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冰的光芒

20、第 20 章

　　第二十章不欢而散
　　张斌携边媛母女来到天外天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工地上临时有活，突然把他叫去铺管，因此回来晚了。他们在天外天门口碰到了也姗姗来迟的王志强。寒暄过后，张斌拉过站在身后的边媛，为王志强作了介绍。王志强礼貌地伸出手蜻蜓点水般接触了一下边媛的手指，说了一声“嫂子吧？”，这声嫂子让人听上起非常别扭。不等边媛颔首作答，他已然与张斌勾肩搭背地上了二楼的楼梯。边媛感受到了王志强的冷淡，她迟疑了一下，拉着女儿的手远远地跟在后面。
　　二楼的服务员把他们领到“聚友亭”的包间。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姚远，另一个是江海涛。他们这四个死党，在毕业十几年后又聚齐了，自然激动不已。四个人一一拥抱锤打过后，恨不得马上从对方口里知道对方的过往和现在的情况。姚远意犹未尽地清清嗓子说：“哥几个都坐吧，吃完饭没尽兴，咱再包间KTV房，彻夜长谈！”姚远把张斌按在座位上，自己也拉了旁边座位上的一把椅子，准备坐下。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说：“哎，张斌，江晓帆呢？”张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姚远似乎马上醒过味儿来，指点着张斌说“是不是想给我们一个意外惊喜？奔四十的人了，还整这套。江晓帆出来！”姚远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望去，其他三个人也随着姚远期待的目光向门口瞅。当然他们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这里除了姚远，所有人都知道江晓帆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姚远话音未落，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却不是江晓帆。姚远在看到边媛的瞬间，笑容慢慢凝固了。他以为是女人走错了房间。他问：“你找谁？”女人表情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门口默不作答，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王志强勉为其难的站起身想要给哥几个作介绍，他瞅了一眼张斌，不知道为什么没开口。这时从女人身后钻出一个女孩来，她冲进房间，用她那双机灵的小眼睛四下踅么了一下，找准了目标嘴里嚷着“爸爸，爸爸。”扑向张斌。姚远仿佛在梦中，愣怔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同时傻在那儿的还有张斌。他没想到莎莎会在这么特殊的场合叫他“爸爸”。以前边媛软硬兼施让莎莎管他叫“爸爸”，莎莎简直像个宁死不屈的小胡兰子，怎么都不肯叫张斌一声“爸爸”。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没让张斌“受宠若惊”，心底涌上来的是阵阵难堪。在姚远那种无法言说的目光的注视下，张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此种场合下，他不知该答应还是该怎么着。
　　“来来来，我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是……是我们未来的嫂子。”王志强站起身来，向门口伸出一只手臂。王志强引荐边媛的话更像是代表张斌来证实边媛的身份。
　　边媛这才向桌子这边走过来。王志强硬着头皮为边媛作介绍。首先是姚远，姚远轻轻碰了一下边媛的手，一句话没说便坐回椅子里，看上去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缓过来。介绍江海涛时，张斌看到江海涛怔怔地看了对方半天才犹豫着伸出手去，边媛的眼神也有些躲闪。大家重新落座，边媛坐在了张斌的右首。几个人落座后突然变得没话可说。
　　刚刚热闹的场面在边媛母女到来后，气氛变得冷清起来。张斌万万没有想到哥几个的聚会，只有自己把女人带来了。而且他意识到这突然的冷场跟自己带来的女人有关，就越发令他懊悔。张斌本想着边媛能够把气氛回暖过来。以边媛以往当老板娘的经历，他相信她完全能够胜任。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边媛一直在那埋头吃饭，偶尔夹菜的动作都委琐的放不开，甚至难得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更别提调动气氛。以前，哥几个数江海涛能说会道，今天竟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席间只有不擅言谈的王志强打着圆场，调和场上的气氛，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张斌有些生气，不管怎么说，今儿只有他带女人赴宴，哥几个再怎么不高兴也得给自己一些面子呀，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站起身说哥几个今天难得聚在一起，他高兴，他连干三杯后说“哥几个自便”。他这样一说，其他三人只好每人都喝了三杯，就又冷场了。一桌人只有莎莎吃得最开心，她不停地拨弄着桌子上的转盘，把盘中的花饰抓到自己面前。也许是觉得无聊，江海涛说去趟洗手间，出去了。他前脚出门，莎莎便把一只盘子碰翻在地上，粘乎乎的汤汁溅到边媛的裙角上。边媛生气地拍了莎莎的后背一下，然后弯下腰将地上的菜捡拾到摔成两瓣的盘子里，红着脸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拉着莎莎尴尬地出了包间。江海涛从卫生间返回来坐下不到五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江海涛拿起电话“哦，哦”应了两声，最后说了句“知道了”。挂了电话，江海涛说家中有急事让他马上回去，要起身告辞。以往他们哥几个聚会，家里除了发生火烧眉毛的事，才有人离席，什么事比哥们儿聚会更重要呢？可是今天几个人似乎都不在状态，谁都没有刻意挽留。当然江海涛似乎也没把聚会当回事，要不也不会中途离席。江海涛走后，张斌心中郁闷连喝了两杯闷酒，说了一声“怎么还不回来”，起身去找边媛。出了包间，拐过墙角他赫然发现边媛正站在洗手间门口跟江海涛说着话。饭店的大门的右首就是卫生间，张斌以为两个人刚好碰上，正在话别。可是他足足等了五分钟，两个人都没有告别的意思。江海涛背对着他，他看不到江海涛的正面，离得远他也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他只能看到边媛的脸。边媛脸上的表情让他有些捉摸不透，没有一丝笑容，表情有些哀怨，又像是窘迫，根本不像初次见面所应该流露出来的表情。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向他们走去。他看到边媛向他这边看了一眼，眼睛里显出一丝慌乱，低下头低语了一句什么话，然后江海涛头也没回一下，快步向旋转门走去。
　　宴席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