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36、林家的血统

　　“这就是我与林凤姿的相识。”南宫倒进嘴里一大口酒，然后将酒杯缓缓放在桌子上。我还在琢磨对二爷爷那一连串的赞美之词究竟什么意思：冠玉、悬胆、朗星、翠羽，组合在脸上会是个什么模样？正想得出神，随口就问了一句：“我二爷是不是跟我长得很像啊？”

　　南宫一口酒还没咽，被我这么一问，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怪异。他努力地把酒咽下去，干咳了两声，摆摆手说：“你们站在一起，别人绝对猜不出你们是亲戚！”难得南宫也能开玩笑，不过这话啥意思啊？我长得就那么差劲儿吗？好歹都是林家的血统，不应该差得太多吧！

　　“臭不要脸的，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呵呵！”假正经露出鄙夷的笑容，又说道：“这都讲到‘垂耳妖婆’墓了，你怎么还在纠结林凤姿长相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对、对！‘妖耳’墓……”

　　“妖你妹的耳墓，是‘垂耳妖婆’墓。”假正经拍着桌子明显对我的心不在焉表示抗议。

　　“一个意思啦，不都是墓吗？对啊！倒了吗？老驰！”听见“老驰”这个名字，我看见严君低头捂嘴在笑。见我看她，又赶紧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瞪我一眼。

　　“那根本不是‘垂耳妖婆’墓，而是其中一个‘妖娃’的墓！”南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安。

　　“‘妖娃’？替‘垂耳妖婆’报仇招来‘赤龙’公、‘黄龙’公的‘妖娃’吗？”假正经急切地问道。

　　我好奇也就罢了，怎么假正经也好奇？我问假正经：“你没听过啊？”

　　“我叔从来没给我讲过这段经历，你别打岔！”

　　“正是，与其说是个墓，不如说是个蛇洞。”南宫说着看了看严君。我也随着南宫的目光看向一旁陷入沉思的她。严君左手小指上的黑色蛇形戒指正随着右手拇指、食指的转动而左右转着圈儿。

　　“叔，然后呢？急死人了，快讲啊……”假正经对这段经历的好奇，此刻远远胜过了我。毕竟参与那次行动的还有他的父亲南宫骏……

　　七天后的傍晚，在陈老太太率领下的项威、南宫兄弟和林凤姿跟着金老爷子老相好的儿子歌里翁，来到了黔东南热带雨林最深处的一个小苗族寨子。

　　进山的路上，歌里翁特意嘱咐众人。在苗人聚积地，如果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对着你动嘴巴，那么不管他是不是在下蛊，都请用拇指掐好自己的中指，那样的话，很小的蛊毒，是可以防住的。听了歌里翁的告诫，南宫驰一路上都在盯着别人的嘴巴，一看有人嘴巴动，手就不由自主的要去掐自己的中指，到最后，弄得自己都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此地是生苗寨子，仍然保留着较原始的风俗，对外面来的人比较戒备。向导歌里翁却是个熟苗，除了还保留着苗人的打扮、本身的首饰，其余的与汉人基本一样。歌里翁是一个走山串寨的收药商人，这座寨子虽然偏远，但也曾经来过几次，与这里的原著居民还算熟识。此外，收药商人通常会带来山里所没有的物资，或日常用品，所以寨子里的人对歌里翁这样收药商人的到来，还是十分欢迎的。

　　南宫等人早在金老头老相好家，就换上了当地人的衣服，所以此刻也是苗人装扮，身背竹篓，被歌里翁介绍为外地进山收药的商人。由于是歌里翁带来的，当地人自然也就相信了。歌里翁先用竹楼里的盐巴、针线、辣椒等物品换了些当地人手里的药材。往常歌里翁进山，最多两三个人，就已经能把寨子里的药材都换走了，而这次足足有六个人，所换到的药品肯定是装不满他们的竹篓。就着这个由头，歌里翁、南宫骏、项威三人找到寨子中年龄最长的老人。

　　由于老苗人不懂汉语，所说的话都通过歌里翁代为翻译。“老人家，这两位是我带来收药的客商，药没收够，您看还有哪里能再收些？”歌里翁对正在编竹篓的老人说。

　　老人抬头看了看歌里翁，又看了看南宫骏、项威这些打扮的像本地人的外乡人。悠悠地说：“寨子里的药基本都给你们换了。药材这东西不比别的，山里就那么点，长得也就那么快，哪里还有啊！”说着，老人又低下头继续编竹篓。

