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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魑魅魍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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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珈珞一声不吭地跟在常小钏身后，死活都不愿意再接近赵杨，虽然她本人说只是不习惯和Omega相处，但从她颤抖的手和杂乱的气息很容易看出她的恐惧。
常小钏觉得珈珞这样的反应才应该是正常的。
一个能够变身成怪物、随手一拳可以凿穿墙壁、加速可以快过子弹、而且怎么看都不像草食动物的家伙，就算不是实验体，普通的人类也应该对她保持敬畏和恐惧。但常小钏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对赵杨的警惕心。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像雾中的影子一样看不透又摸不清，偏偏每次在她对赵杨产生怀疑的时候就会浮现，霸道地扰乱她的思绪。
我究竟是什么？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常小钏看着赵杨的背影，一边想着这些对于一个才刚刚要升入高二的学生来说太过沉重复杂的问题。虽然赵杨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但她总有种对方绝不会破坏她的生活的预感，这种预感也是来得毫无缘由，就像她那些不讲理的信任感一样。
“小钏，小钏……”
珈珞轻微的呼唤声将她从思绪中唤醒。她先看看目不斜视的赵杨，侧过头小声回问道：“怎么了？”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她，关于队长的事情，就是雷堂，就是那个大个子……唔……”珈珞说着，才想起常小钏根本不知道雷堂是哪路神仙，想要解释又想不出措辞，急得抓耳挠腮。
“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常小钏哭笑不得地拍拍珈珞的手，转头向赵杨问道：“赵杨，那个你送箱子的大个子，这次你和人打架是和他有关吧？”
“是啊，嗯。”赵杨回答道，又回头看了看侧开目光假装这一切和她无关的珈珞，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认识雷堂很久了，他从我手中逃脱过三次，所以我许诺帮他一件事，就算是让我再也不杀他也可以。”
“从你这里逃脱了三次！”
“是啊，厉害吧？”赵杨说着，偷偷观察正露出一副与有荣焉表情的少女“不过他这人也很蠢呢，居然把这么宝贵的机会用在了这种地方，求我帮他卧底进正在研制有传染性的Omega细胞的组织里，而且还求我在他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要出手捣毁那个组织。”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下珈珞没时间用来害怕了，提高声音向赵杨询问道：“队长他不是真的背叛了，是卧底进坏人里了吗？！”
“啊，算是吧。”赵杨说着，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
常小钏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猜测她是不是在琢磨什么坏事，而珈珞却沉浸在队长并非坏人的兴奋中，对赵杨的神态变化丝毫未查。
“不愧是队长！不过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嘛，简直吓死我了，这下就能放心啦。”
“秘密只有留在心里才是秘密，告诉第二个人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赵杨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好像很尊敬雷堂？”
“当然了！”打开了话匣子，珈珞害怕的情绪便一去不复返了，她情绪高涨地回答道：“队长可是我见过最厉害、最聪明、最有正义感的alpha。而且很有自制力！已经这么多年了完全没有兽化的表现！”
“别的不说，那家伙也算是有正义感吗？”赵杨歪着头想了一会，叹了口气“也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那就要问你了。”赵杨似乎在“调戏珈珞”这个游戏上充满了兴趣，看着珈珞兴奋地反驳令她的情绪也高涨了起来：“你觉得什么是正义？”
“正义当然就是保护一般民众了！”珈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这些有力量的人也有着责任，肩负起保护普通人的义务。”
“为什么有这样的责任？”
“因为我们有力量了呀。”
“这力量是你们自己寻求的吗？”
“才不是！”
“它给你们带来了便利吗？”
“……也没有。”
“既不是你们自己寻求的，又没有从中获得利益，你为什么要为这样的累赘承担责任呢？”
“这……”
珈珞一时语塞。她转头去看赵杨的脸，看到了那令人烦燥的平静微笑，才察觉到自己又被耍了。“你你你……你那都是歪理！”珈珞说道。
