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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两日之后科考如期而至,这次考场定在了城南京郊的夫子庙,平日里淡漠的夫子庙门前今日停泊了数架华贵的马车,各式华服公子成堆聚在一起,显得路过的寒门学子是那么朴素无华。

      钟长龚心不在焉从华贵的马车上头下来,到地面时还踉跄一下,不远处的几人嗤笑两声走过来:“哟,这是怎么了啊,长龚,还害怕科考啊?”

      钟长龚摆手摇头,其他几人看他这怂样都笑出声,都是一些经常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钟长龚也就没懒得与他们计较,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子赋啊,我怀疑我冲撞了什么东西啊。”

      闻言王子赋与旁边一人对望,撑着对方的肩膀“你又开什么玩笑。”

      钟长龚可没有开玩笑,科考前两日他照常和朋友出去吃酒,吃完酒寻思着再到赌坊玩两把再回去,就到醉熏楼旁边的赌坊里头去,刚进门就看到正中那一桌赌的可嗨了,定眼一看,呵儿,庄主是叶世樊,那敢情好啊,他能分一杯羹,刚走到桌边就看见叶世樊旁边坐着个人,他当时吃酒有点蒙了,没看太清就觉得这人眼熟的很啊,在定眼仔细看刚巧对上那人的眼睛,那人笑的叫一个灿烂啊,然后叶世樊顺着那人的目光也对上自己,他刚想说话,叶世樊忽然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眼神把他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忘了后面什么情况。

      回到家里后他越想越奇怪,越回想那人越觉得熟悉,脑子里忽然就闪出来“凌殊”两个字,他在仔细回想细节直接就吓了一跳,现在想想他也觉得背后有点点凉,毕竟那日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我好像看见凌殊了。”

      李贺:“你这就不对了,那天我可是被你拉着看完了全程的。”

      王子赋:“莫不是你还舍不得他了?嫌他坑我们太少了?”说完其他两个人跟着笑起来,钟长龚:“放屁,我舍不得个鬼啊。”

      话音刚落,一架看起来像极了在外面随便租的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一柄扇子从里面挑开帘子,一张笑意满满的书生脸道:“呀,都来挺早啊,不多看会书?搁这儿闲聊什么呢?”

      钟长龚一见他就想起那晚的眼神不自觉往王子赋那边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近墨者黑,他是见过的,叶世樊瞥见钟长龚的举动,转了个身对着李贺道:“你也来了,想弃暗投明了?”

      叶世樊跳下了马车一身青衫道袍,配上这张脸像极了江南那边的风雅文人,若不是在场的都认识他什么人,就真相信他是什么风雅文人了。

      李贺:“害,碰过运气混口饭吃,我在乱来我爹就得把我宰了,我不像你那么耐揍的。”

      叶世樊拍拍灰尘:“什么意思啊?我们家很讲道理的好吗,不会随便动手的。”

      王子赋:“是啊,都怪太讲道理了,养出来你这么个纨绔,一个京城有名的纨绔。”

      叶世樊一展折扇与他们站到一起,钟长龚见他过来又绕到李贺那边,叶世樊不爽道:“长龚这么什么意思啊,不就是和夏昀昀走到近些了吗,反正你俩现在又不联系。”

      钟长龚有点不好意思,夏昀昀,夏府的大小姐,和钟长龚是青梅竹马,他喜欢这位青梅,但人家青梅不喜欢他,他提了亲被拒绝了,倒不是夏家人不满意,夏府老爷可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但无奈于女儿不愿意啊,这门婚事也就作罢了。

      叶世樊本来碍于钟长龚的面子没有跑去撩这位夏小姐,这事让他得(děi)到了机会,靠一张好嘴让这位夏小姐喜欢上了自己,现在还暧昧不清的,为此他和钟长龚还吵了一架。

      钟长龚不想提这事:“我问你件事啊。”叶世樊领着他们朝庙里走“你问 。”

      钟长龚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口,旁边的两个人看不下去了,王子赋道:“哎呀,他就想问你,你前两天是不是和凌殊在醉熏楼旁边赌坊玩了。”

      叶世樊倏然转头,后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叶世樊眨了下眼:“哦?长龚也在?怎么不来找我?”

