口热食吃。
      黑暗中隐匿着俩人身影,其中一人带着金色面具,另外一人裹着一件裘衣……
      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因为裘衣外还罩着一件披风。
      真没人这么穿衣服。
      带着面具的人说:“剩余的这几千流民弄不走了,他们舍不得每日一餐的饱食。”
      穿着裘的人道:“一顿饱食不足以让他们在这里死心塌地挨饿受冻,让人来查查究竟为什么?对了,军营里的人安插的怎么样了。”
      “顼王征兵,已经安排了五十人入军营。”
      “五十人不太多了吗?”穿着裘衣的人说,“二十人就足够了,总不能让我手上的精兵强将去当小兵。”
      带着面具的人说,“有二十人入了皇宫禁卫。”
      “呃……”穿着裘衣的人无从反驳,只道,“这鬼天气真他娘得冷。”不得不说这安排得很好。
      摘下面具的姜勿见人要走,连忙问,“将军,今日新正日,不去见见皇上吗?”
      如果不是姜勿叫出名字,怕是谁也认不出这穿着裘衣的人是简书。
      简书把自己裹得只剩一个鼻子出气,一副眼睛视物,饶是如此简书依然感觉冷!
      非常冷!!!
      “有什么好看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回营地。”
      病恹恹的样子?!
      不会看脸色的姜勿,“将军,你什么时候悄悄去看过了?”
      “你闭嘴,不许再提此事。”
      姜勿:“……”他不明白,为何简将军总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嘴贱。
      姜勿挥着自己手中的面具,复而戴在脸上,追上简书道,“将军,我们能不能把军队名改改,鬼刹军好难听的,跟从阎罗殿出来的一样。”
      可不就是从地狱出来的吗,简书没将心里话说给姜勿,和善地问“想改什么?”
      “玉面军,”姜勿雀跃着说,“玉面军就很好了,我们戴这么好看的面具,不要浪费了嘛!!”
      “要不把你姜勿的名字改成木鱼?”简书觉得姜勿是李青朔附体了。
      姜勿:“……”木玉,想想还是算了,这么书生的名字不符合他英勇的气概。
      简书看姜勿如此傻样,就知道他没听明白,白瞎了他这“勿施于人”的含义了,就该用木鱼多敲敲他。
      此时顼王宫,顾绪之挥退了夜暗卫,将藏在被褥里面的手拿了出来,一把银色的匕首被他握了好半晌了,拿出后骤然一冷,匕首上泛起了一层薄雾。
      顾绪之擦拭了匕首水雾,将它重新藏了起来。
      夜暗卫从夜溪宫出来后,并没有立即离宫,而是绕了一圈去了顼王所在的椒和殿。
      椒和殿正是顼王的寝宫。
      顼王也如顾绪之一样没有守岁,他招来了军营将领,研讨出征事宜。
      顾绪之的意见顼王并未充耳不闻,反而放在了心上。
      他原本是想趁新正日后出军打晋国一个措手不及,却未想过如果一旦兵败,士气不振,节节败退后招惹了晋国……反而弄巧成拙。
      其实顼王未曾考虑过自己会败兵——还未出兵就想到兵败,岂不是灭自己志气。
      顼王敛回思绪,目光深沉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将领——项尘扬。
      项尘扬当年与他一同从武都京城到衢州,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是他守着顼王,“项将军,攻下济南县你有多少把握?”
      “七成,”项尘扬道。
      “七成?”顼王眉目一蹙,冷冽的气势散发,极其不满意地说,“本王要十成的把握。”
      项尘扬咬着唇,硬着头皮说,“操练士兵虽然每日都在进行,但他们没有真正打过仗,刀剑磨了还未开锋。”
      “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济南县来了一批匪徒,我军可先派一小部分人去剿匪,顺便探探济南县城内情况。”
      “流民难道没有说明济南县的情况吗?”
      “时隔一段时间,怕是情况有变。”
      “剿匪可以鼓动士气,第一仗胜利是必须的,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办吧。”
      顼王挥退项尘扬,坐在椒和殿撑着头翻看臣子们的请柬。
      越看越气,最后将请柬全部扔在了地上。
      ——驱逐元昌帝,亡国之君乃不详之人。
      一群没用的人,只知道用这样的方法……
      “谁?”屋外有响动。
      夜暗卫从屋外屋梁翻下进入内殿跪在顼王面前,“主上。”
      顼王一看夜暗卫眼中闪烁的神情,便知道印信未拿到。
      “不怪你,他本就生性多疑,半年都过来了,再等一些时日尚可。”
      夜暗卫仍旧道,“不能直接杀了吗?”
