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海豪情同人）唯求朝朝暮暮》一夜花厅雪

17、各有喜忧

　　刘醒升了官，其实反倒没有一起那么忙了。他每天都可以按时上下班，只有极个别时候有重大案子才会加个班。
　　倒是九妹，回到了广州，回到了东泰，她越加忙碌起来。
　　要改组东泰，要安置弟兄们，要忙着谈新生意。少康回了郑家，对着郑郎军卖乖讨巧，又令军爷有些动摇。他之前点头让九妹漂白生意，也是因为九妹到底是个女仔，做□□打打杀杀不好。
　　而少康不同。少康从小就跟着他打打杀杀，年轻时也是东泰的一员勇将，若是还让少康带领东泰走下去，也许东泰还能像以前一样红红火火。
　　九妹敏锐地感觉到父亲的改变，心中有些无奈。不过，喜姐也好，少康也好，要斗就斗吧，她现在有夫有女，又怕谁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出卖她的，竟然会是马丽华。更没有想到的是，这场背叛来得如此突然，冲淡了二叔带给他们的惊喜。

　　那一天，二叔吞吞吐吐不肯说原因地请九妹和刘醒吃饭，到了金陵酒家的包厢，九妹就见自家二叔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两人，一见到九妹，笑着迎上来抱过小宝儿。
　　咳咳，如今回了广东，自然要给孩子起个大名，众人群策群力，终于拟定了一个极好听又有特殊意义的名字：刘东如，贡献出此名的朋友还玩笑般地说如果再有个男孩就可以叫“祈泰”，祈求东泰和国家平安顺遂万事如意国泰民安。
　　“二叔，到底怎么了？你在电话里也不肯说。”九妹放下手袋，坐下后嗔怪地说着。
　　“咳咳……”郑朗熊有些尴尬地轻咳着，喝了口咖啡，“是这样，九妹啊，二叔想请你帮我当一次说客。”
　　“嗯？”九妹奇怪地看了看丈夫，小家伙也眨巴着眼睛，躺在父亲怀里啊啊地叫着。
　　“嗯。”郑朗熊深吸了一口气，老脸微红地说：“我想娶阿铁，但是我又不知道她的心思，你……你帮我问问。”
　　“噗……”九妹差点儿把口中的茶喷了出去，偷眼见二叔脸黑了，连忙正色道：“二叔啊，这还用问吗？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之间有暧昧，难道你们自己还不明白？”
　　二叔的脸色终于阴转晴，“你说真的？”
　　“真的，二叔，比珍珠还真。”九妹信誓旦旦地撺掇着二叔勇敢求婚，馊主意出了一箩筐。

　　“九妹，你就是想看二叔和铁姐的笑话是吧？”回来的路上，阿森开着车，刘醒抱着睡着的女儿无奈而又纵容地对妻子说。
　　“阿醒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九妹俏皮地眨眨眼睛，“我是在给二叔制造机会。这种事情本身就应该男人主动嘛。”她意有所指地瞥了刘醒一眼，不满地嗔怪着：“哪里像某人，什么时候都那么被动。”她还记着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那可是由她先发制人的，否则，等着刘醒这个呆子，哼，恐怕得三十年后吧！
　　醒哥淡淡笑起来，眼角泛起细纹。

　　数日之后，几乎快把一辈子老脸丢尽的郑朗熊传来消息，他老人家的艰苦作战，胜利了。
　　依旧是金陵酒家，这次却是九妹和刘醒先到。铁姐和郑朗熊姗姗来迟，一前一后相跟着进了包厢。
　　抬眼看看九妹和刘醒，铁姐脸上虽有掩不住的幸福神情，但却是十分羞涩的。倒是郑朗熊，大概是心上人到手，老脸也丢完了，再没什么可丢，反倒是大大方方，但往日里精明得要死的脸上还是带着傻呵呵的笑。
　　“二叔，看来真的要道一声恭喜了。”九妹跳过来，挑眉揶揄道，紧接着又转向铁姐，“啊，可惜啊，以后就不能叫铁姐了，得叫二婶了~”
　　说的铁姐脸红的不行，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倒是郑朗熊在一旁还不嫌乱地大力点头，表示侄女儿真是叫得对叫得好叫得呱呱叫！
　　四人玩笑几句，分别坐下，聊了些郑朗熊二人的婚事安排，话题又转向了军爷最近的举动上。
　　“看来阿爸还是想要少康把东泰经营下去。”九妹感叹地说着，“他老人家卖了一辈子黑米，如今让他改做白米，果然是不容易的。”
　　“是啊，大哥一辈子做的都是偏门生意，来钱快，又有地位，自然不舍得放下。”熊爷赞同道，“不过我倒有把握，大哥起码会拿出一半的资金给你做正行生意。”
　　四人开心吃完中饭各自散了，没想到下午回了郑家，有份“大礼”等着他们。

　　刘醒抱着怀里硬咬着下唇脸上犹带泪痕的九妹，上了车。他沉着脸对阿森吩咐道：“阿森，开车！”
　　“是，醒哥。”阿森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忘恩负义的马丽华，将车开得飞快。
　　“九妹，咱们回家。”刘醒抱紧妻子，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在，我在。”
　　他知道今天郑郎军说出的话有多伤九妹的心。“别再管东泰的事了，好好地做我刘醒的妻子，好吗？你有我，有宝儿，还有二叔、铁姐和阿森，还有猪笼里的街坊。”
　　他劝慰着，感觉到九妹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九妹就待在猪笼里，逗弄女儿，帮着杨师奶、黄师奶和晴晴一起做家务，她掌勺做出的白灼虾、红烧狮子头都美味极了，得到众人一致欢迎。在这个亲如一家的大家庭里，九妹又恢复了喜欢说笑的性子，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唯有刘醒知道，夜半醒来时，常常发觉妻子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角落，没有睡着。
　　他不能坐视不理。

