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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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土豪：“哦？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乔湾真的很想说……关你屁事……
当时相亲的时候，这位土豪有什么毛病，她是一清二楚的。
除了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之外，他对自己的职业、收入，都非常骄傲。甚至有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所以纪临初还没说话，她便有些后悔，不该把他拖下水。
可是……
身后，有他依旧沉稳的声音，“在声学所，做一些语音模型方面的工作。”
乔湾：完全听不懂……
曹土豪笑了笑。
他看上去也不大了解，但并不妨碍他神情中带着高高在上。
“做科研工作？是有点辛苦。听说一个月工资并不高，年薪不到三十万？”
没人说话，只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烦得像苍蝇。
“有没有考虑过，跳槽到金融界？我手底下今年刚招了两个人工智能的博士。薪水丰厚。”
乔湾眉头顿时一皱。
她发现，这位土豪，真不是一般的惹人厌。
所以，这次没等纪临初开口，她先说：“我知道，科研工作自然比不上你们做金融的赚钱。但有些东西的价值，也并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吧？你这么说，未免太过狭隘。”
曹土豪眼神中有些意外，终于舍得把视线落在她脸上。
他有些似笑非笑：“哦？”
“你们金融圈的资本积累，不也来自各个基础行业吗？没有实体的资本，金融行业，岂不是如同根基不稳的大厦，转眼就摇摇欲坠？”
“而且我听说，最近两年，倒掉的投资企业，不算少吧？”
温软的女声，不骄不躁地辩驳，让心底的火气都逐渐熄灭。
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
纪临初淡淡地望着她，目光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觉得……似乎自己不用说话了。
“可惜啊，我所在的投行，并没有显示出颓势。让乔小姐失望了。”
曹土豪笑着耸肩，这个动作用在此处，显得极其油腻。
“……不好意思，我对您的工作，并没有兴趣。”
乔湾也学他假笑：“只是觉得你这种“只有金融圈的工作，才有价值”的理论，非常奇怪。”
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往后抓了抓，虚虚扯住纪临初的衣角。
“我们一会还有事，先走一步。”
小小的身板，气得踩着高跟鞋，一路噔噔噔往出走，脚步重且快。
刚到门口，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清醒了大半。
算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乔湾长长呼出一口气。
胸口还是有郁气，出不出来……很难受。
直到……右脸忽然被碰了碰。
她微怔，疑惑地望过去。
“风很大。我去开车，你在里面等我。”说着，这个人，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膀上。
乔湾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好……谢谢。”
远远地，看着他穿着单薄的衬衫，从容地走进黑夜里。
寒风阵阵，可是她在想……
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世俗标准能够衡量的啊。
等坐到车上，她脱下衣服，望了望旁边的人。
小声道：“不好意思。”
“嗯？”
“刚才的事，不好意思。”她低了低头。
纪临初慢慢把车停在路边，他侧头瞥见旁边一个圆圆的发旋。
猜测到，她应该很内疚。内疚把他卷进来。
“其实，我们的工作，没那么穷。”
乔湾满脸懵：“啊？”
“很多项目都有奖金，我手里也有专利，和老师一起成立了公司。所以每年的薪资，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说着说着，他眉目渐弯，露出个很完整的笑：“不过，你刚刚说的话，我很赞同。”
乔湾：“……”
她轻轻转过头，假装去看外面的街景。耳根却忍不住一点点红起来。
那当然啦，她在维护他们科研工作者的尊严好不好。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意外。乔湾慢慢觉得，她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共患难果然容易拉近距离。
“你们做的工作，会很枯燥吗？”
“不会。”
他回答的很简洁。
等到等红绿灯的间隙，车停下来，这才继续说道：“看怎么定义，也许在你们看来，会有些枯燥。”
