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偷亲

9、第 9 章

　　“我练给你听。”何宗泽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诗时，何宗泽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抑扬顿挫，表情陶醉，莉三躺在地上眯着眼瞧他，许是戴着眼镜的缘故，前几次见面莉三没发现何宗泽竟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再配上他那精致而又高挑的鼻子，儒雅中还透着几丝英气。
　　莉三沉默，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念完诗何宗泽开导莉三：“任何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命运是自己的，未来的路还是归你自己走。”
　　莉三闻言鼻子一酸：“可我是破碎的镜子，是没办法再复原的镜子，老师谁愿意放弃完好无损的镜子，来照我这把破碎的镜子？”

　　每次莉三洗澡都会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光洁的身子，青葡萄般的胸，奶糕般的臀，枝叶稀疏的森林，通向未知的粉色小岛，少女的身躯，年轻的身躯，让男人们为之着迷，为之沉醉，但对同性来说，这里却是战场，是垃圾堆，是地狱。她的美丽是短暂的，生命也是短暂的，没有什么愿意为她停留，包括父母，钱财，还有梦想。

　　何宗泽看着她，沉默数秒，开口：“可你不是镜子。”

　　莉三愣住。

　　何宗泽又重复了遍，声音不大但却坚定：

　　“你不是镜子，你是人。”

　　……

　　等两人聊完天往回走，天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莉三当机立断，起身脱下校服，抖了抖，盖在何宗泽脑袋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
　　少女的气息便扑鼻而来，何宗泽心揪了两下。
　　许是夏天图方便，莉三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小背心，薄而透明。
　　豆大的雨珠飘飘扬扬降下来，淋湿她的发丝，顺着脸颊滴落在她凹凸的锁骨上，莉三没有穿胸衣，背心下两个小葡萄若隐若现。
　　何宗泽脸一热，慌忙低下头，“校服还你，我不需要。”
　　莉三耳充不闻，上前抓起他的手，“待会儿雨下大，路就不好走了。”

　　说完她便领着他往外走。

　　何宗泽心如鼓擂。
　　可能是玩水的缘故，少女的指尖发凉，贴在他微微发烫的肌肤上，搔的他心痒痒，何宗泽呆呆盯着莉三如丝绸般的后背，觉得自己疯了。
　　算算岁数，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
　　一个成年人，谈婚论嫁的年龄，居然会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面红耳赤。
　　说出去也不怕朋友们笑话。
　　他定定神，取下校服，搭在莉三头上。
　　瞧这雨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失去了遮挡物，雨滴砸下来，丝丝凉意顺着发梢直奔头顶，何宗泽身子抖了抖，脑袋倒是清醒了许多。

　　前面莉三回头，疑惑地瞧着他。
　　何宗泽看了她一眼，便立马错开眼神：“女孩子容易着凉。”
　　莉三闻言不语，转回脑袋继续带路。

　　等两人走出后山，原本干干净净的鞋子瞬时已黏满黑泥。
　　何宗泽把脚在草丛里跺来多去，莉三头顶着校服，在旁边看他。
　　“鞋很贵吧？”
　　何宗泽回头，“贵不了多少，就脏兮兮的回家，容易把卧室弄脏。”
　　说完他揉了揉进了雨水的眼睛。
　　这个鬼天气。
　　莉三两胳膊环在胸前，慢吞吞的凑了过来，有风吹过，冷得她直哆嗦，莉三小脸苍白，嗓音也有些沙哑：“老师我好不舒服，我想洗澡。”

　　何宗泽瞧着她单薄的背心，“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莉三连忙摇头：“不行，我爸会揍我的。”
　　何宗泽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他想了想，提议说：“要不找个洗浴店，泡脚店也行。”
　　“我没带钱。”
　　“不需要，我有钱就行。”
　　莉三不说话了。
　　她拿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何宗泽看，两人在雨幕里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何宗泽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怎么想？”
　　“我想去你家。”
　　何宗泽想也没想，当即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有为什么。”
　　“足浴店远得很，我们要淋过去吗？”
　　“那送你回家。”
　　“不行。”

　　何宗泽有些恼火，他皱眉：“那你说去哪儿，反正不能去我家。”
　　莉三也上了点脾气，赌气说：“那你走吧，别管我。”
　　“不行。”
　　“怎么你又不行了？”
　　“这里不安全。”
　　莉三冷哼了声：“那我去你家。”
　　何宗泽不说话了，冷着眼看她，莉三也不甘示弱，把脑袋偏到一边，一副要跟他对抗到底的模样。

　　衬衫湿透，黏着后背腻得慌。
　　何宗泽望了眼跟前的少女，叹了口气，无奈问：“你就打算在这儿僵着？”
　　莉三冷着张脸，没搭腔。
　　何宗泽只能妥协：“好好好，去我家行了吧。”
　　话音刚落莉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笑了：“谢谢老师！”

　　莉三把书包扔在客厅，然后直奔浴室。
　　何宗泽跟在后面，把书包捡起来，拍拍灰，放到椅子上。
　　刚搬进来的时候。
　　卧室和洗手间都没装房门，何宗泽心里不爽，但想着自己一个人住，又只呆三个月，索性还是算了。
　　反正是夏天，开着门洗澡睡觉，反倒还舒服些。
　　可如今，他后悔了。

　　何宗泽坐在客厅，对着一面白墙发呆。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期间还有少女断断续续地哼歌——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做比较才算特别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向风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何宗泽觉得这歌耳熟，却怎么也记不起名字。
　　他思来想去，直到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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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的时候，我外婆在旁边放一剪梅，听着听着，差点没把女主浴室哼唱的红色高跟鞋，改成一剪梅……因为师生恋有很多局限，其实我在写这篇的时候，非常想让男女主原地结婚！原地咳咳咳！故事比较慢热，男主是个很自恋自私喜欢打脸的人，女主没脸没皮脆弱又倔强，人物比较复杂，难以驾驭，有啥意见，有啥看法，大家可以跟我留言，谢谢~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