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家（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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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石馆位于商业区，和XX小区相隔只有几条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步行需要十分钟。平常来说，十分钟只是很轻松的路程；只是面对丧尸，这十分钟的路到底要用多久，就说不定了。
苏凌捂住了鼻子，血和伤口脓液混杂着腐烂的味道随风飘来，让她一阵晕眩。
三人越往后巷口走，这股味道越是浓郁。
天光洒落，把大街上发生的一切映得清清楚楚。
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心情复杂。
路上的车太多了，塞成长长的一条龙。有的车门还开着，驾驶座上却被安全带锁着一只丧尸，丧尸动不了，只能徒劳地吼叫着。车和车之间的缝隙，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大多支离破碎。有的手臂还攀着汽车的门，似乎是试图把车门打开，却没有成功。
一辆公交车撞在灯柱上，车头凹陷得不成样子；玻璃窗破碎，从里面伸出了许多灰色的胳膊，爪子在空中抓挠着空气。喷溅状的血迹把车身和地面都染成鲜红。
行人路上游荡着十来只丧尸，来回徘徊着，只是似乎对巷子里的三人毫无所觉。
苏凌也不敢判断丧尸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但看路面情况，这附近的区域应该已经被丧尸扫荡过一次。地上这些奄奄一息的人，也许很快就会变成丧尸；毕竟他们亲眼看着攀石馆里面的人在死亡后的几分钟内，就加入了丧尸群。
过了会，趁丧尸暂时走远了点。
谢余气若游丝：“妈呀，我们完蛋了……”
苏凌看了看他，小声地说：“这比想象中好了……”
谢余和女孩同时露出惊异的神色。
这叫好？
大佬您的眼睛还行么？？
苏凌也没拐弯，压低声音就直接说：“你看，街上肉眼可见、正在行走的丧尸只有十来只。比起平时，已经少了很多。”
谢余恍然。平时商业区的人流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会踩掉前面那个人的鞋跟的那种，可谓是人山人海。现在只有三三两两的丧尸行走，真的算是少很多了。
苏凌接着道：“他们应该是进了商场，还有一部分进了攀石馆。”
谢余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那我们趁现在走吧？”他说着，就跨了出去。
苏凌听了这话心里一跳，但她站得远，没来得及。而女孩就站在谢余身边，反应快，连忙一把就抓住了他，翻了个白眼，“你智障啊？”生生把谢余拽回了后巷。
苏凌不禁多看了女孩一眼，觉得顺眼了一点点。
谢余：“……”
谢余：“不是说现在的情况算好了吗？待会如果丧尸回来了，我们更加走不了啊……”
女孩：“你不看看地面？那么多尸体，分分钟变成丧尸咬你的脚！”
“啊……”谢余想了想自己的脚被咬住，差点没吓死，“那……那怎么办呀？”
两人再次把目光投向苏凌。
苏凌：……
她思索了半晌。
“我们主要是得避开行走的丧尸，还有地上的嘴巴。”
嘴巴……两人脑里浮现了画面，同时感到一阵恶寒，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个名词生动但是有点恶心……
两人好不容易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只听苏凌续道：“谢余的攀石技巧是可以的，而你，对了，你怎么称呼？”
“叫我明郁就行。”女孩说。
“嗯，明郁，你攀爬的技术怎么样？”
明郁噎了一下，她以为苏凌会循例自我介绍一下，没想到问完就当没了这回事……
会不会社交啊！
她有点气愤。
但她也只能乖乖回答：“还行……”
苏凌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她抬眼，淡淡地看着那辆撞得凹进去快一半的公车，
她的眸色被日光映成深褐，无波无浪。
“我们爬上那辆公车，走车顶。”
谢余、女孩：“？？？？”
这也行？
他们顺着苏凌的目光仔细看去。那辆公车撞在灯柱上，斜斜地横在路的中央，紧接着车尾的是另一辆公车，只要能跨远一点，就刚好可以接驳到另一边行人路。
公车车头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半，灯柱深嵌在里面，刚好压瘪了司机半个身体。看起来司机已经死了，但还没有变异的反应。谢余和女孩一想到待会要跟这具尸体面对面爬上去，就有点怂。
还有行人路上的丧尸呢？
也许是看见他们眼中的疑虑，苏凌再次开口：“这是我想到最方便的办法了。要是走那边的天桥的话，势必要经过商场，那里的丧尸更多。无论如何，要走到XX小区，必须要经过这条马路。所以还不如在这里，丧尸少，容易过。”
“可是……行人路上有十几个……”
谢余的圆脸白得跟纸一样。
苏凌默了半晌。
嗓音冷硬如冰：“杀掉。”
……
三人在后巷搜了一下，谢余拿了一块板砖，明郁和苏凌都捡了一根水管。
“打头。”苏凌说。
“嗯嗯，电视上都这么说的。”
谢余用力地点点头，仿佛这样能给他多一点勇气。
明郁攥着水管，深吸一口气，“走吧。”
三人走出了后巷。
谢余看准了一个穿着长裙、瘦瘦的丧尸，一板砖就敲在她的耳朵上。
