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臣安

8、第 8 章

　　他虔诚而又专注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扣许起了愿望，片刻后方睁开眼，吹熄了蜡烛。见他许愿，我又心痒痒想知道他许了什么愿望，明知道会被他不会说，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奉一，你今年又许了什么愿望呀？能告诉我吗？”

　　听看我的声音，他转过头，就对上了我探究而好奇的眼神，见我一整张脸上都写着好想知道好想知道的神情，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还以为被他嘲笑了，结果他却摸摸我的头答道：“可以啊。”

　　我打开他的手不让他摸，没大没小的，心里寻思着他问了也是白问，反正他都不会告诉我，索性也就没认真听他的回答。“唉不告诉我就算了……嗯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可以？”

　　“嗯，对呀，可以。我告诉你。”他笑着看我。

　　听他这么说，我的眼神立马亮了，“是什么是什么？快告诉我！”

　　见我这么想知道，他却反而不紧不慢地拿起竹刀切起了蛋糕。

　　“不急，待我们吃完了蛋糕我就告诉你。”

　　什么嘛，明明是他自己说要告诉我的，这会儿却又在紧要关头卖起了关子。

　　他切好一块蛋糕递给我，我正生他的气，便没接。他也不恼，将蛋糕放在我的前面，然后自己端着一块蛋糕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用勺子舀了一大块混着奶油的蛋糕放进嘴里。

　　“唔，好吃，太好吃了。”他吃完一口，又迫不及待地吃第二口，还做出一副好吃得不得了的样子，眼睛都眯起来了。

　　做东西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听别人夸她做的东西好吃，这样会很有成就感。见奉一这么捧场，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有些小雀跃，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而和奉一置了。

　　我端起蛋糕吃了一口，嗯，奉一没有骗我，果然好吃！其实如果让我自己吃自己做的东西的话，有些时候我会分别不出来我做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吃，或许是心理暗示，总认为自己做的东西都是一个味道，做再好吃的东西，我自己都尝不太出来。

　　但是这次也许是时间隔得比较久，让我忘记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又或许是奉一积极的情绪感染了我，让我觉得这次的蛋糕分外好吃，同时也让我分外有成就感。

　　我很快就吃完了奉一切给我的蛋糕，正想着再吃一块时，就发现奉一早已吃完了他那份蛋糕，抬头看着我笑。

　　难不成他刚刚一直就这样盯着我看？心想着或许自己刚刚大快朵颐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随后又立即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奉一不就是盯着我吃东西吗，我干嘛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故作自然地端起盘子递给他，说道：“我还想吃，再帮我切一块。”

　　奉一接过盘子，吃惊道：“九儿你还要吃？你不是常常念叨说蛋糕不能多吃，吃多了要长胖吗？怎么这会儿不怕胖了？”

　　想起我因偷懒不想做蛋糕而给奉一找的借口，老脸一红：“本来就是嘛，蛋糕吃多了本来就要发胖的，不过我早已是半步大乘之人了，岂有会怕发胖之理，笑话！”

　　奉一闻言只是笑笑，然后为我切了一块工工整整的蛋糕递给我，我坦然自若地接过吃了起来。

　　“九儿？”我刚吃一口，就听到奉一在叫我。我便抬起头看他。

　　哪知我刚一抬头，就觉得脸上一凉，等我反应过来，只看到奉一一脸坏笑地收回了手。我后知后觉地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然后将手指上沾着的东西放到眼前来看，竟然是奶油！

　　好啊这小子，竟然敢暗算我！我一把擦掉脸上的奶油，然后就着那只沾着奶油手指，挖了一大块奶油，朝着前面的奉一就招呼了过去。

　　“好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敢偷袭你祖奶奶！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哈哈，祖奶奶饶命，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哈哈！”

　　我和奉一两人嬉笑扭打着闹在了一起，我手上沾着奶油，也想像他偷袭我那样把奶油弄他脸上，对他以牙还牙。我朝他扑过去，他竟然仗着自己的身高不跑，任凭我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奈何就是没办法靠近他的脸。

