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我途》细数星辰

10、第 10 章

　　第十七章
　　婚礼场面盛大，冯毅赶到现场时婚礼即将开始。他和于露芬还有几个师兄坐在台下，宋枫画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叫你你怎么不来？”宋枫画在他身旁坐下。
　　“有点事。”冯毅随口敷衍，静静地盯着两旁布满鲜花的步道，步道尽头是显示新郎新娘恩爱的一张婚纱照。“新娘你认识吗？”冯毅转头问宋枫画。
　　“认识呀，王韵明嘛，大美女。”
　　“你们认识很久？”
　　“我不熟，廖易盛跟她认识应该挺久了。以前读研的时候他们一届。”
　　冯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冯毅坐在台下，一个人静静地喝酒。舞台上下人声喧闹，玩着些小游戏。
　　恍惚中新郎新娘已来到面前，同他敬酒。
　　新郎说了什么，他已记不太清，只记得自己一饮而尽，然后和众人一同放声大笑。
　　再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后是在自己租的地方，意外地发现坐在床旁的刘涯，正低着头看着手机。
　　“醒了？”刘涯放下手机。
　　“你怎么在这？”
　　刘涯取下眼镜，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在酒店办事，出来时刚好遇到你和你的好朋友。”
　　冯毅套上衬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不该表现得太悲伤。”
　　冯毅手中动作一顿，很快冷静下来一颗颗系上衬衫的扣子，“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看出来。”刘涯重新戴上眼镜。
　　“我怎样悲伤？”裤子不在床旁，冯毅站起走到一旁的柜旁找裤子。
　　刘涯沉默，没有回答。
　　冯毅翻找衣服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他突然觉得委屈至极。
　　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连醉着的时候都得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不要冲动！
　　我他妈。。。
　　他静静站在柜旁，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下心情，背对着刘涯说了声谢谢，“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
　　刘涯点了根烟，“好呀。”

　　两个人出去在附近吃了点饭，于露芬恰巧打电话来。
　　“我就猜你该醒了。”
　　“怎么了？”冯毅搅拌着面条。
　　“你昨天喝太多了，你喝那么多干嘛呀。”那头是于露芬一贯的大惊小怪。
　　“我开心。”冯毅敷衍。
　　“你那是开心吗？我都怀疑你不是暗恋王韵明就是暗恋廖老师了。”
　　冯毅明白她在开玩笑，顿了一下很快调整好心态，试探性地问，“我昨天没打扰到别人吧？”
　　“能怎么打扰啊，根本没人顾得上你。要不是我靠谱，你昨晚就陪着月光夜宿吧。”
　　“那我得谢谢你。”冯毅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必须，哪天记得主动请我和你那刘哥吃饭啊。”
　　冯毅明白她说的刘哥是刘涯，看了对面专心吃面的人回道，“一定。”

　　吃完饭冯毅准备和刘涯各回各家，刘涯却并不着急，还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冯毅早已感到他的疲惫，猜想是自己昨天醉酒扰了他很久，“回去收拾下家里，下午有空可能会去打球。”
　　刘涯点点头，“篮球吗？可以叫上我。”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昨晚谢谢了。”冯毅不想跟他过多接触，这个人给他感觉危险至极，总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待宰羔羊的感觉。
　　刘涯笑了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好呀，有空我来找你。”

