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上（重生）》日常恰饭

8、开始学医

　　薛神医虽然在接收病患上面有着一套自己奇怪的标准，但是对待已经被他收下的病患他的态度还是要好上不少的，否则也不会专门花钱雇人来照顾他们。整个药庐，除了沐菀是主动要求帮忙的之外，其余的帮手都是薛神医雇来的，有专门取药的有专门煎药的也有负责病患服药的。

　　“你就先去学煎药。”薛神医边给人把脉边让刚到这里的沐菀去学煎药。没有二话的沐菀点了点头后就在另一个矮个子的带领下去了煎药棚。

　　缭绕不绝的烟雾和药罐子里飘出来的混杂药味将这个不大的草棚完全填满了，咳嗽了两声才稍微适应了点的沐菀在询问完煎药的注意事项后，就接过扇子开始了她今日学习的第一步。

　　一整个上午，沐菀都待在煎药棚里没出去过。时刻不停地挥动手中扇子的她眼中依旧没有丝毫的烦躁之意，反而是对于煎药的火候掌握和时间把握是越来越熟练。

　　哪些药是需要武火快煎的，哪些药又是需要文火慢熬的，一罐罐下来她心里对于煎药这一块的迷雾正在逐渐消散。

　　全心全意照顾着药罐子的她不知道薛神医在中途是过来过的。见她已经可以自己掌握煎药的要领之后，便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正午的日光透过草棚稻草之间的缝隙就这样直直打在了沐菀的头顶。因为煎药而热得满头大汗的她在意识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之后，她便倒出这最后一贴汤药然后转头交给伺候病患服药的人。

　　“神医呢？他还在问诊吗？”

　　一上午下来了，沐菀和奔来跑去的几个人已经熟悉了不少，故而她才会有此一问。被问到的人神情古怪地摇了摇头，然后对沐菀道：“哪儿啊，早就已经歇下了在那院子里乘凉补眠呢。”

　　“乘凉？你是说并无人求医了？那这源源不绝的汤药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说不管是取药的还是开药的今日全都可以由药庐负责煎药，这不所有人一听就全跑过来让煎药了。”又骂骂咧咧了一番，他端着今日上午最后的一贴药出了草棚。被留下的沐菀摇动了几下蒲扇，然后哑然一笑。

　　若是旁人恐怕此刻已经会认为这是薛神医在故意刁难她了，但她清楚薛神医既然已经答应她留下那自然是不会再做这些无用功。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薛神医在帮她。没错，在帮她，在帮她熟悉煎药的过程。炉火要怎么控制，什么样方子的药要怎么熬制，碰到问题时又要怎么解决，不可否认这仅仅半日的工夫，她确实是学到了许多。

　　“小远，待神医醒了帮我向神医道个谢。”

　　“啊？道谢？”

　　小远是个十一岁的少年，因家境贫寒所以来薛神医这儿帮忙赚点银子补贴家里。这一上午下来，他和沐菀为了这煎药的事可差点没累死，都这样了还要去道谢？

　　“菀姐姐，你不会累出病了吧？”

　　“胡说，好了，菀姐姐要先走了，记得帮我和神医说声谢谢。”摸了摸小远的头，沐菀眼角带笑地将扇子放下后就往药庐的后门抬步而去，一头雾水的小远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既然菀姐姐都让他帮忙了，那他还是去说一声吧。

　　好在薛神医这补觉也没补多少时间，在小远收拾好要回家之前，他碰到了醒来了在院子里逛来逛去巡视药草长势的薛神医。

　　面对薛神医这个大家口中的疯医，其实小远还是有点害怕的。当说出沐菀拜托他道谢的话后他就没等薛神医的接话转身跑走了。蹲在药草旁的薛神医看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但从他暗暗点头的模样来看他还是明白了这句道谢背后所传达出来的含义。

　　“收徒什么的实在太麻烦了，不过多个人会医术我也能稍微轻松点。”嘴上说着麻烦，但心里已经在盘算后续要让沐菀接手干点什么了的薛神医喃喃自语了许久。

　　还不清楚薛神医后续有什么打算的沐菀在回到府后并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拿出了清晨去砚文书铺借的那本《医理浅谈》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本书籍里面虽然涉及的都是医理相关的，但是因为有了半日的煎药经历所以沐菀看起来倒也没有过分吃力。三日的时间确实是短了点，但是这也能让她多一点压力，在还书之日前她一定要将书里的东西全部都理解透彻。

　　有了要干的事情要达到的目标，那日子就过得异常得快。

　　转眼之间，这个月月中的团宴就要来临了。沐菀早前就和大夫人打过招呼不参与这个月的团宴了，但是架不住还有一位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心血来潮一定要让她也参加的沐家老爷沐三柳。毕竟还是家主爹爹召唤，即便沐菀心里再不想参加也必须得出席了。

　　为了好好应付团宴上也会出现的那一对母女，沐菀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昨日去提前把从砚文书铺里借的第三本书还掉了不说，她还特意去向薛神医请教了沐晴和大夫人让连厨娘在她饭菜里下的药究竟是何种类的毒。

　　经过最近这近半个月来的全心全意学习和帮忙，沐菀在薛神医眼里也几乎和自己收的关门徒弟没什么区别了。面对沐菀的请求，薛神医二话不说就进行了辨认。

　　以薛神医的医术，五衰散的名称很快就被他说出了口，同时他还将这毒的药性和症状说了一遍。沐菀面上没有表露什么，但是心里却是越听越冷、越听越怕。

　　若不是她意外地抓住了连厨娘的软肋，那她这辈子也还是逃不过沐晴和大夫人的毒手。五衰散，能让人五脏衰竭虚弱致死。平日里除了身子虚弱面色惨白之外，其余的都和普通人无异。即便到垂死之际，没有如薛神医这般医术的大夫也是绝然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她们用心之毒也，可见一斑。

　　今日，沐菀从药庐那边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调制一种修容粉，这个粉末对人无害但是抹在面上却是可以让人看起来虚弱无比。为了让那两人以为五衰散已经起作用了，沐菀也是相当努力了。

　　当细腻的白色粉末被彻底制成时，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小碧不禁有点迟疑：“二小姐，这样真的可以瞒过大小姐和大夫人吗？”

　　“没问题的，小碧。放心。”有了薛神医的口述症状来支撑，她自然是不怕有什么破绽。中了五衰散的人双目失神、面如白纸、唇色皆无，再厉害点甚至连走路都宛如风中柳条摆动不已无法自行站立。她现在的“症状”应该停留在唇色皆无、双颊无血色的阶段，所以一点修容粉也就可以了。

　　将石杵放到一边，沐菀用指尖捻了一点被捣得颗粒感全无只剩下细滑感的粉末，然后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脸上抹去。

　　这个修容粉才刚一上脸就产生了非常好的掩盖效果，不光将这段时间来养成的颊边红晕给遮盖得严严实实，就连被沾染到的鼻尖都多了几分雪白之意。这种白不是晶莹透亮的白而是失去了血色让人一看就不太舒服的惨白，即便是眼睁睁看着沐菀做出这些粉末的小碧都感觉心里多了点不舒服。再念及自家二小姐要这样做的原因，小碧真是气得牙齿都要快要被咬掉了。

　　“真不知道人是怎么能恶毒成这样的！”

　　“贪婪太多，奢望太多，嫉妒太多。”

　　三个太多出口后，沐菀的眼里已经多了几丝嘲讽。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人最后能得到的不过就是一场空，无论是沐晴还是大夫人都将变成这样。

　　最后在唇上细细涂抹了一遍修容粉后，沐菀转头对小碧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