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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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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不知是谁越过了桌案,又是谁纠缠上谁的唇。呼吸混着酒香交混在一起,连带周遭的空气都发烫。
连曳把他箍在怀里,偏头咬上那截细白的脖颈。
齿尖划过,知道哪里是皮肉,哪里是筋脉,哪里是血。磨了磨,落下印痕。
扶姜的指尖从他襟口探进去,解了系带,从脊骨顺到后颈,带起一阵细小颤栗。
连曳抬头亲吻他的唇。
衣裳慢慢滑落,借着些微月光看见青年白皙漂亮的身体,胸膛起伏,是他在低喘。
扶姜手指一带,连曳的袍子也落在地上,皮肉相互摩挲,带来又是一阵喘息。
“你醉了。”
“未尝不可。”
“是爱是恨。”
“未免可笑。”
连曳也就低低笑了一声,亲吻他的额头。
他手上还有护腕未解,划过扶姜的后背,带来一阵……寒凉。
刀刃寒凉。
刹那间热意褪去,只剩了喘息暂时无法平复。
连曳护腕中藏着的刀抵在扶姜的后心。
他低着头。
其实黑暗中看不见扶姜的眼,但他依旧低头看着,带着些奇异的柔和。
“我可以不杀你。”
扶姜轻轻嗤笑一声:“不妥。”
手腕用力,刀刃入肉,连曳揽在他腰间的另一只手感受到温热的血流下来。
扶姜深深喘了一口气,像一声叹。这叹的尾音缠缠绵绵,颤颤地成线荡开,又飘飘忽忽散去。
“你现在,喜欢看星星吗?”
连曳有片刻怔忪,不觉停下手里的刀,又想起金明池边的小少年,拥着狐毛裘衣,温和有礼的样子实在招人喜欢。
手指有些僵硬。
他猛然回神,却为时已晚。
短刀当啷落在地上,连曳也仆然半跪在地。
扶姜没有管后心的伤口,捡起刀,顺势半蹲着把连曳压在地上,跨坐上去。
暧昧又亲密的姿势,他俯身下去,两个人上身交叠,呼吸可闻。
“青柴是糯米酒,糯米佐芦根,寒毒最宜。姜片可解。”
扶姜顿了顿,微微摇头:“却也不是万全之策,你该继续下刀,我逃无可逃。所幸你心软,承让。”他笑了一下,“金明池……他不知到底有什么好,叫你记了十多年。我与你相知相斗十余年,却竟比不过他么?”
连曳微微睁大了眼。
伏在他身上的青年慢慢直起身,在黑暗中清晰道:“我名,应姜。”
他顿了顿,接着道:“多年不叫这个名字,竟有些生疏。”
“我母亲是王府侍妾,我与扶姜,一胎双生。”
“双生相克,母亲带着我逃出庾陵,住在这里,七年。”他笑着,“也正是,你在金明池遇见扶姜那一年。”
“他无意政途,只沉迷星象,从帝都回庾陵的路上索性留书出走。而后,我被找到,接回庾陵,成为世子。”
“实在抱歉,金明池边不是我,也不能与你追忆往昔。”
“最后一场,你输了。”
短刀从心口稳稳扎下去,血液涌出来,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