第一下他还有点害怕，只把丧尸打了个脑震荡，皮都没破。他退后了两步，瞪大了眼睛，看那丧尸朝他张开一口烂牙——
他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去你妈的——”
他默默地念出了他有生以来认识的所有脏话，闭着眼，一边用尽全力地疯狂砸丧尸的额头。
嘭！嘭！嘭！嘭！
“呃啊……”
嘭！
丧尸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睁眼，只见丧尸倒在了地上，脸没了一半。一只钻石耳环陷在她的脑浆里。
她穿着碎花裙子，手脚纤长，从她的身体看起来，生前应该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谢余突然浑身颤抖起来，板砖都几乎掉在地上。
“我……我算不算杀人了？”
苏凌一棍下去，丧尸就没了半个脑袋。她分神看了看谢余，只见他圆脸煞白，眼神空洞，连前面多了一只丧尸，都没有注意到。
“谢余！”她低声唤道。
谢余似乎丢了魂一样，呆呆地垂着头，只盯着地上的尸体。
“谢余！前面！”
明郁也发现了，忙提醒；可是她正跟一只丧尸缠斗，分身乏术。
苏凌解决了面前的两个，就往谢余那边靠近。眼见谢余就要被丧尸抓伤，苏凌忙赶过去，把水管砸在丧尸的脑壳上。
情势紧急，血溅上了衣服。
“谢余！你怎么回事！”她皱眉叱道。
谢余还是没有回魂。
他们造成的声音虽小，但打斗、丧尸倒地时，总会弄出些微声响。这令附近的丧尸都朝这边聚集了过来。
苏凌见丧尸越来越多，咬咬牙，就揪着谢余的衣领拖到公车旁边，使劲一提——
把他丢到了公车车顶。
目睹全程的明郁：“？？”
明郁：“？？？？？？？？？”
“你……你……”她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凌立即打断了她：“肾上腺素。”
神特么肾上腺素……
方才在更衣室隔着一道门，看不清楚门外的丧尸数量，明郁还没意识到苏凌的异常。
但苏凌刚才可是单手把那个男生在空中抛出抛物线……
肾上腺素最好是可以这样随放随收！
明郁觉得世界都玄幻了，世界观咯噔一声，裂开了一条大缝。
丧尸走的速度不算快，但只要聚集在一起，清理起来还是蛮麻烦的。两人背对着公车，面前挤满了一张张腐烂的脸孔。
明郁一手捏住丧尸的下巴，另一只手忙着抓住丧尸挣扎的爪子，丧尸是动不了了，然而它嘴还能动。只见它张大了嘴巴，“哈……”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明郁一个没注意，就被这口气喷了一脸，熏得她直翻白眼，连娘都认不得。
丧尸扭得厉害，明郁几乎制不住它，眼看丧尸的牙就要碰到自己鼻子，苏凌及时赶来，一手抓住那丧尸的后颈，把丧尸生生揪开了两步。
明郁看着那口黑牙倏地远离，感觉到死而复生的滋味……
苏凌手上没停，另一只手插进丧尸脑后，摸索着把颈椎捏碎了。丧尸的四肢就垂了下来，只剩嘴巴在嘎达嘎达地咬合。
——原来跟人脑结构没什么区别啊。
苏凌挑了挑眉，抓着丧尸的头发，咚地摔在地上。丧尸的脑壳就跟大西瓜一样，碎成几瓣，没再动了。
苏凌看了惊魂未定的明郁一眼，淡然道：“你杀三只，我杀七只。”
说完，一只丧尸刚猥琐地抬起爪子，立马被苏凌用水管重重甩了个耳光。
她这次没有掩饰力气。只听咣地一声响，丧尸瞬间飞到远处。
明郁：“………………”
两个女孩陷入混战。只见苏凌所到之处，丧尸满天飞；明郁兢兢业业，一下下地敲脑袋，还得防备地上的尸体。
没有人想踩到地上的手手脚脚，或者被某个人头冷不丁的咬一下。
此时，谢余仰躺在公车顶，盯着灰暗的天空，呆了半晌。那只少女丧尸的模样不断在他脑里闪过。背脊的剧痛越发激烈，让他渐渐清醒过来。
他突然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到了公车旁边，攀着边缘就对着明郁和苏凌大嚷：“停手！停手啊！！”
他的声音很响，在空旷的街道上传得远远的。
苏凌心里一跳，低喝：“闭嘴。”
这里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他这么一嚷，会把附近的都引过来的！
苏凌不及细想，挥动水管，把剩下的三只丧尸都砸了，就把明郁也丢上了公车顶。
明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就狠狠砸在公车的铁皮顶。
只见谢余扑在车顶边缘，深吸一口气，好像还要大叫；明郁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爬起来，一手捂住他的嘴巴。
谢余：“唔唔唔呃唔……”
明郁凶巴巴地低声恐吓：“你再叫我就把你杀了。”
她的语气很认真，瞬间把谢余吓噤声了。
明郁见谢余乖了，就扒着边缘，看看下面的情况——
只见苏凌抓住了倒后镜，脚在车身轻轻一蹬，飞身就抓住了车顶。她双手往下一推，脚就上来了。
不花半分力气，就上了车顶。
明郁看得目瞪口呆。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明明这个人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掉所有丧尸，却非要她和那个男生自己杀丧尸？明明可以把他们弄上车顶，刚才又非要问他们会不会攀爬……
如果不是被苏凌救过两次，她都以为苏凌要送他们去死……
搞得这么麻烦，苏凌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回家（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