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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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冰之世界？？”小林原野好奇地看着越前天海问道：“是什么？”
越前天海只是摇头，盯着场内来回被击打的球，喃喃自语：“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冰之世界……那场从黄昏打到夜晚的比赛，令越前天海深刻体会到，被对手看穿一切的颤栗。不管怎么攻击，怎么防守，怎么算计，在那个男人满是洞察的眼神里，都无所遁形。
那的确是如冰一般寒凉而没有温度，冰之世界，恰如其名，是只有切身站在那个世界里，才能体会到的冰冷无情。
小林原野怔怔地听着，眼光依旧落在场内越前龙马开启的无我境界，越前龙马用一记亚久津仁的绝杀回击，却不料被迹部景吾用一记出乎意料的截击回敬。
一时全场震惊。
小林原野张大了嘴巴：“……巨、巨熊回击！！是忍足学长的巨熊回击！！”
越前天海眉头紧蹙，手指用力扣进铁丝网。
场内。
只见迹部景吾单膝跪地，双臂平展，一对漂亮的肩胛骨被他伸展出优美的弧度，蓦然一轻长风穿过球场，将他的球衣吹起一阵阵弧度，劲瘦的腰线顷刻间被描绘了出来。
巨熊回击最后的动作就这么堪堪停驻在迹部景吾的背影里，所有人都发布出声音，只能愣愣地盯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缓缓直起身来，然后在下一个转身里，极其轻佻又自傲的一笑。
“你的无我境界就只是这种程度吗？嗯？越前？”
越前龙马沉默地望着那个狂妄的男人，良久才点了点头，不甘示弱地回道：“not bad！”
迹部景吾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轮到我了。”说完收起了笑，回到底线，等着越前龙马发球。
越前龙马皱了皱眉，虽然没懂迹部景吾话里的意思，但不妨碍他预感对手的动作。
他预感迹部景吾要动真格的了。
果然，当他再一次把球发到对方发球区时，刚要发力奔到网前去拦截，突然心口一冷，只觉有一种寒气开始弥漫全身。
这种寒气并不是指气温，而是被人牢牢窥视而造成的，心理上的畏惧。
这一刻越前龙马感觉被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侵蚀进来，他下意识想逃，可偏偏脚下一步都动不了。
怎么回事……
耳边传来风破开一切的声音，越前龙马眨了眨眼，球已经落在了右脚边。
紧随其后的，是迹部景吾低沉的嗓音：“冰之世界。”
“在对手发球之前提前进行预判，然后再根据自己的回击迅速计算出令对手无法回击的死角，叫做冰之世界。”终于，越前天海回答了刚刚小林原野的问题。
小林把这句解释琢磨了会儿，又是震惊又是不解：“真的能有人可以看透对方一切死角？”
越前天海点头：“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能做到，但是部长做到了。”
小林下意识又问：“怎么做到的？”
越前天海闻言转头，突然极其认真的一字一字说道：“经验。”随即目光无声凝聚在场内那个汇集着万千光芒的男人，一瞬不瞬：“无数场对决所累积的经验，周而复始不厌其烦的训练……还有将数之不尽的挫败总结，最后得出的答案，就是部长创造出冰之世界的条件。”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项运动是可以一蹴而成的，网球也不例外。
看似华丽的技巧，瞠目结舌的绝杀，都是一步一步踏着数不尽的失败上，走过来的。
越前天海闭上眼，静静听着充斥在耳边的欢呼，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经历过什么。
他想知道那个站在众人仰望的顶端的男人，是不是也曾经历挫折，品尝败绩，经受痛苦，是不是也一次次被打趴下，再又一次次站起来，然后用那一身的傲骨，撑起整个冰帝。
……
我不信！！
……
那一天，那个男人试图用三个字狠狠磨灭一切怀疑，越前天海永远不会忘记那双向来傲气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似乎印象里，这双湛蓝色的眼睛，就应该是充满贵气与自信的，不容怀疑的，哪里会出现那样的……近似于无望的恐慌。
是啊……
恐慌。
恐慌这个世界的虚假，恐慌所有努力的白费，更恐慌对自身存在的否定与怀疑。
原来即便强悍如迹部景吾，也是会有恐慌的。
也是会有愤怒的。
所有针对于冰帝的轻视，都会令这位帝王愤怒。
“40：0！！”
“3：3！”
越前天海睁开眼睛的刹那，正逢唐怀瑟发球无视距离急速穿越视线，狠狠砸在地面，再又飞速弹起嵌进铁丝网里。
迹部景吾视线随意追了一下，却意外追到站在铁丝网外的身影。
两人的视线隔着半个球场的距离在空中无声地撞上。
越前天海……
湛蓝色的眼眸轻轻动了动。
迹部景吾没想到越前天海竟然来了。
心中忽然晃过一丝非常难捱的悸动，他一时不知从何而起，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将自己牵绊住了，只要看到那个男孩，他的眼光，他的呼吸，他的心神，就不顾一切地停止了。
这种感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之前几次还不算太明显，尚能抑制，可眼下，在自己正要拼尽全力拿下胜利的这一刻，这种感觉太强了，强得迹部景吾用力握紧球拍，沉沉地呵出了一口气。
心潮起伏，滚烫而又热烈。
想赢……
要赢。
必须赢！！
迹部景吾生平第一次那么渴望地想要得到胜利，不仅仅是为了冰帝，他更想借由这次胜利告诉那个男孩，不管这个世界是真是假，也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不是注定，他就是要赢，他要用赢来证明冰帝是真的，这场比赛是真的，所有的欢呼与呐喊声是真的，站在场外的越前天海是真的，而站在场内的迹部景吾……同样也是真的！！
……
学长，如果胜负是既定的，你还会拼命吗？
……
耳边回荡着那天在医院，越前天海唯一的一句疑问。
他深深闭了闭眼，再又睁开。
当然会！
迹部景吾牢牢地将铁丝网外的人一份不漏地锁进眼底，然后用无声的眼光清清楚楚，一字一字笔直地传了过去。
越前天海，你看着吧，我一定会。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