　　“大爷，我们是北京来的，家里有人得了‘病’，听说非要用咱们这地的药才能治……”南宫骏盘腿坐在老人身边。

　　老人再次抬头，“啥病啊？要用啥药啊？”

　　项威小声说道：“也不是什么病，就是中了蛊毒了，巫蛊毒……”

　　听到“巫蛊毒”三个字，老人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摇着头说：“没听说过……”

　　项威和南宫骏互相看了一眼，由南宫骏继续攻破老人，“大爷，我们是歌里翁带来的，是他家北京远房亲戚介绍来的，都不是外人。听闻这里是巫蛊之术盛行地，特来求教破解之法的。您要是能指点一二，我们所带的东西都留给您。”

　　老人看了看远处南宫驰身边的3、4个竹篓，似乎都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有些心动。

　　“这样吧！您提供的线索就算对我们没有帮助，我们也留一篓东西给您。如果要有帮助，东西都归您。”项威说道。

　　老人一听，只要是说些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有东西拿，立刻心动了，问道：“当真？”

　　项威点点头，“决不食言。”

　　苗寨老人将手里编着的竹篓推向一边，拿出三个小竹凳子让南宫骏、项威他们坐下，又取出几个竹筒做的杯子，给几个人倒了茶。

　　“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这一带还有没有从事巫蛊术的人？我们想求教些事！”项威问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早前我们这边的确是有养蛊虫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有谁还在做这个……”老人喝了口茶，反问道：“中的什么蛊啊？”

　　“其实是个巫蛊咒，延续好多代……”

　　老人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这个没听说过，我听说的制蛊方法是将：蜘蛛、蝎子、蟾蜍、毒蛇、蜈蚣等毒虫放在一个容器中，密封十天。开封后存活下来的那只就是最毒的，它也就是蛊的首选。然后经过饲养最终就是蛊，把它的粪便放在别人家的水井或粮食里吃了的人肚子里就会长虫，慢慢身体虚弱而死。而很少听说有能传代的……”

　　“我们听过蚩尤传说，里面曾经提到过‘垂耳妖婆’。您说巫蛊之术会不会是‘垂耳妖婆’留下的呢？”南宫骏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这儿，的确是有这个传说，但是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根本当不得真嘛！”

　　此时陈老太太等人也已经围到老人身边，静静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见眼前的询问陷入僵局，林凤姿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老人家！这山里有没有什么奇异的现象？”

　　被这么一问，老人也是一愣。稍稍地想了一下说道：“被你这么一问啊！我们这地方还真是有与其他山里不一样的，就是这里的蛇特别多。不知这算不算？”

　　“蛇多？这算啥啊！是山都有蛇，多个十条八条的也不足为怪吧……”南宫骏说。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威用手势阻止了，并示意认真听林凤姿接下来的问话。山里人见蛇是见惯的，尤其是此地，蛇虫更是多，而能被当地人都觉得不寻常的，那一定是真不寻常。

　　“蛇多，多到什么程度啊！”林凤姿边问，边从怀里取出一包烟，递给老人一支。

　　老人接过烟，见眼前这人，天人般的相貌和这不凡的谈吐，忍不住夸了一句：“好相貌！”接着回答道：“山里蛇多是正常的，而我们这蛇多的，别的山都比不了。离我们这个寨子二十里外有一片林子，那里的蛇一团一团的聚在一起，多得吓人，我们寨里的人都不敢去。”

　　“一直都这么多蛇吗？”南宫驰从旁问道。

　　“好像也不是。我小的时候还不是那样，前几年那片林子的地面突然陷了下去，还露出一个洞穴，爬出好多毒蛇，洞内还隐约有人嘶喊的声音。后来那片林子的蛇就慢慢多了起来，起先还有人去那片林子，后来有几个人没回来，寨子里的人就不敢再去了。”

　　南宫驰看看陈老太太，又看了看项威。他能猜到此刻这母女一定会盘算着，要去那蛇洞附近看看。因为那毕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而且能聚集这么多数量蛇的洞穴，本身就很奇怪的，说不定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

　　项威爽快地把竹篓里剩下的所有生活物资，都留给了苗族老人。然后从老人那儿借了两把砍柴用的砍刀，用作进山开路之用。老人爽快的答应了，还特意送一些治疗蛇毒的蛇药，以防万一。歌里翁说苗族人十分重义气，见南宫等人豪爽，自然会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