乔湾不解，“怎么说？”
他沉吟：“日复一日地做实验，记录数据，然后改进新的方案。听起来，是不是很无聊？”
乔湾想象了下：“……有点。”
“不过对我们来说，任何微小的进步，都有可能是重大发现。所以，想到结果，过程也没那么艰难。”
安静的夜色里，他声音娓娓道来，非常温润。
她一时忍不住，视线又落在他喉结上。
世人常有一个经验，声音好听的人，一般都会有些胖。因为共振起来，非常好听。
可是这个人……
完全不会。
他的声音，比好多专业配音演员都要好听。
纪临初说了半晌，没听到回音，低头一看，她好像在发呆。
乔湾神游了许久。
脑补了各个喜欢的角色，被这种声音配音的感觉……
一旦陷入想象便有些停不下来。直到车缓缓停下。睁眼一看，竟然已经到她家楼底下了。
乔湾：“……”
这一路，她都在干嘛……
怎么完全没印象……
9点多，小区里人还很多，不时有遛狗的老年人路过车边，混合着大大小小的狗叫，十分热闹。
她解开安全带，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蹭了这么多次车，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纪临初微愣，很快猜到了她的意思。
“不用请我吃饭。”他望着仪表盘，开始思考。
“最近实验室会安排一次春游，地点大约在苏州。一起去吗？”
乔湾：“……啊？春游……？这不是学校里才有的吗？”
这种东西，好像是小学时候的回忆了。
“实验室做团建，每年都有春游秋游。这是老师以前留下来的习惯。”
“而且我知道，那里有一家苏帮菜，味道很不错，环境也好。”他望着她，目光专注：“可以的话，等时间确定下来。我们再联系。”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讷讷道：“……好呀。”
“那我，上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乔湾刚醒来，便看见□□示了许多条信息。
原来是月白转移了阵地，继续骚扰她。
云破月白：妈妈呀，青稞稞！我们《清平调》这首歌，云音乐评论破五千了TAT
云破月白：这可是我第一首歌评论破五千！！我截图留念了，发给你！
云破月白：【截图.jpg】
乔湾点开一看，还真的是。
而且月白这姑娘不知道昨晚蹲到几点，评论数恰好卡住了五千整数。
青稞：也是我第一次评论破五千……
应该说，大神的热度果然好蹭吗？
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碰瓷。
发完这条信息，对方居然又是秒回。
云破月白：而且，我刚刚去新歌榜看了，我们的歌已经爬到七十六名了！
云破月白：啊啊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乔湾对于这个名次，没什么触动。
只是回去翻她上条信息，凌晨3点发的，也就是说……
青稞：你不会一整晚都没睡吧？
云破月白：……
云破月白：…………
云破月白：这么激动！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倒是你，为什么这么淡定的样子……是我太没见过世面了吗？！
乔湾望着这句话，微微笑了笑。
真的不是她不激动，只是她知道，这份数据的背后，有多半都是“苍山负雪”的功劳。
并不能代表她们真实的实力啊。
不过……小马甲取得这么大成功，还是开心的嘛。
她悄悄点进云音乐。《清平调》已经爬到七十三名，评论的前排，几乎都在夸她们。
【顺着男神微博找过来的，听完之后，我爬墙了……】
【参与了那天的撕逼，十分对不起小姐姐】
【青稞的念白好有感觉，尤其是结尾那句“余虽九死，尤未悔”，听哭了啊……】
【月白声音听完如同飓风刮过，青稞和音好似冰泉泠泠】
【被“余虽九死，尤未悔”苏到了，尤其是那个“未”字，是什么神仙声音啊啊啊啊】
【念白真的好听，青稞小姐姐考虑广播剧吗？嘤嘤嘤柳暗花溟社团了解一下】
【青稞小姐姐参加过歌会吗，想听她声音。】
【楼上，歌会是没有的……这小姐姐跟苍神一个路子，微博上只发歌，偶尔诈尸po一张随手拍，还是奇丑无比的那种……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她比苍神高产多了……】
【怀疑是性转版苍神= =】
……
楼下纷纷被性转版苍神带歪，全都开始猜测她跟苍山负雪的关系。
……大约是妹妹吧？看这基因很像啊，难怪万年不互动的苍神，突然出现，还点了个赞。
乔湾：……
网友们的脑洞真大。
她不参加歌会的原因，纯粹是害怕自己声音辨识度过高，怕被认出来。
到时候掉马现场一定很惨……
那么……
苍山负雪呢？
他是因为什么？真的是工作太忙吗？
还是，他也是同行呢？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点开那天跟他的私信。
结尾还停留在自己发的信息。这个人，一个礼拜过去，竟然真的没上过线。是真的行踪不定啊。
忽然间，底下蹦出一条信息。
突然得让她心头跳了跳。
苍山负雪：不用有太大压力。你的嗓音很特别，会很适合这首歌。
苍山负雪：词曲还在打磨，等结束后，发给你，先录demo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