　　“二叔，怎么样？”刘醒和郑朗熊私下约见，他有事情让郑朗熊帮忙查。
　　“不行啊，阿喜做事做得太绝了，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她处理掉了。”熊爷叹了口气，“有好几个都是多年的老兄弟啊，阿喜的心太狠了！”
　　“这个不行，只能另想办法了。”刘醒皱起眉头，“熊爷，九妹说过，她总觉得喜姐对少康的态度很特别，你有这种感觉吗？”
　　熊爷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别说，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少康那么蛮霸，怎么看都是九妹更得人喜欢点儿，没理由同样都是大哥的仔女，阿喜这个做姑姐的就这么偏颇啊。怎么，难道说，你们怀疑阿喜和少康之间有别的关系？”
　　刘醒字斟句酌地说：“我在华南游击队的时候认识了不少朋友，他们有人告诉我说，喜姐和少康在沈阳的时候是以母子的身份和人交际的。”
　　“什么？”熊爷一惊，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很快平复下来，“交给我来查吧。这么多老叔父，总有人知道当年的事。”
　　两人沉默着碰杯，各自一饮而尽。刘醒突然想起老婆在家里没事就会叨念的事情，看着熊爷笑道：“二叔，九妹可是很关心你和铁姐的事情，还在念叨什么时候宝儿会多一个小舅舅或者小姨姨呢。”
　　熊爷红了脸，端起酒杯掩饰，硬撑着瞪着刘醒，“刘醒，九妹素来调皮惯了，怎么你现在也被她带坏了！”

　　猪笼里。
　　九姑娘洗好了衣服晾晒好，扶了扶略有些酸痛的腰，捶了捶在院中的藤椅上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呼……”她松了口气，眯起眼睛暗嗔刘醒昨晚太过“努力”，搞得她今天一天都腰酸背痛。
　　“阿嫂，宝儿醒了。”晴晴抱着小宝儿从屋里走出来。宝儿半岁多了冲着老妈依依呀呀地流口水。
　　九姑娘抱过孩子，冲着晴晴笑了笑，“晴晴啊，你还是不能劳累，要多注意知道吗？”
　　“放心吧，我身体好多了呢。”晴晴娇俏一笑，“阿嫂，那我和杨阳他们出去看电影啦。”
　　“好~小心点。”九姑娘有些促狭地笑了笑，颠着宝儿冲着晴晴眨了眨眼。
　　“阿嫂~”晴晴不依地跺着脚，“排骨大小车他们也会去啦。”

　　送走了晴晴，九姑娘抱着宝儿回房，小宝儿睡醒了精神奕奕，她在妈妈怀里左拱右拱，哼哼唧唧的。
　　“小懒猪，又饿了吗？”九姑娘亲昵地点了点宝宝那和她如出一辙的秀气鼻子，褪下半幅衣襟给宝宝喂奶。
　　宝儿吃起奶时是很不紧不慢的，她吸几口，抬眼看看妈妈，又半合上眼吮吸着。
　　“小坏蛋……”九妹摩挲着女儿额前的细软头发，笑着低喃。

　　“我们宝儿这么乖做妈妈的怎么好冤枉宝儿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九姑娘背后响起，她被吓了一跳，却又笑了起来。
　　“阿醒。”她眼中的笑容似乎更活泛了一些，轻轻柔柔地叫着男人的名字，半侧过身。
　　刘醒目光微低便看到了妻子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眼神微暗，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缓缓向妻子靠近，一边脱了外套，解下枪套丢在一旁。
　　九姑娘的笑容暧昧了许多，她上下扫视着刘醒，却在丈夫扯开领口处的两颗扣子时将吃得饱饱的宝儿塞进了刘醒怀里。
　　刘醒很是无奈地抱紧了宝贝女儿，挑挑眉把口水咽了下去。

　　九姑娘穿好衣服，“阿醒，今天你回来得很早嘛，码头的那单案子解决了？”
　　“嗯，人中午就抓到了。”刘醒将女儿晃来晃去地逗她笑，一边回答着，“不然排骨杨阳他们哪来的时间出去看电影。”
　　“杨阳和晴晴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呢？”九姑娘揉了揉腰，边揉边瞪刘醒边说着，“你这个做人阿哥的不着急，我看杨师奶早都急着抱孙了。”
　　“杨阳和我聊过，他想赶在过年的时候，正好双喜临门。”刘醒看看老婆又看看女儿，真是怎么都看不够。
　　“那也没几个月了，现在就要准备起来才好。”九姑娘雀跃起来，在屋里转着圈地研究着，要把晴晴的婚礼弄成最难忘最温馨的。
　　刘醒看着妻子兴奋的样子，突地有些心酸。
　　郑九妹天生就应该是拥有自己的事业和舞台发光发热的女人。
　　让她就待在家里抱孩子做家务……她虽然不说，也从来不抱怨，相反她做得很好，做到了一个妻子能做到的极致。
　　刘醒笑了笑，将孩子放在摇篮里，从背后抱住妻子，“今天我见到胡老板了。”
　　“嗯？”九姑娘俯身握着宝宝的手晃着，漫不经心地哼着。
　　“他邀请你去银行里代管一段时间。你知道的，胡老板的两个女儿都……儿子现在又在养伤。”他的语气低沉了些，想起过往日本人在的那段时间里那些令人愤恨的事情。
　　九姑娘怔了怔，转身仰头看着刘醒。她沉默半晌，终究扬起明媚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