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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这片天地的起源无从探寻,术师的来历也是如此。

      民间有传言,天地之初,众神在人间留下的一丝神力经天地造化而获得了栖息于凡人之身的契机,有幸被它选中的人就有了超越天地规则的能力,那些天选之人,就是现在的术师。

      能成为术师的人极少,万里挑一;能成为大术师,真正做到“点石成金”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术需要符咒作为介质才能发挥出威力。
      符咒分为两种。最常见的一种符咒就是纸符,黄色符纸,朱砂绘成,术师们人人会用;另一种被称为“器”,对术师来说哪些“器”能用哪些不能用,就要全看个人特质了。

      术师分为九阶,对应符咒的上中下品一二三等。

      下品三等符咒是术师的入门门槛,能使用此类符咒的术师,便是一阶术师,以此类推,能使用一品一等符咒的术师就是九阶术师。
      在九阶之外,术师若能催动三种以上一品一等符咒,就会被世人尊称为大术师。

      如今为世人所知的大术师有四位。云台有两位,分别是云台大祭司云霁、云台术师周昭。剩下两位,皇家和启灵阁各有一位。

      除了上中下三个品级,还有不入品的符咒和超品的符咒。不入品的,即使不是术师也可以使用,比如辟邪符,已经被术师处理过,放着便能发挥效用;而超品的符咒,怕是只有配得上它的术师出现,它才会跟着现世。

      符咒里的“器”十分少见,因而一般说起符咒,如果不是特意说起“器”,指的都是纸符。

      单独拥有“器”的术师都是得天独厚的术师。
      像北山那个冯游,就是出了名的“木头冯”——比起纸符,那冯游能用一切以“木”为介质的器具发挥发出术的更大威力。

      再比如出云城的江之舟,当他手中握着玉牌的时候,同级符咒皆在其之下。

      云峤手里的白玉牌看起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圆形薄玉牌,但当上面刻了“江之舟”三个字的时候,就连这么个死物,赵循璋也能看出两分猖狂。

      好气哦,还要保持微笑。

      赵循璋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开始刺探敌情:“你与江之舟相识?那江之舟是你……”

      云峤:“上次进城去喝酒遇见个酒鬼,非要拿这块牌子换我手里的白切肉,这玉成色好,反正我不亏,就跟他换了。他还说自己叫江之舟,是个术师,以后碰见了术师找茬儿,可以拿他的玉牌出来理论理论。”

      云峤瞟了赵循璋两眼:“这不,就遇见了。”

      赵循璋闻言心下一堵,但又无可反驳,干脆拂袖而去。

      他走得快,身后的小厮半跑着跟上,谁知他走了十多步又突然停下,小厮险些撞到他身上去。

      “又怎么了少爷?”

      “不对,江之舟的器绝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我怎么觉得他就是个术师?走走走再回去。”

      谁知就这十几步路的功夫,再一转头那个叫云峤的已经不见了,问村民,村民一概不知,端出官家身份问祭祀的队伍,队伍的人也只说:“您也别再为难我们了,刚才那位我们也是昨日才识得。原本的神师生了急病,他是临时帮了我们,至于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我们又如何知道。”

      那边赵循璋正懊悔没有及时拦下他,这边原本混在红衣恶鬼里的钟靖安跟来时的赵循璋一样手里拿了几根顺手拔的狗尾巴草一颠一颠地跟在云峤后面,笑嘻嘻说道:“刚才那个尚书家小公子,看他听到‘江之舟’的惊吓眼神,若知道江之舟也只不过是你的随侍,不知还敢不敢那般质问,哈哈……”

      云峤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道:“什么随侍,不要胡说。你要是有胆就去之舟面前说,你瞧他承不承认‘随侍’这个‘头衔’。”

      钟靖安撇了撇嘴:“我可不敢。不过若是你说,他肯定不会反驳的。”

      云峤不再言语。

      出云城有个天下的祭坛,名为云台,非天下大患云台不启。

      而近日,已有十几年没有启用的云台终于要再一次为万民打开。

      时为崇彰三年,天下大旱,无数农田颗粒无收,数万难民为寻生路流离失所。

      帝为民心忧,亲去出云城,攀登出云祭坛,请求已足足有十九年不曾迈出祭坛大门的大祭司云霁为万生祈雨。

      大祭司云霁应允,天下术师自发汇聚于出云城助云霁一臂之力。

      祈雨是关乎众生之大事,加上出云城内客栈酒楼有数可数,容纳不了那许多人,从祈雨一事定下,出云城城门就已经被禁严,在祈雨结束之前,普通民众可出不可入,术师可自由出入。

