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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获救 ...

  •   凌晨四点,风停雪霁。
      “风停了。”陈冠霖侧耳细听,清开洞口的积雪钻了出来。
      天高云淡,雪峰皑皑,奇峻陡峭,山谷幽深,俯仰天地,生豪情万丈。
      “暴风雪过去了!”
      他兴奋地喊,扭头看向跟着钻出雪洞的周希文。
      “飞机应该很快就来了。”她也很是高兴。“回去我要泡在浴缸里不出来。”她难得说这么稚气的话,真是冷死了。
      陈冠霖点头,深以为然。
      不多时,便听直升机迫近的强大轰鸣声在头顶回荡。“这里!”周希文兴奋地跳着挥动手臂,又脱下红色外套不断挥舞。
      陈冠霖钻进雪洞,小心地将文森特拉出来。文森特身高1米85,体重差不多180斤到200斤的样子,陈冠霖本就全身力尽,全凭意志力行动。
      直升机盘旋于空,丢下了绳索和绳梯。陈冠霖并不熟悉绳索打结的方法,在文森特的指点和协助下,才将文森特捆得结实先送了上去,再让周希文爬上绳梯。
      “我……我……”她怕,踟蹰着,让陈冠霖先上。
      “怎么?你也有怕的?”男人故意激将。
      “谁怕了?”周希文这个脾性啊,太容易上钩了。她瞪了陈冠霖一眼,硬着头皮爬上不住晃荡的绳梯。爬到中间,她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双腿打颤手又冻得发硬,差点儿一步踩空,惊出一身冷汗。
      “往上爬别看,我在你下面,不会让你有事的!”陈冠霖喊着。
      她咬牙继续,终于快要靠近舱门,被飞机上的人一把扯了上去。
      喘了几口粗气定下心神,她扑在机舱门口盯着陈冠霖的动作,提心吊胆兼头晕眼花——她恐高。
      好在陈冠霖虽然筋疲力尽,但还算身手灵活。他刚才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外套,很快就爬上机舱。
      机门一关上,周希文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这个满面雪霜的男人。
      陈冠霖宽容地拍拍她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
      @@@
      被医生一通检查,确定两人无恙,陈冠霖和周希文终于可以回到滑雪场租住的房间洗漱休息。男人这一天一夜劳心劳力,冲了热水澡,擦好药膏,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周希文如自己所愿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热水抚慰着她的肌肤,驱去了全身寒气。不过她却觉得这几天里,最温暖的,是雪洞中陈冠霖的环抱。
      思之面上有些热,她匆忙起身裹上浴袍,慵懒地倚在度假屋的壁炉边,闲闲地擦着头发。火光跳动,将整个房间烘得暖暖的。
      突地想起什么,她跳下沙发拿来手机给父亲打电话。
      “爸爸。”
      “文文,山上好玩吗?”周海天并不知道女儿惊心动魄的一夜,兀自开玩笑。
      “……挺好的。”周希文吐吐舌头,睁着眼说瞎话。“爸爸……”她忙忙叫了一声,怕父亲再说出什么打趣的话。
      “嗯?”
