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醉》千夜一醉

4、贪欢

　　瑞云三年夏初，在纳衡殿，修殿仅七个月之后，轩辕晴大肆扩充后宫，不计才华，只求貌美。此时，诸臣考虑宫廷安危，所献之人大多是名门望族中才貌兼备者，甚至包括当时名望最高的韩家韩云端。自此，后宫中除李齐外，最受宠爱的便是韩云端，甚至超过衡殿段成沙。
　　“女王这几日去了哪里？”苏越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侍臣，他是自己放在轩辕晴身边最久的人，也是离轩辕晴最近的人。以往，他都会准时来汇报轩辕晴的行踪，但这几日……
　　来人跪在地上，不敢开口，这位女王，怕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但是……
　　苏越眼神一冷，凛然扫过。
　　“在……在柳啬园。”
　　“做什么？”
　　侍臣双拳紧握，咬了咬牙，“还是请主人自己去看吧。”
　　“柳啬园？”苏越喃喃，那里并未有人居住，因为环境清幽，她曾在那里处理政事，但从不多呆，这几日都在？眉心微皱，便起身去了柳啬园。
　　轩辕晴并未收回苏越的特权，所以，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来去自如。
　　将接近柳啬园时，苏越便察觉情形不对，侍女都在外面侯着，园门紧闭，里面有隐约的嬉笑声。
　　“让开。”低沉的声音，夹杂着莫名的怒火，还有心痛。容月知道拦不住他，带着侍女离开，走前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苏越。
　　门外仅苏越一人，他僵硬地抬手，推开门。
　　入眼，纯白的纱幔垂下，后面人影模糊，隐约可见深拥之姿，斜躺在榻上，女子的嬉戏声，清脆如碎玉，带着迷乱。
　　拂上门扉，走到纱幔后，入眼的场景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甚至是带着美感。
　　轩辕晴衣衫半解，露出光滑的削肩和精致的锁骨，冰蚕的白纱裙，身形若隐若现，安静地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子半撑着侧躺，右手挑着轩辕晴一缕青丝。暧昧不清。
　　轩辕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越，未动半分，媚眼如丝，殷唇似血。相比于轩辕晴的镇静，男子则挣扎地站了起来。苏越未置一眼，手起剑落，血珠随剑锋飘落，沾染了纯白的纱幔，冰蚕的纱裙，甚至是苏越深紫色的衣袍。
　　轩辕晴淡淡地扫了一眼，伸手拂了拂沾上便渗入的血滴，似乎在可惜这件珍贵的衣裙。她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赤脚走向苏越，伸手揽住他，将唇凑了上去。
　　苏越怔怔地看着轩辕晴，感觉到唇上的柔软，手不自觉揽上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在怀中。想到她刚才那么安静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心里有片刻的狠决，伸手拉下她的衣带……
　　斜阳如血。
　　轩辕晴躺在榻上，仰面看天，夕阳打在脸上，折射出那些泪痕你，那样灼人。前一刻的温存，不过是在嘲讽此刻的狼狈。原本就是她蓄意勾引，白日宣淫……可是，他竟然会带着别人来这里，只因门外人的一句话离开，决绝，毫无留恋。
　　轩辕晴用手遮住眼眸，再移开，睁眼，已是空明一片，看不出哀伤，看不出狠冽。拾起她的衣衫，穿戴整齐，看向榻上，只愣了一瞬，亲手处理好这里凌乱的一切，出门便让人封了这里。只衣衫上的血迹，显示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
　　轩辕晴和苏越，对那天的事情都闭口不提，仿若无事。轩辕晴依旧流连与后宫，对朝中之事并不多管，让苏越代为处理，有时，连奏章都不在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