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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16.

      2018年12月
      北京

      张九龄失恋了。

      八年恋爱,就在快要结婚的档口。

      说实话,他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当两个人在一起的太久时,哪怕是两人彼此发现了自己早已背离自己的初心以及对这段感情曾经坚持的期望,还是没有人想狠下心去做一个决断。每次都劝自己算了,反正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都要结婚了,算了算了。而感情是有质量的,因为它具有惯性,于是,在一次次惯性中降低了自己感情的质量,表面上没那么在意,其实内心早已经崩盘溃不成军。兄弟们佩服他为爱长跑的执着,只有他知道,是因为没勇气重新开始。

      在某个契机下,双方的某次争执不休中,他认真提出了那句话。

      如果恋爱是马拉松,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有弃权的资格。

      有些人失恋爱躲在家里看悲情电影大哭三十三天,而有些人心灵空缺就得图个热热闹闹。张九龄是后者,只要有朋友在群里吆喝组局,十有八九必有他应和。久而久之,后海那一带的酒吧张九龄几乎在这半个月里去了一个遍。

      快到圣诞了,每个酒吧为了迎合节庆都制定了主题派对,今晚南三环有个偏门的清吧请了小有名气的国外合唱团来唱圣诞曲。张九龄对这种偏于宗教的活动本没有兴趣,但耐不住朋友屡次三番的邀请,想着离家也挺近,削微过去坐一坐,陪朋友喝喝酒也算个义气。

      小酒吧里挂着大红大绿大金的装饰,不停有服务员见面就祝你圣诞快乐,节日气氛推向极致。

      与闹吧不同,来这个小酒吧的人大多都穿的极其高雅朴素,你看着人人都穿着白衬衫吧,但凡是识货的人瞅一眼就知道件件白衬衫都是天价。张九龄看看他们穿的,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优衣库减价时买的黑衬衫,他默不作声的把原本扣子解到胸口的衬衫给合上,又默不作声的把扣子扣到下巴底下。

      舞台上合唱团先唱了一首轻快的鲁道夫的红鼻子,张九龄站在吧台前面轻轻随着不着调的哼起来,他接过酒保递来的鸡尾酒,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过身,没想到这时候身后有个人上前了一步,他手上的鸡尾酒便溅在了对方身上。

      张九龄急忙道歉,对方就是典型的身着看似地摊货的天价衬衫,光干洗费就不菲,他又连续说了好几声抱歉,酒保见状也递来了纸巾。

      对方脾气很好的安慰他,说着没事,连张九龄主动塞给他的干洗费都没收,冲他释怀的微笑后就匆匆上了二楼。

      张九龄端着鸡尾酒去了朋友的卡座,一路回想对方的长相,他戴着金丝框眼镜,长得白白嫩嫩十分斯文,越琢磨越觉得对方脸熟。

      直至合唱团中场休息,他才猛然想到对方是谁,于是他想都没想发了个消息给陈碧,赶忙分享这个八卦:赶巧了,我在酒吧碰见贺昭扬的秘书了。

      他知道陈碧手机不离手,对方也确实是以光速秒回了他:哪呢哪呢?天堂还是奥斯卡?

      张九龄被气乐了:除了这两个地方,我就没别的地方去了是吗?

      陈碧:好么,那挺长脸啊,你可算是走出舒适圈祸害别地的小姑娘了啊。你发个定位,我来看看是哪个盘丝洞。

      张九龄:去你的吧,你不是在村里享受变形计吗,怎么就回京了?

      陈碧:我爸召见,凌晨刚回,我东城区胡汉三又回来啦

      张九龄:你跟你爸和好了?

      陈碧想了想:算吧……你别废话,赶紧发定位。

      张九龄没想着陈碧会真的杀过来,在合唱团中场休息还未结束,陈碧已经裹着孔雀蓝的流苏毛衣配着皮短裙,脖子挂着夸张的大珍珠首饰出现在他面前了。

      她这副模样倒让他有些恍惚,他想起四年前他们俩初识的时候,当年她总是一副富二代做派,极尽奢华,每天就爱把自己打扮的五彩斑斓的,像极了一棵圣诞树,就如今天一样。

      双方见面都极度吃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陈碧拽着张九龄到角落,咬牙切齿的说,“你可没跟我说这里是个清吧啊。”

      张九龄笑的睁不开眼,拍着墙,咧着嘴说,“你也没跟我说你抢劫了动物园啊,您这怎么没事儿扮上孔雀了?天气凉,过两天还可以扮个熊猫什么的,显贵。”

      陈碧没留情的踢了他小腿一脚,正色道,“净这个,人没走吧?”

