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眼留魂》蛇蝎心肠

33、第 33 章

　　血顺着千手扉间的手臂流下来。

　　本来早就已经习惯了双手染满鲜血的感觉，分明秽土之身早就没有了感觉，但是此时不知如何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飞雷神斩的一击本来不会斩中的。不，不对，就算是斩中了也不应该是胸膛。正确的位置应该是在腹部或者肋部，之所以贯穿了胸膛的原因是从一开始宇智波镜就没想过要躲。

　　他从一开始就看破了苦无的走向，并且将自己的胸膛递到了苦无上。

　　千手扉间下意识的想要松手，但是手却在松开之前被紧紧握住。本来就已经重伤的宇智波镜握住千手扉间的手，让苦无刺越来越深。

　　锋利的苦无刺破肌肉，刺破内脏，然后横向向左，一点一点的刺破更加重要的器官。

　　心脏在苦无锋利的刃口上跃动，刃口蹭过柔软的心房，然后毫无阻拦的刺破柔软的肌肉。

　　脏器还固执的保持着运动，但是这却让伤口更加的扩大。

　　血液“嘀嗒嘀嗒”的顺着苦无淌落在地，带着灰尘泛着灰蒙蒙的颜色。

　　震惊还残留在千手扉间的脸上，他甚至没弄明白为什么需要他全力以赴的强敌竟然会这么容易就被他得手了。

　　早年宇智波镜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很好的孩子。他乖巧听话，又不乏聪明。后来小鬼被他半强迫的搬到他家的时候也一直都很贴心。他甚至产生过那种——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共度一生的话，这个人就很好了的感觉。

　　那大抵是他一生之中最接近爱情的时候。

　　哪怕是年轻人最终选择离开也无所谓，哪怕没有未来也无所谓。哪怕最后只剩下回忆，留下的应该也都是些不错的东西。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这样不靠谱的想法。

　　然而最后，千手扉间死了。再然后，千手扉间亲手把苦无送进了宇智波镜的胸膛。

　　他像是忽然醒悟了过来，但是这个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苦无已经彻底穿透了宇智波镜的心脏。看起来依旧年轻的人身体前倾，将大部分重力都放在了千手扉间身上。

　　宇智波镜靠着秽土的身躯。

　　秽土的身躯并没有人的温度。他没有人类的皮肤，没有人类的温度，只是硬邦邦的泥塑。

　　血从破碎的内脏里流出来，他的时间不多了。

　　即使忍者的身体比平常人的强健，也逆转不了心脏被割裂的伤势。尤其是，他在一心求死。

　　当年他和千手扉间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一腔热血无处使力的地方，正好千手扉间又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他便一头热血的扎了进去。

　　年轻人总是有任性的资本，即使知道了二代目火影对已经死去的泉奈大人不一般，但是他总是相信或许有朝一日火热的心也能够融化坚冰。然后就傻乎乎的再也出不来了。

　　青年时代的爱总是那么毫无理由，又那样炽烈，即使头破血流也毫不后悔。

　　那是一个人最好的时候。

　　再早一些就太过青涩，再晚一些就会失去勇往直前的热忱。最好的时候遇到了最好的人，之后就一辈子也忘不掉啦。

　　想想也是傻气，就这么为了一个甚至不确定爱不爱自己的人赔上了一生。只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这种感情冲动又热烈，又因为太过热烈，轻易的烧掉了理智。

　　如果是三四十岁的宇智波镜，也许对生离死别只是需要时间。但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又懂什么？世界在当时的他的眼中太黑白分明了，死就是死，就是再也没有了。所以就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自己。

　　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淡化，而是越发深刻。所以也就顺势答应了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计划，所以想到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然而这条命是千手扉间的牺牲换来的，能够拿走这条命的除了无法逃避的时间之外，也就只有千手扉间。

　　其实想想，他这一生也很失败。想要守护的千手扉间他留不住，后代也因为他的漠视一个个没了性命。甚至他爱的这个人啊，最后也因为时间消磨了情感，而那个人或许至始至终对他......

　　眼前渐渐蒙上了深沉的黑，身体越来越重，镜咳了一口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想要给他最爱的人一个拥抱。然而手却在伸出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力气。

　　这样也好。恨总比爱来的轻松，最后的最后，还是不要给扉间大人添麻烦了。

　　千手扉间终于夺回了苦无。

　　失去性命的人再也没有力气和千手扉间抗衡。苦无就这么带着血，回到了千手扉间的手上。

　　大量的鲜血顺着宇智波镜的胸膛喷溅而出，染了秽土之身一身。

　　千手扉间下意识的松了手。苦无落在地上，宇智波镜倒在他的身上。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一向运转灵敏的大脑现在仿佛突然失去了功效，眼前的只剩下不断喷涌出的鲜血。他手忙脚乱的尝试想要止住那不断涌出的红色，但是没有用，宇智波镜的身体还是慢慢的冷了下去。

　　千手扉间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

　　“镜大人？”使用了轮回天生之术的宇智波带土本来应该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活得好好的。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战场中心，一张脸上涕泗横流，好像刚刚控制了他使用了禁术的人不是宇智波镜一样。

　　他抱着那已成为尸体的人，把鼻涕眼泪都擦在镜的衣服上。

　　接着他转过头，分明是已经是个青年人了，但是这行动却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然后宇智波带土转过头，他看起来悲伤的要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分明这些都是我的错。”宇智波带土嘴里嘟囔着，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分明镜大人最喜欢二代目大人。”

　　千手扉间顿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这到底是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