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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一无所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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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呀!羞羞!”宁封打开面前幻屏,搅散了里面十一与酒莫离袒裎相见的身影。踞坐在接近青蕖顶端的叶片上,宁封手指捅了捅小红鲤,“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那娃娃从他们两个房间接出来?不然多打扰他们没羞没臊啊!”
红鲤吐了个泡泡,一扭身游到宁封身后去了。
宁封自顾着乐,又换了面幻屏,显映出洹流里另一处地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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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洹流里迎来白天的时候,十一与酒莫离就出发前往沙澜。宁封把人送出洹流的时候,还特别好心的提出来要帮两人带娃。
奈何澹台欣死死抓着十一的衣襟,小脑袋怼在十一胸口,简直恨不得长在十一身上。
宁封只能无奈放弃,感叹十一带娃实在有一套,能让娃这么粘着。
酒莫离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十一歉意向宁封颔首,随着酒莫离走出洹流。
待三人走了,宁封才露出愁容:“怪蛟很讨厌,娃娃不可爱,看来看去还是只有十一好啊。要怎么才能让十一放弃怪蛟和娃娃,永远陪着我呢?”
洹流中跋涉的十一和酒莫离,也正说到宁封。离开属于宁封地盘的洹流,两人不再顾忌,把前一日的种种疑虑讨论出来。说到底,不过是对宁封不信任罢了。
“他说自己在洹流里待了几百年?”酒莫离拽着澹台欣水球,跟放风筝似的放娃娃。
“是。”十一沉吟,“不过看房间里器物样式,倒像是少说也有千年的。”
“千年?”酒莫离不屑,“我化龙的时候人间器物用的都比洹流里的好!”到底历经时间长,这方面酒莫离算是权威。
澹台欣接了一句:“这么说,那个宁封是在说谎?”
“未必。”十一耐心的给澹台欣解释,“也许房间里的器物是一直在洹流里的,与宁封无关。他被卷进洹流的确只有数百年。不过也还有一种可能……”十一犹豫,望向酒莫离,“酒爷,我不知自己想的是否是对的。毕竟我对这些玄奇谲诡的事了解不多……”
酒莫离撇嘴:“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可能洹流沙澜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是不一致的。”
“是。”十一承认,“酒爷机敏,明白我之所想。”
“少给我戴高帽子!”酒莫离恨恨,“你把我当小崽子糊弄呢?”抱怨完了,还是接上话茬,“就算是凡人不也听过,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这种事情毫不稀奇。”
“所以,什么人入了山中回家发现百年已过的,不是说话人杜撰的了?”澹台欣倒是好奇得很。昨日自打见了宁封,他就憋着不敢多说话,好不容易可以讲了,便见缝插针的接进来。
“不!”酒莫离不客气的泼冷水,“绝大多数都是杜撰的,博人眼球罢了!”
娃娃鼓起包子脸,很有些遗憾。要是真能与外面的时间不同就好了。这里过上一日,外面已经一年。等他们过上些日子出去的时候,皇帝已经死了,没有人还会记得他是被通缉抓捕的鬼子,他和十一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让十一为他出生入死。
十一把手探进水球里去,揉揉澹台欣的头毛,无声的安慰娃娃:“宁封的话不尽不实,隐瞒许多是必然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意图什么。这洹流沙澜里隐藏的真正危机,又是什么。”
“左右不是宁封所谓的天黑之后的恶龙作祟!”酒莫离不以为意,“那红泥鳅本事低微,顶天算是个伪龙!要靠他一个作恶,天黑可真没什么好怕的!”
十一想到昨天滚成了“黄泥鳅”的赤龙,对酒莫离的话深以为然。在普通人而言威风凛凛的龙,于酒莫离就是压着打的泥鳅。若是当年酒莫离能够成功化龙,怕天上诸多龙神都要逊他一位。
三人在沙澜里找了一天,也没见着半点儿百里银的影子。非但第一天如此,之后七八天,都没摸着百里银的一根毫毛。
沙澜固然是大,却也不至于要让他们大海捞针。虽然十一的确是失去了对方向的判断力,酒莫离数千年遨游神舟大海,也许精确判断不如十一这柄剑,大方向却不会错的。按照酒莫离的意思,到第十天的时候,他们就能把沙澜搜完一圈。
连续这么多天的无用功,连宁封都看不过去了,一边啃着酒莫离供火十一烧烤的鱼,一边问酒莫离:“我不懂你到底执着什么。黑风障那是人能平安无事进来的地方吗?只怕才撞进来就被搅碎喂鱼了,你这么找下去连粒沙子都找不到!偏偏你还天天拖着十一到处跑!有什么意思?”
“你死了那鬼师都不会死!”酒莫离冷冷睨了宁封一眼,“他身上法袍是用我的皮做的!你见黑风障困住我了?”
宁封吞了一口鱼刺,一时不知道该吐槽酒莫离哪句才好:“首先,我没死,我活在洹流里呢!我可是比你们都早通过黑风障进来的人!其次,你上次能被他剥了皮,这次还敢说找他报仇?怕不是报仇,是送死去的吧?是不是觉得自己皮太多太厚了,披着不舒服,所以想都送出去?”
“你找死!”酒莫离拔身而起,一股洪水冲向宁封。
宁封抱着手里的烤鱼拧身,滑不留手的顺着洪水边沿飘走:“呵,被人戳中痛脚了?也不知道十一到底看中你什么,有你这么个情人,十一真是遭罪!不如趁早放他自由!”
洪水一弯,瞬间成了长河,绕着宁封九曲十八弯,把人缠在里面。
宁封赤足一跺,银铃叮当,风打着旋自他脚下涌起,托着他从长河空隙中升腾,飘到一旁。眼见长河又扑了个空,宁封洋洋得意:“你除了拿水扑腾还能干嘛?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下子,真是丢了蛟……”话音戛然,后心处被顶了一支坚硬的东西,不用回头,宁封都知道是他暂时借给十一的石刀。
“酒爷,不要动怒。”十一在宁封身后叹息。
“哎,十一,明明是那怪蛟理屈,我还替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偏帮他?”宁封委屈巴巴的,只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两口子一起欺负我一个,也太不地道了!”
酒莫离扬眉笑了:“就欺负你了,怎么的?”对宁封满口跑车的“情人”“两口子”听多了,酒莫离也渐渐习以为常,懒得费心纠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