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你的声音》画楼听雨

5、第 5 章

　　“真的认识？！”小堂妹低呼。
　　原本为帅哥激动的心冷却下来，变化成一颗八卦的种子，蠢蠢欲动。

　　“哇，万年单身的小乔美人，终于有桃花了！快说说快说说。”她无比好奇，从边上搬过来一个椅子，直接挨在乔湾身边。眼睛里能放出八卦的光。

　　乔湾：“……”
　　这要怎么解释？

　　幸好这个时候，邀请的宾客几乎到齐。她立刻站起来：“要开始了，我得去找你姐了。”

　　小堂妹：“……”
　　哼，不开心。

　　原本新人交换戒指，说完誓词后，宾客就可以开始大吃大喝。可这次流程安排，一定要乔湾在最后，加一段祝酒词。
　　她猜测，这一定是婶婶的主意……

　　于是，等真的站在台上时，乔湾眼眶还湿润着。
　　底下，乔月悦刚交换完戒指，说完誓词，正哭成一个泪人。

　　“各位晚上好。”
　　因为感冒，也因为才哭过一场，乔湾声音状态并不算好。

　　温软，带着点清甜，明明不是很大声，却立刻让全场安静下来。
　　全都忍不住抬头，盯着台上的女孩子。
　　随即，被她的美貌摄住了心神。

　　“我是新娘的妹妹，从小和她一起长大。\"
　　\"所以我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温柔的女孩子，一定会等到自己的幸福，现在这一天终于到啦。祝乔月悦和徐明哲先生，以后能把这份幸福长长久久地延续下去。”
　　乔湾声音微微沙哑，望着侧面的乔月悦。
　　新娘的妆已经哭花了，捂着嘴一直在点头。

　　视线慢慢模糊。

　　许久许久，底下传来窃窃的私语声。
　　她慢慢从侧面走下去，还没站稳，小堂妹炮弹一样冲过来，抱住她。

　　“……湾湾姐，你也太会催泪了吧。”
　　小堂妹带着哭腔，“不行了，我结婚的时候，也要请你上去说一段！比我姐这个还好的！”

　　乔湾：“……”
　　才十九岁，这么早就想着结婚了？

　　“不行不行，”
　　小堂妹突然抬头：“我要融化了。快点，再用这声音对我说一句话。”

　　乔湾还沉浸在情绪里，反应慢了半拍。
　　“……说什么？”

　　“唔……”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挠了挠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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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湾冷静道：“我去吃饭了。”
　　再多讲几句话，她觉得自己要毒发身亡。

　　也许是因为刚才说了一段祝酒词，吃饭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想过来和她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整整两个小时，几乎没怎么进食。等到大厅里人陆陆续续离场，乔湾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等人几乎走光后，旁边坐着的小堂妹面色忽然一变，眼睛亮得仿佛一百万的灯泡。

　　乔湾眉目微动，正想问她，头顶光影变动，有人靠近。
　　还没有转头，从堂妹的脸色中，乔湾已经大约猜到这个人是谁。

　　“介意我坐这里吗？”很熟悉的声音。

　　她没说话，小堂妹已经笑嘻嘻地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事实上，巴不得他赶紧坐下好吗？

　　小堂妹疯狂进行眼神暗示。

　　乔湾迫于压力，侧过头，轻声跟他介绍：“……这是我堂妹，乔月涵。”

　　他顺着这句话，望过去，“你好。纪临初。”
　　几个字的功夫，乔月涵刚晃了晃手，他视线又重新落回来，默默盯着乔湾。

　　于是，乔月涵话全噎在嘴里：“……帅哥你好。”

　　看出来了，帅哥全副心思都在她姐身上。
　　然而她姐……
　　缺根筋地还在吃吃吃。

　　乔月涵恨铁不成钢。

　　“菜凉了。”纪临初提醒道。

　　桌上全是残羹冷炙，一片狼藉。

　　似乎每次遇见，她都是很尴尬的场面。
　　乔湾抿了抿唇，小声说：“……那也没办法呀，我现在好饿。”

　　“不要吃这个。我刚点了两碗鱼片粥。你有忌口吗？”

　　鱼片粥？
　　乔湾意外地坐直身体，“……没什么忌口。”
　　停了会，才想起道谢，“谢谢。”

　　他弯了弯唇角，没说话。

　　旁边的乔月涵听了这么几句，发现完全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
　　她迟疑道：“那个，湾湾姐，我去看看我爸他们吃完没。”
　　在这，根本待不下去啊。

　　乔湾点了点头，小堂妹连忙站起来，逃走。

　　少了个人，气氛反而更加尴尬。
　　主桌的你来我往，衬得这里愈发安静。

　　沉默了会，她忽然好奇，“你怎么会在这？”