      顼王瞥了一眼夜暗卫,“下去,跟着他,取得他的信任。”
      暗卫应“是”后,从来处去,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中。
      新正日第二天,王宫里好像更加热闹,吹吹打打地惹起了顾绪之的好奇心。
      “文昌,这是什么声音?”
      “殿下,这是顼王妃门遣宫人在王宫里搭建了戏台子,叫了宫外的戏子前来唱戏。”文昌迟疑了一瞬间,试探着问,“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顾绪之想去看看,但又犹豫,这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也不是看戏的时机。
      一旦失去了他仅存的君王气度,他真就觉得自己被剥刮干净,什么都不剩了。
      他道:“还是不去了吧,文昌你去吧,他知道昨夜这殿院里的人都靠在一起守了岁。”
      相互倚靠,相互扶持。
      文昌自是没去,一来他大把 纪,二来掌宫内官怎么能丢下主子兀自去休闲。
      这一闹,竟然闹了整整一天,起初顾绪之还想着去瞅瞅,最后脑袋都被声音吵疼了,只想着这一群戏子什么时候能出王宫,盼着再也不要出现了。
      傍晚,夜溪殿里的两位宫女将晚膳摆到顾绪之面前后,退出屋挨在一起说着今天看戏的事情。
      “今天来的戏班主长得可真俊朗,可惜他只领班子,不唱戏。”
      “明天我不当值,他们还来吗?我悄悄也去看看。”
      “应该不会来了,听说顼王下令了,新正日这几日过了就要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免得城外流民滋扰生事。”
      “为什么啊?!”
      宫女颇有见解地道:“你想,你在这里开心作乐,那些流民饭都吃不饱,还有被冻死的,这不是挖他们是心么!我们殿下也很朗逸,你多看看殿下补补眼。”
      “殿下来了半年都不笑,好看也变得不好看了。”
      一阵轻咳声从两位宫女身后传来,“在背后乱嚼舌根,小心拔了你们的舌头。”
      两宫女齐齐跪下,“文昌公公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文昌瞧了一眼屋内,喝声道:“还不滚出去。”
      此时,顾绪之已经将膳食用完了,他躬身走进去,请了安后对顾绪之道,“殿下息怒,她们就是没见过殿下的笑颜,很好奇,无诋毁之意思。”
      顾绪之不觉得自己没笑过,顼王每次来夜溪殿看他,他都是笑着应对,是脸都快笑僵硬的那种笑。
      顾绪之挥挥手,“无碍,怕是夜溪殿太冷清了。”
      “殿下,要不老奴再去要几个随侍宫女过来?”
      “不用了,他们俩人用着也习惯了。”
      也不知是顾绪之表达的方式有问题,还是文昌误会了什么,当晚就换了一名宫女就来伺候顾绪之梳洗。
      等到顾绪之上了榻,宫女还战战兢兢地站在床边,顾绪之望着宫女局促的脸,挥挥手,“下去吧。”
      但宫女并没有如蒙大赦,赶紧跪了下来,“殿下,奴婢伺候你,你别赶我走。”
      宫女搓捏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那个”伺候人,没人教过。
      顾绪之并没有觉得自己需要软香温玉,冷着声音道,“下去,别让朕说第二次。”
      宫女惊惧,提起衣裙,快速地退了出去。
      安神香依然烧着,还是那种很浓郁的味道,即使味道不太好闻,然而顾绪之靠着这安神香,每日能睡两个时辰,好的情况他可以睡三个时辰,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要求换掉。
      这夜,顾绪之又梦见了简书站在床边,按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仿佛是要将他困死在榻上,顾绪之惊呼而醒,声音惊动了文昌。
      文昌立即推开门,跑到顾绪之面前,跪下后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顾绪之看着屋外天色已经大亮,抬手揉揉自己的头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日上三竿了。”文昌道,“老奴见殿下难得睡这般好。”
      好吗?
      一点都不好,不过睡得时间是比以往长了些,但整个人更累了。
      昨夜的梦更长了,他看见简书按住自己的被子,将头埋在他的颈边,一声一声地喊他“长安……长安。”
      为什么会梦到简书说他没有谋逆。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让简书装疯卖傻让长安玩会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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