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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呵,呵呵!”陈泽宴怒极而笑:

      一年前兄长陈泽焘就知道这件事,却隐瞒至今!

      他从衡城乘专机赶回陵城,就是为了避免陈家被拖进曾袁相争的漩涡。兄长陈泽焘早有布置却分毫不露?!

      想到当初自己回来后,与兄长在书房的谈话,陈泽宴心里升腾起的不仅仅有被愚弄的愤怒,更多的是兄长陈泽焘把操纵权术,玩弄人心这一套玩到了自家人身上的愤懑。

      陈泽宴一把将酒盏摔在地上,起身厉色道:“兄长好算计!”

      陈泽焘回身面对着陈泽宴和声劝道:“既然原本不知道,那就真不知道好了。现在你要知道,我也未曾瞒你。”言语中颇有解释之意。

      陈泽宴不愿深究兄长陈泽焘之前的谋划,有些事说破了就再也不能周转了。

      陈泽宴只抓着兄长陈泽焘面上的话道:“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我知,焉知明日不是人人皆知!”

      陈泽焘坦然道:“若是小女孩不懂事,闯了祸,我们长辈尽可以管教。”

      这一刻陈泽宴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兄长,他的深沉冷酷不仅仅只针对“敌人”。

      陈泽宴咬牙道:“我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怪不得我要整肃门风了!”

      陈泽焘蹩眉委婉地重申道:“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陈泽宴直视兄长陈泽焘,毫不退让:“我今天就让人去接叔父和婶娘,静姝坐最近的船去美利坚留学。”

      陈泽焘被弟弟陈泽宴的话一堵,反问道:“你想清楚了?陈家只有你我兄弟支撑能走多远?今日我们在薛先生手下和曾、袁两家保持着脆弱的平衡,往后呢?”

      陈泽焘大声问道:“薛先生已经开始让薛公子接手沪上金融事宜,平衡随时可能倾覆,你要视而不见,一意孤行吗?”

      陈泽宴斩钉截铁地道:“算计人心,沙场搏命,是陈家人的晋升之道,我无愧于心!可利用静姝如此行事,不行!不管有什么后果,静姝必须马上走!”

      陈泽焘切齿道:“只望你今后不要后悔!”虽然早知弟弟陈泽宴心里总有些热血得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猜测陈泽宴不乐见此事。但今日陈泽焘一番布置,就是希望弟弟陈泽宴能顾念着兄弟情义,就算不喜此事,也能视而不见。怎知陈泽宴却要横插一手,坏了他的布局。

      “我绝不后悔!”陈泽宴控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向兄长陈泽焘告辞:“今日的酒就喝到这里,大哥早些休息,静姝的事我会处理。”再留下来,陈泽宴怕自己要说出无可挽回的话来,伤了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情谊。

      出门上车,陈泽宴沉着脸让程强去做两件事:

      一,安排人去接叔父和婶娘来陵城。

      二,去买四张最近出发去美利坚的船票。

      看到陈长官怒气勃发的样子,程强不敢多问。他从未见过陈长官如此“失态”。

      程强将陈泽宴送回家后,马上去办陈泽宴交代的事。

      陈泽宴一进家,看见庄月卿正侧坐在沙发上。暖色的灯光笼罩着清丽绝伦的庄月卿。她手里捧着一本书,正读的入迷,脸上是安逸恬淡的静谧,带着安抚人心的奇异魔力,宛如涓涓细流,溶溶散落于此间。

      陈泽宴倾身抱住庄月卿,浅淡的香气温柔地抚慰着他焦躁狂怒的心境。他双臂渐渐用力,越勒越紧,好似要把庄月卿完全嵌入自己怀里。

      庄月卿见陈泽宴一脸冰冷僵硬,感觉到了陈泽宴起伏的情绪,便伸出手来反抱住陈泽宴,柔声道:“仲衡今天见了什么不想见的人吗?应酬嘛,难免遇到讨厌的人,仲衡不必放在心上。宴席上的菜想必也不大和你的口味,你没吃好吧?我让厨房给你做宵夜,好不好?”

      陈泽宴原本不想把堂妹陈静姝的事告诉庄月卿,只想悄悄把这件事办了,到时候再找借口敷衍过去就是,如今却有了倾吐的欲望,心里藏了太多的事,积郁让人不吐不快。

      陈泽宴沉吟着,删删减减将堂妹陈静姝的事告诉了庄月卿:“我让人去查清楚了,和静姝交往的不是什么中学同学,而是薛先生.....”再是充斥了满心怒气,陈泽宴依然理智地没有把台面下那些龌龊告诉庄月卿。

      庄月卿被这个消息震得目瞪口呆:“薛先生?这不会弄错了吧?”看仲衡气得双目赤红,这件事情想来是错不了。

      庄月卿赶忙安慰陈泽宴道:“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了,那分开他们就是了,仲衡不要再生气了,静姝也只是一时走岔了路。”

      陈泽宴心中五味杂陈,这件事,卿卿竟然是这样的想法?她完全没有深究此事背后的污浊谋算。这样简单直白的心思在陈泽宴的周遭是多么难得!