　　是新郎那边的宾客吗？

　　他眸色渐温，“新郎，是我的大学室友。”
　　上下铺的关系，自然得来参加婚礼。

　　乔湾只能感叹道：“……好巧。”

　　“我也觉得，很巧。”
　　他声音很低，因为声线原因，这句话说出来，显得格外……温柔。

　　乔湾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些承受不住地把目光移向桌上的碗筷。

　　然而半天之后，又察觉到另外不太对劲的地方。
　　“你和我姐夫……是一届的吗？”

　　不怪她这么惊讶。
　　她姐夫已经31岁了……可是纪临初……看起来才二十六、七的样子……

　　他很快猜出她的疑问，笑了笑：“是同一届，只不过，我15岁上的大学。”

　　乔湾被这句话，愣了神。

　　“15岁就上大学，”她轻声感叹：“那你，连续跳了三级？”

　　“也不算，”他并没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事，轻描淡写道，“是我直接上了四年级。”

　　乔湾：“……”
　　还可以这样？
　　那她18岁上大学，是不是因为多上了三年学？

　　呃，算了算了，凡人不和学神比……

　　好在这时候，他点的两碗鱼片粥全都送了上来。

　　纪临初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把其中一碗，推给她。
　　“还有些烫，慢点喝。”

　　“好。”
　　鱼片粥有股鲜香，肉质细滑，入口即化。几勺温热的粥下肚，胃里酸痛的感觉顿时缓解。
　　好舒服。
　　乔湾没忍住多吃了几口。

　　“做配音工作，是不是很累？”他忽然问。

　　喝了点东西，她进食速度慢下来。
　　“其实，还好。”乔湾用纸巾擦完嘴，认认真真地回答他：“但是职业病特别多。比如，长时间坐在屏幕前面配音，一天下来，脖子和后背都很酸痛。”
　　“还有些老师，喜欢站着配音，所以经常会有静脉曲张的情况。”

　　温温吞吞的声音，在耳边慢慢说着，很轻易便能引得人听下去。

　　纪临初忍不住入了神，侧过脸望着她。

　　“再有就是胃病啦。这个几乎所有配音演员都难逃，因为一旦工作起来，吃饭的时间，就很难固定下来。”
　　所以，一旦饿的久了，她的胃便会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
　　比如今天。

　　沉默了好一会。
　　乔湾听见他的声音：“所以，要多喝点粥。”

　　她只好从善如流地说：“嗯，对的。非常感谢纪先生，拯救了我的胃。”

　　刚说完，视线里，他眼尾已经轻轻翘起，一双桃花眼泛着笑意。
　　乔湾抿了抿唇。
　　没忍住，几秒后，还是微微弯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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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静静地把粥喝完，乔湾瞥了眼手机。
　　半个小时前，姚女士给她发信息：【你爸跟你大伯喝酒喝上头了，兄弟两一直抱着哭。我先送你爸回家，你一会打个出租回来。】
　　【别打滴滴啊，那个不安全。】

　　乔湾：“……”
　　抱着哭什么的，好有画面感。

　　她站起来，微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正要说话，他已经问：“快九点了，你怎么回去？”

　　“……门口叫车。”
　　大伯一家，喝得几乎不省人事，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回家。
　　何况也不顺路。

　　“太晚了，我送你。”

　　“……啊？”
　　认真的吗？
　　为什么有一种，蹭了他好多次车的错觉？

　　他笑了笑，把椅子推进去，带着她往门口走。

　　她脚上套了高跟鞋，根本走不快，还没迈出两步，耳边传来一声似曾相识的叫喊。

　　“乔湾！”

　　嗯？谁啊？

　　乔湾自问对声音很敏感，但这个声音，她却找不到见过的一张脸来对上。
　　然后……
　　等转头看见人，她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还记得她曾经相亲过的“那些奇葩”吗？
　　这位男子……就是那个，“生一个男孩奖励一套房”的土豪奇葩……

　　曹土豪一身西装笔挺，精英派头十足地站着。
　　见乔湾转了身，微笑道：“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乔湾在心里默默忍耐。
　　这话实在有点假，当初相亲，就是婶婶的哥哥介绍的……所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乔月悦的妹妹……

　　然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同样微笑着回敬：“我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呀。”

　　曹土豪没把她语气里的嘲讽放在心上，目光偏移，落在她身后的纪临初身上。
　　“确实很巧。这位，是你男朋友？”

　　乔湾：“……”

　　她和纪临初对视一眼，对方目光淡淡，沉稳的模样，让她心里一定。
　　乔湾冲他眨眨眼，点头应道，“是啊。”

　　曹土豪：“哦？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