      “凌殊啊!我见到他了在你旁边啊!”钟长龚叫道,叶世樊又眨了下眼,紧接着转过头继续往里走,只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他们自己品味,李贺和王子赋被这一笑恶心到,他们是不知道叶世樊还能笑的这么像女人一样妖媚。

      科考并不是当天就考,而是三二制,今日入庙不可再出,明日开考第一轮,第一轮考完后休一日在庙内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许出庙,休完再考以此类推共考三科,三科过后五日出名榜。

      不过叶世樊如以前所说他不打算真的考,毕竟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做文官,为什么不想明明很钱多活少,可能是因为源自血脉中的血性吧,他想做的是武官,疆场上杀敌才是他所向往,可家里人没有一个人愿意让他这么干,他也不想难为家人,天大的白眼估计都不能表示出他对文官的排斥,而且自己还长了张自己最不喜欢的来脸。

      庙里考生所居处都是抽签觉定,很不巧他抽了个四人间,和一个穷书生一个钟长龚和一个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人在一起。

      钟长龚不屑一声哼坐到一旁喝茶,穷书生扫了眼他们其余两人,只有青衫道袍哪一位让他有种亲近的感觉,但能看出这位也是一个京城富家子弟,不然这一件绣锦青衫就是普通家庭半年的饭钱。

      忽闻“鄙人姓叶,叶世樊,阁下贵姓?”

      兰生庆抬头稍愣,抱拳行了个同辈礼:“幸识,兰生庆,自兰州来。”

      “兰州啊,那挺远,这一路不容易吧。”叶世樊将扇子抵在下巴,有种和这张脸不符的风流,兰生庆摇摇头:“还好,入仕进举,侍奉明君乃学子一生所向,怎能说苦。”

      一旁的钟长龚听他这么说摇摇头,又一个傻子,他不鄙视这种意愿,但是就这个世道有多少人能稳住初心的,叶世樊也是如此,他也如此:“那你运气蛮好,没被兰州横行的土匪杀了。”

      叶世樊:“土匪?”

      钟长龚:“你不知道?兰州那边都快成土匪窝了。”兰生庆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消失,悲哀的叹了口气:“近年来不知为何兰州土匪越来越多,我本是三人结伴而来,不过……哎。”

      不用说也知道为何现在只剩他一人来,兰生庆心中刺痛坐在钟长龚对面饮了口茶,叶世樊也坐了下来,兰生庆道:“要是官府早些处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叶世樊:“什么意思?”

      兰生庆:“哎,起初兰州也还只有那么一个两个,虽说兰州沿江线但也不富裕,越来越多人没钱吃饭当了土匪,上报官府也不见得官府去剿匪,于是土匪越来越放肆……”

      钟长龚忽然道:“奇怪了,我爹在内阁可是批了好几份兰州剿匪的折子啊,怎么可能没管呢?”

      闻言,房间陷入一股莫名的安静,兰生庆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叶世樊喝了口茶,另一只手摩挲着扇子,钟长龚想了想,想要继续说话,叶世樊轻轻放下茶杯,眼神直视着茶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沿。

      钟长龚看了眼他,敲击声在这安静点环境下变得诡异,钟长龚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出于莫名的恐惧让他不敢在说出卡在喉咙里的话。

      叶世樊:“正午了,都没用食吧,长龚劳烦你去一下。”

      钟长龚点点头出了门,随后叶世樊也起身跟着出了门,原本哪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人也出了门。

      ***

      科举开始后那位叶公子也就不能来和自己说话了,凌述一个人在家又是喂鱼下棋什么循环往复,说真的他也想去科举,但他看这家境好像也不用啊,异性王爷啊!然后原主又是什么身份,混吃等死不就好了?!

      好吧才怪,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混吃等死还不如现在死,真的太无聊了!他站在前堂的池边撒鱼食,茜雨跟着站在他旁边给他说外面的事。

      茜雨:“今日是科考开始的第一日,很热闹,公子要不要出去?”

      凌述撒完手里的鱼食:“还是不要了,我现在没明白一些事等过阵子在说这事。”

      茜雨:“公子整日闷在家里,还是出去走走吧。”

      说到这里他就奇怪,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就很想知道原主到底是什么样都人,半个残废一样又整日不在家,在外面原主要怎么过?又能去哪?不会死在外面吗?

      哦,说来好像真的会,自己刚醒就在野外,这是原主迷路了招惹了野兽死了被自己顶包了?

      凌述掸了掸碧蓝色的衣袖:“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我哥哥们呢 ,我想去看看。”

      茜雨:“大公子线下不在府中,二公子因该在姨娘那里。”反正也无聊又是在自己家里凌述索性点点头让茜雨带着自己过去找他到二哥哥。

      对于他的到来李晓晓和凌逸始料未及,就见他站在院子门口往里面看,随后摘了朵院门口的花,母子俩相视一看没看懂他干嘛,凌逸走过去:“三弟来这做什么?”