      “爸爸……我想你了。”她沉默片刻,轻轻说着,眼眶泛红鼻腔泛酸。
      “乖,乖,爸爸也想你。”周海天受宠若惊——女儿自18岁以后就没有说过这种话了,“想爸爸了就快点回来,爸爸让刘妈给你炖汤。”他几乎语无伦次了。
      也许是劫后重生,她发现自己变得脆弱了。又也许是积聚了多日的痛苦情绪终于在这一刻不再苦苦克制,周希文忍不住哭了起来,越想忍住越忍不住,她不想父亲担心,匆匆忙忙挂线。
      “喂喂!文文!女儿!”周海天急死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突然想起来,立刻给陈冠霖打电话。
      @@
      此时,陈冠霖正在他那间温暖得很的房间里睡得天昏地暗,手机铃声响了三遍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摸起手机,睁开眼睛看到“周海天”三个字,立刻清醒了,坐起身接起来,“周主席。”
      “冠霖啊,打扰了。”周海天有几分不虞,却还是笑着说:“希文和你在一起吗?她刚才挂断了我的电话,好像还哭了,我有点担心,麻烦你帮我看看她。”
      “好,我就在她隔壁,现在马上过去。你放心,周主席,她……她大概是想你了。”陈冠霖想想,并没有说出自己和希文之前的经历。
      起床洗漱,男人估计她已经平静下来,才去敲门。
      应声过后几分钟,周希文拉开房门,微红的眼隐藏在眼镜之后,看不真切。她穿着黑色的长款修身毛衣,赤着脚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你醒了?正好我在做汉堡。”

      陈冠霖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着某人的汉堡包,偷瞧了下周希文在厨房是看不到客厅的,他翻出手机给周海天发了短信。
      刚把手机收起来,周希文就拿着水杯出来,让某个没做惯坏事的人唬了一跳。
      “怎么了?”周希文问。
      “没,没什么……呃。。。有点热,对,有点热。”院长宝宝啊,你撒谎的水平真的好low哦。
      周希文嗔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去和牛肉饼奋战到底。
      陈冠霖长长的出了口气,正待放松下,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吓到某人手忙脚乱。
      “喂!郑易凡!”你没事想吓死你哥我吗?!!!
      “表哥!你还好吗?!你说你真是的,一声不吭去爬雪山,遇到危险也不说,你……你你!”电话那头,郑易凡气急败坏,怒吼中还带着浓浓的害怕,透着哽咽。
      陈冠霖大惊,“你怎么知道的?易凡,我没事,我现在很好,很安全。”
      “是沈副院长看到新闻告诉我的。她现在就在咱们家。”顿了顿,他说:“姨婆和秀媛都很担心你。”
      陈冠霖一方面有些感激和感动,另一方面也觉得很有些头疼——沈清语的关切让他颇有压力。
      “我没事,意外而已。让她们不要担心……替我谢谢沈医生,就说我回来请她吃饭聊表谢意。”
      “哦。那你几时回国?”
      陈冠霖下意识地看看厨房,“还没决定,到时候联系你。”
      陈冠霖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捏捏鼻梁,他觉得头疼。
      欠人人情实非他所愿,何况是一直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子。
      这边陈冠霖头疼不已,厨房里周希文也不遑多让——一包八块腌制好的牛肉饼,让她煎糊了六块。
      “这两块必须成功!我就不信我拿你们没办法!”周希文咬牙切齿。
      垃圾桶里糊了的牛肉散发着诡异的味道,哀悼着自己未竟的肉生事业~~
      好在厨房门关得紧紧的,否则陈冠霖早就闻到糊味了吧!
      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两块放进煎锅,周希文调小了炉火,几乎是半蹲着盯着锅子眼睛一眨不眨。
      “熟了吗?应该熟了吧?”她自言自语地把肉铲下来,切了一小块尝了尝,呃……七分熟。
      好吧好吧,就当牛排吃吧。
      某个自我催眠的女人将半生熟的汉堡放在盘子里,拌了个卷心菜沙拉,端了出去。
      “吃东西。”她惴惴不安又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托盘,跪坐在茶几一侧,把那个做的比较成功的汉堡包递给陈冠霖。
      “谢谢。”男人笑着接过来,“卖相不错。”咬了一口之后,他嚼了嚼,觉得自己的话真的没说错——只有卖相不错而已。。。
      若无其事地准备嚼一嚼咽下去,陈冠霖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周希文内心的庆幸只停留到她自己啃了汉堡之前的那一秒。
      “噗——好苦!”吐出食物抬头一看,发现陈冠霖还在吃,赶快扑过去抢下汉堡,“这么难吃干嘛不说啊!”
      陈冠霖笑了,“只不过没熟而已,就当吃三分熟牛排好了。”
      周希文讷讷无语,低头脸红——囧死囧死……
      见他并没有笑自己的意思,周希文气壮了些,“很久不做掌握不好火候嘛!”