　　说是有空，刘涯当晚就前来拜访，冯毅不想过多揣测他的来意，但根据冯毅对他的了解，这上门时间确实引人深思。
　　刘涯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水果一类的东西。见冯毅还在思索，他礼貌地问，“我能进去吗？”
　　说不行显然有些唐突，毕竟这个人昨夜送他回来或许还照顾了他一整夜。冯毅推开门，侧身站到一旁，“请进。”
　　刘涯走进房间，很自然地问道，“晚饭吃了吗？”
　　此刻其实已过饭点，冯毅明白这不过是刘涯一贯的客套之语，他敷衍地回答了句吃过了。
　　“一个人住？”刘涯说着抬手拎起水果，“放哪里？”
　　“一个人，放桌上就好。”冯毅指了指刘涯身旁的小圆桌。
　　刘涯放下袋子，松了松领带自然地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
　　冯毅知道刘涯一向很忙，尽管今天是周日，但他一身正装，显然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过来。
　　冯毅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刘涯盯着他，随后转而看向旁边的凳子点了点头，示意冯毅坐下，“我们聊一聊。”
　　“你说吧。”窗台上一盆绿色植物大半叶子已黄，这是前租户留下的，冯毅之前没有管过，此刻他走上前去，拿起一旁的水壶浇起了水。
　　“要不要搬回来？”
　　身后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冯毅很快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
　　要不要搬回来？搬回去，这后面意味着什么，冯毅自然明白。
　　“不用，谢谢。”冯毅放下喷壶，背对着刘涯站在窗旁。
　　“为什么？”
　　“不想。”冯毅的回答简单明了。
　　“冯毅，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我不明白。我们各取所需，我没有要求你做更多，更没要求你放下什么。”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所谓的各取所需，更不需要所谓的各取所需。”冯毅说得平静。
　　“你喜欢什么？两情相悦？你这辈子还有机会吗？不需要？你是真圣人还是要压抑自己一辈子？为了什么？”刘涯言辞犀利。
　　“这跟你没关系。”
　　刘涯沉默片刻，开口道，“冯毅，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争执。”他说着走过来拍了下冯毅的肩膀，“我喜欢你这个人。你现在心里有别人，我不勉强你放下。你之后有了更好的“伙伴”，我更不会强求你留下。”
　　能够容忍他心里有别人，冯毅不会天真的以为刘涯的喜欢多有份量。
　　“所以就这样继续在我身边，不好吗？”刘涯凑到冯毅身边循循善诱。
　　冯毅仍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一室沉寂，冯毅接通电话。
　　“明天中午有空吗？冯毅，来我家吃饭？刚好宋枫画要走了。”
　　明天是工作日，冯毅刚想拒绝，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冯毅刚挂了电话，刘涯开口，“可以给我答案了吗？如果你还要考虑，我可以给。。。”
　　冯毅突然拉住刘涯的领带，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极近，气息交缠，“这算一场交易？”
　　刘涯拿开冯毅的手，脸色依旧平静，“和之前一样，各取所需。”
　　冯毅笑了起来，转过身看向漆黑的窗外，“你走吧。”
　　“别急着拒绝，冯毅，考虑下吧，明天给我答复不迟。”刘涯说完拍了拍冯毅的肩膀，转身走了。

　　冯毅赶到约定的地点，王韵明和宋枫画已经到了，廖易盛因为学校有事晚点才会到。
　　几个人先点了菜，等菜时几人不尴不尬地聊着天。
　　宋枫画作为伴郎，和王韵明已经很熟，没什么可聊的，话题便不自觉的落入了冯毅这边。
　　“我好像见过你。”王韵明枕着脑袋看着冯毅，柔顺又亮丽的卷发批在肩上，看起来随意又美丽。
　　“婚礼上刚见过呗，韵明你记性没这么差吧。”宋枫画调侃。
　　冯毅静静地笑，他心里明白王韵明说得或许是一个月之前他的那次冲动，当时他仓皇而逃甚至没想过去补救。他淡定地坐在原地，打量着对面的王韵明，事情已过了那么久，如果此刻她问起上次的事，他张口便能说出理由狡辩。
　　“好像是在学校的时候。”她说着锤了锤脑袋，“哎呀，记不清了，就觉得冯毅很熟悉呢。”她声色像刚沐浴过阳光的棉花，分外温柔。
　　“正常，毕竟也是Z大的。”冯毅笑着回答。
　　廖易盛很快赶来，自然地坐在了王韵明的旁边。
　　中途冯毅出去抽了支烟，恰好遇上了出来上厕所的王韵明，冯毅认为她只是简单打个招呼。
　　“今天怎么没带女朋友来？”她姿态优雅，笑容可掬。
　　“还没有女朋友。”
　　“这样啊。对了，你上个月有来找过廖易盛吗？”王韵明话锋一转。
　　冯毅手里捏着烟，看着王韵明摇了摇头。
　　“应该是我看错了。”

　　冯毅坐了宋枫画的顺风车回到住处，刚从车里出来便收到了刘涯的电话。
　　“昨天的事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冯毅举着手机停下脚步，倚靠在楼道门口左边的墙角上，月光盖着薄纱，洒在他身上已不太真切。
　　微风已在他身边几个来回，他问刘涯在哪？
　　有脚步声渐渐走近，冯毅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刘涯，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突然砰得一声，而后天空被绚烂的火花照亮，爆声阵阵。
　　冯毅说了句话挂了电话，转过身走进楼道，刘涯随后跟了进去。

　　冯毅第二天醒得很早，坐在床边抽烟。大约七点刘涯醒了过来，借着冯毅唇上的烟点了火。
　　“你最近烟抽得很多。”刘涯叼着烟捡起地上的衬衫。
　　“体检报告，互不干涉，还有，如果之后身边有其他的人，就分开。”
　　“可以。”刘涯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有绝对的自由。”
　　冯毅掐灭了烟，“你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