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二十二)止尘争锋 ...

  •   “你们还不认识他吧,”宗礼指手画脚,口水四溅,“他就是太宇,之玄道长的亲传弟子。之玄道长么,为人比较喜欢炫耀,而太宇就是他最喜欢拿出来炫耀的……嗯,宝贝……看,连珍藏的阎冥宝甲和天枢辰光法衣都给太宇穿了……”
      任他滔滔不绝,我跟那两人对视,尴尬;再对视,讪笑。
      想想几天前,我们五个还胸有成竹地冲到他面前把太宇大骂一顿,忆起他当时脸上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煌啊安煌,你倒能装。死活不说自己的道号,大概是嫌“海棠花”这个万年老二称呼太丢人吧。
      看他那深袍窄衣装,俊美挺俏的身板,再有那几分深度与张扬,确实像朵迷人的海棠花。
      “苍天哪,”丛芊竺妩媚成羞,跳过来拽我胳膊,“人家的心分成两半了呢,煌哥居然也帅得一塌糊涂!老大,你要是不想要,也让给我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对安煌有意思碍我什么事了?”我推开一脸花痴泛滥、媚眼乱抛的美人,“他又不是我的金、银、珠、宝……啊不对,少爷我压根就不稀罕什么金、银、珠、宝!”少爷我只在乎红袍紫锦前后绣鹤的华丽官服和那顶乌得冒油的乌纱帽!
      张雯楚冷不丁白我一眼,神情极度鄙夷。
      “哎呀,你们两个也太没情调了,连点醋味都没有,”丛芊竺无趣地兀自玩头发,美目如秋水,“亏得□□说……”突然又捂了嘴,心虚地瞅瞅,像是怕泄露什么。
      “那混蛋说什么了,”我把爪子搭上他的肩,凑近他的脸,以极其暧昧的姿态贴上他的白嫩小脖子,“不交代出来,少爷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地劫个色。”
      “劫完再把你卖到山下窑子里,就你这模样,嗯,卖个头牌价不算亏。”张雯楚以打量货物的眼光盯他,配合默契地拦断他退路。
      丛芊竺一扁嘴,抽抽搭搭抹眼泪:“不关我的事啦……□□说,说你们两个隔窗户纸搞暧昧,叫我帮你们捅破了,算是成人姻缘、积善成德有助修行……”
      捅他个头!我咬牙切齿,好死不死地偏又跟张雯楚对了眼神,仿佛触电一般,迅速移开,谁也不看谁。
      “他还说太宁师叔是第三者插足,煌哥是半路杀出来抢亲的,你俩要修成正果可谓困难重重前途渺茫……他要我学会成人之美、牺牲自我,帮你俩赶走那两只狼……”
      “我现在后悔拼命从地宫把这小子救出来了……”我望天,喃喃。
      “……我也是……”张雯楚望地,同样喃喃。
      “啥,你俩有一腿?”靠,忘了旁边还有个听得云里雾里的贱笑男。
      “何止有一腿……”丛芊竺边哭边控诉,“就差脱光了在床上滚啦……老大别打我,是□□说的……但是,人家一直想问,为什么要脱光了?为什么要滚床?”
      我望天,不知道不知道,我跟这眼大无脑、绣花枕头一包草的美人不熟……
      张雯楚望地,没听到没听到,不认得这群神经疯子……
      “咳咳,作为师兄,我还是该提醒一下,”宗礼装老大,一脸严肃,“修道禁七情六欲,虽说不知道包不包括龙阳之情、断袖之欲……但你们好歹不能带坏这么一清纯无知的小树妖啊!”
      他清纯!他无知!我还淳朴善良单纯正直呢!
      “打住,别说了,”我不耐烦了,已经是忍耐极限,“第一,我不想解释这种无聊问题;第二,你们不要脸我要;第三,我家里订了亲对方是女的;第四,蜈蚣你放心,晚上我定让□□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第五,台上要开打了,你们看是不看。”
      话音刚落,注意力终于成功转移到台上那一对璧人……哦不,仇人身上。
      松口气,狠撸一把白眼的毛。脑子里刚刚居然真的浮现我跟张雯楚搂在一起滚来滚去的场景……妈的,真恶心!
      突然感到右臂一疼,回头,看见张雯楚漫不经心地戳了我一下,表情很是僵硬,却又故作无所谓之态:“你真的……订了亲?哪家小姐?”
      “骗你干什么,当朝福玉公主,我的青梅竹马。”我回避他的眼神,生怕再想起那种场面,“干吗问这个,你在意?”
      “切,谁管你。只不过好奇,订了亲还来修道……”声音小了下去,不明的音调听不到情绪。
      ……怎么说,订亲非我意,不过是老爹为平步青云拉的红线;送我修道也是他怕我这张惹祸的嘴影响他仕途……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想想还是这儿自由些。
      不自觉地,我和张雯楚似乎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台上对峙的人,同样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太宁不理会台下美女们的呐喊,淡如水的眸子漾一丝笑意,向安煌谦谦拱手:“师弟,我们这是第几次在止尘台上切磋了?”
