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戎马风月事》漠北南城

5、枯草就无需阳光

　　唐雎第二天傍晚才回到住处，化了浓妆，穿了短裙准备随便释放一下，她一进门，何项项就耍了个大的酒焰火。
　　“这位美女，来杯星辰如你怎么样，我特意给你创的”何项项化了很浓的眼线，丝毫让人联想不到这人可以洗手作羹汤。浓妆的唐雎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月“要烈些”
　　何项项喜欢暴走的唐雎，不像个丟了骨头的小狗那样楚楚可怜躲在房间里，而是风情万种，热烈火辣，像这昏暗酒吧里最亮的灯火，勾的何项项心乱如麻，何项项就喜欢唐雎给自己的这种感觉。
　　何项项愿意一杯一杯跟着她喝酒，舔她喝过的杯子也觉得魅惑，偏这样的唐雎让人看不出过往，更像是叛逆跑出来的不良少女，又沧桑又单纯让人说不出的魂牵梦绕。
　　何项项醉的不行，死死抱住唐雎的腰“带我回家吧雎姐姐”酒吧里逢场作戏的人多，这样实诚热烈的追求倒是凤毛麟角，人们开这种地方交际为了寻求陪伴，真爱，而这种地方都是薄情，又或许哪个地方都是薄情吧。围观了一群人，唐雎喝了最后一口，拖着那一米八多的男人出了门，累的躺在门口的台阶。
　　很久之前，唐雎是容易醉的，每次程茯兮都不会喝一滴酒，可着唐雎在饭局上放肆，喝上很多，听她侃侃而谈，最后再背着那小醉鬼回去，帮她洗干净吐的一团糟的衣服，给她卸妆。如今，唐雎有些千杯不醉了，也许没了背自己回家的人，就不敢醉了吧。程茯兮从来不会限制唐雎的天性，可着她胡闹。
　　从什么时候唐雎和程茯兮越走越远的，唐雎一直很想去南方的，南方气候湿湿暖暖的，但程茯兮分数不高报了省内的大专，唐雎跟着程茯兮屁股后面跑了一暑假，父亲生气母亲吵架她也不肯回家，后来还报了程茯兮同一个城市。唐雎觉得有程茯兮的地方大概是暖暖的，是风雪吹不到的。唐雎后来想怎么把地狱边缘的人让她安安心心进到地狱呢？给她无尽宠爱，再尽数收回，那这个人就可以一辈子在地狱里煎熬了，且毫无求救之心。
　　程茯兮之前是有一个女朋友的，高考之后那姑娘和程茯兮要做好朋友，被唐雎生生隔断了，唐雎的独占欲，自私，程茯兮都一力承受，直到第五个年头，程茯兮告诉她“唐雎，我因为你一个朋友都没了”唐雎才知道自己又毁了一束阳光，唐雎觉得自己就是颗枯草一直假装进行光合作用。：
　　唐雎扶起何项项，打了车，回到家像重复某个人的动作，把何项项打理的干干净净，自己靠在他的旁边卸去浓妆。他真是年轻干净，连说骚话也是一脸的纯真，可自己已经不想再做那束假装进行光合作用的枯草了。
　　唐雎还是钻进被窝靠在了何项项的臂弯处，比程茯兮多少瘦弱了些。但程茯兮最纤瘦的时候，自己还真没靠过他身上。那时候亲一下都要脸红好几天不理程茯兮的。
　　陆老师说“唐雎你迟早要废了自己的前程”
　　陆老师，你知道么？我如今不仅废了前程，连人生也废了，剩下的几十年唐雎都是行尸走肉，又或者剩下的几年，世事无常唐雎消失也好。
　　唐雎和陆老师那三年是从头吵到尾的，陆老师是严师，看不得她自甘堕落，唐雎是石头，是敲打雕琢不成的。后来唐雎报的学校陆老师也是长叹一声的。陆老师说“你知不知道所谓的爱情没那么容易遇到，遇到了付出代价也未必守护的住，尤其这代价是你前程翻身的机会”唐雎用了十二年就为了那个机会，十八岁之前她甚至没睡过完整的觉，就为了那个机会，她把那个机会换成陪在程茯兮身边，还觉得不亏。
　　唐雎闭上了眼，总觉得程茯兮也是偶尔思念她的。只是不会像多年前一样，想她就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