      这日午时,太阳一如既往地悬挂在头顶,灼烧着无数人的求生之心,出云城城门处一辆简陋的牛车缓缓停了下来。
      城门处有不少难民聚集,但碍于普通民众的身份进不得城,大部分脸上的都是麻木的表情,也有少数人跪在路边喃喃自语:“上苍保佑,上苍保佑……”

      赵循璋的小厮从牛车上一跃而下,给守城门的禁卫出示了一张术师的腰牌。

      因着对方是术师,即使心情焦躁,禁卫说话也没有太过盛气凌人:“请把竹帘打开,容我们看看里面有几人。”

      那牛车就只有一个简易的棚架,四周用竹帘围上了,能阻挡些阳光,总归聊胜于无。
      竹帘间隔稀疏,里面有几个人一眼就能看清楚,根本用不着打开。不过车内的赵循璋也不想多惹事端,伸手从下方把竹帘挽了上去,露了露他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容。

      这一露脸的功夫,他瞄见一辆马车速度不减地从城门快速通过,他不禁问道:“刚刚那辆车你们为什么不拦?难道我的牛车还低人一等不成?”

      禁卫哼笑一声:“那车上那么大的云台图腾你看不到啊?城主的令牌都没它好使,快走快走,别挡路。”

      赵循璋的好奇心被勾起,也不计较禁卫的态度了,对小厮催促道:“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因为朝廷一手促成的云台开启这件大事,赵循璋前几日就带着他爹尚书大人的嘱咐到了出云城,一来见见“天下术师毕集”的大场面,二来作为执法者帮忙维护一下秩序,毕竟术师若是闹起事来不像普通人打架那样好处理。

      谁知进城第一天他自己倒是先惹了个不好惹的江之舟,不得不去城郊避两天风头。

      他前两日进城时城内守卫还没有这么森严,也没得空好好打听打听这“天下祭坛”云台的种种,这一回来碰巧就遇上一辆云台的马车,哪有不跟着的道理。

      这天下是乔家的天下,天下行走的术师也只能是王权之下的术师。朝廷早有明规,术师不可入仕且需留名在册,否则按律查办。

      但有两类术师是例外。其一,是为朝廷效命的“御前执法”,也就是执法者,他们是朝廷专为制衡术师而招揽的一批“皇家术师”,也算是入了仕;其二,是天下术师的信仰——云台,所属的术师。

      云台的术师,是天下的术师。云台的天下,是包含皇权的天下,是包含万物的天下。

      只要云台在一天,“术”就凌驾于皇权一天。

      即使云台的地位如此超然,朝廷也不曾把它视为必除的大敌。一来,相对万万民众,即使云台全是术师,但上上下下加起来仅寥寥数人,显得太没有威慑力,更不用说他们全都呆在这出云城后山里那高高的云台之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来,云台既为“天下祭坛”,有天祸时还要靠它才行,轻易动不得,若动了,说不定就是动了天下气运。

      云台的术师从来都不需什么留名在册,云台的图腾胜似御令。

      马车比牛车快上许多,但近来城内人多,道路也变得拥挤,赵循璋和他的小厮坐着那辆慢悠悠的牛车竟然也跟上了前头的马车,不过到了接近云台之处的山脚底下还是被守卫拦住了:“来着何人,前面便是云台领地,闲人禁入。”

      赵循璋拿出与城门处那块不同的另一块令牌出来:“御前执法可入否?”
      守卫验了令牌,说道:“请稍等,待我们前去询问。”

      赵循璋等了半炷香的功夫那守卫方才返回,回复他道:“非云台术师不可进入,请谅解。”

      赵循璋又问:“可否告知刚刚进去的马车里是什么人?”

      守卫:“那是我们云台执事钟靖安大人的马车。”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半山腰,再往上就是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了,需得弃车而行。

      马车一停,钟靖安立刻跳了下来,后面跟着不紧不慢的云峤。

      通往云台之巅的台阶下有人在那里等着,一看见二人便走了过来。

      钟靖安瞧见立刻说道:“必是大祭司有事找你,我可不想爬上去,先走了。”
      说完就要径直离去。

      云台的这个台阶邪门得很,只能自己走上去,辅助行走的符咒一概不管用,偏偏台阶又长到令人绝望,所以即使身为云台的人,钟靖安也是非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上云台之巅。

      侍从果然是在等云峤,但他也叫住了钟靖安。
      侍从走上前说道:“少祭司,大祭司正在大殿等您。钟执事,您也请去吧,大人们都在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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