      陈泽宴再次紧紧抱住庄月卿。他试探着说到:“其实今晚我是去和大哥见面,大哥早就知道这件事,当初静姝就是因为薛先生才不愿去留学的。”陈泽宴极力压制住了语气里的讽刺。

      庄月卿皱着眉思索道:“这件事涉及到薛先生,大哥的确不好处理,仲衡,那你?”

      陈泽宴被兄长陈泽焘激起的怒气忽而消散开来:

      他和兄长陈泽焘都是浸润在权势里,游走在阴谋中的人,算计人心是他们的本能,只有卿卿才能这样坦诚地看待世间事。

      陈泽宴收住情绪,简单说到:“我会尽快送静姝去美利坚留学。”

      庄月卿问:“那要把静姝先接回来吗?既然要走,东西总是要收拾的吧?”

      陈泽宴笑了:“好,明天一早我让人去接静姝,东西不用多带,缺什么,到了美利坚再补。”陈泽宴浑身松弛下来,庄月卿的体贴让他卸去了心头的阴云。

      第二天一早,陈泽宴问过程强,知道后天早晨就有去美利坚的轮船,于是马上派人去学校接堂妹陈静姝,对外也说陈静姝准备出国留学。

      陈静姝被堂兄陈泽宴的人从学校带回来时还是一头雾水:说什么自己要出国留学?自己在陵城大学上学上得好好的,留什么学?自己从来没说过要去留学啊?

      进门见只有堂兄陈泽宴在,陈静姝便直接问道:“二哥,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留学了?”

      陈泽宴也不拐弯抹角:“我已知你与薛先生之事,后天你就去美利坚,学校我会让人给你安排。”

      陈静姝先是一愣,而后气恼道:“我与薛先生是自由恋爱!你无权反对!”

      陈泽宴沉着脸驳斥道:“什么‘自由恋爱’?你置曾夫人于何地?”

      陈静姝理直气壮地道:“爱情是伟大的,可以冲破世间一切的阻碍!曾夫人又如何?不过是封建婚姻里的守墓人,终究是要被抛弃的!”

      陈泽宴为堂妹陈静姝的大言不惭而感到震惊,她是有怎样惊人的自负和无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曾家借助曾夫人,甚至威胁到了薛先生的权柄,以至于薛先生挑起曾、袁两家的矛盾不算,还将陈家拉入战局,以维持局势的平衡。

      陈泽宴不想和有着如此愚蠢认知的堂妹争论,粗暴地说道:“人们只会说你‘攀附’,笑我‘卖妹求荣’,不会有任何人认为这是一场‘爱情’!”

      陈静姝尖声叫道:“难道就因为薛先生的身份我就不能爱他吗?他从一文不名奋斗到如今,成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帅,主宰四万万人的命运,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是一位兼具有非凡智慧与卓绝才干的优秀男士吗?我爱这样一位男士有什么错?作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只是他外在的身份,是他过去成功的证明,我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一层外在而选择放弃我的爱情?”

      陈泽宴直视着任性妄为的堂妹:“人之所以有别于禽兽,就是因为人讲道德,遵守法律的约束,薛先生和曾夫人是夫妻,你插在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是不道德的,没有人会认可,也没有人会祝福。”

      陈泽宴只顺着堂妹陈静姝的想法说话,没有一句涉及到此事中的“暗涛汹涌”。

      陈静姝冷笑道:“哼!‘曾夫人’,她与我有什么区别,‘发妻仳离,妾无契约’,申报的启事不用我找出来吧?”

      陈泽宴同样报以冷笑:“你永远也做不了‘曾夫人’,陈家更不是曾家!”陈泽宴不想和自以为是的蠢人多费口舌,直接命令徐妈:“把她关到卧室里,明天早上就送她走。”

      陈泽宴不会让堂妹陈静姝再说出更多愚蠢的傻话,这不仅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也会给陈家带来麻烦。

      “二哥!”不等陈静姝再多说,徐妈就带着两个仆妇围住陈静姝,好声好气地劝道:“小姐请回房休息。”说着连拉带拽把陈静姝送进了一楼客房的卧室里。

      庄月卿被陈泽宴借口给陈静姝准备出国的东西支出了家门。

      昨天晚上,陈泽宴按着自己留学的经验,列了一张单子给庄月卿,说是让庄月卿今天去百货公司替陈静姝把要准备的东西买齐。

      等庄月卿按着陈泽宴列出的清单买好东西回来,陈泽宴早就把陈静姝关在了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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