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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弱肉强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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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警方这段时间过得也是不得安生。
由于蜘蛛怪人——警方将其定名为“一号”——造成的破坏和伤亡，那次抓捕行动可以算是以一个相当大的声势收场。虽然一号的指爪的形状与之前凶杀案中受害者的伤口形状都对的上，但“未知生物作案”这种说法完全没法对社会公布，警方只能一边去缠着当时在现场的常小钏想问出点线索，一边对着媒体装哑巴，一边等着上面的指示。
O市警局等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等到上面的指示，只等来了一批神秘莫测的“专家干员”。
五月十一日。O市从早上开始就飘着毛毛细雨。
常小楠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到了警局。她只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回到工作岗位了。倒不是她有多爱岗敬业，只是为了能在局里又想找常小钏的麻烦的时候能及时拦一下。虽然她也很好奇常小钏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在现场，为什么一号会突然死亡，但比起警局的事情，她更愿意相信自家孩子。
常小楠在车棚里一排排自行车电动车中间停好她那鹤立鸡群的奥古斯特，收拾好东西向局里走去，途中经过停车场，发现一辆从来没见过的防弹押运车停在警局的停车场上。她走进办公楼，没有挤电梯，徒步爬上七楼，来到小队的办公室，一路上随处人们三五成□□头接耳。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正整理昨天发的几本文件，就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常小楠回过头，看到刘弟一脸神秘的趴在她的桌子上，向前探着身子。“你这是干什么呢？”常小楠问道。
“嘘嘘——”刘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刚王队才发完火，不让传闲话的。”
“那你也别传闲话嘛。”常小楠哭笑不得：“顶风作案你还有理了。到底什么事啊？一大早整个局里都神经兮兮的。”
“你看到下面停的那个押运车了吗？”刘弟问道。
“看到了啊。那是怎么回事？咱们局没有武装押运的活吧？”
“就是没有才有问题。”刘弟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有人说，那是上面派下来的人。是专门处理‘一号’这种犯罪的专家干。还有说审查组也跟着来了，说上面对咱们局这次的表现很不满。还有人说，咱们局长准备找人出来顶锅了，所以大家都紧张嘛。”
“哈啊？”常小楠挑挑眉毛：“这都什么话啊你们这乱传的。这么大的事情谁顶的了啊。难怪王队发火，让我我也要批评你们这种疑神疑鬼的。”
“哎呀！”刘弟拍了常小楠肩膀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而且你最好也做好准备，我听说那些专家去找景大小姐了，迟早他们也要找你来谈。”
常小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来就来呗，我又没做亏心事。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不成。”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常小楠和刘弟跟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样抬起头向门口望去，一个穿着清凉，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脸嚣张地靠着门框站着，扬着下巴对办公室里的众人说道：“常小楠常警官在吗？”
这孩子真不可爱。
常小楠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我就是，你哪位？”
“除虫检疫部队特种干员珈珞。”那女孩向常小楠行了个军礼“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你，请跟我来一趟吧。”
话音刚落，常小楠就感到全屋子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和刘弟对视一眼，无奈地放下手里刚刚翻开的文件：“来了，稍等。”
珈珞是个话很少的人，这方面和常小钏很像。常小楠跟着她离开办公室，一路左转右转在楼里兜了一大圈都没到目的地，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珈珞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常小楠。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整栋楼都转遍了，常小楠终于失去了耐性。她干脆停下脚步，一把握住珈珞的胳膊，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迷路了……你不是真的迷路了吧？”
珈珞低着头，但常小楠依然能看到她脸上因窘迫而泛起的红晕。