      “走吧,出去吃。我请客。”陈冠霖拿了外套起身,很轻松地笑着说。
      “额……那你先回去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周希文指指厨房。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准备洗一下锅子丢掉垃圾再去吃饭。
      “洗碗?”男人挑挑眉毛,下意识地嘟了嘟嘴,放下外套,挽起袖子,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你去换衣服,我来洗。”
      “你?洗碗?”周希文这次才是真的震惊了,震惊程度赶超在山顶看到陈冠霖。
      院长宝宝笑起来,“怎么了?洗碗而已,放心不会害你赔钱的。”他还不至于洗碗的时候打破厨具。
      “不是……我是说——”周希文眼睁睁看着陈冠霖挽着袖子去做家庭妇男,深觉偶像形象噼里啪啦地碎成了一块块。。。。
      陈冠霖动作熟练地洗好了锅碗瓢盆,洗干净手走出来,周希文还在厨房门口看他看到失神根本没换衣服。
      “回神啦!”男人好笑地晃了晃手掌,“还不去换衣服?再迟一点我怕餐厅不营业了。”
      女人扭头冲进卧室,暗自唾弃自己现在为什么一次次在他面前毫无气场!!!
      @@@
      滑雪场主楼二层,M记。
      “果然错过饭点只剩下快餐能吃。”
      “回味下过去的感觉也不错嘛。不过我更喜欢可#口#可#乐。”陈冠霖很随意地坐在快餐店里,丝毫不觉得他们两个和快餐店的格调不搭到了极点。
      “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快餐喜欢可乐。”周希文略带感慨地说着,手中的食物反而没怎么动。她一直觉得陈冠霖很养生,要么就是去高级餐厅举止优雅地吃饭,哪里会这样。。。接地气。
      “我小时候过生日我妈妈才会允许我吃快餐,大概越是吃不到越想吃,所以长大了之后也一直很喜欢。”陈冠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底藏了很多年的往事随口说了出来。
      或许是环境刚好、氛围也刚好吧。
      “你妈咪一定很会煮菜。”她略有些沮丧,却不明所以。
      “是啊。我妈妈很喜欢看菜谱。”陈冠霖似乎想起少年时候的开心往事,扳着手指头数,“黑果鸡,咖喱大虾,海南鸡饭,还有佛跳墙,鸡茸金丝笋,沙茶牛肉……”陈冠霖的太姥爷祖籍福建,所以陈妈妈兼通星马娘惹菜和闽菜。
      周希文听得很生羡慕。她小时候妈咪还在世也不太会下厨房煮菜的,家里一直是妈姐在煮饭。虽然顺德菜也很好吃,刘妈也学会了很多本地菜品,但是总归不是妈妈的味道。
      “你好有口福啊。”她轻轻赞了一声,咬了口汉堡,略觉无味。
      男人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他有妈咪疼爱的童年并不长。
      某种程度上说,他和周希文都是少年失母的人,大家在亲缘上半斤八两。
      周希文失去了母亲,却还有疼爱她的父亲。
      他失去母亲的同时也与父亲渐行渐远,但却得到了小姨姨夫的关怀,还有了不是亲生胜过亲生的表弟郑易凡。
      M记也快要打烊,靠近里侧的区域灯光暗了下来。两人加快速度,本就肚饿一会儿就风卷残云。
      “其实应该我请你的。”回去的路上,周希文轻笑着说,“不然岂不是白白让你洗了盘子?”
      “你煮饭我洗碗公平合理嘛。”陈冠霖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怕冷——“我的洗碗水平可是经过秀沅认证的。”
      嗯嗯嗯嗯??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家经常洗碗啊!”她忍不住大笑出声。
      “对啊!”男人跟着笑起来,“在家里秀沅煮饭,我洗碗,易凡负责洗衣服,除了私人区域,我和易凡负责家里的卫生。”
      “分工合理?”
      “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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