      张九龄弯腰揉着腿说,“我就没看他下来过。我见着的是贺昭扬的男秘,又不是什么吴彦祖,你这么激动的跑过来做什么,您这架势快比得上人小姑娘在机场追星的速度了。”

      陈碧啧了一声,眼睛边盯着楼梯口边说,“我是来逮贺昭扬的。你不懂,贺昭扬他秘书任俊跟贺昭扬是连体婴,你能见到贺昭扬不一定能见到他秘书,但你能见到他秘书你一定能见到贺昭扬,这个逻辑你知唔知?”

      张九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绕口令,点点头,“我知你奶奶个大孙子,你不多陪陪你家小郭你没事逮贺昭扬干吗?”

      陈碧瞥了眼张九龄,心虚的说,“我昨天回了趟家才知道我跟小贺婚约还没解。”

      她想到压在心头的事就憋屈的舒了口气,“你说我都离家出走八百多年了吧,婚约这事我以为我爸早替我解决了。哪知道贺家一直不表态,这破事儿就活生生拖到了现在。我看这事只能我和贺昭扬私了了,这孙子给我装死,给他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我得逮着他人赶紧说清楚啊,不然我和大林名不正言不顺的谈哪门子恋爱,往后拖拖直接就可以婚外情了。”

      张九龄听她越说越荒唐,伸手拍她的脑袋,“你当拍八十八集溏心风暴之豪门狗血呢,瞧把你美得,你倒是乐意婚外情呢,你看我师父是不是宝刀未老亲自开着豪车来提刀砍你狗头。”

      陈碧没理他,哪里需要拍,她的生活可不就一地狗血吗。

      她挥了挥手让张九龄离自己远一点。

      两人缩头缩脑站在角落望着楼梯的方向张望了许久,中途两人还分别抽空拒绝了几个来搭讪的,盯了十几分钟,楼梯那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合唱团下半场开始,往舞台周围涌动的人越来越多,人流攒动,挡住了他们盯梢的视线。

      陈碧深沉的冲张九龄说,“张仲元,你听我说,我有一个计划。”

      张九龄喝了一口鸡尾酒,看陈碧提溜着眼珠,熟知此人向来稀奇古怪,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陈碧准没打好主意,尤其是每当她说起‘有一个计划’时,他几乎可以判定,此人必要做一件极其没溜儿的事。

      张九龄按住了她的肩说,“你是不是想去二楼挨个包厢找,最好是顺便抓着人家小贺会个尖果儿什么的,捡个威胁他的证据。”

      陈碧惊讶的回头看他,“你也这么想?”

      张九龄想说,我想你二大爷,不等他开骂,就听她落下一句‘原地待命’后,一个流星箭步蹿上了楼梯,立马没了影子。

      张九龄扶着额,心中只剩两个字:

      完犊子了。

      这世界上有些盒子是不能被打开的,不论是潘多拉的魔盒还是装薛定谔的猫的盒子,你永远不知道你打开的是什么,打开后还能不能关上。

      这些道理陈碧都懂,只是那天的她并不知道她等来的不是一份解除婚约声明而是被卷入了一个无法被解开的莫比乌斯环。

      二楼不大,仅有一个中庭小舞池和些许半遮蔽的卡座,舞池里零星人,灯光几乎未开,一个小光速灯慢慢旋转照亮全场。厅内放着慢摇的年代英文曲,低沉的男声像是是在诉述一个悲伤古老的故事。

      陈碧拉过几个服务员询问包厢的情况,没人见过什么姓贺或者姓任的男士定包厢。她一度怀疑是张九龄认错人了或是自己揣测错了,或许贺昭扬真的没来。

      她望了一圈卡座,不过她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贺昭扬如此谨慎孤僻的人怎么可能会定卡座。
      她低落的扯着自己身上不动招摇动起来更招摇的流苏毛衣,去吧台找酒保要了杯奶油百利甜,心中有些惦念起许久未见的郭麒麟。

      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虽说网络时代方便通讯方便随时随地交流,但远程通讯永远解决不了热恋的人想拥抱彼此的念头。

      她没告诉郭麒麟她回来了,她原想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对方并不在北京的家中,她只得又等他回来。

      她气的没头没尾给郭麒麟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咱俩互相等,谁也等不到谁。

      哪知道这句气话一直没等到半句安慰。

      他一整天都没有给她一句回复。

      她有些下不来台,有些赌气,但心中更多的是后悔,却没发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

      陈碧心头杂绪万千,她靠在吧台朝着某处发呆,无意间看到偏僻卡座烟雾缭绕有一对个子差不多的男性恋人在激情拥吻。她饶有兴趣仰着脑袋去看,却在那对恋人拥吻结束时与其中一人抬眼打了个照面。

