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同人]我将敢于亲吻你》不爽你来咬我啊

27、回家了

　　胜利日后，狄安娜和露娜在伦敦逗留了几日就跟着部队返回了纽约。两个人除了一些随身衣物衣物外都没什么大型行李，也没有人来港口接她们——除了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她们觉得只是回来纽约，没有必要惊动佩吉和霍华德来迎接她们——况且佩吉先不说，霍华德的迎接恐怕不会是她们所乐见的。所以在一批凯旋归来的战士与亲人们再度相见的温馨气氛中，她们俩就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不过所幸两个人也并不太在意这种仿佛被排除在外的情况。

　　“所以怎么样，现在我们去哪里？”露娜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去，而她们似乎还没有移动的意向就问道。毕竟有再多的话也不必在港口全部说完，所以战士和他们的家人都一边说笑着一边离开了。

　　露娜对于她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有什么规划，只打算先跟着狄安娜。因为她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纽约了，但是对这个城市也并没有什么了解。尽管她和厄斯金博士的居所严格来说，确实是在纽约的皇后街区，但是在他们定居了之后，两人都双双选择进入了军队——厄斯金是没有别的选择，而露娜只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因此露娜真正在纽约生活的时间，远远不够她去了解这个城市。甚至当她和狄安娜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露娜反而有一种游客般的新鲜感。尤其是在胜利日后，几乎所有人都透着某种向上的生命力，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和快乐，这更是让露娜也受到了这股气息的影响而越发感到兴奋和好奇。

　　但是这一切对于狄安娜却不是如此。

　　是的，是她提出要回到纽约，但是现在不想进入这座城市的人也是她。

　　纽约这个城市对于她来说是深深刻在自己脑中的故乡，她的生活，她的成长，统统都刻在这个城市街边的树上，或者墙边的一道划痕中，更甚至是在商店与商店的缝隙中。她的记忆因为这个城市而鲜活，只可惜在有了真切的正向感情对比后，那些实在是不能算作是什么令人快乐的回忆。

　　那些鲜活仿佛有着生命力的事情都是一些诸如父亲宛如殴打一个沙袋泄愤一样殴打母亲，和母亲为了麻痹自己而吸食着大麻的样子，这样类型的记忆。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更谈不上愉快。

　　她的记忆因这个城市而鲜活，但却不是她想要的。她目之所及处都是林立高耸的建筑。只是这些建筑有多么得纽约，就让狄安娜有多胆怯。

　　是的，胆怯。

　　这个已经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与速度，甚至能够徒手在战场上把敌人杀死的、让人闻风丧胆的超级战士，在面对自己的故乡，她却本能地害怕了。每一个儿时的记忆都在她的身体上复苏，使她变得弱小，她再一次成为幼时无助的孩子。

　　露娜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狄安娜的回复，这才注意到她的情绪，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狄安娜的手，又轻声问了一遍：“现在我们去里？”

　　狄安娜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让她担心了，笑着回握了一下露娜以表示自己没事。

　　“去我家吧。”狄安娜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她背上自己的行李，拉上露娜就向港口外走去：“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去找住的地方。说起来佩吉和霍华德都在纽约，总有办法的。”

　　是啊，一切总有办法的。她早已不是那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了，而这场战争也将她变得更好。既然她加入军队和进入这场战争是从她的家庭所开始的，那么现在战争结束了，她也应该回到原点，给自己一个结局。那是她应得的。

　　“没什么可担心的。”

　　两人说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

　　尽管因为战争离开了几年，但是现在的纽约城与狄安娜离开时街道的变化并不是很大。狄安娜对于城市的道路依旧是熟门熟路的，她行走的方式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她熟知每一个十字路口和小巷转角，甚至都不需要从记忆中唤醒什么，一切都存在于她的本能中。

　　她们大约在街巷间穿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一个破旧的公寓楼下。在这栋建筑的外表上，看起来和别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进出徘徊的人看上去似乎都蒙着一层说不清楚的阴影。

　　露娜与从楼中出来的人擦肩而过，有些人看向她的眼中饱含着鄙夷，另一些则是困惑，但是他们也只是吝啬地给了露娜一个眼神，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并不愿意给这个人更多的注意。而露娜从那些人的眼中，很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对外来者的排斥。更明显的是，那个外来者是她而不是狄安娜——他们似乎从狄安娜的身上分辨出了某种同类的气息似的。

　　狄安娜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高层的某一个窗口，在港口时涌现的情绪似乎又一次占领了她的大脑。只不过这次并不需要露娜的话语，她自己就立刻恢复了情绪，并大步踏入楼中。

　　即便是战争胜利了，狄安娜发现这个地方始终是没有什么改变。她一路上走来，路上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活力，那是战争终于结束的放松和快乐。但是在这里，这一切似乎对这里的居民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们就像是狄安娜离开时印象中那样毫无生气，与其说是他们还活着，不如说他们只是还没有死去而已。

　　战争胜利与否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胜利了，他们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但是在那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添益。既然没有什么即得的好处，那么这虚渺的胜利对于他们不过只是这几天出现的一条新闻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狄安娜沿着熟悉的台阶一级级向上走。有几家邻居她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大部分却已经不再熟悉了。这里的居民流动性很大，因为总是有人失去自己最后的那一些资产而被房东或者是银行扫地出门。事实上狄安娜甚至也不确信那个自己所谓的家是否还存在着，她心底那种确信也不知道是否出于她心底对于家这个事物最后残存的一点希冀和依恋。

　　她依恋着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仅出现过在她脑海中的家。

　　一楼，二楼，三楼……她们终于在六楼的一间房间门口停住了。

　　门虚掩着，没有上锁。

　　狄安娜司空见惯地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就和她预想的一样又脏又乱，还有一股浓郁又呛人的味道夹杂着垃圾腐烂的臭味弥散着。她熟练地走进去拉开了窗帘，这个动作立刻激起了一层灰尘，细碎的颗粒飘散在空中。

　　狄安娜早有准备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但是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却被从窗外射入房内的阳光和漂浮的灰尘惊醒，一边像是个吸血鬼一样捂住自己的面孔一边大声咳嗽着。

　　事实上要说她是吸血鬼也并不是十分不可信。露娜看着这个从沙发翻下来的女人，骨瘦嶙峋，骨头上像是只是包着一层皮肤罢了。她的每一个动作露娜都能看到骨头和骨头连接处的变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具骷髅在活动一样。当她在咳嗽的时候，像是要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样。

　　露娜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快死了。

　　但是看向狄安娜却发现她毫无反应，脸上尽是司空见惯的冷漠。

　　她看着地上的女人叫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