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笔记》音勿

82、生日？

　　周五，赵欣在光明路附近找兼职，路过光明路一号，见它的门口排起了一个小队。好像最近王婆这里越来越热闹了。
　　试了几家兼职，赵欣总觉得不大满意，只留了联系方式。她转了一个早上，中午在附近找家便宜的饭店解决。吃完出来，看到对面的一家酒店正在招兼职工，就去试了试。

　　面试官像是服务员临时顶替的一样，整个人特别和气，她拿着一张纸张念道：“我们这里缺洗碗工、服务员、后厨，你对哪一项比较擅长呢？”
　　赵欣：擅长？？好像都没什么差别。她道：“工资呢？”
　　“都是一样的。”
　　“那就后厨吧。”

　　如果被易邪知道她真去洗碗了，估计得气死。而且易邪这家伙天天嫌自己做饭难吃，没准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师，用食物封住他的嘴。

　　她和面试官聊了两句，见一个工作人员进来和面试官低头交谈了几句，大概意思是招的实习生时间条件都不允许。
　　赵欣道：“你们招实习生吗？我可以试试吗？”
　　“你今年大几？”
　　“大二。”
　　“哪个学校？”
　　“N大。”
　　那人推了推眼镜，道：“可以，跟我来。”

　　“好的。”赵欣收拾好东西起身跟上。后面那面试官喊道：“赵欣，如果你上不了，还可以来我们后厨工作哦，回头电话联系。”
　　“好的，谢谢您。”

　　那人在路上和她聊了一会儿，她大概知道了职位有店长、店长助理、经理、店员一类，学历不限。店长月薪一万五，店长助理是实习岗，日薪200元。这比她上份兼职好了不知道多少。

　　她问道：“这里报名需要做简历吗？”
　　“最好带一份简历，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填一份报名表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赵欣上二楼，填了一份店长助理的报名表。

　　面试的结果很顺利，每周上至少上四天班，全勤月末会多发700元奖金。这对她来说生活绰绰有余了，只是如果要用来还钱可能要不吃不喝18年才能还上。
　　她把这个好消息发短信告诉了易邪，开心得回去路上买了一条排骨，准备等易邪回来炖汤喝庆祝一下，晚上照常去做家教。

　　晚间，她在赵雷家门口按响了门铃，等了几秒，没人开门。她又按了一次，门开了，突然间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扑面而来，好像梦幻一般，里面一群小孩捧着蛋糕、拿着气球兴奋喊道：“生日快乐！”

　　赵欣：？？？
　　她看房子里装饰着热热闹闹的气球、漫天飞舞的彩带，几个小孩手上拿着的喷花筒，并不知道什么情况。

　　“好漂亮的姐姐，但是她是谁啊？”开门的小孩问同伴道，那群小孩一个个也都懵逼了，一个拿气球小孩打了下开门小孩的头，“反正不是赵雷啊你个煞笔，不看清人就开门。”
　　那个小孩捂着头委屈道：“是你自己说赵雷来了，我哪知道不是他。”
　　“我花都喷没了，都怪你。”
　　“谁叫你不看清楚就喷啊。”几个小孩吵了起来。

　　赵欣默默地退了几步，道：“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我可能走错屋子了。”

　　“怎么吵起来了呢？”赵雷妈妈走过来，笑道：“小欣老师来啦，快进来。”
　　赵欣道：“林阿姨，你好。”
　　赵雷妈妈让赵欣在客厅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去安抚那些小孩。她听见赵雷妈妈道：“没关系，喷花还多着呢，去袋子里拿。今天大家要开开心心的，谁都不许生气啊。”等小孩安静下来她朝赵欣走过来。

　　赵欣道：“今天是小雷生日？”
　　赵雷妈妈道：“是啊，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今天不补习了，手机一直关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麻烦你过来一趟。”
　　“没关系，我手机前几天丢了，我换了个号码您记一下。那今天小雷同学过生日，我就不打扰了。”
　　“你教小雷这些日子，他的进步我也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一直很尽心，今天晚上，你也一起留下来一起为小雷庆生吧。正好我有几个小菜还没做好，不如你帮帮我？”
　　赵欣笑道：“好啊，您可以顺便教教我怎么做菜吗。”
　　“当然可以。”
　　赵欣和赵雷妈妈有说有笑进了厨房。

　　那些小孩聚在一起嗑瓜子，“赵雷哪个姐姐这么漂亮啊。”
　　“不是，那个好像是他家教老师。”
　　“难怪他最近成绩变好了不少，不行，我也要请这个老师给我上课。”

　　赵雷妈妈做菜一直的手艺一直不差，赵欣在旁边帮忙捣土豆泥的时候，她一边炒菜一边嘱咐一些做菜的要领。赵欣把每一步很认真地记在心里，赵雷妈妈还留了一道“可乐鸡翅”让她掌勺。
　　赵雷妈妈耐心指导着，“热锅倒油。”
　　“小火煎。”
　　“倒酱油。”
　　……
　　可乐鸡翅出锅，赵雷妈妈尝了一块，称赞道：“你学东西很快。”
　　赵欣道：“是您教得好。”