      陈碧心里一咯噔,立马半蹲下躲进吧台里面。

      她被吓得一身冷汗,屏住呼吸,算着时间,等差不多有五分钟了她想着人也该走了才扶着吧台慢慢起身。

      然而,有一个男人点着烟就站在吧台对应的外侧,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

      像是守到老鼠的猫,贺昭扬抽了口烟,一如往常的冲她笑的优雅。

      “未婚妻,好久不见。”

      陈碧尴尬的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巧了,我和我朋友在楼下听合唱团,你和你朋友也在啊。”

      贺昭扬轻快的敲着吧台的桌面,“不太巧,我和我男朋友,也在这。”

      陈碧维持着假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那很好啊,任俊看起来就一表人才呢,你们很相配,祝福你们,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财源广进步步高升,发大财。”

      贺昭扬低头闷笑,说了一个句肯定句式,“我猜你来找我是为了婚约的事情。”

      陈碧扯了扯嘴角,开门见山直奔了主题,“是啊,贺爷,你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谁也看不上谁,谁也瞧不起谁。别装了吧,多没意思啊,干干净净的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就此一刀两断。今晚的事情我会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的。从此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您看呢。”

      贺昭扬冷笑了一声,直直的盯着陈碧看,把陈碧盯得直发毛。

      他思考着,把烟按熄,说道:“陈碧,你不是笨蛋,这个秘密对于我来说,对于我的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心里一定很清楚。”

      陈碧面色一变。

      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在陈碧的认知里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普通到类似于早上喝咖啡晚上吃水饺一样的家常,在英国念书时她也结交了不少对同性恋人的好友。可这么一件普通的事,放在贺昭扬身上,却无异于能掩盖一切的洪水猛兽。

      家庭会怎么看待这么一个小儿子,家族会怎么评判一个即将接手负责的继承人,外界又会通过他怎么评断一个企业。只要这件事暴露,那么他身上曾经有多少光环,这些光环都会碎成刺伤他的致命匕首。

      这件事是一件秘密,必须是秘密。

      陈碧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半开玩笑的说,“你别冲动……别是想杀我灭口吧?”

      贺昭扬笑着摇头,“不至于,这个秘密你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按照原本的规划,我们明年结婚,从此荣辱一体,我的丑闻就不单单会是我们家的事情了,你们家也有份,谁都别想逃。这样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陈碧脸上的神采瞬间全然消失,整个人神情紧绷,像极了动物被袭击后自带的防备与警戒。她颤抖着大口深呼吸,“你这人有病吧?是不是有臆想症?谁要跟你结婚?你有事没事啊?”

      贺昭扬没理会她,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爸新选了块地在做酿酒厂,你知道这事吧?我听说你爸为了这个酒厂几乎投了所有资产和人力。噢,你可能不知道,那块地是年头我给你爸的,你说这时候我要把这块地给别人会怎么样。”

      陈碧手心里汗如雨下,嘴唇咬到发白,“你别威胁我,我跟我爸闹翻了,我不在乎那个老头死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贺昭扬耸了耸肩,“是吗,可看一个人在乎不在乎,不要听那个人说什么,不要看她脸上什么武装了表情,得看一看这个人的眼睛。”

      他弯下身看这个小姑娘眼睛里蓄满了泪,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陈碧,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你大可以像以前一样,胡折腾你的小公司,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过问了,结婚后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陈碧充耳不闻,

      可那是以前啊,

      是在她没有吃过糖,以为盐就是糖。是在她没穿过高跟鞋,以为踮起脚走路就是高跟鞋。

      是在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以为自由就是生活要追求的全部,感情是自由的附属品。

      而现在不同了,她知道什么是糖什么是高跟鞋什么是喜欢。

      她有挂念的人,那个人还在盼着她回来,他说要等着她从山里回来过圣诞,过元旦,过未来每一个节日。

      陈碧忍住眼眶的泪,冷冷的问他,“你太自私了,你有你想保护的人,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我想保护的人?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选择?”

      贺昭扬问,“你有什么选择?”