      安煌挑眉侧身而立,斜飞风中的衣摆张扬潇洒,引得台下女弟子尖叫阵阵。他无畏一笑:“谁记得?师兄你太不够意思了,初学时从没赢过我,偏在出师试炼后把这第一的位置坐得牢牢的,谁都染指不得。”
      虽是调侃,我却看见安煌法衣上的符阵纹样微现灵光。这家伙,在暗自蓄力。
      “师弟说笑了,”太宁轻轻拂去肩上飘絮扬尘,举止雅然,“凭师弟的资质与恒心,远在我之上,迟早有一日会鲤跃龙门,方成大器。”
      安煌笑得爽朗:“沐寒枝,你真会安慰人。用这种口气对你的手下败将说,是不是很有虚荣的感觉?”大气的笑语竟也带了刺,说得又有几分凄凉。
      太宁微微淡了神色,略显严苛:“小煌,莫胡言乱语。”
      “行了,也不废话了,”安煌扬了头,指尖触上盘肩的金丝灵索,轻巧一弹,灵索如蛇一般滑下肩头,绕上他白皙纤长的手臂,“咱们开始。”轻松自得的神采,目光却是异常凛然。
      台下立时屏息凝神,没人想错过这份精彩。
      灵索如金炼破空狂舞,隔绝出一个阵位,地上霎时浮现太极阴阳之象。
      随星剑悄然出鞘,剥离铸铁后的清辉剑锋竟游走着众天星辰之光,仿佛漫天星宿皆生于此。
      下一刻,符火如焰瀑,阴阳之阵旋转变幻,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六十四卦幻生幻灭,阳爻阴爻交错运转,阵外晴空,阵心洪焰,风火如岚,浩荡成劫!
      安煌捻咒吐息,风姿如常,却生出叫人叹服之气。掌阵于手,仿佛操控伦常般潇洒,黑瞳似曜玉,熠熠生辉,直把人心魂尽摄。
      符击阵势飞沙走石,太宁波澜不惊,踩准了卦位,足下似有浮云清风,剑舞九天削长虹,纱衣似雾朦胧出一派洒脱仙俊。灵索时如蛟龙逆袭,时如荆棘突刺,却在剑过之际颓然而下。符阵愈猛,剑上星光竟映射在阵周无形之壁上,符文繁杂交错间,赫然闪现忽聚忽散的星宿列阵,二十八宿明暗有序,似把浩瀚夜空披甲还击!
      一青一玄,一缓一疾,一真一幻,止尘台似只为这一瞬辟尽荒尘,明净之上夭遍风云!
      或许,破尘之会,只属于这一刻。
      毕生见得此战,纵然历经千军万马莽川大江之役,也只有怅叹一世。
      他们不只在斗法斗技,更是在斗历炼之心。一面心如止水,唤得天地共掌共生;一面壮志心浩,召尽翻云覆雨海啸长空。
      那一刻,我恍然觉得数十载春秋繁华如梦,浑浑噩噩似尘散去,无尘之境,就在眼前。
      何为无尘,如他们那般的悟道,方才心净无尘。
      有朝一日,若我也能……
      随星剑划出一个弧度,太宁剑指稍架,微微一笑,气华宛然。只觉得他飞扬身姿好似逍遥游之鹏,无欲无求直上南冥。剑锋一扫,卦阵四周忽现星宿布图,腾跃之势,赫然是东方青龙七星宿之阵。
      安煌神色微变,咬牙抛出镇魂铃,欲打散青龙星阵。
      为时已晚。
      角宿明,氐宿暗,尾宿落,房宿升,心宿虚,亢宿现,箕宿堕。七星合光,猛然耀出一道利刃般的白光,顺着随星剑势,轰然劈裂了阴阳界阵!
      狂风倾泄而出,鼓动得灵气蒸腾。众人惊呼着低头抬臂挡去风势,等止尘台上烟消云散,只看见剑已归鞘,太宁翩跹而立,对着迎面颓丧的安煌抱拳一笑:“师弟承让了。”
      灵索如断鞭一般无力地垂在地上,安煌不甘的神色染遍眼瞳:“你已经能召唤星宿?!哼,有件神兵利器果然不同凡响!”
      “若你不服,那么,明日我便不带随星剑与你比试,如何?”太宁的浅笑如沐春风。
      安煌恼怒地甩起灵索搭在肩头,拳头捏得骨节发白:“少瞧不起人!我不要你施舍!”