“歪理也好，正论也罢，总之不要把事情看得非黑即白比较好。更何况，你对雷堂的过去也没有完全了解不是？”赵杨说道，默默地加快了脚步，还牵起从刚刚就一直在胡思乱想沉默不语的常小钏的手，冲着公交车站加速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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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处理尸体，又是清场群众，还要做出“官方解释”，除虫部队的几人回到O市边境的驻扎点时已经接近午夜。
夜晚的农村一片漆黑，经常要隔很远才有几盏亮起的灯，与天空中的星星遥相辉映。刘代队长将驻扎点选在这样一个落后的村子里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比如像今晚这样，他们的小卡车一路打着灯开进来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但就是在这样安静隐蔽的驻扎点，今晚却多出来一个不速之客。
刘代队长等人到达时他已经堵在门口等人了，黑色的西装和淡灰色的衬衫在黑夜里仿佛一层保护色，几人走到门前才发现他站在那里。六代队长看到他第一反应是去摸枪，但当看到他的脸，却惊讶地绷直了身体，慌张地行了个军礼，说道：“李团长！”
“大晚上的，别行礼了。”李展摆了摆手，指了指背后的木门“先开门，我在这里等你们一晚上了。”
“是！”刘代队长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打开大门，请李展先走了进去。
对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团长，刘代队长是有些敬畏的。李展这个人并不是那种靠家里关系的官二代，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他依靠的完全是五年的维和部队经历。五年间他在世界上各个最激烈的战区流转，几乎每天都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而他的部队，永远是最能完成任务，而且存活率最高的。
进到驻扎点的室内，李展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也不多说废话，直入主题地问道：“你们今天去执行任务了吗？”
“……是的。”刘有些惊讶，毕竟除虫部队的总部远在帝都，而且从来没听说过在O市有什么地下信息网络，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呢？但想想最近他们小队的状况，似乎被重点关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么一想他又释怀了。
“情况怎么样？”李展继续问道。
“我们发现了雷堂的踪迹，但是去追捕的时候遭遇了大批未知实验体袭击，险些全军覆没。”
“你倒是不隐瞒，是不是最后还被那个红色的东西救了？”
“……是……我们按照命令尝试对其进行抓捕，结果失败了。我个人认为，要捕获她，至少要动用重型军械和一个排的部队。”
“那是在城市里，刘同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李展摇了摇头，拎起随身的提箱放到桌子上：“我听说你们队的另一个实验体也按照规定拘束了，战斗力下降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算是，有吧……”
“那么问题就解决了。”李展说着，打开了提箱的锁子，随手打开了它。驻扎点昏暗的灯光照亮了里面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这是……”
“变身腰带。”李展答道，轻手轻脚地举起提箱里那个古怪的腰带扣，放到灯光明亮的地方展示“研究院的新玩具，用特殊的合金模拟了影像资料里留下的Omega的活动记录，可以让普通人也获得变身能力的东西。”
他把腰带扣塞进刘代队长手里，说道：“默认的变身口令是Omega，拿去用吧，这次不要再让组织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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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珈珞都不愿意再靠近一家店半步，于是在炎热的暑假，常小钏不得不自家和一家店两头跑，当赵杨和珈珞之间的传声筒。
这一天常小钏又因为珈珞的请求，大中午的跑到了一家店来。她来的时候正好碰上雷堂离开，那大个子似乎非常开心，还给了她一根冰棍，虽然是她最讨厌的榴莲味。
“他怎么又来啦？喏，这个给你。”常小钏走到收银台前，把榴莲味冰棍递给赵杨，自己则拿过赵杨刚刚还在吃的那碗沙冰，坐到空调旁边的椅子上爽爽地吃了起来。
“他来告诉我，他做的事情有进展了，顺便送了一些旧东西过来。”赵杨抬起手晃了晃，常小钏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一本像字典一样又厚又重还全是洋码子的书。
“可惜了，珈珞没跟着来，不然她看到了她队长，以后就不用粘着我让我来回跑了。”
“辛苦啦辛苦啦。那我们的小功臣要不要喝汽水？”
“我要橙子的！”
“好嘞。”
得到了汽水的常小钏心满意足。赵杨的店里只有一种汽水，据说是一个十年前就已经从市场上消失的品牌，赵杨自己寻访了当年的老员工拿到配方，自己调制出来的。常小钏很喜欢这种滋味，所以虽然每天来回跑热的要死仍然乐此不疲。
赵杨坐在收银台后面看书，常小钏坐在空调旁边看书，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谁都不觉得这宁静尴尬，只是安静地坐着，享受一个平静的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