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上（重生）》日常恰饭

7、巧借医书

　　买书买书，那自然是要用钱财去买，但是……

　　沐菀右手拿起荷包往下倾斜，左手则是掌心摊开，接住了从敞开的口子里被倒出来的几两散碎银子。

　　三四个碎银在白嫩的手心里显得异常可怜，不沉的分量让沐菀掂了两下后就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她怎么就忘了呢？她可不是那种可以出手阔绰，无论有多少书籍都可以一口气买下来的富家小姐啊。

　　这点钱买几盒子糕点可能还有富余，但要想买本来就很昂贵的书籍那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更遑论她想买的还是医术方面的书，这怎么想这些银子也不够她买一本半本的。

　　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话是真不假。

　　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方法的沐菀只得先将银子又装回荷包，书铺她还是会去的，只不过买不买就暂且另说了。

　　“要干的事里又多了一项挣银两。”

　　也不光是为了买书，以后要经常出府的话总免不了要花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日积月累靠她如今这点积蓄还真的是支撑不住。

　　揉了揉有点发涨的脑袋，沐菀把这些事装在心里之后她就起身去院子找小碧了。

　　虽然知道今日应该无事，但是她总归是要问问才安心。

　　来到院子的大树下，沐菀看着小碧那副吃糕点吃得满嘴都是碎屑的模样，真是差点就笑出了声。

　　温柔地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后，沐菀开口问道:“小碧，今日有没有人来？”

　　“唔……谢谢二小姐。今日除了送吃食的来过之外，就没有旁人来了。”接过手帕擦掉了嘴边的糕点屑后，小碧仔细想了想后答道。

　　“那就好。”得到了小碧的回答后，沐菀这才放下了心。没有人过来最好，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干自己的事儿了。其实仔细想想，她还得感谢沐晴和大夫人，如果没有她们下毒的这一手那她此时恐怕也过不上这无人打扰的生活。

　　和时时刻刻要面对那两人的嘴脸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这样慢慢地找方法强大自己。

　　也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的沐菀心中细细地盘算起了明日的行程，不知从哪儿穿来的凉风绕着她的发梢盘旋了一圈又一圈，等到离去时还带走了一股子糕点的香甜气息。

　　第二天，依旧是天光未起时，沐菀换上之前那身衣服就偷溜出了府。

　　和薛神医约定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早已做好打算的她直奔先前看到过的书铺而去。她记得那家砚文书铺是附近最大的一家书铺，想必她要的书应该是都可以找得到的。

　　城西相较于城东而言要更多几分古朴味道，蜿蜒的青石板路纵横交错、延绵至各方。借着逐渐绽放出光芒的朝阳指路，沐菀转了个弯后终于来到了远近闻名的砚文书铺。

　　几乎快顶得上其他铺子三倍大小的空间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类书籍，即便沐菀还没有正式踏入铺子门，她也能从外边感受到这份迎面而来的书卷气笔墨味。即使现在时辰还早，但也总有一些文人墨客在书铺里来回穿梭，偶尔碰到相熟的人他们之间还会作揖互相招呼，不过真正大肆闲聊的那是万万没有的，毕竟他们来这儿的最终目的还是来挑选合心意的书籍或文房四宝。

　　闲聊的地儿有的是，又何必选在这需要安静选书的地方呢？

　　“姑娘，请问您是来这儿……”

　　作为鲜少会出现在这里的女子，沐菀理所当然地被率先招呼了。都被主动问到了，那沐菀自然也就不好再傻傻地站在门口了。收回了放在书籍上的目光后，沐菀在面纱后微微一笑，然后对问她话的青衫男子说道：“来书铺自然是选书的。请问医理方面的书籍是放在哪儿呢？”

　　医理？方通愣了片刻。

　　“是没有吗？”沐菀看对方没有反应，不禁是皱起了眉头。要是这儿没有的话，那其余的小书铺不就更没有了？这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不，不是没有。真是抱歉，只是往常来这里的多是问诗集、画册，问医理的姑娘你是头一个，所以方某才这般吃惊。”一番自我解释和自我介绍后，沐菀知道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这家砚文书铺的老板方通。在随后的时间里，方通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就主动将沐菀带到了放置医理方面书籍的架子旁。

　　才刚来到这儿，沐菀的目光就完全没办法从这些摆放整齐的书籍上面挪开来了。随意抽出一本医理知识初级讲解的书后，她就兴致勃勃地翻看起来。方通见这个蒙面的姑娘确实是个爱书之人后，也就未曾打扰然后悄悄地离开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彻底沉浸在书里的沐菀连连翻看了数页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这样非常不礼貌的举动，她面纱后的脸颊泛起了一抹晕红。

　　这本书籍对她这种刚接触医术的人来说真的是太合适不过了，只是这价钱……

　　盯了一会儿书架上摆放在一起的价钱牌，沐菀吐了口气后将书籍恋恋不舍地放回了原位。“现在这些银两，别说买，就算租都……”自言自语到这里的沐菀突然顿住，“对啊，如果用租的方式来租这些书籍的话，那价钱又低又可以让人看到想看的书。”只不过这虽然对她而言是个好方法，但是对书铺的人来说却未必肯如此。

　　在原地纠结了许久的她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书铺的人沟通，银两上的不足她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弥补了。

　　因为也不熟悉书铺里的人，所以沐菀所找的自然还是一开始领她进来的方通。

　　这个时候，方通正好送走了两个客人，他看到眼前的沐菀朝他走来，他笑着问道：“不知姑娘可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

　　沐菀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道：“找是找到了，只是……不知书铺是否有租书的先例？”

　　“租书？何谓租书？”方通有点不太明白了。

　　既然已经开口，沐菀自然也就不再畏畏缩缩，她深吸口气后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租书便是用比买书价钱要低的价钱来租借这些书籍，可以按照租金的多少来定租借的时日长短。若是怕书籍有所缺损或租借者不愿还书，那也可以提前收取一定的押金。”

　　将这一串话说完后沐菀就关注起了方通的表情，好在须臾之后方通非但没有出现不满，反而是眼中布满了喜色。

　　“好方法，这真是个好方法！姑娘，你这个方法真是解决了鄙人的一个大烦恼！”高兴到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方通在平静下来后才和沐菀说起了缘由。原来平日里他这书铺来往的文人骚客里有钱买得起书籍的是十之一二，囊中羞涩之下让许多真正爱书之人并没有那么多钱财来买书籍，而沐菀所提供的租书之法倒是真的给了方通一个万全之策。爱书之人买不起书，那就用借书的法子来带走自己想看的书，时日到了再将书还回来供下一位文人阅读。这样来去之下，一些无人问津的书籍也就有了流通的希望。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盘算哪些书籍可以定在可租借的范围内了，方通不好意思地对沐菀道：“姑娘真是抱歉，方某刚刚太过激动，失礼了失礼了。”

　　“无妨，既然这个法子可用，那……”

　　“姑娘为方某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方法，方某感激不尽。姑娘日后有什么想看的书，尽管来方某这儿找。方某今日可以给姑娘一个承诺，只要是这砚文书铺里有的书姑娘都尽可借阅，不必有所顾忌。”

　　方通这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沐菀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本只是想用最少的钱财来看到自己想看的书的她，万万没想到最后发展成了这样。喜上心头的她拜谢之后就去之前的那个架子拿了《医理浅谈》，然后对方通表示三日之后会来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