      太宁幽幽叹了声:“师弟,比试只是修行的一种,何必太在乎成败。道者无求,你执念太重,这样无益于你的修行。”
      “好了好了,”安煌皱眉,摆摆手,“每次赢了都拿这话恶心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台下弟子并不看重他们的胜负,仍在持续赞叹称绝。两群女弟子一边脸红心跳,一边忿忿不平,脾气暴躁的几个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为心上人抱不平。
      可惜再度战败的安煌仍然目中无美女,乌丝散于风中,仿佛一朵孤芳自赏的海棠。
      “恭喜了,师兄,”他懒懒拱手,转身便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第一,还是你的。”
      说完,径自一跃,借着力道御风而行,仿佛一只雨燕孤飞独去。
      “你还有一场比试……”太宁唤他。
      远远地,传来一声笑:“都输给你了,比不比也无所谓。”
      恍然,我觉得安煌潇洒的身影下,尽是彷徨。
      风吹过,我忽然有种想追风的冲动。不,不是追风,是追他,追着他跑远……
      等等,我在想什么?该不会被丛芊竺气得脑抽筋了吧?
      白眼被后头赌钱的追债声吵醒,抬头懒懒打个呵欠,热气哈上我脖子,两只白眼无神地扫一圈,埋头继续苦睡。
      “你累不累,要不我们也出去逛逛?”张雯楚出声,打破刚刚的尴尬,“去找余思远……算帐!”
      “我想去找安煌,”摸摸白眼结实的臀大肌,绕着它尾巴转手指,撇头不看这个引起我遐想的人,“那家伙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哦,随你。”冷漠的回答,好像有些黯然。
      我刚想回头往外挤,宗礼一把拽住我:“去哪啊?看,太宙师叔上场了,他也很厉害的,每次都驭使不同的异兽,跟溜狗似的!”
      “他溜狗干我鸟事。”漫不经心地回头啐一口,抬眼却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台上,太宙身边,有个熟人,不,是熟兽……
      “火鸡……”我指着那只扑腾巨大火翅的东西叫了声。
      周围一片嗤笑。
      “他连金顶朱雀都认不出。”
      “想吃鸡想疯了吧。”
      “亏他还有只雪獍狼,连常识都不懂的人,带着神兽招摇什么。”
      “切,”我不屑扫视那几个干嚼舌头的家伙,冲他们拽了一把,“说你们孤陋寡闻才是,太宙给那朱雀起的诨名叫‘火鸡’,懂不?”
      “就是,”丛芊竺抢着说,“我们跟那火鸡在卷尘宫有一面之缘的!”
      “你们……你们进过卷尘宫……”宗礼瞪大了眼,嘴张得能吞下个蛋。
      “进过,怎么,犯法?”哼,差点被那火鸡一口火喷死。
      “之乙道长没把你们……”
      “怎样?把我们剁成颗粒喂火鸡?”对,我知道那阴人不准人进去,我偏进了,说不定哪天有兴致再去逛一逛!
      张雯楚阴森森地插一句:“有猫腻,里面定有问题。”
      我瞥他一眼,觉得他话里有话。该不会,之乙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台上又开战,太宁对太宙,毫无悬念的比试。驭兽术再好,人与兽的配合总会有疏漏,太宁剑法精湛,怎么也不会败给个畜生。
      后面的小弟子挤来挤去,争着要上前一睹朱雀神容,硬是把张雯楚挤到了我身边。他脚下一滑,竟扑进了我怀里,嘴唇偏从我脸颊边擦过,惹得我顿时僵硬。他微微侧头,脸上也是绯红绯红的。
      平日里我非逮着机会调戏他一把不可,但今天……实在没兴致。
      刚想推开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疾风般冲来,眼前火红一片,炙得人眸子生疼。
      有人惊叫,有人呼喊,我却呆在原地,傻得没了知觉。
      朱雀竟然,对着我们俩的方向,喷了一团烈焰狂火!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在最后一刻,不由自主地把张雯楚的脑袋摁进怀里,双臂护住他的身子,自己背身去挡那团怎么也躲不掉的火焰!
      热焰炙来的气流几乎将我背脊烧化,耳边传来无数喊叫,震得我头痛欲裂。
      “大哥!”
      “严西岁!”
      “让开!”
      最后那一声厉喝很耳熟,却又不太像那人温淡的性子。朦朦胧胧的,只觉得背后有寒气凝聚,热焰渐褪。
      稍稍侧头,只见太宁的随星剑如有灵性一般,凌空自行凝起冰阵,化解了烈火。
      幸好,太宁及时把剑抛来当了盾牌,否则……等等,太宁没了剑,那他的比试……
      惊觉之下,我抬头望向止尘台上。太宁捂着胸口,生生咳了一口血!太宙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种缥缈的笑意:“师兄,比试可不该分神哦。师弟侥幸得胜,还望师兄海涵。”
      “师兄!”太宛急忙跃上台去,扶住太宁,匆匆查看伤势,“师兄师兄!你干吗丢了剑!师兄,快,我扶你去心尘庐……”
      我心头一紧,看着台上慌乱台下动荡,金顶朱雀乖巧地栖在一旁的梧桐树上,像个无辜的孩子。
      莫非……这是太宙的圈套……
      张雯楚从我怀里挣出,鬓发散乱,二话不说就要扒我衣服:“伤着哪儿了?!给我看看!你犯什么傻,怎么不躲!你不是逃跑比兔子快吗!”
