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了 忘不了》北斗星的月亮

11、回家

　　卓义洲一回来便直奔罗玄的房间，早有人向他汇报了两位夫人与罗玄的事，罗玄此时已换好了自己原来的衣服，正在整理东西，就等卓义洲出现，只是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
　　“罗兄，你这是？”
　　“卓兄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找我？”
　　“承蒙卓兄关照，我在这儿已经打扰数日，如今身体已无大碍，我也该回哀牢山了。”
　　“是不是我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为何这样匆忙？还是……她们跟你说了什么？”卓义洲说到后面，面部表情明显地阴沉了一些。
　　“原来卓兄知道了。”罗玄了然地微笑了一下，“两位夫人对卓兄情义深厚，卓兄好福气，应该珍惜。”
　　“罗兄，你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妇道人家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胡乱猜测，我留你下来，只是想尽一尽地主之谊，朋友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卓义洲有些急躁地说。
　　“我想的？”罗玄疑惑地看着卓义洲，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看到罗玄的这种表情，卓义洲才放下心来，“我的意思是……不想罗兄你误会。既然罗兄执意要走，我也不好强留，这样吧，今天已经晚了，明日再走吧，我也好送送罗兄。”
　　罗玄不好再推辞，只好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起程，回到了哀牢山，在至尊盟里遇到的怪事，在回到哀牢山后，便被抛在脑后，不再去想了，因为至尊盟他几年也去不了一次，别人的事，与他无关。
　　品双见他一个人回来，也不多问，只是尽心地照顾着他，他能为师父做的事情并不多，在他受到创伤的时候，不去揭他的伤疤，也算是帮他了吧。
　　“双儿。”罗玄面向窗外负手而立。
　　“师父，什么事？”品双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些日子以来，品双早已习惯了他异于往常的沉默，等了好一会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又听到他说，
　　“告诉明婶，从明天开始，不用再上山了，多给她些银两，让她回家吧。”
　　品双抬头看了眼窗外，明婶正在打扫院子，罗玄的目光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有些……空洞，品双心中一窒，从没见过罗玄这样萎靡过。
　　“师父，您……没事吧？”品双小心地问。
　　罗玄转过身看了看品双，看到他担心害怕的表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我带你到后山去。”罗玄说完便绕过品双，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后山是禁地，品双从未进去过，他不知道为什么，罗玄现在要带他去后山，直到两人来到一间密室，品双第一次见到金翎兽，第一次看到罗玄与那样一只可怕的动物如此亲密地接触。
　　罗玄在金翎兽的旁边坐下，伸手抚着它翅膀上的金色绒毛，
　　“双儿，从今天起，我便将哀牢山交到你手上，以后这后山里的一切，也由你来料理，包括照顾这只小兽。”他一直管金翎兽叫小兽，从它拳头大小的时候叫到现在变成一只凶猛的庞然大物。
　　“双儿现在还太年轻，怕做不好，双儿还想跟师父再多厉练几年。”品双说看着罗玄说。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就这样吧，以后，我恐怕很少会回来这里了……”罗玄没动，说话的语气透着疲惫。
　　“为什么师父？您要去哪儿？”品双急了，跪到罗玄面前，扶着他的手臂说。
　　“双儿……”罗玄看着他，“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师父做错了一件事，该为此付出代价，你不要学我……”
　　“是不是……跟小凤有关……”品双放低了声调
　　罗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双儿不知道师父跟小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双儿希望，师父不要因此而绝望，双儿没有父母，师父就是双儿最亲最爱的人，如果师父有什么，双儿会生不如死的。”品双看着罗玄，说出十几年来不曾说过的话。
　　“放心吧，我只是想换换环境，到处走走，总不能空有这一身医术，白白浪费在哀牢山上。”罗玄安慰说。
　　“可是您的身体……我担心……”品双坚持着，上次罗玄从后山回来后，趁着他睡觉，品双帮他试过脉，知道他受了内伤，内力全无。
　　“我去的是市井民间，又不参与江湖之事，不会有事的。”罗玄说。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品双问，知道拦不住他，便也不再阻拦，如果这样奔波忙碌能让他暂时忘记伤痛，他也只好答应了。
　　“不知道，或许很快。”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后半句罗玄没有说出来，怕品双难过。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曾经，他怕自己承受不了，只有远远地离开。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陷得这么深，可是如今才察觉，太晚了，是他错过了曾经的美好，如今回到原地，小凤已经不在了，他的心被挖走，又被丢掉，那种痛，他这一生都无法抹煞，空剩下一个躯壳，也只有行医济世，为百姓做点事情了……
　　将后山的地形机关全部交待给品双后，直到太阳落山，他二人才回到家中，很意外地，竟然看到卓义洲。
　　“罗兄，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在山上，你再不回来，我便打算要走了。”
　　“卓兄，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罗玄从至尊盟回来不过半月有余，不明白卓义洲突然来山上找他，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亲自向罗兄道歉，上次在至尊盟，是我招待不周，怠慢了罗兄。”卓义洲说。
　　“卓兄不必那么客气，那几日我住得很好。”尚陷在明日下山的事上，罗玄明显地心不在焉
　　“罗兄，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卓义洲说。
　　“是有点累了，你也等了一天了，一会儿让双儿帮你收拾一下客房，吃过饭也早些歇着吧。”罗玄看来真的是累了，并不想继续与他交谈，卓义洲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罗玄谁都没说，留了一封信在桌上，便一人独自离开了，品双早就知道，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但是卓义洲有些沉不住气了，虽然品双一再解释，他仍然觉得受到了冷遇，不过转念一想，罗玄之所以这样不待见他，或许与上次在至尊盟执义要离开是一个原因。想问明罗玄的去处，品双又坚持说不知道，他也只有怏怏不乐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