　　叮咚——
　　门铃响了，外头打闹的孩子又瞬间安静了下来。“赵雷回来了！”那个孩子又去拿气球。
　　“上次就是你说是赵雷，你看下是不是赵雷再开门。”
　　那个小孩搬凳子往猫眼看，“是赵雷！”
　　“快准备！准备！点蜡烛！关灯！”那群小孩乱成一团，一个捧着蛋糕站在门口附近，其他小孩拿着气球在他身后，手持喷花筒的站在两边。蛋糕点上了蜡烛，一个小孩去关了灯。

　　门一打开，拿喷花筒的小孩一拔插销，粉色的花瓣和金色的两片一齐绽放，亮片在烛火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似繁星闪烁。那群孩子齐齐喊道：“生日快乐！”然后唱起了生日歌，一个小胖把生日帽戴在了他头上。

　　“你们怎么在这！”赵雷很惊喜地脱鞋进来，生日歌唱完，那些孩子道：“快吹蜡烛许愿！”
　　他默默许了一个愿，一口气吹光了蜡烛。
　　赵欣和赵雷妈妈把桌子摆好，赵雷妈妈道：“来吃饭了。”

　　赵雷道：“小欣老师也在啊。”
　　赵欣用食指做了一个“NO”，道：“今天要叫小欣姐姐。”

　　“快切蛋糕，我要吃蛋糕。”一个小孩喊道。赵雷坐在C位，慢悠悠道：“别着急啊。”他切了一块蛋糕给了妈妈，然后第二块给了赵欣。
　　赵欣和赵雷妈妈端着蛋糕就进了客厅，把空间留给小孩子们。

　　她在客厅回过头去，看着那些小孩们玩闹，突然觉得很是羡慕。微亮的烛光中，她恍惚间记起了她过生日时和母亲在一起、或是和朋友们在一起的那些温馨的时刻。在这一瞬间，她又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和感动。
　　她牵起嘴角笑了一下。

　　赵雷妈妈语气温和，道：“小欣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赵欣一愣，道：“您怎么会这么问？”

　　“我觉得你最近这几次过来，好像总有什么心事。我知道作为外人有些事不好过问，但是你已经没了母亲，我想应该有些问题父亲照顾不到。我和小雷都很喜欢你，你尽管把我们当作你的家人，有什么事不妨和阿姨说。”
　　“谢谢阿姨，有些事我想自己解决。”
　　“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阿姨相信你能处理好。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和阿姨说。”
　　“嗯。”赵欣对她莞尔一笑，“今天的蛋糕很好吃，阿姨您的手艺真好，小雷真有口福。”
　　赵雷妈妈呵呵笑了几声，“哪有，不过是些家常菜，随便做做。”

　　“我这次过来都没有准备礼物，我明天一定带上。”
　　“小孩子过生日，让他们闹闹就行，不用特地带东西过来。”

　　赵欣特地多留了一会儿，等那些小孩都闹腾完了以后，她帮赵雷妈妈收拾了残局，这才准备离开。赵雷妈妈从冰箱拿了一个小蛋糕，道“小欣啊，这个蛋糕你带回去吧。”
　　赵欣看了眼，是米萝达的蛋糕，这一小块就要百来元。她忙拒绝道：“不用了阿姨。”
　　“没事，拿着。这是今天在蛋糕店，小雷特地给你带的。”

　　“小雷？”
　　“小雷这孩子平常不爱表达，其实他心里知道谁对他好的。”
　　赵欣接过蛋糕，眼眶一热道：“谢谢您，小雷呢？”
　　“在房里呢。”

　　赵欣敲了敲他的门，小雷打开了门，他脸上还留着一点恶作剧的奶油。“小欣老师，你不会现在想给我上课吧？”
　　“没有，就是想过来谢谢你，蛋糕我收到了。”她用纸张细细擦了他脸上的奶油。
　　“这个蛋糕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小屁孩又用没心没肺的语调道，像她给他辅导作业时顶嘴那样。“之前我做作业的时候，我有偷偷看你在干什么。你好像在做叫‘简历’的东西，我看到你身份证号码了，我记得是五月十九号，没几天了，可是那天你不会过来，我就顺便今天给你了。”

　　赵欣感动地鼻子一酸，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雷同学，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赵雷不敢看她的眼睛，说的时候有点别扭，他当着人家面表白，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记得妈妈告诉他小欣老师最近可能遇到了点困难，又不知道怎么帮她。憋了半天，他说道：“我不想你只是把我当作学生，我和妈妈都可以是你的家人。”
　　赵欣轻轻抱了抱他，轻轻道：“我知道了，谢谢。”

　　“今天的可乐鸡翅挺好吃的，虽然比我妈妈做的差了点。”
　　“我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吧。”

　　“还行吧。”赵雷嘟囔道：“还不回去，等下都没车了。”
　　“对，那我先走啦。小雷同学，好好写作业。”
　　“我今天生日能不能休息一天。”
　　“可以。”赵欣朝他粲然一笑，“我先走啦，拜拜啦。”她经过客厅，对赵雷妈妈道：“林阿姨，我先走了。”
　　赵雷妈妈道：“路上小心啊。”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