      陈碧冷静的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你不让我家好好过日子,你也甭想独善其身,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可以让这件秘密不再是秘密。”

      贺昭扬嘲笑的看着她,“行,你考虑吧,我也挺好奇是你消息放的快,还是你家倒的快。”他看向远处,朝在卡座的任俊挥了挥手后,面带微笑的向任俊走去,走前凑在她旁边小声的说,“快过年了,按照往年惯例,我们家会去你家拜年的,你那时候考虑清楚再跟我说吧。”

      当张九龄烦躁不安的问吧台要第五杯鸡尾酒时,陈碧才回来,魂不附体的坐在他身边的高脚椅上。

      张九龄注意到她眼眶泛红,原本画的眼线和睫毛膏在脸上糊成一团,脸上还留着泪渍。吓得他一下子跳起来。

      他认识陈碧四年,从未见过她哭过。即便是两次和家里闹翻,即便是当初她的小公司刚成立每天奔波到无法喘息,这么多年他也从未见过陈碧掉过一次眼泪。

      张九龄着急的说,“哎呦喂,我这是见到什么天文奇观?你怎么了哭了啊?”

      陈碧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着他,连踹他的力气都没有。

      张九龄更着急了,“你别不说话啊,你这是见没见着贺昭扬?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爹我帮你报仇去。”

      陈碧依旧不说话,趴在吧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过了好一会,她才把头抬起来,闷闷的说,“我能有什么事。算不上有事……顶多就是不想活了。”

      张九龄见她能贫嘴了,猜她是好点了,没敢继续追问原因,心里隐隐察觉一定是出大事了。他问酒保要了杯柠檬水递给她,“怎么还能有人让你寻死觅活呢?这可比我见着你哭还了不得。楠楠知道了估计得买花谢谢那替北平斩妖除魔的壮士。”

      陈碧翻了他一个白眼,找了块镜子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自己,听张九龄这边胡说八道着她倏忽想起什么,转头问他。“对哦,你家楠楠呢?”

      张九龄说,“噢,在昌平照顾他表哥呢。”

      陈碧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有些不对劲,“等等,王昊楠有几个表哥?”

      张九龄掰着手算了一下,“我认识的是有几个,不过我说的,是你认识的那个。”

      陈碧急了,怪不得他一天都不回她消息,她还小鸡肚肠的以为他在赌气。

      她明明知道,郭麒麟哪里又是会跟她计较的人啊。

      他向来让着她,让的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而是天下明月只有三分的三分。

      她赶忙在包里翻车钥匙,准备提包就走,她鼻酸的说,“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

      张九龄举手表示冤枉,“天地良心,我早说了啊,我是不是一见你就问怎么不去多陪陪你家郭麒麟没事逮什么贺昭扬,我含蓄的跟你暗示了啊。”

      陈碧起身冲他嚷,“含蓄你二舅!暗示你二大爷!”

      张九龄见陈碧表情越来越不对,俨然一副要急哭了的表情,“姑奶奶,你别急,真没多大点事,大林就是感冒发烧,免疫力降低了所以痛风又犯了,都是陈年旧疾。他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不然他还得花心思反过来要担心你。”

      “呸,谁要他担心。”陈碧拿着车钥匙转身要走,刚走两步就被张九龄拉回来了。

      张九龄指着她从头到脚,疑惑的问,“你就准备这个样子去玫瑰园?我师父和师娘可都在家里呢。”

      陈碧撇着嘴角,“大不了我绕路去买个水果篮。”

      张九龄乐了,“谁跟你说这个?!”

      陈碧想了想,“再稍一束花?礼数这么多?不然再给二老买点保健品好了,六个核桃行不行?”

      张九龄箍着她手腕,一本正经的建议道,“你不然回家换套衣服再重新化个妆吧?”

      陈碧满心满眼担心郭麒麟,恨不得立刻就在他身边,哪有闲功夫重新换衣服。 “你撒手,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师父师娘爱咋咋地吧。”

      张九龄松开手,苦口婆心的劝,“你这不听老人言吃亏就在眼前,你知道我师父对他儿媳妇要求有多严格吗?几年前大林还真把女朋友带回去过一次,那妞长得挺标志,是个演员,说起来家世上还算不错了,可转头就被我师父查了祖上三代,倒也是没难为人家,就是让手下的人送了那妞儿回家,也不知道在路上跟人家说了什么,对方没哭没闹,转脸就跟大林和平分手了。后来大林别说带人了,女朋友的事提都不敢提,我估摸着除非第二天就要结婚了,不然大林不会让家里交女朋友的事。”

      听完陈碧冷静了,这种故事猛地一听是灵异片,但实际上确实是有钱人家的通病。

      贺昭扬的事还没解决,不能又生一事。

      她无言的坐回张九龄旁边,两个没主意的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

      陈碧叹了口气,“你师父家有后门吗?后墙也行,我翻墙得了。”

      张九龄无语的扶着额,“你非要爬墙锻炼身体也行,但还有个更科学的方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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