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纵歌放年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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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公子，小心！”冰儿的话突地响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撞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上，反弹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抬头只见一个黄衣少女站在我面前，瞪大了双眼凶狠的说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撞本小姐，活得不耐烦了！”
而我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正坐在地上，无辜的看着她，这女子看上去大概15、6岁的样子，年轻貌美，充满生气的眼睛怒气腾腾，手持一根长鞭，煞是吓人，一看就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儿，冰儿上前扶起我，我上前恭身道：“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刚刚走在路上思索问题，不想误撞到姑娘，还请姑娘见量！”
黄衣女子这才注意到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闪过一丝鄙夷：“他奶奶的，本小姐最讨厌小白脸！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在心里道：她说的书生，是男人，与我无关，我不要对号入座，于是笑笑的看着她道：“小姐所言甚是，在下亦讨厌那些无能之辈，却更讨厌那些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内心毒辣无比之人！”
黄衣少女听出了我话里的讽意，她怒地一甩鞭子道：“你竟敢骂本小姐内心毒辣！”
我看着那条晃晃悠悠的长鞭，心惊胆战，好泼辣的女子啊，我有点后悔招惹到她了，真想带着冰儿转身就走，但发现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我不解释清楚她就不会放过我，于是说道：“在下并非指的是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对号入座才是！”
可一解释完发现这样的解释估计更让人恼火，“你……”这不黄衣终于恼羞成怒，一鞭子就往我身上招呼过来，避无可避，我想着这一鞭下去肯定要皮开肉绽，半空中的鞭子却突然被人截了下来，我转头看去，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五官很是英气俊朗，黄衣少女很生气的看着他：“韩少空，你放开我鞭子！”
那叫韩少空的男子如她所愿地放开鞭子，黄衣少女立马一鞭子招呼了过去，韩少空不避不闪受了一鞭，然后恭敬的道：“小姐，老爷嘱咐过小姐在外千万不可乱来！”
那少女见韩少空不躲不闪竟是生受了那一鞭，眼里已有丝悔意，嚅嗫着唇想说些什么，但碍于面子没说出来，最后一扔鞭子道：“那青楼女子欺负我，路人欺负我，就连你也欺负我。哼！”说着转身就走，我很想说我何时欺负你了，但一想到这样的刁蛮女解释了无益！
韩少空上前捡起鞭子，刚想追上去，忽又想起什么，回身对我赔礼道：“我家小姐今日受了委屈才会胡乱伤人，我代她向您道歉，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我点头，回礼道：“无妨！”想了想又好奇的加上了一句：“冒昧的问一句，你家小姐何故会受那青楼女子的气？”
“这……”他想了想一时无语。
我慌忙道：“兄台不必为难，在下也只是一时好奇，别无他意！”
“公子误会了，并非少空难以启齿，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其实也不算是我家小姐受了委屈……”我听他娓娓道来大致也清楚了事情始末：那黄衣少女是会稽有名的富商杜实甫的独生女儿杜琳琅，（配角太多，名字乱取了！）话说，杜老爷要招待一个从洛阳来的达官贵人，听说那位达官贵人喜欢些才色双绝的女子，为了投其所好，便想请百凤楼的花魁柳依依作陪一天，不想这柳依依耍大牌，以白天不接客为由拒绝了杜老爷，杜老爷虽然气愤但碍于柳依依身后的那些恩客，便也只有忍气吞声，但杜小姐可忍不下这口气，就单挑了百凤楼，结果却被老鸨羞辱了一番，一时心下气不过，就要动手，幸好韩少空即使赶到阻止了她，这不恼羞成怒的杜小姐，就冲上了街头，然后就遇见了我！
韩少空道：“小姐一向卤莽，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我笑笑的点头，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才色双绝的女子，纤凝不就是嘛！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一桩生意啊！韩少空见我不语转身便要去寻他家小姐，我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他疑惑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松开手，试探的问道：“我听说江南才色双全的女子似乎不止柳依依一人啊！两个月前，那个……对，水月楼开业时不是有个叫纤凝的歌女献舞，据说长的是国色天香，才华就更没得说了！为什么不去请她呢？”
“那场宴会我和小姐都去看了，纤凝确是个绝代佳人，但水月楼并非烟花之地，怕只怕纤凝姑娘自命清高，不屑这作陪之事啊？”
“你又不是让她去陪睡，只是伴游她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脱口而出道，韩少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被我轻佻大胆的言语吓了一跳。“呃……我是说，你可以让你家老爷去试试！只要不是卖身，我想水月楼应该是会愿意接这笔生意的！”
“这……”韩少空犹疑了一下。
“不用试了，本小姐这就去把那什么纤凝的绑来！”
她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我惊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黄衣少女，“臭书生，脑袋还挺好用的！”她对我说道，我笑笑的点头不语，生怕她什么时候又发起疯来。
