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了 忘不了》北斗星的月亮

10、疑惑

　　浑浑噩噩地被卓义洲硬逼着在床上躺了几日，罗玄再也呆不住了，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卓义洲不在府中，他才披了件长衫走出客房，这几天卓义洲天天来，殷勤得有些怪异，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虽说两人交情还算可以，但是这样的情况，以前还是没有出现过，他本身就不善交际，此刻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沿着回廊慢慢地踱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花园，夏天里草木茂盛，雨水冲刷过后的花草更是鲜亮欲滴，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后，罗玄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些好转。无目的地在这个园子里慢慢地转着，偶尔有几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从这里经过，看到他时都微微地有些发愣，当他的目光看向她们时，她们又红着脸低头急急地离开。自己的相貌并不是特别出众，但就是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罗玄不禁摇头苦笑，少女怀春的年纪……
　　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小凤，她也是这样的豆蔻年华，也喜欢这样看着他，也在他看向她的时候羞涩地转身离开，原来……
　　“这位先生！”一个婉转的女声自罗玄身后传来
　　罗玄转身，迎上一双波光流转的双眸，十米开外，一个穿着艳丽，看上去端妆秀丽的美丽少妇站在一株杨柳下，身后跟着两个丫环，竟是适才遇到过的。
　　“先生便是义洲几日前带回的朋友？”妇人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浅笑
　　“在下罗玄，是卓兄的朋友，敢问……”罗玄礼貌地颔首回答。
　　“这是我们柳夫人。”一边的一个小丫头解释说。
　　“原来是嫂夫人，无意间踱到这花园，是在下失礼了。”罗玄这才注意到，这一路走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想必这里是女眷出入的地方，自己竟不小心走了进来。
　　“先生不必客气，您是义洲的贵客，整个至尊盟，您可以随意走动。”说话间，柳氏慢慢地踱到罗玄身边，随之而来的是阵扑鼻的女儿香。罗玄微不可察略一皱眉，稍稍移了一下脚步，与柳氏保持了半步距离，柳氏装作没看见，伸手抚了抚罗玄披在身上的衣服，兀自笑着摇了摇头。
　　“夫人！”罗玄退开一步，避开了在他身上的那只手，他不喜欢与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尤其是女人。
　　“先生不要误会，我只是看到你披的这件衣服，有些伤感罢了，我前几天才精心为他挑选了上等的衣料，找最好的裁缝师傅为他缝制，还亲手在上面绣了我的名字，不想他穿都没穿，这么快就转手送给你了。”柳氏自嘲地笑着。
　　罗玄一惊，这才注意到衣服上靠近胸口的地方，的确绣了个黄豆般大小的字，嵌在一朵暗色的花心上，是个珏字。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衣服对你跟卓兄的意义，我会还给他的。”说着罗玄便把衣服从身上扯了下来，搭在手臂上。
　　柳氏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中略过一丝迷茫，转过身，朝来时的路走了，罗玄不明白她眼中的那一丝迷茫从何而来，暂且把它归结于她对他的不满，所以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愿意跟他打。他体谅她的一片苦心，因为他早就知道，卓义洲不止一位夫人。
　　经刚才的事一扰，罗玄已无心再看风景，寻着记忆中的路原路返回客房，刚把那件衣服折好了放下，便有人来通报说，卓夫人有请，罗玄奇怪，刚见了一位柳夫人，不知这位卓夫人又是哪一位，找他作什么，然而既然是在别人的府中，他本来就该主动前去拜访的，如今女主人差人来请，他没有理由不去，于是从一大叠卓义洲差人送来的衣服中，随便挑了一件素色的长衫披上，随着前面的小丫头，再一次来到那个花园。奇怪着卓义洲的这些个夫人都喜欢在这个花园里见客。
　　罗玄跟着前面的小丫头一直来到一个小凉亭里，一个看上去比柳氏更年轻的，更艳丽的女子坐在凉亭的小凳上，一个石几上放着一壶茶，几个茶杯，见罗玄来，施施然地站起身来给罗玄行了一个礼，罗玄也躬身回礼。
　　“罗先生请坐，冒昧地请先生来，还望先生不要见怪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娘家姓吕，因闺名中有一个卓字，恰好与夫君的姓氏相同，夫君偏爱，便允下人们唤我作卓夫人，其实我并不是正室。”吕氏说。
　　罗玄听着，没说话。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请先生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先生，跟先生聊聊天，往后说不定，大家越走越近呢。”吕氏说着，眼睛不时地打量着罗玄，看得罗玄很不自在。
　　“先生与夫君，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几年前了。”罗玄不冷不热地回答，直觉这两位夫人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欢迎他。
　　“是吗？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多好，无忧无虑的……像这鱼儿一样，吃饱了，便会快活。”吕氏突然间转了脾气，望着亭边池塘里欢快地游弋着的红色小鱼，变得沉闷忧郁起来。
　　罗玄纳闷，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打盯着他的目光，那目光中，竟似带着怨气。
　　“夫人若无其它的事，我先回去了。”罗玄起身，不想再呆在这个花园里，感觉这里突然间空气污浊起来。
　　“妾身今日失礼了，先生请海涵。枝儿，送先生回去。”吕氏收起先前的情绪，站起来吩咐旁边的丫头。
　　“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告辞了。”罗玄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直到转了一个弯，才感觉到紧紧跟随着他的那道灼人的视线终于消失不见，他低头检视了一遍自己的仪容，并无不妥之处，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卓义洲的这两位夫人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