      凌述其实来到这里看一个人也没有不好意思进去,看边上的花挺好看就想拔几只回去养养,哪知忽然出来一个人在面前,和自己的这张脸有一分神似,收了手道:“二哥,我就想来找你说说话,希望不要打扰到你。”

      凌逸:“???”李晓晓脸上挂着笑容将凌述请进去,自己退出去给他俩单独带在一块,茜雨自然是跟着凌述的,两人进来后也没什么话说,茜雨便将房里角落的棋盘拿来过来,果然下棋是这个时间的人的基础娱乐,人手一份棋。

      凌述执黑棋先走,看得出棋艺并不精湛,倒不如说是新人入门,凌逸执白棋下在了黑棋的侧方让凌殊占先机,凌述不懂依然只下自己的,棋法凌乱,路数更是让凌逸看不懂误打误撞的赢了他。

      凌述:“害,果然太菜了,我。”

      凌逸:“……”凌述收了棋子看架势是要再来一局,他为什么看不懂他要干什么了,故意让他赢的?为什么?凌逸:“三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凌述脸上依然微笑:“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二哥原来自外而归,想着许久不见了。”

      凌逸友与他下了几局,他棋艺差的他不想说话,只见他现在揣着棋子沉思,他多想告诉他随便放在他刚刚下的棋子旁边他不就得救了,许久之后才看到凌述下在了最角落里的白子旁边,凌逸抬眼打量他,凌述笑着等他下子。

      “二公子。”

      门外立着一个家仆手里举着一本账本,凌逸起身接过随意翻看几页,回到椅子上继续和他下棋,旁边的家仆又道:“二公子,这……”

      凌逸打断道:“这种小事给他们吧,这铺子亏成这样也开不下去,具体的事宜你去找大哥吧。”

      家仆应声,将账本放在桌边后离开,凌述瞟了眼账本,凌逸注意到他的动作将账本推了过去“三弟你也看看吧,迟早是你要管的。”

      凌述呆呆的看着他,像个稚儿听不懂大人说话一样“我看吗?”

      凌逸“不然呢。”

      凌述拿起账本看了一页脑子就发昏,他看不懂,不是看不懂内容是看不懂字,都是繁体字甚至有些他都没见过,要看完全本他脑子可能有点不够用。

      凌述合起账本推回去:“这是二哥和大哥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哥哥们也要适当休息。”

      凌逸:“如果不是你不管我们哪里会操心这个。”抚着额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操碎心的样子,让凌述心生同情,有原主这么一个半残的弟弟太可怜了,不过他也不想因为这个累着自己,才不会说什么“壮志豪言”。

      凌述“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凌逸瞥了眼他,轻笑出声“是啊能者多劳,三弟可比我有能多了,什么时候来帮忙呢?”

      凌述“害,还是算了,我怕给你舔麻烦。”

      凌逸:“哪里,三弟是未来的家主,怎么可能添麻烦呢。”

      凌述“……”从这里开始,凌述感觉整个话题变了味,在聊下去总觉得会发展的很不好,他可不懂原主的事,零零碎碎都是从茜雨哪里悄悄摸来的鸡毛蒜皮,笑眼轻轻划过站在旁边的茜雨,微笑着又下了一颗子,凌逸紧追也下了一颗在他旁边,凌述拾起一颗棋子,茜雨道:“公子,时辰差不多了,您不是还要去歌逸轩吗?”

      凌述的手停在半空,又轻轻落下,规规矩矩的起身“哈哈,是啊,劳烦二哥同我下了这么久,我先告辞了。”凌逸也起身脸上的笑容同他的近似,背着手目送他的离开,背后的手轻轻撑在桌子上,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放松。

      李晓晓见凌述走后才进来,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凌逸“没有,赢了几局棋。”

      凌述回到院子里就直接脱了外袍躺在床榻上,茜雨点了香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白猫见凌述回来从窗沿上跳到他身边,蹭着他的脸。

      “谢谢你啊”凌述摸着白猫的尾巴,茜雨摇摇头,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三兄弟的事情,但也看得出刚刚的气氛。

      凌述:“害,算了,明天你陪我出去吧。”

      茜雨回头,眼中微闪,自家主子总算舍得出去了“呵呵,公子总是是愿意出门了。”

      凌述爬起来坐在窗沿,七月的天啊,这种衣服闷的紧,如果不是茜雨在他就不止脱一件外袍了,卷起袖子“哈哈,还好还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发牢骚:
    我想吃螺蛳粉!
    节奏慢的很,画画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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