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粉色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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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须带着刀走出了实验室。
鹤里说，路上小心。
他们走向了两个方向。高须去和怪物们一起迎击不速之客，而鹤里带着重要的资料和样本从后门逃脱。他们早就做好了转移的准备，车子早早停在了那里，鹤里把东西搬上车，然后快速地启动，离开。
“等我回来。”
他这样说着，褪去疯狂的脸，显得干净而清秀。
他眼底全是对那个女孩的温柔。
*
“啊啦，这样就和太宰对称了呢，这样的小未也很可爱哦。”
尾崎红叶帮我调整着绷带，抿起嘴唇浅浅地笑了。她的眼底还是藏不住心疼，我知道她想让我打起精神来。她是个多温柔、多好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我很清楚我失去了什么，也知道这份失去可能无法挽回，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实感，只有左眼上缠着的绷带告诉我这的的确确是发生了的。
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对我冲动、鲁莽、轻敌的教训。我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或者是太想要快点解决这个事件了，总之，这是我自找的。
“我才不要和太宰さま对称啊。”这样说着，我便伸手要把缠好的绷带解下来。
“嘁，还是别把你那空荡荡的眼眶露出来吧。”太宰治没好气地说道，靠在左侧的墙壁上，怪不得我刚刚都没有注意到他。
和那个家伙对称的话……真叫人不舒服。
太宰治好像走了过来。
——然后伸出食指戳进了绷带里。
“干干干干什么！！——很痛的啊！！”异物进入的感觉让我惊叫出声，他用力不算太大，但也让这痛感持续了好一会儿，我倒抽着凉气，耳边传来红叶指责太宰的声音，当然对方的道歉也是敷衍得很。
他闭起眼睛回到原先的位置：“刚被挖掉时都没见你喊这么大声，啧。”
他扔了一面小镜子过来，说道：“喏，这样就不对称了。”
稳稳接住镜子，我看到绷带上被贴了一朵粉色的小花，是用浅黄色勾的线，还有两片嫩绿色的小叶子，完全是很少女心的小贴纸。
……什么啊。
“太幼稚了，太宰さま。”我苦笑了一下，直白地说道。
“顺带这是你随身带的小镜子吗，太精致了吧？”
“……从红叶姐的抽屉里找到的。”
*
太宰治本来有机会阻止鹤里离开的。
他打算长驱直入，直接到敌方的老巢，重点不是所谓的怪物和犯人，而是毁掉他们的移动工具，只是这一点，他还是有信心的，哪怕敌人是他束手无策的怪物。
但是被拦住了。
本来被拦住了也没关系，换一条路也可以很快过去。
但是，同行的女孩子就这样在自己面前被怪物淹没，逐渐看不到身影。
这本来是一场不应该有多少血的战斗，除了他最开始的三枪，接下来都是靠七樂未空的异能力，他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溜到对方的逃跑路线上。
但是。
但是。
但是。
他看到了血。
看到了人影。
看到了刀的反光，在阳光下刺目得很。
“真是的。”
*
“啊嘞，你问我他为什么那样说吗。”
去红叶家喝茶时，我问了她困扰我不少时间的问题。
尾崎红叶放下茶杯，眯起眼睛，轻声地说道——
“因为是监护人嘛。”
*
没有被抛弃。
被人抓着手腕扯出了这片混乱。
那声抱怨当然溜进了我的耳朵，我骂他“嫌弃的话就请丢下我，太宰さま”，但是他没有松手。
眼睛很疼，右眼没有受伤，但也有影响，看路也显得吃力不少，没注意地上的石子，被拉着跑也很快，我差点就摔倒了。
但在我失去平衡的瞬间，我又被大力地扯了起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我好像……被人扛了起来？
和小说里漫画里的公主抱不一样，太宰治真的是和扛麻袋一样把我扛在肩上的。
“太粗鲁了，太宰さま。”
“啊是吗，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并没有。”
*
“眼睛已经没事了吧？”
图书室。
从出事到现在没过几天，我在这里待着，也不看书，也不继续刻些东西，只是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似乎在这里能够有些安全感。
森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可能是打了招呼我也没有听见，他抽了张椅子坐在我的边上，托腮看着我。
“首领……啊，已经没事了。”我愣了愣，回答了他的话。
“嗯，那就好。”他有几撮头发因为他歪头的动作散落下来，他应了一声之后便注视着我，我撇开视线，又再看向他，而他似乎没有转移目光的意思，但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
“那个……我去给您倒杯茶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份注视，便找个理由起身。
——“坐下。”
他开口了，直接封掉了我的退路。
“…是。”
“我该说你什么好，小未。”他的语气里满是责备、或者这种感情都是我想当然地捏造出来的，总之，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应该责备我的时候，他说这话却没有点生气的意思呢。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很期待你第一次就独立完成任务的，太宰君说也要去看看，我也就随他了——不过，看到他扛着你回来，我还是吃了一惊呢。这种类型的事件，这种结构的怪物，你应该可以解决的。”
“你和我的期待差的有些远。”
“对不起。”
他一定在生气。
我这样判断。
“下次会注意的，这次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太轻敌、草率、鲁莽了，还拖累了太宰さま。这次的任务我会完成的，一定可以的。”判断出他的态度之后，我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好好认错——至少在我看来，是好好认错了。
“不可以。”他在我说完后立刻回应。
“请放心，我会尽全力去……”
“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柔和？
“这种事情，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了，还没有到要你‘尽力’的程度。”
他微笑着，语气也很温和。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又变成了我不理解的样子了，我没有办法去判断应该说什么，只能怔愣地望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森鸥外，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
被用力贴上的粉色的花我没有拿下来。
甚至就算是换了新的绷带，也会贴上去。
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单纯地被大脑通知了“想要这么做”而已。
*
之前的那位老先生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他似乎很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锁并没有被破坏，我房间的窗户远看上去也是关的，他能从外部进来的可能性很低，但不能说没有。
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打开了我的抽屉——说是打开不太恰当，他在上面开了一扇「门」，他的手伸了进去，摸出了我放在那里的颜料。
是他所夸奖过的颜色。
“奥古斯特先生？”我叫了他。
他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手里的颜料全都掉在了地上。他应该是想要逃走的，但似乎又不想就这样把颜料丢弃。总之，犹犹豫豫的样子已经让他不可能逃走了——就算他当机立断要逃也不一定逃的掉就是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要找一样东西。”
“不见得会是我这种人会有的东西吧？别跟我说是颜料，这方面的缔造你看上去比我深得多。”我坐了下来，趴在椅背上望着他。他似乎也冷静下来了，知道我不会杀他——至少暂时不会。
“有个好心的俄罗斯人……他说，我想要的东西会在你这里。”
“你想要什么？”
“……是一把刀。”
看在他年纪比较大的份上，我耐着性子继续问他：“什么样的刀？”
“没有血，但杀了很多人的刀。”
——这把刀……
“你为什么想要这把刀？”
*
“你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
对方轻声地问道，坐在了这位老人的面前。
奥古斯特不知道为什么，将很多事情告诉了面前看上去不太健康的男子。他望着面前的咖啡，这杯咖啡从被端上来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却没有被喝一口。
“你以前是一位杀手啊。这么说的话，我可能知道你需要什么。”
“——是一把刀。”
“那是一把刻刀，你应该很熟悉它的样子。那把刀可以让你的「门」里的东西变得不一样，具体怎样还是要你自己去尝试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
“嗯，为什么知道呢。关于这把刀，它就在这座城市哦。”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向了他更应该感兴趣的地方。
“在port mafia的一个小姑娘手里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8]粉色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