      我摁住他肆虐我衣服的爪子,拢了拢他额前乱发:“没伤着,没事,少爷我命大。你这个呆蚊子,我跑了,你站那儿不被烤死就怪了。”
      “你要是死了我就好过吗!”他居然抽回爪子,照我胸口擂上一拳。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容颜此刻满是怒气,一双深瞳竟似惊湖漾水,我居然……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做了件匪夷所思的事……俯首,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你这样子真可爱,嘿嘿。”苍天哪,这是我说的话么!少爷我会心不对口地来这肉麻兮兮的恶心招数?!
      我大概……被热气冲晕了头……
      隐约听见台上太宛气急败坏的声音:“三师兄,你太卑鄙了!这是偷袭!”
      “修道心无旁骛,定性至上。他莫名其妙地分了心,出了破绽,岂能怪我。”
      “他在救人啊!是你那朱雀误袭!都怨你驭兽不成!”
      “哼,师妹,若那朱雀向你喷火,你躲得开么?”
      “废话,不躲难道坐着等死啊!稍稍移个形不就行了!”
      “既然这样,台下那些弟子会躲不开?只怪大师兄自己好管闲事罢了。”
      “你!”
      “太宛师妹,你该清楚,定力不佳是什么样的错误。还有,修道若修出男女之情来……这可是大忌哦,之明师伯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我……”太宛那丫头居然不争气地哭了。
      “没事的……”太宁咳了几声,“师妹,是我分心失手,败就是败了,没什么可怨的。三师弟,恭喜你了……”
      我和张雯楚拍灰站起,踢开哭成水桶的丛芊竺,扔掉贱人宗礼,看着止尘台上的混乱。白眼还趴在我肩上呼呼大睡,丝毫不清楚刚刚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太宁受了点伤,拒绝了太宛去扶的手,谦逊而笑,垂下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太宙脸上轻佻,肤色白得病态,信手凌空划个符法,朱雀展翅,绕梧桐徘徊半晌,随后向卷尘宫飞去。
      “朱雀那么听话,好端端地怎会去袭击旁人?”太宛抱怨着,“师兄救人又哪里错了……”
      太宙清冷的目光带着戏谑,他上前,轻轻道一声:“师妹可记得,当年试炼时,大师兄与二师兄较量,谁料二师兄的符阵突然失控,伤了多少弟子……而当时,大师兄完全可以救下离他最近的你,但是……他救了么……”
      “那是、那是他不能分神……”太宛急急争辩,神色却黯了下去,低头看着手背上一块伤疤。
      “分神?哼,师兄,其实你根本是个冷漠自私的人,今日出手相救,恐怕不止分心这么简单吧……”语气越渐缥缈,讽意渐浓。
      太宁漠然转身,一语不发。抬手召回随星剑,入鞘归芒,敛去他的意气风发。
      “师兄!”太宛跺脚,“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由着旁人诋毁你!”
      太宁回了头,眼神与太宙相触,仿佛一场无形之战。片刻对视后,他终究走了,背影却远不如安煌的洒脱。
      不由得让人想,高处不胜寒。
      “糟了,师傅败了,太宇师叔又放弃不比,那、那这第一岂不是成了太宙师叔!”宗礼抓耳挠腮干着急,“这次嘉奖的神风珠,难道要收归他囊中?!”
      我活动着筋骨,悄然俯在张雯楚耳畔,轻言:“他和太宁要私会,我们也跟去。”
      他们对视的那一眼,任何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都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太宙,一定是说中了什么,太宁才会约他私下会面。
      太宁,你到底藏得有多深?让人难以置信,他曾经为了打败安煌,连身边师妹遇险也可以不闻不问,那今日又怎会出手相救?听宗礼的语气,太宁似乎对那神风珠志在必得吧。
      “你真的没受伤?”张雯楚不依不饶地扭过我肩膀,非得在我背上摸个几把才肯罢休。
      “少婆婆妈妈的,”我把他推远些,免得自己又失控亲他,顺手把白眼揪下来,扔进丛芊竺怀里,“蜈蚣,我们俩去药庐,你在这儿多玩会儿,别等我们了。”
      说完,拖起张雯楚,从喧闹的弟子中遁身挤出。
      或许,谜底就快惊现。
      或许,等待我们的,又是一个谜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二)止尘争锋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