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总裁先生》撞鹿君

34、34【首发晋江】

　　“可不是吗？”苏缪怒火上头，当即口吐粗鄙之语，话一出口，才想起晟皓宇还在旁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晟总，我……”
　　“没关系，能理解，人之常情，”晟皓宇点点头安抚她，又指着苏缪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问，“那你现在这是……”
　　“把他骂一顿，然后拒绝他！”
　　“等等！”晟皓宇一听，立刻抬手摁住了苏缪的手，“先别！”
　　“怎么？”苏缪的脸色瞬间阴沉，“晟总你……”

　　“苏女士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晟皓宇不等她把问题问完就接话，语速飞快，“如果你现在拒绝了他，他会怎么样呢？他自己没有实力把项目继续下去，又不可能放弃这么丰厚的薪水，只能去找其他的‘枪手’，对吧？以他现在给的这个价格，找正常的外包是不成问题的——可能能力没有你这么好、也没有你这么适合这个项目，但是把项目推进下去总是可以的吧？如果找到了这样的外包，他岂不是又能摇头摆尾，继续一面领着高薪，一面做甩手掌柜了？”
　　“说的也是……”苏缪点点头，“那……该怎么办呢？”
　　“要让他不能找其他外包。”晟皓宇给她支招。
　　“啊？”苏缪迷惑，“这我要怎么才能……”

　　“当然可以，”晟皓宇不等她问完就迫不及待地说，“你想想，他为什么不先去找其他外包，要先来找你呢——明明你们都已经分手了，而且分得不是那么和平……”
　　“这不是必然的吗？这个项目从idea开始，都是我做的，路上随便找的外包和我哪里能比？”
　　“所以说，只要他还对你抱有期待，他就不会去找其他的外包。”
　　“你的意思是……”
　　“答应他。”
　　“欸？！”
　　“然后拖着他。”
　　“……嚯？！”

　　苏缪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晟皓宇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场几乎跳了起来：“妙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耿直。”晟皓宇被她的反应逗乐了，眯了眯眼，说。
　　“嗐！”苏缪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你不如直接说我笨吧！”
　　“这还真不至于，和聪明或者笨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你心思单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罢了！”晟皓宇摸了摸她的头。

　　“那么……”苏缪征求意见，“我现在是直接答应他，说这一份工作我接了？”
　　“那可不行。”晟皓宇摇头。
　　“嗯？”
　　“你要显示出有一点意向、但又为情所困，纠结于曾经的过往，没有办法摆脱，所以左右挣扎的样子……”
　　“我没有为情所困。”苏缪否决。
　　“不是让你为情所困，只是让你表现出为情所困的样子……”
　　“这有什么必要？”
　　“当然有啊！”晟皓宇竖起指头计算给她听，“你既然为情所困了，而且这件事明显是他的错误——就算他自己也不能否认这一点，那找他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好像是不过分哦？”
　　“你顶着这么大的精神伤害，还坚持帮他做项目，要求把费用提高一点，不过分吧？”晟皓宇又问。
　　“的确不过分。”
　　“这样一来一去，多收他个百分之五十费用，是不是看起来很合理呢？”
　　“合理合理！”苏缪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厉害啊晟总！什么都算到了！”
　　“而且这样的话，你拖延他的工期，也有理由了——心情不好，行动力下降嘛！一举多得啊苏女士！”
　　苏缪竖起大拇指：“晟总说的对！晟总给力！晟总牛逼！——难怪晟总在游戏业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能赚到钱！这种程度的计算鬼才！你不赚钱谁赚钱呀！”

　　晟皓宇被她夸得飘飘然。
　　眯着眼笑，面部曲线都柔和起来。
　　苏缪把自己的键盘往他那边一推：“来来，晟总，这题我答不好，你来替我答。”

　　“嗯……”晟皓宇犹豫一刻，在键盘上打下“我考虑一下”几个字发出去，又对苏缪说，“其实如果是我的话，我不太建议在网络上讨论这些问题。”
　　“嗯？”
　　“会留下记录。包括你收他的钱，我也建议面见收现金，不要转账。”晟皓宇严肃地说，“虽然我个人觉得在有理智的情况下，那位先生，应该不至于自爆把公司的项目转手找外包，但是……谁说的准呢？他心里没数，决策力又……能杀鸡取卵，把你踢了，拿你的项目拿去投大公司，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呢！”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
　　“要见他的面……”苏缪显出为难的模样，“我有点……”
　　“不是说没有为情所困吗？”晟皓宇微微酸。
　　“和情不情的没有关系，”苏缪扶额，“主要是……没看到他的脸，自己曾经的愚蠢行为就……哎……不想面对……”