　　我奋力试了几次，他不仅身上一点奶油也没染上，倒把我给累了个半死。实在不行，我只好停下来撑着身子歇气。

　　他看我一副累得够呛的样子，便跑到我面前来得瑟道：“哈哈祖奶奶，不是说要教训我嘛，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听他这副得意的口气，我心里面直恨得牙痒痒，我歇了片刻，忽然一计涌上心头。有了！

　　突然，我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猛地蹲了下去，口中气若游丝地叫道：“嘶···哎哟···”

　　听见我呼痛的声音，奉一吓了一跳，他立马靠近我蹲下来将我扶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关切。“九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我见自己的奸计得逞，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大笑了两声，然后趁他不备，突然起身，手上的奶油就要向他脸上招呼。

　　我一动，他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哪知我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他的反应速度，就在我扑向他的一刹那，他就后跃半步躲了过去。

　　他一躲开，我就忙叫苦不迭，我这已经是出鞘之剑，想收都收不回来了。前面没了奉一的支撑，我肯定是要摔倒在地的。时间这么紧迫，想用法术也来不及了。

　　就在我要倒地的那一片刻，奉一一把赶过来接住了我，抱住我旋转一圈化解了向前扑倒的惯性，避免了我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不过，好巧不巧的是，我沾着蛋糕的那只手，却在慌乱之中碰到了自己的脸上——我这简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整人不成，反而将自己给坑了。

　　我还在暗自气恼，也没心思去理会奉一了，可想而知，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臭屁。

　　“九儿，你不是想知道我从小许的愿望是什么吗？”他没有放开手，就着揽我入怀的姿势说道。

　　“哼。”我哼了一声，表示不想理他。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从六岁上山以来，我每一年的愿望都很简单，我每年过生日时都祈祷着，希望在来年的生日，依然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蛋糕。”

　　他低声说了起来，我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也不由自主地开始侧耳倾听。就在我专注听他讲话的时候，我感觉他揽在我腰上的手松了松，紧接着，就是自己脸上微微一暖。

　　他竟伸手将我脸上的奶油抹了去，我的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就见他竟然把我手指上的奶油吃掉了。

　　看着他若有所指的动作，我又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我往后退了退想离开他的怀抱，我一动，却又被他拉了回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唔~好吃，果然去年的愿望又实现了，真是太好了。”

　　我注意到了他的时间状语，便问道：“去年？那你今年的愿望是什么？和去年有所不同吗？”

　　我问，他却不急着回答，他只是压低了头，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呀，因为今年我许下的愿望是···吻你。”

　　他话音刚落，我的唇上就是一暖，奉一微热有厚度的唇瓣落在了我的嘴角。我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完全砸懵了，我是谁？我又在哪儿？我眼前的这个男生又在对我做什么？

　　我懵了好久，直到嘴唇被他灵巧又有些霸道的舌尖撬开，口中尝到了他刚吞下奶油的甜腻气息，我才慌了神。我此时已经被他吻得有些接不上气，口中全是他的气息，不算高的身子也被他全部揉进了怀中，仿佛要把我嵌进他的身子里一样。

　　少年虔诚而又专注的闭着眼索吻，同时又有些青涩笨拙地换着气，他近在咫尺的脸部线条，和笼罩在我周身的炽热气息，搅得我心底的一汪春水全都乱了套。

　　我想推开他，却发现手脚都软得使不上力气。我只得侧过脑袋，勉强避开了他火热而柔软的嘴唇。我扭开头，他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耳垂上。

　　我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终于恢复了力气，猛地一把推开了他。趁他调整呼吸的空当，我赶紧跑得离他远了些。

　　等我深吸了两口气，就对着他质问道：“辜奉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辜奉一眼神一转，摇摇头，又点点头，看似颇为困惑的说道：“我知道啊，这就叫吻。皓玉告诉我，如果我有了心悦之人，便要对她这么做。我虽然一开始不清楚吻一个人具体要怎么做，但是后来看了皓玉从尘世给我带回来的话本，大概对这件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我刚刚做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