她对韩少空挥了挥手，韩少空赶紧把鞭子递上去给她，她瞪着他道：“死木头，这么久都不追来。”声音虽是凶狠，在我听来却像是小女儿的娇嗔。
“我们这便前往水月楼！”杜小姐道。
我忙道：“在下对纤凝姑娘仰慕已久，愿一同前往！”
杜小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还是高傲的点点头同意了，我正想前进，忽然想到冰儿，转头看时她正站在原地，奇怪，为什么我刚刚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真够没心没肺的，于是略带歉意的招呼她一同前去！
行至水月楼，闻讯而来的之逸纤凝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似乎看到我跟在两个陌生人后面有些惊讶，我对他们比了一个保密的手势，他们会意，便也没有叫我，杜小姐以为他们是来迎接她的更是趾高气昂，眼睛瞄都不瞄他们一眼，高昂着头走进内堂，自顾自的坐下，我示意小厮去泡茶，又示意之逸坐到杜小姐对面，我则站在杜小姐的身后。
“哪个是纤凝啊？”杜小姐喝了口茶，悠悠的说道。
纤凝看到杜小姐那傲慢的态度本就不爽，神色不霁了好一会儿，听到叫她后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后，她才勉勉强强的走上前来，福了一福道：“奴家便是！”
杜小姐瞟了她一眼，道：“长得倒也还过的去！”
我一口气差点提上不去，倾倒多少江南文人墨客的纤凝在杜大小姐的眼里也就过的去，又听她道：“你们老板呢？”
“在下便是！”之逸谦和有礼的说道，还抱拳行了一礼，动作潇洒娴熟，风度翩翩，看的我一阵陶醉，就如同看着自家小孩终于长大成人一般欣慰。
杜小姐睁眼打量了一脸微笑的之逸，道：“又是小白脸！”
呃……听的我和之逸都是一阵尴尬，忽又一想：不对，我尴尬什么呀？
“你就是水月楼的幕后老板？还挺年轻的嘛！我要给你谈笔生意！”杜小姐说道。
之逸轻笑道：“姑娘请说！”
“是这样的，我爹要招待一位洛阳的贵人，想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作陪，只要一天带他到城中逛逛！本是想请百凤楼的柳依依姑娘的，但我嫌她身份太低，且是青楼出身，脏了贵人的脸面。正巧我觉得你们水月楼纤凝姑娘也算才色出众，挺合适的，这样吧！我出五百两租她一天的时间，如何？”杜小姐永远也不会知道，正是她今天的这一席话让她与纤凝结下了大梁子，也导致后来发生了一些让她后悔莫及的事！
“呵呵，杜小姐应该知道我们水月楼不做花柳生意！”之逸淡笑出声，目光却异常锐利望着杜小姐。
“不是花柳生意，只要白天，我们晚上便送她回来！”杜小姐急急的说道。
之逸笑了笑，目光貌似无心的扫过我，见我点头，便说道：“好，这笔生意我们接了，不知杜小姐口中的那位贵人什么时候到？”
“两天后，我会派马车来接纤凝姑娘。”说着，拿出两百两的银票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会再送上三百两！”杜小姐的眉宇间尽是喜色，估计做成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吧，也许是为了向他爹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和杜小姐一同在之逸他们的送别中出门，杜小姐自出门后便一直很兴奋，一蹦一跳的还哼着小曲，不时跳到我身边拱着我的手道：“臭书生还真有你的！”
我也只是笑笑，走出一段路后便借口有事要先走，杜小姐拉住我的手道：“今天还真该谢谢你，还不知如何称呼呢？以后上哪找你啊？”
我在心里念道：你不来找我才阿弥陀佛了呢！嘴上却道：“在下袁西，带丫头出来游山玩水，居无定所，今后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就此别过！”说着恭身一拜，带着冰儿转身走了，今后的事今后再说，谁知道啊！
带着冰儿拐了几个弯后又回到了水月楼，之逸他们早在门口候着了，见我进来，纤凝最先上来数落道：“你说你都带回个什么人哪！眼睛长的比头顶还高，‘长得倒也还过的去！’你瞧瞧她那模样！恶心！”我看着纤凝惟妙惟肖的模仿杜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什么人都往这里带，我就看不惯她那样的人！”纤凝愤愤不平道。
我笑着坐下身来，把玩着茶盏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我只知道她能给我带来财富，她就是好人！”
“那你就这样把我卖了？”纤凝愤愤道。
“啧啧，说的多难听，不就是一天吗？你陪那什么劳什子的贵人在城里城外转上一圈，唱两个小曲，赋两首诗词，就抵得过水月楼十天的收入，有什么不值得，我给你百分之五十的抽成还不行！反正他们不是追求精神享受吗？我倒是想到了个新主意，定让你这次的伴游精彩纷呈，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如果能成功的话，说不定这水月楼的危机也一并给解了！”我看着手中的茶盏认真的说道。
纤凝疑惑的看着我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啊？”
呵呵，我淡笑不语，纤凝则一脸茫然，之逸突然说道：“对了，这位姑娘是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指的冰儿，我道：“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冰儿！”
冰儿给他们福了一福，纤凝疑惑道：“晴儿呢？”
我沉默不语，之逸忙道：“哦，对了，许总管让我给你报帐来着，纤凝你帮我去房间拿下帐本好吗？”
纤凝应了一声下去了，我看向之逸，这才发现他的眼圈有些浮肿，脸色也很是憔悴，问道：“之逸，最近没睡好吗？”
之逸想了想道：“天气太热夜里睡不塌实！”
我道：“胡说，现在都转秋时节了，怎么可能会热的睡不着！”看着纤凝放在我面前厚厚的一本帐簿道：“就是为了这个！”
之逸不语，我拿过帐簿翻了起来，却是越看越心悸，这孩子，为了保住生意，定是花了不少夜晚彻夜不眠的想对策吧！看着帐簿上那密密麻麻的对策构思，我心里满是暖暖的感动，眼眶有些发烫，我掩饰地拍了下他的脑袋道：“傻小子，做这些不辛苦吗？”
他有些扭捏的道：“累，但还是不见效果！”
我道：“可以把入坐率拉回百分之四十已经很不错了，小子，真给你姐姐长脸！姐姐没白疼你！”我心口暖暖的，脑袋一热就上前拥抱住他，听到四周一片抽气声了，我有些尴尬，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姐弟情深吗？”
但还是放开了之逸，看到他的脸很秀气的红了个透！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纵歌放年华（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