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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舞会(二) ...

  •   这边,诗奴几个师兄弟吃完饭,独他一个被师傅叫了来。
      屋子里婉婉坐在下首,师傅和小风仙坐在上首,他甫一进来,忙不迭行礼,师傅受了礼,赶忙让他起来坐着。
      只听他师傅道,我这里收了两张帖子,一张是代你师叔收的,另一张便是我赵某人的脸面了,殷先生明儿晚上组了舞会,你师叔得去,后天便是殷老太太大寿,我且得给她看场子,这张帖子我不敢推脱,且得你陪着婉婉去了,你也不必顾忌你的一众师兄姊妹,说我偏心之类,他们没什么本事,得不到上头青睐,只能涨口舌功夫,况我向来也不是什么公道人,我乐意给谁便给谁。
      听着这一番话诗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小风仙瞧他这模样,笑了起来,便是笑也提点起来,只听她道,还不谢谢你师傅。
      诗奴回过神,拜了又拜,倒又把他师傅给气笑了。
      赵孟生又道,我虽有私心,却也不敢忤逆那些小姐,你挂了名在那儿,今个是宋四小姐点名你的,等明个记得置办一套洋衣服,钱若不够,先从婉婉那里支一笔,别到时候失了体统,丢了脸面。
      诗奴低头听,忙称是。
      赵婉婉笑盈盈的,称心如意罢。
      可不到了第二日早上,将将吃完早饭,宋诗奴便被赵婉婉拉到北大街的铺子去,北大街有几家出名的裁缝铺子,惯常出入的都是各家的丫头管事,诗奴他们这一行当也是常客,置办行头时,不可避免得央求一番铺子里的老师傅。
      这种往来事,婉婉没少去打理,来这里也算轻车熟路,因着这次时间紧急,来不及定做洋装,需得买成衣,成衣通常在衣橱里挂着,前几日婉婉看见还有几套,所以这一大早就带着诗奴来买一套。
      可巧不巧,今日老师傅亲自看台,婉婉一瞧见她,心道不妙。
      可不就不妙,人将他两个客气请进去,又客气送出来,衣服是没了,昨晚上来了几通电话给订上了,几个师傅又熬夜给其他小姐公子做了几套,现下还在熬精力做着,却是其他来的万万接不了。
      这也没法子,又逛了几家,都是一样的漂亮话。
      婉婉主意多,裁缝铺子不行,就又扯着诗奴到东大街的当铺里头,青城富贵人家不少,却总避免不了出现一些破落户,说不得就有些人家沦落到连衣服物什都需要当的地步。
      东大街的金家铺子诗奴曾陪着婉婉来过几次,淘换一些首饰钗环,也曾见过挂着的洋装,毕竟那些洋裙西服的面料不菲,寻常人家哪能常穿,诗奴的师傅有一套,偶尔拜访那些贵客才穿一穿。
      也因此,婉婉也是有一套从浦江那里带回来的洋裙,其实也买的有两年了,婉婉虽怜惜的很,她的个头这两年长的有些快,昨晚换上,使了好几个师姐妹的功夫才穿到衣服里面去。
      现在她虽想买,却思前想后,顾虑许久,诗奴恰好手头紧,她手里的银钱也不多,虽说她爹手里钱海了去,却到底是供一园子的花销,若非是万分必要,一毫一厘都需计较几番。
      他们两个来的早,也巧,前不久有人当了一套英格兰那边做的西服,旁人还没听到消息,诗奴换上试试,衣服有些大,毕竟诗奴生得纤细,当衣服的人又年长,这裤子袖子都长了许多,也没法子,只这一套,爱要不要,且价格还算公道,婉婉咬咬牙给买了去。
      回了园子,婉婉原想替诗奴改改袖子,小风仙瞧见给拦住了,她道,我瞧这衣服料子款式极好,不像咱们这的,再过几年也顶时髦的,你现下改了,说不得过了年他就穿不得,那时就不美,不若寻几个别针,将袖子挽上来,用熨斗烫得服帖,不会生什么破绽来。
      秋儿迟疑,现下的人生了一双火眼金睛,莫说衣服,便是昨个你吃了什么吃食也能看得八九不离十,若不裁剪去,人是心知肚明,免不了嘲弄。
      小风仙道,你都这般说,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便是你裁剪了去,人只看走线难不成不知道衣服原本模样,他们既爱说道就说道,在千金贵胄前丢了脸面也怨不到咱们头上。
      婉婉想着确实是这个理,便丢下衣服,从自个屋里拿了一盒别针出来,同小风仙一道将衣服熨烫好。
      另一边,李殷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被秋儿拉着监工,西点蛋糕旁人不懂,家里请的师傅也手生,需要懂的在一旁提点。
      说是提点,不过是说说步骤,怕出差池。
      师傅有能耐,也因李殷说的详细,上手后就不需要李殷在这里操心。
      这处宅子是殷先生名下的,李殷素有听闻还未逛过,就一个人溜达了一圈,青城里头的宅子总大差不差的,看起来美极了,逛得多了,显得极无趣。
      下属秘书又来报一些急事,也就回去了。
      事好处理,参照常例即可,让人为难就在于钻了历法条文的漏洞,如此看来,事倒急了。
      吩咐底下人寻来众参议,众代表来,临时开了会议,期间秋儿来了电话询问,他给拒了,文件众多,有详有略,半天下来也没拟出来几个方案细则,只得过几日详议。
      会议刚散,秋儿又来了电话,李殷只得放下手头的文件接了电话,秋儿嚷着要他去压场子,他再三推拒,过了会儿,殷先生也来电话请他去,他的面子大,李殷也不推脱,让秘书拿了衣服来。
      秘书是京城大学严校长的千金,前几年活的叛逆,瞒着家里自己坐着船去了美利坚,因为港口暴动,他们这一批从华夏来的都被困在船上,有偷偷遛下去的不是被暴动的工人打死,就是被前来的军队当成暴民乱枪打死。
      恰好李殷在美利坚听说了这事儿,他人因不在纽约州,便找了相熟的议员,市长帮忙解决此事,所以这一船的人只受了两日的饥冻,便毫发无伤的下了船。
      旁人以为是美利坚国如何如何,越发崇洋,她严文珍则不信这番平等人权糊弄人的话,寻来父亲的学生好友打听才知晓是他李殷的慷慨襄助。
      彼时,她人在京城,却也听闻过青城这位将军的些许事迹,现下有得了人莫大帮助,总想见见是何种模样,何等性情。
      李殷那时正在哥伦比亚大学受邀作访问,消息不曾隐瞒,稍一打听就知道,文珍巴巴跑了过去,直拉啦到了就嚷着见他,他事儿多,哪能平白一个小姑娘说见便能轻易邀约去见的,文珍执拗,否则也不会瞒着家里飘洋过海来这里,她天天在李殷住的楼下守着,虽没攀谈说上话,脸却认识了。
      等同李殷说上几句话时,李殷隔日便要坐飞机回华夏,耐不住她性子倔,有看在她父亲脸面上,方约她谈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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