“哎……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常小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缓语气，像刚见到常小钏时那样，温声细语地对珈珞说道：“别着急，这楼里我熟悉。你还记得你是从哪个房间来找我的吗？”
珈珞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翻了翻白眼，然后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常小楠已经开始怀疑这伙“专家”是掺了多少水在里面了，怎么这么天然呆的孩子都能混到部队里去的？“那你想想看，什么印象比较深刻的装饰，或者比较显眼的路牌之类的？”
“唔……”又是好一阵沉默，珈珞终于开口说了和常小楠独处之后的第一句话：“有好多死人的照片，开膛破肚的。”
“……那是尸检报告上的照片吧。”常小楠牵起小姑娘的手：“行了，我知道了。应该是在鉴识科那边。来吧，我带你去。”
珈珞看着自己被牵起来的手，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抿起了嘴唇，乖巧地跟着常小楠向鉴识科所在的位置走去。
两人来到鉴识科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只剩景然一个人了。女法医看到珈珞和常小楠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她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问道：“小珈你没有去找你们队长吗？怎么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呢？”
小珈是什么鬼，你们都关系好到可以互相叫昵称了吗？
常小楠腹诽着。还不等她说话，便感觉旁边小姑娘默默地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去。
珈珞在自己的短裤上蹭了蹭，红着脸主动承担了责任：“我带着常警官出来，结果我迷路了，还是常警官带我找回来这里的。”
“你这小家伙，居然还是个小路痴呀。真可爱呀你。”景大小姐咯咯笑了起来，还伸手去捏珈珞的脸蛋，活像个公园里逗别人家小孩的怪阿姨。
常小楠习惯性地把珈珞向自己身后拉了一下，对景然说道：“景大小姐你差不多可以了，那么喜欢小孩自己去生一个嘛。别老欺负别人。”
“啧，你这老阿姨烦死了。”景然撇撇嘴：“自己生多疼多麻烦呀，又得找男人又得结婚，就算做试管婴儿也得等好几个月，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玩。而且我这叫欺负吗？我这明明是关爱。”
“去去去，你那叫什么关爱，我家小钏都怕你。”常小楠按住跃跃欲动试图捕捉珈珞的景然，问道：“你们叫我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
“哦对对对还有正事。”
“你倒是先记着正事再说别的呀。”
景然翻了翻白眼:“那多没劲，而且不看两边的景色，怎么知道路走的正不正呢。”一边说着她那堆歪理，景然一边从办公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夹里找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鉴定报告：“结合小珈他们那边给的资料，新的鉴定报告。本来他们是想见见你，问你一下现场的事情的，不过你好久没来，他们就先走了。”
“先走了！？！”
一直乖乖巧巧地站在一旁的珈珞惊叫起来，又尖又高的声音吓了常小楠一跳。她回过头，看到小姑娘一脸慌张的表情，仿佛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狗。
“他们怎么就先走了？！我呢？他们有没有说让我怎么办？！”
“他们是跟着档案部的登记领生活必需品啦，你们以后要住局里的宿舍的，你们队长不是跟你说了吗。”景然绕过常小楠，牵着珈珞的手，领着小姑娘坐到她的位置上，还专门冲了一杯奶茶摆在她面前：“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他们就会回来了。”
珈珞这才安静下来，但仍然有些不安，坐在景然的位置上一个劲抖腿。
常小楠看着这小姑娘，越发觉得她像自家妹妹，不由得也有了些亲切感。她从景然手中接过那几张鉴定报告，逐字逐句地仔细看了起来，越看下去眉头就皱的越紧。
“‘Omega’……这就是这种东西的学名吗？‘寄生人体的外来物种’……这种东西在它主动暴露之前，和普通人没有区别的吗？”常小楠问道。
“没有哦。不过alpha级很难隐藏自己，他们总是很快就会忍受不了对人类心脏或者对其他生存需求的渴望，造成巨大的破坏。问题是这些alpha级是怎么样诞生的。”景然伸手指了指第二页上的一段字：“理论上说，现在国内的Omega应该是有定数的，除了还在逃的八个alpha级和两个beta级，其他的实验体应该都已经在检疫部队备案。”
“检疫部队？”
“就是小珈他们。”景然解释道：“所有的实验体在备案的时候都会在颈椎上植入追踪芯片，这种芯片就算因为外力失灵，也能通过检疫部队的特殊设备检测出来。而直到昨天，全国的实验体没有任何增加或者减少。”
“那说明什么？”常小楠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几天前那里还打着绷带“我们遇到的这个是备案之外的实验体？”
“或者更糟。有人在通过某种手段，为了某种目的，在制造新的实验体。”景然抽出另一份报告：“这是我们根据从一号身上找到的残渣还原出来的，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人是本市一个普通工人，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