　　晟皓宇眯着眼，笑得像一只老狐狸：“但是面谈，可不只有不留记录一个好处。”
　　“嗯？”
　　“你想呀，你们私下单独见面，虽然你们两人都知道是为了谈工作，但别人不知道呀！——这个时候，我在旁边拿相机，搞个偷拍视角，然后找合适的时间，发去给他现在的女朋友……”
　　“卧槽！”苏缪惊得口吐粗鄙之语，“晟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晟总！”
　　晟皓宇弯下腰按着胸口，做了一个很文雅的“致谢”动作：“不客气，都好说，我这人一贯这样——对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经过晟皓宇这一番解析，苏缪更改了自己的决定，迅速做出了新的决策：
　　要答应杨帆接手他的项目。
　　但是费用要提高。
　　而且接手了之后并不会真的做，拖着他，不断推迟工期，直到他等不住了才给他一点甜头——这样既能避免他再找其他外包，又能让他在项目没有办法推进的地狱中受煎熬。

　　并且！
　　还要亲自见面——以避免留下资金来往的证据，还能让晟皓宇借机制造“亲密照片”，给姜恬梦添点堵。

　　一举多得。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最好的安排。
　　在唯一的问题是——

　　“那我……面对面见他的时候，该怎么表现呢？”苏缪撑着脑袋问晟皓宇。
　　“这个容易啊，遵从本心呗，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干嘛干嘛——反正现在是他有求于你，你说什么他还不都得受着？”
　　“问题就是……我想不到和他有什么好说的……”苏缪往桌面上一摊。
　　像一只“融化”的仓鼠。

　　那模样过分可爱。
　　晟皓宇脑子就有一瞬间短路：
　　“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
　　苏缪的眼睛“唰”地亮起来：“可以可以，您请！”

　　好嘛。
　　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晟皓宇在心中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要收回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行吧，那你给我搭个戏。”
　　“行行行，”苏缪“腾”地跳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你就演我，我来给你搭杨帆。”

　　“那我们设定一下场景。”晟皓宇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说，“要见面的话，得选择一个安静的咖啡馆……”
　　“这不符合实际。”苏缪举手打断。
　　“嗯？”
　　“他和我出去，从来没有去过什么安静的咖啡馆，基本都是在路边苍蝇小馆子……”
　　“那是以前了，”晟皓宇觉得自己没被当场气死，真算得上是个圣人，“苏女士，你现在要认真的调整心态——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人渣的糟糠之妻！现在你是业内大牛，技术人才，而且是他有求于你，去个安静的咖啡厅怎么了？”
　　“对对对，”苏缪连声附和，“晟总说的对！那我们重新开始——在一个安静的咖啡厅，你已经在这里等我了，然后我……”
　　“等等，为什么是我已经在等你了？”
　　“因为以前……”
　　“转变思想，苏女士！”
　　“哦哦哦，对对对！”苏缪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所以应该是……”
　　“所以应该是你急切地带着资料，在安静的咖啡厅里等着我。”晟皓宇把苏缪摁回座椅上，随手拿了一叠文件给她做道具——苏缪配合地做出“焦急等待、左顾右盼”的样子。
　　晟皓宇满意地对她竖了个拇指赞扬演技：“然后我经过一天的工作，姗姗来迟，又疲倦又不耐烦——”

　　他这么说着，大大咧咧地拉过一张椅子来，往苏缪面前一坐：“怎么？你先到这么久，连一杯喝的都不帮我点？这点诚意，还指望我帮你擦屁股呀？”

　　苏缪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帮我点东西……”
　　晟皓宇一挑眉：“你说呢？”
　　“呃……这个时候他应该会说……”苏缪偏头想了想，“‘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点错了怎么办’，大概这样。”

　　“呵，”晟皓宇冷冷一笑，“我当你女朋友多少年，你连我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
　　“呃……”苏缪挠挠头，学着杨帆推脱责任的模样，“是你一直说，不喜欢喝这种东西的……”
　　“那是以前我体谅你的——我们的经济状况，”晟皓宇理直气壮，“可现在情况不同，我们的关系不同，你的经济实力也不同了，总不能一点改变都没有吧？”

　　“哇……”苏缪忍不住鼓掌，“晟总真是滴水不漏！——我觉得杨帆那些普通的说辞，在你面前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直接上大招吧！”
　　“行，”晟皓宇对她摆了一个线下比赛常用的挑衅动作，“放马过来。”

　　苏缪酝酿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渐渐痛心疾首：“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好的为了梦想奋斗呢？你现在满眼里却只有钱，这可是你曾经最想要做完的项目，你舍得放着它这样不上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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